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諗席地而坐外袍衣帶解開,**半敞開,露出了結實的肌肉與蜜色胸膛,身旁四位濃妝豔抹的女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只穿內衫香肩露出,狐媚勾人。一個個貼在軒轅諗的身上,纖纖玉手撫摸他的肌膚臉龐,有女子剝了葡萄喂他口中,有女子捧了美酒灌他口中。而軒轅諗來者不拒,左擁右抱,醉的不輕。房間裡另有兩位女子撫琴彈唱,靡靡之音**悱惻。
自己擔心他出事四處尋找焦急不安,他卻在這裡**快活享盡豔福,葉念惜火往上竄氣不打一處來,上前一腳踢翻了桌几,瓜果酒菜散落一地,盤碗酒杯碎成零片。
琴聲頓停,嬌媚聲止,一個個瞪着眼睛看葉念惜,恨她打擾了這份情濃**。
軒轅諗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咦……你怎來了?”
“都滾出去!”葉念惜怒道。
衆女子委屈低聲:“雲王爺!”
“都出去吧。”軒轅諗發話,鬆開懷裡的女子,順便將外袍攏了攏。
女子們不敢多言,起身離開,房門關好。
“軒轅諗,我沒想到你竟然是如此**之徒。”葉念惜氣的坐在地上。
軒轅諗聲音清漠,“本王無妻無妾,沒有**姬,還不能來**嗎?你算我的什麼人?管本王的**韻事?”
“你!”葉念惜張口結舌,自己算他什麼人?
“好,我管不了你的事。可是你害的大家擔心滿街尋找,心裡過意的去嗎?”
“你擔心我?哼,你何時將我放在心裡了?那外面尋找本王的人,個個都是盼着早些找到本王的屍體而已,有幾個是真正的擔心?”軒轅諗冷笑,醉意散去,原本渙散的目光凝聚起來。
“你真叫我失望!”
葉念惜恨恨而言,她的確失望了,軒轅諗與那些驕橫奢侈的貴公子沒有什麼差別,是自己將他想的太好。
軒轅諗湊了近前,“葉念惜,你從未對本王有過希望,何來的失望?你一個滅國公主,今日敢對本王發脾氣掀桌子,不過是仗着我對你愛意未消,現在我就告訴你,本王對你已經心死。你儘管去找你的溫潤公子,去找那光明磊落心胸坦蕩的夫君,我倒要看看你的意中人是個什麼德性,哪裡比本王強!”
濃濃酒味兒混着梅花香味兒,葉念惜被軒轅諗籠罩在身下,不由得向後挪了挪位置,避開他的身子。
“我的未來夫君是什麼樣子,不勞王爺費心惦記。不過若是他像王爺方纔這般**作樂,我定然上前扇他兩耳光,剁了他的手腳。”
“你這樣的母老虎,只怕除了本王,無人敢娶!”軒轅諗嘲笑。
葉念惜不想與他鬥嘴,站起身子,“穿好你的衣服,跟我下樓。整個都城因你失蹤亂成了一團。”
“越亂越好,本王心裡好受一些。”軒轅諗並不動彈,反而將雙手枕在腦後躺在了地上,左腿搭右腿,逍遙自在。
葉念惜伸手去扯他起來,卻被他一把拉到了身前,“葉念惜,陪我坐會兒。”
身上一痛,穴道被點住,葉念惜躺在了軒轅諗的旁邊,動彈不得,幸好沒有點住啞穴,還能說話,低聲警告:“你若是敢對我無禮,我殺了你!”
“你雖貌美,卻不溫柔,本王沒那種心思。”軒轅諗沒好氣,“怕你帶人來找我,打擾了這份清靜。”與她保持距離並肩躺下。
葉念惜等着軒轅諗開口說話,他卻沉默了,擡頭望着屋頂,兀自發呆。就在葉念惜躺着昏昏欲睡時,軒轅諗忽然開口了。
“我覺得自己的心事越來越重,是不是因爲快死了?”
葉念惜沒有做聲,她多少了解一些軒轅諗,這話語不是要她回答,而是要她做一個安靜的聽者,分擔他的不快。
軒轅諗繼續道:“我知道只有皇兄才配的上你,我只是不自量力,癡心妄想。曾經我將你讓給皇兄,願意看到你們情投意合,可是現在,我總想着將你搶過來,我甚至不再擔心皇兄會生氣,與我反目。可是剩下的日子不長了,我真的很糾結。幸好,你的心裡沒有我,這反而讓我好過一些,葉念惜,我若死了,你會哭嗎?”
“我的眼淚沒那麼廉價,你的命也不會如此薄涼。”葉念惜閉着眼睛悠悠然。
“就知道你無情無義。不哭就不哭吧,本王也不稀罕。”軒轅諗又躺了會兒,終於嘆口氣坐起來,整理衣衫,恢復了昔日冷顏,伸腳尖點了葉念惜胸前穴道。
“起來吧。”
葉念惜活動筋骨,跟着軒轅諗下了樓,紅花姐立即迎了上來,“王爺可曾休息好了?”
軒轅諗懶得理睬,葉念惜拉住了他,“軒轅諗,****六位女子相伴,還沒付銀子了吧?”
狠狠剜了一眼,軒轅諗臉色陰沉下來,顯露不悅之色,紅花姐立即笑道:“雲王爺能來是咱們羣芳閣的莫大榮耀,姑娘們都巴不得伺候呢,莫說是給銀子,就是倒貼也是爭前恐後。”
“倒貼?那雲王爺豈不是來羣芳閣賣身了?”葉念惜掩口而笑。
軒轅諗嘴角抽搐推門出去,怒火燃燒了半邊天。
紅花姐望向身後六位女子,“雲王爺是金玉之身,你們誰敢碰他?”
六位女子急忙辯白:“我們只是陪王爺喝酒助興,怎敢違背紅花姐的交待!進去不到一個時辰,就被轟了出來,能做什麼啊!”
葉念惜這才知道軒轅諗來羣芳閣只是喝悶酒,紅花姐見他從昨夜喝到今天早晨,有些擔心,便叫了幾個姑娘上去爲他解悶,暗中叮囑賣藝不賣身,陪酒不陪睡。
撇下紅花姐出門去找軒轅諗,卻是不見蹤影,這傢伙走的夠快的。
轉過街角看到綠珊跑來,得知宋毅找到了雲王爺,已經送回雲王府。於是兩人逛街,日落時纔回宮。
這一回宮正遇上碧螺,雲王爺夜宿**引得皇上震怒,命他暫住天雲殿,不許離開宮裡。雲王府的家丁侍女們正將王爺的衣物抱入天雲殿。
“活該!”葉念惜笑道。
碧螺抱着軒轅諗的七絃琴,嘟着小嘴,“我家王爺去個**怎麼了?只不過沒有告訴皇上而已,用的着這麼懲罰嗎?”
“皇上已經夠仁慈了,我若是他,便打斷你家王爺的腿,看他還往哪裡跑!”葉念惜笑道,帶着綠珊揚長而去。
自從軒轅諗搬回了天雲殿,葉念惜倒是經常能見到他,宮中人多眼雜,兩個人又恢復了之前不遠不近的距離。
軒轅諗是個矛盾傢伙,他可以對葉念惜表露情意,又可以一副冷冰冰模樣漠然相對,人前人後態度截然不同,時間久了,葉念惜也適應過來,總結出來一點,軒轅諗有輕微的人格分裂症。這樣的人心事比較重。
這一日正午,葉念惜毫無睏意,在院子裡研究醫書,正看得索然無味時聽到喵嗚一聲,心肝兒竟然跑來了,心中高興,招了招手,心肝兒一躍上前到了懷裡。
喲,這雪白的絨毛上怎掛了血跡,仔細看,心肝兒身上一處皮毛被刮破。
葉念惜讓綠珊打來清水,爲心肝兒擦拭,“怎的這麼不小心?若是讓你家皇后娘娘知道了,還不心疼死?”
靜成皇后的心頭肉受了傷,雖是輕傷也不容小覷,葉念惜給心肝兒包紮好,抱着它去皇后寢宮言明情況。宮裡無小事,免得誤會。
正午剛過,守在門口的侍女已經打盹瞌睡,葉念惜來過許多次,也不用通稟,徑自進了寢宮,靜成皇后沒有午睡的習慣,因有了身孕才每日中午休息片刻,多半時間睡不着。
葉念惜抱着心肝兒四促張望,寢宮裡的侍女都去哪裡了?
怎的連個人影都找不到?
這般想着走向了後面,以爲靜成皇后午休,總有侍女守着,可是房間門口空無一人。葉念惜正要猶豫着退出時,聽到了房間裡有人說話,一男一女。
女子是靜成皇后的聲音,“我不會讓這孩子出事兒,你不要打它的主意。”
“軒轅宸的骨肉不能留。”男子聲音,有些熟悉。葉念惜停住了腳步,站在原地靜靜聽着,屏氣凝神。
“中秋之夜的綠豆月餅,是你做的手腳?”靜成皇后失聲驚問。
男子聲音低沉,“是,沒想到軒轅諗的醫術那麼高,竟然救了這孩子。所以這一次,不能再失手,仍然要栽到軒轅諗的頭上,只是你要受些苦。”
“我不答應。求求你放過我,放過這孩子。”靜成皇后哭泣。
男子怒喝:“軒轅宸的野種,你竟然要留下?”
“不是他的,這孩子是你的,是你的骨肉啊。”
葉念惜手顫抖,心肝兒落地,喵嗚一聲,引得房間裡寂靜了下來。葉念惜急忙閃身躲了起來。
片刻後,靜成皇后低聲道:“無人,是那狸貓。”
葉念惜不敢久留,悄悄退出了皇后寢宮,轉眼看到身後心肝兒,頓時大驚,險些害了自己。急忙將它身上包紮的紗布扯開,擺擺手,心肝兒喵嗚一聲,自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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