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提着裙子,就準備直奔清歌園,這時一個丫頭從外面跑了進來,和她裝了個滿懷。
那丫頭順勢,握住了清歌的手。
待清歌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丫頭已經跪在地上,“娘娘恕罪,求娘娘饒了奴婢吧,奴婢行事魯莽,撞傷了娘娘,求娘娘繞過奴婢吧!”小丫頭哭的梨花帶雨,更像是變相的警告。
“大膽奴婢,皇后娘娘你也敢撞!”小菊看着很生氣。
“沒事了,下去吧,下次小心點。”她放她一碼,只因爲自己的手裡多了個小紙團。小菊嘟着嘴,看着她,她搖了搖頭。
她緊緊地捏着,感覺到了手心裡滲出的汗快要潤溼了紙團。
怎麼辦?怎麼辦?
背後的冷汗一直再往外冒,整個人站在原地動彈不了,呆呆的傻站着。
窸窸窣窣的聲響,有人來了。她告誡自己不能有任何的異樣,趕緊把紙團塞進袖子裡,整了整衣衫。
“奴才,參見皇后娘娘!”李公公帶着一幫人見着她站在殿外,都跪下去行禮。
“不必多禮,李公公請起!”她自是知曉李公公是皇上面前的紅人不說,就憑他從小跟着皇帝看着他長大,也得敬上他三分。
自己的聲音,刻意壓制,還是忍不住顫抖。
“夜深了,公公深夜到此所爲何事?”她輕捻袖袍。
“皇上讓老奴給娘娘傳個信兒,說剛回昭陽殿沒見着兒娘娘,便想着去清歌園,剛出殿門,幾位朝丞深夜進宮有要事與皇上商議,估計很晚才能回來,還讓娘娘先休息。”
聽聞,她覺得提起的心暫時可以放下了,還好他半途離開。
“那敢問公公爲何知道我在昭陽殿不在清歌園?”轉念一想不對啊,她回來的時候也沒遇到什麼人,怎麼就算準了她會在昭陽殿。
莫非?難道是那宮女,不對!
“回娘娘,奴才先去了躺清歌園見娘娘不在,就想着娘娘必是來了昭陽殿。”她看不出他臉上的任何異樣。
“那老奴先告退了,還望娘娘早些休息!”不等她細想,李公公施禮行退。
“小菊,你過來!”她覆在小菊的耳朵上輕聲的說了幾句。
之間小菊異樣的看着清歌,“快去吧!記得別讓任何人發現!”看着小菊走遠,清歌這才轉身準備進屋。
擡頭看見那門匾上三個金光閃閃的大字“昭陽殿”愣了幾秒鐘,輕嘆一聲進了屋。
她靠在門上輕喘着粗氣,緊張的要死還假裝無所畏懼,真是要了人全身的力氣。
她摸到了袖中的那張紙條,看了看四周,轉過身把門鎖好,又拉了拉打不開,確保萬一。
她才快步的走到牀上坐下,拿出那張沾着汗液皺巴巴的紙條,打開來,字跡變得有些模糊,依稀能夠辨認出,“軍事圖”三個字。
她不足已明白這意味着什麼,但是她知道如果她不滿足那個人,她會清楚的知道她將要失去什麼!
握着那張紙條在手心裡揪扯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走到書桌前,用蠟燭燒掉紙條。
“娘娘!”小菊在外拍着門。
清歌快速走到門邊,拉開門讓小菊進來了,然後又關上門。
她坐在榻上,心緒不寧,總感覺右眼皮跳得厲害。
端起小菊倒得茶,輕呷了一口,才緩慢的開口道,“怎麼樣?”
“娘娘,李公公確實去了清歌園。娘娘,難道李公公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她很好奇。
“沒有,今日之事也別傳了出去!”她神色凝重,頓了頓又開口道,“椒香園那兩位現在如何?”
“啊?椒香園的兩位小主,現在整日吵着要見皇上,每日想方設法的吸引皇上的注意,昨兒還在花園裡跳舞,幸好皇上鍾情娘娘您一人......”
“行了,你先退下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她打斷了小菊的滔滔不絕。
想必那兩個美人,也是該找個時間見上一見,好歹她也是一國之母,這後宮之主。後宮容不得污穢,粗枝爛葉的存在。
深夜,白旋璃進來的時候,透着夜明珠溫潤的光輝,看見清歌躺在龍榻上酣睡。
他輕輕地走到牀邊坐下,打量着睡着的她,靜靜地就那樣看着。
靜謐的房內,還是能聽見隱忍剋制的嘆息。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走到書桌邊坐下,也沒命人點上燭火,房內只要那微弱的夜明珠發出的點點柔光。
他就坐在黑暗裡,獨享着這份無力的孤獨。
書桌角上一點銀灰的東西揪住了他的目光。他走過去,用手摸了上去,藉着微光看了看,眉頭皺起,送到鼻息聞了聞,臉色更沉。
是紙灰,他蹲下身來,發現地上也散落了一些,被燒得紙不大,會是什麼?
想了一會兒,他再次走到牀邊坐在,看着睡着她,眉頭緊蹙。擡手輕輕的伸向她的脖子,一點點一點點的靠近。
指尖輕觸她的肌膚,猛然的縮回了手,垂在身側,緊緊地握成拳。
“清歌,不要背叛我,否則我真的會弄死你!”他在心裡一遍遍的嘶吼着。背叛她的下場,就是死!
“清歌,吉倉國侵犯我國邊境,殺害我國良民,這個仇不能不報。現在朝中也是三派分歧,叫我如何抉擇!”低沉無奈的聲音在暗夜裡傷懷!
“皇上,老臣認爲,吉倉國殺害我國良民,實屬盜賊之行,必須討伐吉倉國,踏平它的疆土!”率先開口的是沐相,也便是沐清歌的父親。
以他爲首的都是主戰派,必須宣戰吉倉國,藉此說不定還能讓吉倉歸順東尚,免除邊荒戰事。
“皇上,微臣認爲,萬萬不能對吉倉開戰。殺害我國良民確實不仁。但是,途徑轄域關,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況且我們不清楚吉倉國的軍事力量,怎麼能輕易的宣戰!”李太師言辭懇切,考慮全面,他忍不住的贊同。
太師,早前就是他的老師,總能提點精髓。
“太師,那你以爲該如何化解?”
“微臣認爲,化干戈爲玉帛!”只一句他的心中豁然開朗。
“皇上,微臣認爲,要是按李太師所言,是不是顯得我東尚國太軟弱,人善被人欺,妥協只會換來欺善,只要戰爭才嫩夠決一勝負,勝者爲王,敗者爲寇!”沐相再次開口,依舊氣勢不減,部分大臣也附和着。
“戰爭固然能分伯仲,但是帶給百姓的就是災難。今日先到這兒吧,我且在想一想!”他坐在榻上,擡手輕捏着眉頭,閉着眼很是疲乏。
戰爭,是一個國家的災難,他不想發動戰陣,朝中的勢力分明,他不得不審時度勢的考量,每個人都虎視眈眈。
新皇上位,皇權如何才能穩固!
和朝臣們議論的情景歷歷在目,阮將軍連夜送回的地勢圖讓他更加難安。
“清歌,我該怎麼辦?吉倉國地勢險要,想要攻過去必須穿過轄域關,那裡地勢低窪,峽谷幽深險長,四周易埋伏,不易逃脫。真的要大戰嗎?”他輕輕的將她散落的頭髮放到耳後。
然後他站起來走到書架前,拿出藏在袖中的一卷文件。轉動書架上的花瓶,書架自動向兩邊移開,裡面一個大大的櫃子。
他小心的將卷軸藏好,然後轉動花瓶,一切恢復如初。
回到清歌身邊躺下,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裡,嘴角揚起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