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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臘月出了月子,這天兒已經暖和了起來。

她足足休養了四十多天,而三個小豆苗也從小小弱弱到如今的白胖。

這旁人家的男孩兒女孩兒在嬰兒時期差別都不是很大,但是許是小嬌嬌過於嬌氣,吃的又少,明顯的,她就比自己的兩個小弟弟嬌小了些。

不僅如此,她還是三個孩子裡脾氣最壞的。

但是很奇怪,嚴禹和嚴嘉卻更喜歡她。

每次來看她,都是妹妹來妹妹去的,提到小四兒小五兒,倒是撇着小嘴兒,有些嫌棄的模樣。

臘月也想,是不是自己還沒生那會兒總和他們說妹妹如何,潛在的,他們便是更加喜歡嬌嬌呢?

就如同景帝,即便是景帝不說,但是臘月也是明顯能感覺到,三個孩子中,景帝同樣最喜歡小嬌嬌。

連太后都說,哎呦小四兒小五兒這可憐見兒的。

臘月是孩子的母親,這雖是小不點,可她也是能感覺出個一二的。

要說這倆小子,還真是不可憐哎!小四兒自己輕輕動動手都能玩兒高興,自己愜意的很。小五兒則是見天兒的沉思,不哭不鬧。

對於父皇和哥哥喜不喜歡他們,他們真的是完全沒有影響的。

倒是小嬌嬌,喜歡人逗她,喜歡人抱她。

臘月這段日子好好休養着,雖然是每日的補着,可竟是有些瘦了。

沒辦法,這孩子太小,小嬌嬌離了她又哭鬧,臘月只得將三個孩子都安置在了內室。

雖然身邊也有旁人照顧,但是臘月還是很疲憊。

往日裡她睡眠極淺,稍有風吹草動便會醒來,這也是她多次察覺到景帝到來的緣由。可是如今這倒是做不到了,每日是沾着枕頭便睡,這覺也是睡的極沉。如若沒有人叫她,她斷醒不過來,這睡眠質量倒是好了許多。

臘月有時也自己思量這個問題,想到是照顧三個孩子過於疲憊所致,無奈又滿足的搖了搖頭。

因着小嬌嬌有點聲音便不開心,如今景帝進門連通報都免了。

不過臘月倒是覺得無所謂,她倒是想有所謂了,可以前皇上也並不肯老實的通報啊,隔三差五的便是要突然襲擊一下。

所以她也是習慣了。

“娘娘,皇上過來了。”錦心也是個伶俐的。

不過這話音不過剛定,就看景帝已經大踏步的進門。

臘月連忙就要起身跪拜,不過卻被景帝攔阻。

這出了月子,自然不能像往日那般,景帝看她,絲毫並沒有婦人的姿態,仍舊是一副嬌滴滴的姑娘樣兒,心裡歡喜。

長髮挽成了一個髻,一直翠綠的簪子雖似隨意的別在上面,但是仍舊有着幾分小姑娘家的嬌俏。

一身藕荷色的裙裝襯得臉色更是白皙,那頸子部位露出的位置可見肌膚的細膩。

再說那胸口的位置,許是生了孩子的關係,竟是稍有些緊,原本臘月在月子裡,穿的也寬鬆些,自然沒注意這些,不過這出了月子,自然是不能這般的不修邊幅。

可換上衣服才發現,自己的身材也不是沒有變化的,雖然看着瘦了些,不過卻不是那胸部。

景帝看她那般俏麗的模樣兒,忽而也就想到許久沒有與她敦~倫,心念一動,便是攬住她。

“朕許久沒疼你了。”

說罷身子貼近了她些。

臘月自是明瞭他的意思,反手勾着他的脖頸,巧笑倩兮:“都說生了孩子便是會粗糙很多,臣妾哪裡敢伺候皇上。”

臘月自己都覺得,這生了孩子,自己便是不一樣了。往日即便是承寵,也是嬌滴滴的姑娘感覺,可是如今卻不是了。她真切的覺得自己是個小婦人了。

景帝看她那嬌嫩的臉蛋兒,又聽她的話,嗤笑了一聲。

捏了把她的臉蛋兒:“朕要你伺候,你便來。朕不嫌棄,你倒是自棄起來。這哪是小臘月所爲?”

看她在自己胸口畫圈的小手,景帝將其握住,繼續說:“如若月兒真是這般自棄,怎地還如此勾引於朕?”

他言語間有些曖`昧,臘月吃吃的笑。

伏在他的耳邊低喃:“可是周嬤嬤說,女子最好不要在出了月子就承寵,這樣對身體並不好的。”

景帝挑眉,緊了緊手臂:“那月兒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還要與朕做那口~活兒?”

臘月臉色紅了起來,雖然她再三告訴自己,這些都是人之常情啊。可是仍舊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臉紅。

“你偏是會如此的欺負與我。”低語呢喃。

“呃,咕……”

兩人正在調~情,一旁本在酣睡的大公主小嬌嬌倒是醒了過來,見母親沒有第一時間過來哄自己,出聲示意。

臘月見這個小祖宗醒來,連忙推拒景帝:“嬌嬌醒了。”

景帝自然也是聽到了聲音,見嬌嬌出聲兒,與臘月說道:“朕來抱。”

嬌嬌的脖子軟軟的,景帝將她撐住,抱了起來。

小嬌嬌許是知曉那是她的父皇,呃了一聲,倒是沒有哭鬧。

臘月見這小祖宗被景帝抱走,連忙看另外兩個孩子。

小四兒軟綿綿的揮着自己的小手,就要放到嘴裡,一旁的小五兒則是繼續睡着。

連忙喚來了乳母。

兩個孩子都被抱到了小屋吃~奶。

許是知曉這是要去吃奶了,小嬌嬌沒有哭。

臘月看一眼景帝,調侃:“你閨女八成是知曉這是去吃飯,不然啊,能把房蓋兒哭下來,也不知道像了誰。”

說罷上下狐疑的打量景帝,仿若是覺得正是他的緣故。

景帝自然是察覺到她的目光,發狠的捏了她的腰肢一下:“你這是什麼眼神兒?”

“我小時候可是很乖的。”臘月略揚頭,這意思顯而易見哦。自己小時候那麼的乖巧伶俐,哪有這副模樣,分明是像了他。

景帝何嘗不明白這臘月的潛在意思。

照着她的脣咬了一下:“不準瞎想。”

他這般的英明神武,這鬧人愛哭撒潑自然不是像他。

這兩人在這時倒是都孩子氣起來。好的地方自然是像自己,可那不好的地方,必然是像對方。

這邊兩人還在互相懷疑呢。乳孃倒是將兩個小的抱了出來。

小嬌嬌感受到父母的氣息,哼哧起來。

景帝連忙將孩子接過去。

臘月自然是將小四兒接過去。

小四兒比自己的姐姐硬實些。似乎也格外的活潑,小手動來動去,不肯閒下來。這個時候景帝才明白過來,他說這些時日臘月爲何總是將髮髻高高的束起,而首飾什麼的更是沒有佩戴,就見那小四兒小手不老實的四處亂抓。

“難爲你了。”他由衷的。

臘月並不明瞭他說什麼,有些發呆的看他。

景帝看她不明白,又看她自然的模樣,心裡一動。

似乎,這便是他所期待的孩子的母親。

“他太活潑了。”景帝探頭看了一眼小四兒,又低頭看自己的小嬌嬌。 wωw. Tтkā n. ¢O

小丫頭窩在父親的懷裡似乎覺得這是個新奇的體驗,軟綿綿的靠着父親,也不哭,眨巴着大眼。

看的景帝笑眯眯。

果不其然,自己的姑娘就是聰慧。

都說這孩子不好哄,看吧,自己抱着便沒有這樣的事兒發生。

哭泣什麼的,根本沒有的。

臘月明白了景帝的意思,笑道:“小四兒活潑些,前兩日他剛能抓住東西的時候便是抓住了我的頭髮,那勁兒可不小呢,我想着,還不如這樣,我自己清清爽爽的,孩子也不能亂抓。”

景帝點頭:“這樣也很好看。”

確實是的,原本的時候他總以爲那人間富貴花般的美麗纔是奪人心魄,現在看來,這清爽乾淨,素顏俏麗也是別有一番風情。

臘月聽了他的話,嘴角輕輕勾起,小小梨渦兒顯現。

景帝沒忍住,在她的脣角落下一吻。

臘月嬌嗔:“皇上怎能如此,讓孩子看見多羞人。”

景帝挑眉:“他們不過是嬰兒,懂個什麼。”

臘月辯駁:“雖是孩童,可是我們總是成人,心裡總是羞澀的。”

見她這般模樣,景帝又看三個孩子。

這小五兒自己還是睡的舒適,三個孩子裡,倒是他這個最小的反而是最好帶。

看了會兒,景帝有些驚奇的開口:“月兒,你說,這三個孩子是不是越長越不像了?”

臘月每日圍着這孩子團團轉,哪能沒發現這一點呢,跟着點頭。

“是啊。雖然不足兩月,但是這三個孩子確實是越來越不像。小時我鄰家有一對雙胞胎姐妹花姐姐。看起來那纔是真真兒的一模一樣呢!當時我們都分辨不出誰是誰的。不過你看他們三個,倒是一下子便可分清。”

景帝笑着看了臘月一眼,道:“如此這般也好。這三個人太像,可不是什麼好事兒。不是朕的小嬌嬌像個男娃子,就是小四兒小五兒像個女娃子,這出去怎麼見人?這男孩兒就該有男孩兒的樣子,女孩兒也是如此。”

臘月一聽,倒是這麼個理兒。

嘟了嘟脣:“臣妾還想着,等他們稍微大一點,給他們穿上一模一樣的衣服,然後他們領出去,就讓別人分辨。”

這話調皮,但是景帝倒是覺得有趣。

“你呀,都做孃親的人了,還這般的調皮。”

沈貴妃這月子是足足的做了四十天,之後的日子也是極少出門,沒有辦法,孩子小,她操心的也多。

後宮衆位妃嬪雖然嫉恨她能夠產下小皇子,但是她坐月子的日子長,她們便是機會多,可是縱使這樣,這後宮依舊沒有傳出好消息。

如何能有好消息呢。這皇上雖然不能寵~幸沈貴妃,可是,每日翻得牌子也只是惠妃和齊妃。

衆所周知,這齊妃是不能生了。倒是不曉得這惠妃是個怎麼回事兒。

要說這皇上已經夠厚待惠妃得了。

之前沈臘月還有身孕沒有承寵,也是她獨佔了皇上,後來孩子生了下來,仍舊是她最爲受寵。

可孩子什麼的還是一點影兒都沒有。

要說惠妃不能生,這也是決計不可能的,這後宮最先拔得頭籌懷孕的,便是這位惠妃了,如果不是那次的意外,想來這時她的孩子已經能走能跑了。

而傅瑾瑤自己確實也是極爲着急的,她甚至覺得,這段日子皇上對她的專寵就是爲了有個孩子,可是,可是自己這身子怎麼就如此的不爭氣呢!

憤恨的將手裡的桂花糕捏碎,一旁的雲嵐連忙準備帕子爲主子淨手。

近來主子的情緒特別容易波動。

雲嵐仔細的爲主子將手擦乾淨。

“主子,您何苦和那些小jian人一般見識?她們是存了心讓您不痛快的。”

不說還好,一說傅瑾瑤更是氣憤,瞪了雲嵐一眼:“你慣會氣本宮。這眼瞅着沈臘月升上了貴妃,你讓我如何能冷靜的下來。”

雲嵐被一通訓斥,默不作聲。

“如今沈臘月升上了貴妃,可不都是人人都上杆子巴結麼。你沒看徐小儀那個嘴臉,就差貼在沈臘月身上了。”

如今宮務明明都在她手裡,可是所有人怕是都在背後嘲笑她呢,抓着這些有什麼用,總也越不過太后去。在份位上又低於沈臘月。

更可氣的是傅瑾妍,這個小jian人竟然要入宮,真真兒是可恨至極。

既然家裡不顧她的死活要將人送進宮,那她也斷不會讓她得到什麼好兒。到時候,別怪她心狠手辣。

“主子何必與那起子的小人物惱恨,不管如何,她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庶六品小儀。甭說是她,即便是三小姐進宮,也是要從低份位做起,咱們南沁國不管是多麼顯赫的身份,進宮便是都要一步步做起,這般主子又有何可擔憂的呢。您是庶一品的妃子,與她們有着雲泥之別。”

雲雪勸道,這雲雪相對雲嵐,多了幾分的理智,也多了幾分的心思,往日勸誡傅瑾瑤,也是有用處的。

這麼一說,果然,傅瑾瑤臉色好了些,可是即便是這般,心裡還是一陣的不悅的。

道理誰人不知道,可又哪能做到看淡所有事兒。

“即便是有云泥之別,可是難保他日不會升上來,不說旁人,你看那沈臘月,不就扶搖直上了。一個小官之女,竟是爬到了貴妃之位。”

雲雪一聽,連忙阻攔:“主子可莫要如此說,不管這沈家的官是大是小,這都與後宮沒有干係的。皇上最是不喜旁人拿此事說項。主子可是忘記了那宋妃的下場。”

傅瑾瑤後知後覺的警醒過來,撇了下嘴。

雲雪悄悄嘆息。

“主子,越是這樣的時候,我們越要穩妥啊。如今您已經身居高位,不僅如此,這個時候您手裡還有宮裡的大權,雖然您總是埋怨這太后參與過多,可是換個思路,您想啊,旁人哪有這個機會?她沈貴妃不是一樣什麼都沒有插手麼?咱們即便是暫時沒有小皇子,份位也不是最高,可是這宮裡您也是獨一份兒,皇上對您的寵愛和您在宮裡的權勢、顯赫的家世,都是不可磨滅的。只要您不犯大錯兒,您必然可保一世顯赫。”

雲嵐聽雲雪這麼一說,直點頭,可不就是這麼個理兒麼。

“可我要的從來都不是身在高位,也不是這些唾手可得的權利,我要的,只是皇上的真心,而不是什麼寵愛。我要他愛我。我只要他愛我啊!”

景帝除了沈臘月不肯與他人一起安寢讓她極爲難過。

她多麼希望自己是那個特別的可以破例的人。

雲雪與雲嵐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出了無奈,她們的主子就是這般,如果真的是爲了一步步走到高位,那麼一切還好說,可是主子要的是什麼,那偏是一個帝王的愛情。

別說旁人,就是她們這樣做奴婢的都知曉,斷不是這麼回事兒的。

兩個丫鬟不說話了。

傅瑾瑤咬脣站在了窗邊,那美豔的臉上充滿了悲傷。

即便是日日受寵又如何,總歸不是最特別的那個。

她的孩子,她的孩子……

是不是,是不是因爲她傷害了自己的孩子,所以他纔不會再來了。

可,連德妃那樣的毒婦都可以有自己的兒子,爲什麼她不可以有,爲什麼?

傅瑾瑤的手攥的死緊,一旁的兩個丫頭也是無奈。

不管她們說什麼,主子都是聽不進去的。

景帝下朝之後便是朝着慶安宮而去。

在朝裡的時候他剛剛封了沈臘月的兄長沈舒平,人人都知道,這沈家大姐兒如今已經是後宮最顯赫的女子了。

景帝在子嗣上一向是不太順利。這次沈貴妃一下子產下三胞胎,其中還有兩個小皇子,自然是讓宗親極爲喜悅。

因着景帝一向將後宮之事和朝堂之事分的很開,並沒有人多說什麼。

不過他們也是知道,即便是說了,也未必有用,景帝剛登基時許還會聽聽他們的意見,可是如今是斷不可能的。

雖然看似溫和,但是他如果做出了決定,極少有更改的。

再看他對六王爺的態度,衆人更是明白,親兄弟尚且如此,他們又能好多少呢。

景帝在朝堂上如魚得水,想到慶安宮的小狐狸和三個小娃娃,心情格外的肆意飛揚。

“嬪妾見過皇上——”麗嬪朱雨凝剛從臘月的寢宮出來沒多久就見到了景帝。

忙是低下微福。

景帝看一眼朱雨凝:“起來吧。”

“謝皇上。”要說這朱雨凝,在宮裡委實是個透明的存在,頂着第一美女的頭銜卻並不得皇上的喜愛。走到今日也不過是一個嬪。

景帝看着朱雨凝的眼神,晦澀不明。

就在朱雨凝心裡七上八下的時候,他勾起了一抹笑容。

“朕倒是好久都沒去麗嬪那裡了?”

朱雨凝驚訝的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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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見景帝那表情,心裡更是忐忑。

“麗嬪倒是像故意在這裡等朕的。讓朕看看,果然是又美了幾分。”

景帝不說還好,這麼一說,朱雨凝表情更是蒼白,勉強的勾起一個笑容,試着自然了些。

她微微一福:“多謝皇上稱讚。嬪妾恭請皇上——”

這個時候她必須這般的說了,皇上的意思這麼明顯,如果她不這麼做,那麼相當於打了皇上的臉。

可是……

沒有可是!

再次擡頭,朱雨凝笑的飄忽。

景帝似笑非笑。

“既然麗嬪在這裡專門等朕,那麼朕也不能辜負美人的好意。走吧。”

景帝反常的攬住了朱雨凝的腰肢。

不曉得皇上是個什麼心思。

朱雨凝不管心裡如何想,但是仍是笑臉盈盈的跟着景帝離開。

沒過一會兒,這消息便是傳到了各宮,特別是慶安宮。

桃兒看着主子逗弄小主子,有些氣憤:“麗嬪怎麼可以這樣。奴婢還當她是好的,原來也不過是藉着您勾皇上。虧的平時一番冷清的模樣。竟是從咱們門口將皇上勾走了。”

臘月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

不過卻是冷哼一聲:“這皇上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什麼勾不勾的。如果他不走,這麗嬪還能拿個繩子給他綁走不成?”

一旁的周嬤嬤笑着勸道:“主子莫要生氣,您這心情不好,小主子可是能感覺得到的。”

臘月纔不聽這個,斥道:“對着娃娃我當然不會生氣。”

聽到主子這孩子氣的話,周嬤嬤笑着搖頭。

“你們都下去吧,我要陪着娃兒睡會兒。”

看主子似乎是心情不好,衆人都魚貫而出。

待衆人都出門,臘月勾起一抹笑容,她其實又哪裡是真的吃醋呢!

早就知曉了,皇上必然不是她一個人的,也不會專情於她。

至於朱雨凝,她眼神暗了暗,要說朱雨凝能在她的門口劫走景帝,她是怎麼都不會信的,這本來就太不正常。

對於這雨凝這個人,她還是比較喜歡的。不過卻並不敢交心,她從來不敢漠視一個女人對愛慕之人的心。

朱雨凝愛慕六王爺,這點毋庸置疑,不管是之前舅舅查到的真相還是她昏迷之時恍惚知道的真相。

她猶記得太后那句話,那句“你讓那個小jian人去與皇上說了什麼。”

這裡的這個小jian人,必然是說朱雨凝。

當時是朱雨凝求情的,這點她深深清楚。

其實她本來是想利用朱雨凝讓皇上徹底厭棄六王爺的,可是又覺得,這景帝未必就不知曉。

知曉了卻隱忍不發,必然有其用意。

今日如果說是朱雨凝的勾引,臘月倒是覺得,也有可能是景帝做了什麼。

其實從理智上臘月自然是明白的,朱雨凝牽扯的越深,這件事兒越是對她有利。

可是情感上又有些覺得難受。

如果說這宮裡能有朋友,那麼朱雨凝算是她唯一的朋友。

以後,以後連她唯一的朋友都有失去了麼?

小五兒哼哧了一下,臘月連忙低頭,見他竟是勾了個笑臉。

看他傻兮兮的笑容,臘月也笑了起來。

將孩子抱起來“啵”了一個。

“小五兒,孃親矯情了吧?”

見自己的娃娃這般的可愛,臘月又覺得,自己剛纔果然是矯情了。

其實許多事情不是說她能左右的,即便是知道一些真相,可是,如若說害人,她也並沒有。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因果,且這樣吧。

再看自己的娃娃。

“唔……”小五兒自己揮舞着小胳膊,臘月越看越愛,在他臉上又是一口。

小五兒一貫的懶惰,今日也不知怎地就活潑起來了。

臘月摸着他的小臉蛋兒呢喃:“小五兒,你是感受到自己母親糾結煩悶的心情了吧?這樣是在逗孃親開心麼?孃親的好寶寶,你們纔是最重要的,不管是爲了你們還是爲了沈家,孃親都會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