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宮鬥篇 【立後風波】 第三十八章 美林美人

說了鏡殿發生的事情,卻還沒有講明曹素素的經歷,這一次,正是機緣巧合,說不清是福是禍,讓她碰上個大有來頭的男人,也正是這個男人間接地斷送了她的性命!紅顏薄命啊!

曹素素聽了小靜的吩咐,按着她們告訴自己的方位找着去了鏡殿,可是她迷糊的個性也是註定了一定會失敗地完成任務。當然弘德夫人是知道太后也來了華林園,所以纔不會有人發現她其實根本未曾去過鏡殿通知琉璃。

她在偌大的華林園裡迷失了方向,又被華林園裡的天下奇景迷得忘乎所以。雖然心裡也很矛盾,可是就算看到有宮婢經過自己,以她膽小的性格,她也不敢上前打聽。於是乎,她就這麼耗着時間,欣賞美景的同時又在暗歎自己今晚睡黑屋的命運。

走了一段時間,她還是決心憑着記憶返回,雖然不能完成任務,可也不能耽擱主子們的大事啊!她很有良心地想着,然後準備轉身按原路回去。當自己看着幾條熟悉又陌生的甬石路時,她的信心徹底被擊垮。

煞那間,青黛微蹙,眸光失神,定在原地不知所措。突然,不知從哪裡冒出幾名男子迎面而來,曹素素來不及審視男子的樣貌,便只聽得一聲令下:“大膽奴才,看到皇上還不跪下?”

曹素素被嚇得七葷八素不知所云,撲通跪在地上,卻忘了請安。韓欒還想上去,卻被高煒阻攔。

“韓欒,你嚇着她了。”高煒淡笑地說道。

曹素素已然懵了,全身抖瑟,幾乎是整個身子趴在地上了。高煒好奇地走過去問道:“你叫什麼名字?難道宮裡的老宮女沒有告訴你如何下跪或請安嗎?”

“奴婢…奴婢…”曹素素吞了吞唾液,縮緊身子想緩和一下自己緊張的情緒,可是這種做法反而令她像一隻趴在地上的泥鰍,惹得皇上身後的奴才們掩嘴而笑。

“難道朕有這麼可怕?”高煒饒有興致地追問,這個小宮女真是奇怪了,怎麼見到朕像是見到魔鬼似地?

“不是…不是的。”曹素素惶恐地搖着小腦袋,繼而又立刻擡頭解釋:“奴婢叫素素,因爲第一次見到皇上,所以…所以纔會如此緊張。”

高煒驚訝地盯着這張被嚇得泛白的小臉,雖然如此也掩不住玉人絕世的清顏。眸光似水,熠熠生輝。着一身淡青芷草暗花宮裝,墨發挽成偏髻,更加襯托出雪膚月貌。再添楚楚可憐之狀,怎能不讓皇上心魂盪漾。

曹素素也看呆了皇上清俊溫和的面容在晴光下愈發迷人的風姿,兩人肆無忌憚地打量對方,以至於韓欒最終忍不住前來低聲說道:“啓稟皇上,夫人恐怕會等太久了。”

“啊。”不是皇上回過神,倒是曹素素先驚呼:“皇上,奴婢該死。”

“該死?”高煒不解地笑問:“你怎麼了?”

“奴婢…奴婢…”曹素素說話的聲音小得可憐,恐怕也只有她自己能聽到了:“奴婢忘了怎麼去鏡殿…”

“皇上問你話呢,你怎麼說話的?”韓欒大聲斥責。

“韓欒。”高煒不悅地叫道。

“是。”

“朕看太后也去了鏡殿,夫人既然有人相伴,罷了,你先派人去覆命,就說朕還有國事商議。”高煒吩咐道。

“遵旨。”韓欒退了一步。

“慢。”

“皇上還有何旨意?”

“帶這個小宮女下去,她恐怕是找不到地方了。”高煒和煦一笑,淡淡地說道:“隨便…”

“奴才知道。”韓欒慧黠地笑道:“皇上放心,奴才知道該怎麼做。”

高煒看了一眼還在抖瑟的曹素素,然後長笑而去。

***

曹素素偷偷地走進靜宜苑,只聽身後有人大喝一聲:“站住。”

曹素素背脊一涼,穩住了腳步,卻亂了心智。她轉過身來,低首着說道:“小靜姐姐,奴婢…”

“我讓你報個信,你倒好,不知所云地在宮裡亂轉,到現在纔回來,你以爲宮裡是大花園啊。”小靜惡氣騰騰地開罵。

“奴婢是走錯了道,在宮裡迷了路,所以…所以…”曹素素想解釋,可是又害怕。

“迷路?”小靜指了指曹素素,然後吼道:“不是都告訴如何走了嗎?哼,瞧你笨得,給我放機靈點,萬一做錯了事,你擔當得起嗎?”

“素素知錯了,小靜姐姐,您就饒了我吧。”曹素素慌張地哀求。

“靜姐姐,素素可能真的是走錯了路,要不今天就別罰她了。”小月在一旁小聲地請求着。

“要換了是別人,我當然可以網開一面。不過可惜啊,是她犯了錯,不但要罰,還要重重地罰。”小靜冷笑地說道:“今晚上你不但沒有吃食,還要給我將靜宜苑裡裡外外打掃乾淨。”

“啊…”曹素素驚詫地張開嘴。

“聽到沒有。”小靜又吼道。

“是。”曹素素隱忍着淚水,接過小月手中的掃帚,走到院子裡開始工作。小月還想說情,卻被小靜瞪了一眼。躲在一旁的曹蓉蓉眼看着妹妹受罰,雖然想着出頭,可是礙於小靜,她也不得不噤聲。

夜半時分,曹素素抵不過肚子的翻騰,根本就睡不着。她幾乎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於是她決定在外面坐一坐,緩解一下自己餓得慌的心情。她不敢直接坐在靜宜苑,而是走出來來到御花園,夜晚,這裡有許多螢火蟲,而且很少有人經過,所以她一下子就被吸引得忘了時間。

就在她忘乎所以地欣賞月下景色的時候,突然,她聽到清脆的笛聲,婉轉悠揚,甚是動人。她靜靜地聆聽,瞬間,肚子也不覺得餓了,頓時,心情變得豁達。不知道是什麼人,這麼晚了還在吹笛子。

就這樣,隔三岔五曹素素都會偷偷溜出來聽這美妙的笛聲,似乎吹笛者也懂得素素的心思,每次她聽得入了迷,笛聲便會變得歡快,這樣素素也會回過神,彷彿吹笛者在告訴她,她該回去休息了。這樣的日子一晃就是一個月,曹素素再也不覺得日子過得沉悶,反而總是期待着明天,當然,她是期待每天晚上。

***

話說馮佑憐在宋中使這裡學了手藝,日子也不覺得無聊,可是她心裡仍然想着曹素素,她最擔心這個軟弱的小女人會不會總是受罰。當聽說她被招進靜宜苑,於是心裡又驚又喜,總是想着能有機會與她見上一面。

皇后的事情告一段落,似乎後宮之中稍有平靜,唯一緊張的便是弘德夫人臨盆之事了。胡太后自從上次被羞辱之後,便也安靜下來。看似風平浪靜的後宮,彷彿預示着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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