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開始了,花宮真帶領着原先的那四人上了賽場活動身體,畢竟比賽的哨聲還沒吹響。
不出花宮的預料,果不其然聽到觀衆席上出現了不少的竊竊私語聲,又因爲基數大,再怎麼竊竊私語在他耳裡也變成了軒然大波,不過面對這一切,花宮真完全當是蒼蠅在叫,哼,一堆烏合之衆而已。自己只要贏了這場比賽就可以了。管他什麼觀衆,管他什麼比賽規則,只有贏,纔是勝利啊!
“花宮,你看……”古橋非常細緻地用眼神在四周描摹了一遍,並沒有發現有第二個裁判的影子,正確來說無關人等根本就沒有,“我看只是在詐我們而已吧,花宮你是不是太大驚小怪了?”古橋波瀾不驚地開口,在他看來,增加裁判這件事情根本就不可能發生,先不說這籃球比賽的監督機制,多增加一個裁判也根本就不符合規定啊。
花宮真沒有說話,他一直在悄悄注視原宿不利的表情。因爲對方並不知道自己聽到了他的電話,所以如果原宿不利看到了那人的話,表情一定會略有變動,眼神也會變得犀利,嘴角的笑容在同一時間也會擴大開來,雖然只是小幅度。這都是他跟原宿不利在一起的這些時間裡觀察出來的。
所以……當花宮真看到不利逡巡的眼神忽然定格在一點不動,雖然只有很短的時間而且馬上就離開了,花宮真還是敏銳地注意到了對方那奇特的微微上揚的嘴角,難道說……花宮連忙朝那邊角落望去,就在球員進場的那扇拱門邊,有一個戴着鴨舌帽但是看得出來確實是穿着裁判制服的人立於陰暗處,可惡,從這裡只能看到半張臉,而且身體藏的位置也巧妙得很啊。
花宮真站在一邊磨牙,“喂喂,花宮,有沒有聽到我說話?喂,喂!”瀨戶在一邊用力大叫,可惜花宮真充耳不聞,手都快被自己的指甲摳爛了。瀨戶猛地拍了對方肩膀一下,才總算是讓對方注意到了他,“你搞什麼啊,要比賽了!”。瀨戶打了個大哈欠,以往不到下半場都用不到他的,看來今天是場惡戰啊,原宿不利的能耐有那麼大嗎?看把花宮這傢伙緊張的!
“你看那邊……”花宮真冷靜地指了個方向,大家都默默轉頭,然後都露出了略微驚訝的表情。可是……沒有妨礙比賽,沒有站在球場範圍以內……
“嘟!”比賽的哨聲吹響,衆人懷着忐忑的心情回瞪了一直坐在休息區內看起來與世無爭的原宿不利一眼後便都抑鬱地在球場上一字排了開來。
觀衆席中,火神大我探出身子,在比賽隊員中一個都不放過地瞧了一遍,才又失望地坐了回來,“不是吧,不利今天竟然不準備上場嗎?他可是種子選手啊,我就不信霧崎會放着這麼一個選手在一邊乾坐着不上場,等着吧黑子,不利一定會上場的,你先彆着急。”火神在一邊絮絮叨叨,滿臉的迫切神情使得他的雙手不住地伸縮舒張,顯得像個多動症的孩子。
不過他卻沒有注意到身邊的黑子哲也因爲這個人名身體猛然間彈跳了一下,如果不是火神的屁股已經因爲激動離開了座位的話,他絕對可以感受到那一瞬間旁邊坐椅傳來的震動。“那個,火神君?你剛纔說‘不利’是嗎?完整的名字呢?能拜託火神君告訴我嗎?請求你!”黑子忽然抓住火神的雙臂,兩眼彷彿噴出火光一樣,卻又隱含了那麼一絲哀痛,可惜火神大我完全看不出來,他只是尷尬地“啊”了一聲,然後腦袋偏向右方,仔細想着,“難道說我沒告訴過你他叫什麼嗎?”
黑子哲也猛點頭,火神君根本就一次都沒有說過啊。
“啊啊,他是叫原宿不利啊,真是個奇怪的名字是不是,但是雖然名字奇怪技術卻是不錯……哎哎哎,黑子,你去哪裡啊!喂!”
後面的叫喊聲被淹沒在觀衆的吵鬧加油聲中,黑子哲也只感覺自己手心在慢慢出汗,隨着距離霧崎第一高校休息區越來越近,黑子只感覺自己心跳得越來越快。萬一不是呢?不,一定不是吧,如果是的話,不利君爲什麼不來找自己?難道說他要跟自己劃清界限了嗎?爲什麼,不,一定不是不利君的。
黑子哲也要被自己腦中既希望對方是又希望對方不是的念想折磨瘋了,他相信不利君還活在這個世上,可是……可是……所以,他只要親眼看一眼那個人的長相,就什麼都明白了不是嗎?
黑子哲也一路狂奔到護欄面前,在他斜下方赫然就是一排排長椅,有幾個隊員坐在上面,還有一個老教師。黑子的雙眸不住搜索,每一次希望換來的都是失望,直到他瞥向那坐在最後臉上帶着不同於其他隊員那慌張表情的鎮定神色微微笑着,很好看,很舒服,他才放下心來,是他,真的是他!
黑子哲也覺得自己的雙腳甚至支撐不住自己的重量,彷彿眼前所有的一切都變成讓人眩暈的記號,他一個沒站住,就這麼滑着跪在了地上,他從欄杆的縫隙持續朝下望去,他不願意移開自己的眼神,哪怕只是一秒也是奢求的場面他不願意浪費。
也許是長久的注視讓那人感到了不快,他的笑容稍微平復了一些,一雙透露出銳利的眼眸想自己這邊看了過來,黑子哲也想伸出手打招呼,手伸到一半就發現對方只是投給了自己一個滿不在乎的眼神就移開了視線,轉而關注球場上針鋒相對的場面。
他是沒有看到自己嗎?黑子哲也這麼安慰着自己,一定是吧,肯定是剛纔沒有看清楚,而且看不利君的樣子很認真的,自己還是不要打攪他爲好,對了,可以等比賽打完自己再去找他啊,現在讓他分心也不好,到時候要把所有的想念都告訴他,然後……然後……然後大家就又可以在一起打籃球了!
在一起……
黑子哲也掙扎着想要起身卻發現完全沒有力氣,只是抖動着身體,忽然一雙臂膀由後伸出架住了黑子的胳膊,才使得他慢慢藉着這溫暖的體溫站起了身。“黑子,我說你幹嘛不說一聲就跑過來,真是的。”火神大我撓撓頭髮,卻還是用關切的眼神打量了對方好幾眼,才背過身去,“吶,要我揹你嗎?看你很不舒服,我這只是關心隊友而已,你不要想多了。”
聽到火神大我彆扭的回答,坐在一邊一直沒吭聲細心觀察的木吉鐵平終於笑出了聲,然後站了起來走向兩人,“初次見面啊,你就是火神大我吧,而你是黑子哲也?”他舉起右手算是打了個招呼,剛纔一直在觀察着黑子哲也動作神態的木吉自然而然看出了那種殷切的思念,他有些後悔沒有早些告訴這個少年,但是……果然是私心在作祟嗎?木吉揉着下巴陷入了思考。
“唉?你是誰啊,爲什麼會認識我?”火神大我則是震驚地睜大雙眼,然後是一派自豪得意,“原來我已經這麼出名了啊,看見沒,黑子。”哲也終於緩了過來,剛纔激烈的心跳也慢慢回覆到正常水平,他仔細地審視了站在兩人面前很高大看起來很謙和的男生,“請問您就是日向學長提到的木吉前輩嗎?”黑子哲也有一次不小心聽到了日向學長和麗子教練的對話,知道了原來誠凜籃球隊的創始者因爲籃球比賽受了傷現在正在療養,也曾聽說過他爲了一個籃球少年堅持過去看比賽加油打氣。
黑子想到這裡,放在揹包袋上的手莫名抓緊了。
“這樣啊。”火神大我立即點了點頭,“這麼說來,你也是籃球隊的啊,木吉是嗎?”
木吉鐵平立刻笑着揮了個爆慄過去,“要叫前輩哦。”
火神即刻蔫了下來,“是。”
“那麼,我們去那邊說吧,這裡太嘈雜了。”木吉鐵平拍了拍手,再指指自己的腿,“抱歉啊,腿有些不方便,能不能請你們先過去那邊呢?”
黑子和火神對望一眼,還是因爲前輩的話而走到了門口的走廊那邊。木吉望着兩人慢慢遠離,就掏出手機發了一條早已保存好久的短信,然後快步走到了他們約好的場所,其實……想要擁有一個人,不是隱瞞,而是爭取,雖然自己缺失了幾年的時間,同時未來也無法給予他任何東西,但是他的笑容,那比以前的每一次的哭泣都要燦爛的微笑,纔是他想要去守護的源泉。
“大王有短信,大王有短信。”不利拿出褲子口袋裡的手機,不去理會周圍未上場的隊員們那滿臉的複雜神色,只是打開蓋子看了一眼,哦?木吉發過來的嗎?本來打算刪除的手詭異地停留在了“閱讀”選項上。
“如果有可以知曉過去的方法,你願不願意去嘗試?”那個人的留言還是如此玄妙,是因爲年歲和經歷的關係嗎?雖然說自己並不喜歡被別人管得太多,但是這樣的暖融融的關心,還是讓自己愛上了這不經意間透露的溫暖呢。
不利挑動手指,緩緩輸出了一行文字:
“如果是和你一起的話,我或許會願意。”
作者有話要說:哇咔咔,我要當老大,我要當第一,奇蹟們都是啥啊,這篇小說就是籃球王子養成史,你們誰有意見站出來啊啊啊哇卡卡卡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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