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月小主,破月小主,該起了!”宮女敏佳在門外焦急地喚着雲破月。
雲破月慵懶地睜開眼,見天還麻麻亮,便氣呼呼地嚷道:“幹嘛這麼早叫我,天還沒有亮呢?”
“破月小主,你今天可是要陪皇后娘娘進香侍佛的啊!”敏佳在門外焦急地大聲說道。雲破月這才猛然驚覺,趕緊起身下牀。給敏佳開了門。
梳妝齊整後,雲破月挑了件滾金邊的大紅石榴裙穿在身上。
“好看嗎?”雲破月喜滋滋地轉了一圈,嬌笑着對一旁的敏佳問道。
“好看!不過……”敏佳欲言又止。
“可是什麼?敏佳,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雲破月聽出敏佳有話要說。
“破月小主,你今天是第一天見皇后,又不是覲見皇上,還是穿得素雅一點比較好。”敏佳垂着臉怯生生地說道。
“爲什麼要穿素雅呢?”雲破月有些疑惑不解地問道。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個道理,破月小主不會不知吧!”敏佳擡起頭看着雲破月一臉平靜地說道。
雲破月大爲驚訝地望着咫尺之遙的宮女敏佳。她從來都是低眉斂目,小小的瓜子臉,薄薄的嘴脣,除了略微有些清秀外,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雲破月從沒想到,她還如此頗有見地,顯然是腹有詩書。雲破月回想起敏佳做事,從來都是乾淨利落的。今天給雲破月梳的這個發髫,秀氣又端莊,無論配什麼衣飾都很適宜。
“敏佳,你的好意我知道了,但是今天我還是要穿這件,我喜歡的衣裳去見皇后娘娘。”雲破月沉吟片刻,嬌聲說道。
雲破月仍就穿着鮮豔的石榴裙,興高采烈到皇后娘娘的‘棲鳳宮’去了。呂仙兒這才轉過背來,似乎剛剛醒了過來。
雲破月在敏佳和兩個小太監引導下,來到了‘棲鳳宮’。‘棲鳳宮’的正門站着一位神情嚴肅的宮女。
“應姑姑,您好。這一位就是昨日以‘紫砂壺’賦詩,勝出的雲破月小主,奴婢給皇后娘娘帶來了。”敏佳福身一禮,一臉恭敬地說道。顯然對這位氣質嚴肅得,近乎冷傲的應姑姑是十分地尊敬。
“知道了,你先回吧!”應姑姑冷冷地對敏佳說道,那口氣倒有十分像是敏佳的主子。她側臉對等候在一旁的雲破月淡淡地說:“破月小住,請跟我進來吧。”
雲破月對這個倨傲不恭的應姑姑很是反感,她不由地想起了娘常嘮叼的一句話,‘店大欺客,奴大欺主’,怎麼說自己也是個小主,竟還要看她的臉色。心中不免覺得有些鬱悶,不過給皇后當個奴僕,居然也炫赫地不可一世。
不大會兒,雲破月就跟着應姑姑繞過迥廊,來到了正殿。“待着吧。”應姑姑冷冷地丟下一句話,也不搭理雲破月,自己便從側門進人內室去了。
雲破月坐了一個多時辰,卻一點動靜也沒有。不覺心裡有些煩悶,便站起身子,欣賞起這華貴的殿堂。
這間正殿四面牆上,色調凝重,多施有絳紫色裝飾。地上鋪了猩紅的,織了許多奔馬隱紋的地毯,地毯正中織了個馬踏飛鷹的圖景,顯得額外富有動感。屋中還有幾根粗大的鎏金繪鳳的大柱子。
雲破月仰頭看了看即高且闊的屋頂,一種渺小的感覺,在雲破月的心裡油然而生。到底是皇后的寢宮,果然不同凡響!
雲破月晃到軟榻前,看見一張平坦寬展的黃花梨木幾置於榻中,木幾兩側各鋪着一張雪豹的毛皮。“原來皇后娘娘和皇帝就是坐在這裡的呀!”雲破月自言自語地說道。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豹皮,果真純白勝雪,一根雜毛也沒有。
偌大的宮殿竟然一個人也沒有,只有殿中繚繚燃着薰香,飄蕩着淡雅地氣息……
“好闊的屋子!”雲破月不禁讚歎道。
她的話音未落,就聽一陣子珠玉佩琦相互撞擊之聲。一位鳳髻高聳,身披鳳袍的女人由兩位宮女左右扶着走了進了大殿。她的身後跟着應姑姑及十餘個宮女太監。
雲破月一看這架式,就知必定是皇后娘娘到了。趕緊跪下請安道:“皇后娘娘吉祥,奴婢雲破月,給皇后娘娘請安,祝皇后娘娘鳳體安康。”到此時,雲破月方纔明白肖公公,平日悉心教導的良苦用心。
“起來吧!”皇后邊走邊說,行至榻前,又由兩個宮女攙扶着坐了下來。緊跟着另一位宮女,趕緊把沏好茶的茶盞,敬奉到黃花梨木几上。
“謝皇后娘娘恩典!”雲破月站身子說道。其實她很想瞧仔佃皇后到底是個什麼模樣。可是一想起肖公公臨來前的教誨,便不敢輕易擡頭。
“你就是雲破月?聽肖公公說,你才思敏捷,乃諸位小主中之翹楚。本宮也是愛才之人,所以今日特地請你前來,隨本宮一同去前往‘皇澤禪院’侍侯佛主?”皇后娘娘品着香茗,一臉平靜地問道。聲音平緩,語氣淡然,可雲破月聽起來,似乎卻別有深意。
皇后娘娘到底有何深意?難道真的只是進香禮佛,這般簡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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