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后說完話一直盯着高煒的反應。皇上的心思越來越遠,她一個身處後宮身經百戰的老太后也覺不出聖意。對於皇上,她的警惕多於慈愛,算是對自己孩子的悲哀吧,也正因爲如此她纔會將過多的愛降在琅琊王高焰身上。
高煒斟酌胡太后的建議,卻想着另一心思。其實自己將琅琊王留在皇宮並未爲了單單展現自己作爲皇兄的仁愛,他不是這樣的人,也沒有這種閒情逸致。然而,胡太后眼中心裡只有與和士開的廝混,恐怕騰不出多餘的心眼看穿皇上的用意,皇上這麼做的目的正是蘭陵王所領悟到的一點:便是將他們分隔開,以便高煒加以控制,換句話說,就是軟禁他們。
高煒知道高恭允是聰明人,直接對他採取這樣的方式必定適得其反,然而高焰思想單純,不會有這樣的覺悟,所以先下手自然會比較好控制,而以太后的名義下令也不會招人閒話。如今胡太后卻招到自己說是放虎歸山。
哼,高煒心中一沉,肯定是不願意的。該如何回絕。又不會引起太后他們的懷疑?
正在傷腦筋之時,高焰肆無忌憚地走進含章殿。韓欒尚未來得及通傳,跟着高焰走了進去。
“皇上,琅琊王…”韓欒面色緊張,高煒擺了擺手,他清楚弟弟是個不拘小節之人。
“焰兒?”胡太后笑着迎上去,拉着高焰問道:“你怎麼來了?哀家還在與皇上商議你出宮之事呢。”
高煒敏感地望着胡太后,心想:爲何太后這個時候又迫切弟弟離宮?
“不用商議了。”高焰笑呵呵說道:“皇帝哥哥,我不出宮了可好?”
胡太后和高煒都怔住了,高焰憨笑着摸摸頭,說道:“皇宮裡好,有吃有穿逍遙自在,重要的是每天還能賞花賞月賞風景。”
他心中所想,眼前人不明白,卻正和皇上的心意。
胡太后便不樂意了,尷尬地說道:“可是哀家的長秋殿…”
“總是打擾太后也不好,不如就賜個小地方住下吧。”高焰笑着說。
高煒想了想,點頭應道:“也好,免得擾了母后清修。”
“皇帝哥哥,就賜個離興…興什麼宮來着?我一時間忘了。”高焰蹙着眉,認真地思索,而後說道:“剛剛問了那個小公公,就是馮淑妃住的宮殿。”
“興和宮?”胡太后脫口而出。
“對對,就是興和宮。”高焰口沒遮攔地說:“最好離興和宮最近的地方。可以嗎?”
胡太后心裡咯噔一響,偷偷地瞄了一眼身邊的高煒,只見高煒面色冷獰,若有所思。她還記得當初焰兒可是向自己要過馮佑憐做妾室了的。焰兒如今還大張旗鼓地想住在興和宮旁邊,不知道有何目的?不對不對,那時候焰兒不是說替什麼人要的馮佑憐嗎?如此一來應該不會有感情吧?
高煒卻並不知道其中的糾葛,他只知道當初胡太后跟他提起過要將馮佑憐要去做王妃,這都不算什麼,重要的是,他當時並未見過馮佑憐,所以便隨口答應了琅琊王的要求,照這樣說來,馮佑憐已經是自己在很早之前被他順口賜婚給琅琊王了,如果不是胡太后從中作梗,恐怕現在馮佑憐就是王妃。
***
興和宮裡鳥語花香,百花齊放,惹來蝴蝶蜜蜂倒還說得過去,但是最近宮女們發現除卻這些昆蟲之外,還有一個人來得勤,大家都遠遠地見到他,直勾勾地盯着興和宮裡的宮女們在花園裡穿梭。
傳聞,琅琊王不是不近女色嗎?如今看來,傳聞也有假的時候啊!
“嘻嘻。”宮女們笑着討論,全然不知馮淑妃和明玉正靠近他們。
“你們窸窸窣窣地說着什麼呢?”明玉攙扶着馮淑妃走在迴廊中。笑着問道。
“馮淑妃。”興和宮裡的宮女紛紛排開,其中一個小宮女忍不住說道:“回淑妃娘娘,奴婢們在說院子裡的琅琊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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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這幾日都可以見到琅琊王杵在那裡不知道在看什麼,盯着興和宮卻不進來。”另一個宮女補充道。
明玉立刻退了半步,緊張起來。
馮佑憐好奇地望過去,果真見了琅琊王,於是會心一笑,對着明玉道:“還不快請王爺進來坐坐?”
“是,主子。”明玉微微欠身,猶豫一下後便走了過去。
高焰見明玉走向自己,當下一陣躊躇不定,想逃離又不捨得邁步,只道是等到明玉靠近一些,又站立得恰到好處之時,聽她開口道:“奴婢明玉見過琅琊王。”
“呵呵,明玉…”高焰笑了笑。
明玉打斷高焰的話,說道:“馮淑妃有請琅琊王一敘。”
“呃。”琅琊王自知行蹤敗露,可是他如此膽大,不敗露是不可能的。
明玉走在前方,高焰跟在身後,兩人不言不語,不苟不笑,遠近相宜,看似輕鬆,卻都在緊張。宮女們不覺得如何,可在馮佑憐眼中卻另有情趣。
琅琊王坐在興和宮殿內,眼神就沒離過明玉的身,馮佑憐頓覺好笑。於是說道:“三哥是在欣賞誰呢?眼睛都直了。”
“啊?”高焰回過神,朝着馮佑憐問道:“馮淑妃說什麼呢?”
馮佑憐淡笑一聲,而後吩咐明玉倒茶。
“三哥別介意,我興和宮沒酒招待只有花茶,不如品嚐品嚐?”馮佑憐收起玩笑之心,認真地說道。
高焰也發覺自己失態在前,於是不敢造次,既然被邀請一敘,當然不能失禮於人。他倒是一本正經地捧着茶杯,一飲而盡。
馮佑憐訝然失笑,對着面色茫然的高焰笑道:“真是有趣了,三哥的品嚐方式與鄭王妃如出一轍。”
高焰嘟着嘴,說道:“我怎麼跟她一樣了,她就是一個小姑娘,我三爺好歹也是久經沙場之人,算是真漢子一個了。”
馮佑憐豎起敬畏之心,說道:“是啊,三哥確實是真英雄,其實早些年還在家中之時便聽了爹爹說起你們,一個琅琊王一個蘭陵王都是鐵錚錚的漢子,都是國民英雄。”
“是嗎?”高焰樂呵呵說道:“難怪你很早前便認識了蘭陵王。”
馮佑憐頓時變臉,被高焰的無心之話嚇得懵住,然而爲他們斟茶的明玉更是留了心眼。高焰的隨口話卻令她思緒混亂起來。
馮淑妃和蘭陵王早早就認識了?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明玉一個勁兒地胡思亂想。甚是不解。
馮佑憐揮了揮手,說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
見馮佑憐冷了臉,高焰也不敢再亂說,想起剛剛自己的無心之過,他便後悔嘆道:“遭了,我就是改不了這個壞毛病。不知道…”
“我知道三哥是無心的。”馮佑憐安慰說:“沒事,都是些小宮女,他們不會放在心上。”倒是明玉這個女人機靈,一定會惹起懷疑。
其實自己對明玉也並不是有意隱瞞,只是這件事情始終不能讓更多人知道,以免時局無法控制。再說了。經過皇后娘娘的這件事情,她也算是對明玉有了更深的認知,這個宮女聰明得令她感到後怕,掌握得好還能爲己所用,可是如果萬一有什麼差錯,倒是惹火上身。
“唉,其實你跟蘭陵王的事情我只能說是可惜,可惜啊。”高焰搖着頭嘆息:“好好地一對璧人,卻偏偏分離。”
“我與蘭陵王算得上知己好友,其實也不是你們所想那樣。”馮佑憐想把話圓過來,說道:“琅琊王不必再自添煩惱了,倒是你自個的事情還大傷腦筋呢。”
“對啊。”高焰一副鬱悶,說:“你看看,還是不冷不熱,我真想啓奏皇上乾脆將明玉賜給我。”
“萬萬不可。”馮佑憐反應有些大,令高焰錯愕地盯着她。馮佑憐乾笑說道:“我的意思是,明玉其實是一個很有主見的宮女,雖然她不能左右自己的命運,卻也是會爲了自己的意願甘願做出反抗的人。”
“淑妃娘娘的意思是,如果賜婚的話,明玉一定會拒絕?”高焰反問道。
馮佑憐點了點頭,不可否認,在回宮之前,她倒是一心想將明玉嫁給琅琊王,可是進宮之後,她發覺身邊如果沒有一兩個得力的婢女實在太不安全,更何況,明玉不是一般婢女,她的聰慧令自己更加放心,至少她會站在自己這一方去對付皇后娘娘。如此這般,她便自私的想將她留在身邊,馮佑憐愧疚地安撫着高焰:“這件事情還是從長計議吧,不管怎麼說,強扭的瓜不甜,你總還是要徵詢明玉的想法爲好吧?”
“我跟皇上說了暫時留在宮裡,就是爲了感化明玉。”高焰自信滿滿地說道:“我就不信了,我上陣殺敵無數。敵軍再強也有突破口,而一個小小宮女,我還擺不平了。”
馮佑憐撲哧一笑,尋思:真是一個可愛可敬的好男人啊,但願明玉會被你感動。只要我在後宮穩定之後,我一定將明玉還給你。
***
明玉退下之後並未馬上離去,她盯着門口想偷聽,卻又不想這麼做。但是琅琊王的話確實引起她的好奇之心。不知道馮主子與蘭陵王相交如何?之前在宮外時,倒是知道鄭王妃與馮主子有些交往,沒有想到蘭陵王也…等等,明玉再一尋思,想起馮主子在晉陽時的異常變化。特別是那幾日,馮主子的反常曾經令自己有所顧慮。
還有,所有人都被殺手的事情給吸引了,卻疏忽了一個關鍵。那就是馮主子是被蘭陵王救回來的,是單獨救回來,在千鈞一髮中,蘭陵王選擇了救馮主子而並非鄭王妃。
可是,明玉轉念一想,鄭王妃懂武功,而馮主子手無縛雞之力,情急之下,蘭陵王選擇救主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然而主子爲何在昏迷中總是囈語着“四爺”?
四爺就是蘭陵王,這是她知道的。馮主子的後背受了重傷,卻被四爺相救,並且救回來之時,背後卻是包紮得十分精確,雖然這樣拯救了馮主子的命,卻也從某種意義上,讓她這個多心之人不難發現馮主子與蘭陵王一定有關係,這一層關係,明玉想都不敢想,卻忍不住往下猜測。
“皇上…”韓欒想阻止有些慍怒的高煒,卻被他一巴掌扇開,明玉回神之後,高煒已經佇立在自己眼前。
“奴婢叩見皇上。”明玉的聲音有點震驚,並且有意無意提高分貝。
高煒撇了嘴,怒問:“馮淑妃呢?”
明玉還搞不清楚狀況,於是指了指殿內,說道:“馮主子與琅琊王在興和宮敘舊。”
“敘舊?”高煒眯着眼,冷哼道:“有什麼好敘的?”
聽聞這個消息,高煒丟了筆就趕來興和宮,彷彿這裡即將就要發生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這個秘密是他所不能容忍的,他錯了,一開始就不應該許諾說將馮佑憐賜給皇弟,也不應該將皇弟安排在皇宮內。他的安全感收到強烈的威脅,正發出窒息的警告。
明玉想跟上去的時候,卻見大門打開,馮佑憐從裡面優雅地走出來,見了皇上也不慌不忙地欠身請安,琅琊王高焰更是開懷笑道:“皇帝哥哥,你也來了?”
高煒警覺地瞪着他們,好似剛剛確實發生了什麼,馮佑憐自然被盯得渾身不適,於是走過去拉着皇上嬌嗔:“三哥一時興起纔過來臣妾這裡坐坐的。”
她嗅到一股醋味,沉睡的獅子如果沾染醋味那可不容忽視的,況且她清楚地知道皇上的佔有慾。
“三哥?”高煒對於這個字眼,如今聽來也有些意味深長。
高焰雖然笨拙,但是高煒的表情實在太明顯了,他恍然想起自己當初在皇上面前要過馮佑憐,就是如今的淑妃娘娘,原來如此,高焰看了看馮佑憐,而後笑着說道:“算了,我看我還是先退下吧。”
“明玉。”高煒喝道。
“奴婢在。”明玉低着頭走近一步。
“送琅琊王。”高煒的吩咐令高焰頓時大悅,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在高焰心中倒成了緣分一說。明玉白了一眼身邊的男人,只好伸手指引道:“琅琊王請——”
馮佑憐瞧了瞧他們,會心一笑,高煒小孩子氣地怒問:“淑妃笑什麼?”
馮佑憐拉起高煒的手,一邊走進殿內一邊說道:“皇上,您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兒想不明白的?怎麼來臣妾這裡就怒氣沖天,嚇得臣妾現在都不適宜呢。”
高煒一把抓起馮佑憐溫軟小手,蹙着眉憂愁地說道:“朕…朕…”
馮佑憐睜大眼睛盯着高煒。
“朕其實很早前將你賜給了琅琊王。”高煒支支吾吾地說道:“君無戲言,如今如果要朕收回成命也晚了。”
“咯咯。”馮佑憐莞爾一笑,說道:“皇上就是爲了這件事情?”
高煒怔怔地點頭。
“臣妾還是內司院的小宮女的時候確實遇到過這件事兒,當時臣妾被胡太后找了去,說了一些話,可是臣妾當下便拒絕了胡太后。”馮佑憐解釋道:“並且也及時跟琅琊王說清楚了這事兒,這也就是爲何琅琊王后來一直沒有跟皇上提起這事兒的原因。”
“這麼說,是愛妃拒絕了三弟,所以才使得整件事情胎死腹中?”高煒問道。
“嗯。”馮佑憐點點頭,然後伸手揉了揉高煒眉宇間的陰鬱,輕聲說道:“皇上,您是不是太過於緊張了?這樣對身體可不好。”
高煒愁悶地摟着馮佑憐,寵愛地說道:“朕捨不得憐兒,朕一想到如果琅琊王當真將你要了去,朕一定不顧一切將你奪回。”
“皇上…”馮佑憐驚愕地注視着他,不是因爲這樣的愛感動了她,反而是這樣的愛令她有些承受不住。皇上要得太強烈了,一種說不出的驚怕震得她三魂丟了七魄。而高煒卻對於馮佑憐異常的目光產生了懷疑。
“憐兒…”高煒被動地問道:“難道你不想與朕長相廝守?”
“皇上,臣妾當然想。”她該如何選擇?在高煒面前,她根本無從選擇,只能順着他的思維和一切活下去,只能成爲他的影子,只能依附在他身邊,而這個期限就是一輩子。如果是以前,或許她認爲是幸福的,有天子的愛籠罩着自己,這將是天下女人都羨慕不已的事情,可是現在她偏偏被命運捉弄,對於天子的愛,她始終高興不起來。
高煒不管馮佑憐思緒飛到了哪裡,他只知道自己的索取。他用自己的方式在馮佑憐身上和心裡都烙下了印記,彷彿告訴她,她就是自己的,一切都是屬於他一個人的。
於是高煒將若有所思的馮佑憐抱起放在了玉階之上便開始掀起她的羅裙,馮佑憐受驚似地推開高煒,着急地說道:“皇上,這裡是大殿,隨時都會有人進來的。”她排斥的當然不光是這個。
“朕現在就要你。”高煒灼熱的目光融化了馮佑憐反抗的意圖,她除了選擇迎合,沒有其他,從來都如此,對於任何女人,皇上一聲令下,還不都要從命?
高煒用一隻手蹂躪着馮佑憐的**,而騰出來的另一隻手卻伸進裙下撕開了最後的束縛,開始進入女人的私密。
在毫無前戲的情況下,馮佑憐仍然疼得呻吟,她不經意地抱着高煒的腰部,朦朧的雙眼佈滿盈淚,高煒憐惜地放慢手上的動作,然後頭低下去親吻着馮佑憐凌亂的髮絲。
“嗯…”馮佑憐開始無規則的擺動起來,高煒的手中慢慢地竊取越來越多的蜜液,直到他也受不了後,纔打開了自己的禁錮,然後拉下馮佑憐,讓她在他身下慢慢地適應。
“啊——”馮佑憐疼得顫抖不已,高煒愛撫着她的全身,爲何已經擁有她無數次,而現在的她卻還似處子之身?
不過,這是作爲一個男人最愛的一點,所以他要愛她無數次,愛她一輩子。想着這些,高煒的律動更加急促,馮佑憐也忍不住叫得大聲,她噙著淚環抱着高煒,配合着他的步伐。雖然心裡有些悽楚,可是不受控制的身體卻一次次地想要求更多,想皇上給得更多。
殿內旖旎*光,殿外的小宮女們本來還想着送點心進去,可是在門外聽到裡面的動靜之後都含羞地止了步,不敢往裡面偷窺。
韓欒守在門口叱喝道:“去去去,都下去…皇上和淑妃娘娘暫時不用你們伺候。”
小宮女們紅着臉退了下去,而韓欒聽到馮佑憐的呻吟也忍不住朝着裡面看了看,看時間已經很久了,難道皇上還沒有要夠?
韓欒壞笑一聲,尋思:皇上就是不一般啊。
“皇上…”馮佑憐只感到一陣抽搐,驚叫一聲便趴在了高煒肩上,然而高煒卻仍然不罷休地拉着她動起來。
“憐兒?”高煒抱起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勾起嘴角獰笑道:“憐兒就受不了了?”
馮佑憐桃紅小臉揚起無限春意,她好不容易睜開了眼,看着一臉得意的男人,便伸出手戳了戳高煒赤luo的前胸,說道:“皇上怎麼這麼好體力?”
“再戰一次。”高煒無休止地索取使得馮佑憐筋疲力盡,她推着高煒說道:“皇上饒了臣妾吧。”她實在是沒有力氣了。
“哈哈哈。”高煒長笑一聲,然後抱起馮佑憐走向寢宮去,將馮佑憐放在牀上,他又睡在馮佑憐身邊,支起半截身子說道:“朕看着你入睡。”
馮佑憐在牀上轉了轉身子,本來想找個好地方睡覺,可是一看到她曼妙的姿態又激起高煒的堅挺,他靠近一些貼着馮佑憐的身子,拉下馮佑憐身上所有的綢緞。
“皇上…”馮佑憐羞澀地拉起被褥,可憐兮兮地望着高煒,說道:“皇上,你不是又想?”
“朕不知道爲何就是想要你。”高煒垂下來吻了吻她的額頭,yin笑說道:“朕就再愛一次可好?”
馮佑憐還未發表言辭,而高煒便欺上她,直接便長驅直入。
剎那間,馮佑憐彷彿聽到自己身體撕裂的聲音,疼得她徹骨銘心,就在這一次,他成功地宣告她就是他的,她只屬於他一個人,她記在心裡,永遠都記下了。
***×××***
“咯吱——”門打開後,屋子裡的女人一陣驚嚇,然後戰戰兢兢地說道:“我不要,什麼都不要。”
“小姐,你不要什麼?”走進來的婦女關心地問。
裡面的女人顫抖着說:“沒什麼。”
“小姐,難道你又做了噩夢?”
女人點點頭,不再說話。兩人一下子都陷入了沉思,但是也沒有太多交流,走進來的婦女放下點心便退了出去。
轉眼之間,夜幕之下,佟家又點燃了燈籠,佟家老爺和夫人急衝衝地走出來指着跪在地上的女人大聲叱喝:“你這個掃把星,一來伺候小姐,小姐就出事了,我告訴你,要是找不回小姐,我就把你送官府。”
“老爺,奴婢真的不知道小姐去了哪兒?中午午休的時候,奴婢還見過小姐,當時小姐還說做了噩夢。”婦女心急如焚地爭辯。
“我不管,是要你好好看着小姐,你卻又弄丟了她,嗚嗚…”佟家夫人傷心欲絕地哭泣着。
其實這不是佟家小姐第一次失蹤了,第一次失蹤之前,婦女剛剛被佟家介紹過來伺候小姐,誰知道第三天便出現了採花賊,將小姐擄走不說,最後還送了回來,可是自此之後,佟家小姐一直悠悠寡歡,不肯見人,唯一能接近她的就是這個伺候自己的婦女。
婦女爬起來走出了門,佟家管家拉住了她,老爺又上前喝道:“你想逃跑?說,你是不是跟盜賊一夥兒的?”
婦女回首凜然說道:“佟老爺,我一定將小姐找回來,你放心,我不會逃跑。因爲我是不會離開鄴城的。”
天已入夜,大半輪明月高懸天邊,俯視腳底,湖中水月相輝映,漁村掩映,清波浩浩,放眼望去,夜景清絕。然則,婦女將隨風飄蕩的青絲撥到耳後,暗歎一聲。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透氣了,或許麻木不屬於她,她應該要保持清醒,這樣小姐就不會無故失蹤。敏銳的她嗅到鄴城裡不安的氣氛,至少她攤上了這種事情不是好事。
她走到街角,漫無目的,她既然放下狠話,就要找到小姐。
那個黑衣人,輕功了得,身上有股熟悉的香味,讓她不禁想起了妙勝寺裡的命案。她被人從身後擊暈,醒來之後便綁着入獄,說是自己殺死了青兒宮女,她平生與青兒恕不相識,何來殺死她?
但是就是這一劫,她宣告與皇宮完全脫離,那個心底善良的馮家女孩不顧危險地拯救自己,令她倍感窩心,雖然她也是遵守了耶律皇后的遺願,要將馮家女孩推上後宮的鬥爭中,可是她在節骨眼上卻後悔了,她是那麼純潔,爲何要遭受這樣的痛苦。
所以,她便決定留下來,留在了鄴城,隱姓埋名。
聽到她懷了龍子,還被冊封淑妃,不知道是爲她高興還是憂心,她是成功了,耶律皇后終於成功了,這個女人太可怕,她死了都不會放過自己的仇人,一句話束縛了三個人的一生。
“憐兒…”董小葉眺望湖面千里,喃喃自語:“不知道你現在過得如何,如果不開心,就離開吧,離開那個折騰女人的枷鎖,離開那個嗜血的男人。”
***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有個女人急匆匆地穿梭其間。
“哎喲——”鄭歡喜被她撞了一下,於是氣呼呼地奔過去準備找女人的麻煩。
“對不起,對不起。”婦女趕緊道歉,然後轉身朝着另一方向走去。
賈南催促着面色猶豫的鄭歡喜,然而歡喜卻一直盯着撞着自己的女人的背影。這個女人好像在哪兒見過?有點面熟啊。
“王妃,要是讓四爺等急了,就不好了。”賈南提醒着說。
鄭歡喜抿了抿嘴,然後對着賈南說:“你先去,告訴四爺,我還有事兒暫時不去了。”
“啊?”賈南迴過神時,鄭歡喜已經涌進了人羣之中,不見蹤影了。
婦女擡起頭看了看妙勝寺,然後拉下裹住頭部的絲巾蓋住了大半張臉。身後跟來的鄭歡喜警覺地瞅着她,這種打扮,明顯有問題。
她跟着也走了進去,看見婦女站在香爐邊既不跪拜也不燒香,愣在那裡不知道要幹什麼。
“鄭王妃…”慈遠方丈一見到神色異常的鄭歡喜,便上前打招呼。
鄭歡喜懊惱自己也沒有事先做個僞裝,於是只能尷尬地笑着與慈遠方丈寒暄一番。
慈遠方丈警覺地笑問:“鄭王妃一人前來?怎麼沒見到蘭陵王呢?”
鄭歡喜笑着說道:“今天我看天氣不錯就先過來看看。”
“哦?”慈遠方丈淡笑一聲,然後引着鄭歡喜走進寺廟。剛剛還站在一側的婦女卻不知所蹤,鄭歡喜緊張地回首,朝着寺外搜尋。
“王妃看什麼呢?”慈遠方丈反而猶如驚弓之鳥,看着鄭歡喜的舉措,試探地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鄭歡喜乾笑兩聲,尋思:她呢?這個女人果然有問題,怎麼突然間就不見了,她是誰?爲何來妙勝寺?既然來了也不燒香也不拜佛,現在還無緣無故地失蹤,遭了,自己還是跟丟了。
婦女早就感到背後一直有人跟蹤着,雖然不知道那人是誰,但是她好像有些眼熟,直到慈遠方丈突然叫住那人,她才恍然一驚。
“對,她就是蘭陵王的王妃,叫鄭歡喜。”董小葉仔細地回想,她其實與鄭王妃有過一面之緣,當時自己還在董府做小姐,蘭陵王拜訪爹爹的時候,就看見過鄭王妃。隱隱約約中,她還記得鄭王妃是個豪邁之人,與蘭陵王都是俠義之士,好生令人佩服。既然如此,何不現身與王妃一敘?不行,如今自己身份不同,可以說是待罪之身,如果貿然相見,恐怕會引起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