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丫頭跑到四合院時,沈放和秦墨涵也剛剛回到燕京。看着她倆風風火火的跑回來,以爲遇到什麼狀況了。
“你們不是準備在燕影廠住幾天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沈放看着兩人各自揹着自己的揹包,忍不住問道。
“唉,別說了。”沒等雅然回答,秦若曦就嘰嘰喳喳的將早上發生的情況跟沈放說了。
“雅然,你是否真的想好了?以後做個演員?”沈放正色的問道。
“嗯,想好了,我比較喜歡錶演,在表演的時候,我能夠感受到人物所要表達的情感。”金雅然看着沈放露出希冀的目光,希望可以從他這裡得到支持。
沈放看着雅然,以前是怕她自己沉迷在手機和電腦遊戲裡,才讓她週日到公司接受聲樂和表演的培訓,就跟幫孩子報興趣班一樣,誰也不知道這幫孩子的興趣能夠持續多久。而且就算是後期真的想要進入演藝圈,到時候找個好劇本讓她過過癮也行,但是沈放沒想到金雅然居然真的喜歡上了表演。
對於這兩個丫頭沈放一直都很關心,秦若曦相對活潑,性子稍微有些急,而金雅然卻略顯沉穩,心思有些重,少了一分少年人的朝氣。兩人一塊時,儘管秦若曦比金雅然還要大一歲,但是拿主意的卻是金雅然。
這也跟兩人的生活環境有關,秦若曦從小被父母寵愛,無拘無束,也沒有接觸過太多外界的紛擾。金雅然生活圈子相對的複雜,樑琪雖然成功的以小三上位,更是時刻防備別的女人把自己給頂替了。長期生活的耳濡目染,造成了金雅然性格相對敏感,心思過重的性格。再加上小時候跟着老爺子磨鍊過性子,讓她不太習慣表達自己的情感,她經常會顧慮別人的看法,自己則會盡量做到別人眼中的最好。
現在的她也只有和沈放一起纔會將自己的內心表達出來,這也是沈放比較心疼她的地方,沈放希望她能夠和秦若曦一樣活潑開朗、無憂無慮的享受生活。
“我支持你。”秦墨涵在一旁表態:“就跟你哥哥說的一樣,人最幸運的是能夠找到自己喜歡的事情當做職業,如果你真的喜歡作演員,爲什麼不去做呢。”
“好吧,我也支持你。”沈放看着幾人認真的說道:“如果真正想要當演員,以後就不能只是簡單的跟老師學習表演技巧了,要從基礎開始學起。前期可能很枯燥的,自己要能夠靜下心來。”
“謝謝哥,謝謝嫂子。”得到了兩人的支持,金雅然才真正的露出笑容。一旁的秦若曦看着開心的金雅然,撒嬌的抓着姐姐的胳膊說道:“姐,我也想學習表演,我能不能也當演員。”
“不行!”秦墨涵斷然拒絕:“你的性子太浮躁,你沉不下心來學習表演。你還是學習鋼琴和舞蹈吧。”
“憑什麼不行,你憑什麼說我靜不下來。”秦若曦跟炸毛的刺蝟一般的看着秦墨涵:“我是你親妹妹,你都行,爲什麼說我不行。”
“你~”秦墨涵剛想開口訓斥,就被沈放給勸阻:“讓小妹試試唄。這些天在燕京呆着也沒事,讓她跟雅然一塊跟着學習一下,如果能夠學的下去,未嘗不是一種選擇。”
“哼!”秦若曦哼了一聲,不服氣的看着姐姐說道:“不要看扁人,我以後說不定比你厲害。”
“等你能夠撐下來再說。”秦墨涵知道妹妹正處於中二叛逆期,不好過於批評,秦墨涵對着兩丫頭問道:“明天晚上我去星城錄節目,後天晚上回來,你們要不要跟我去?”
“後天不是思思她們生日麼?”金雅然露出爲難的表情,上次自己過生日兩個小丫頭就跟自己說過,邀請自己參加她們的生日party。
“我這次不去,給她們過生日。”沈放說道:“要不然你們倆也留在燕京吧,這麼熱的天不要到處亂跑了。”
“好,我們還準備今天去給她們買生日禮物呢。”秦若曦和金雅然對視了一眼,將自己的揹包放到房間裡,準備一起逛街。
秦墨涵也隨她們,示意周琪跟着,然後就回房間整理從津門帶回來的東西。
“你應該給小妹個機會學習一下,說不定她真的喜歡這一行。”沈放將秦墨涵疊好的衣服擺放到衣櫥裡,開口勸道:“她現在正處於比較中二的年紀,你越是不希望她做什麼,她就越想做什麼。”
“我也不是不想她嘗試,主要是擔心她這也想試、那也想玩,最後把大好的時間都耽誤了。”
“我們要給少年人犯錯的機會,如果一直不受到點挫折,以後怎麼知道什麼道路是對的?”沈放對秦墨涵的做法持有不同的意見。
“你起來,衣服都放錯了。”氣有些不順的秦墨涵讓沈放站到一邊,將他放到衣櫥裡的以後拿出來重新擺放。
“咦,這條絲襪我怎麼沒見過,是不是換上給我看看。”沈放將她剛剛擺放好的黑色絲襪拿了起來,色色的說道:“我們什麼時候來一場絲襪的誘惑。”
“變態!”秦墨涵將他拿在手裡的絲襪奪了過來:“我怎麼發現你現在有些變態呀,是不是領證了,你就解鎖變態模式了?”
“嘁,還不知道誰變態,是你解鎖新的姿勢了吧,一大清早就……”
“滾~”話沒說完就被一臉惱羞嗔怒的秦墨涵趕出衣帽間:“去喂一下摩卡,不要在這裡煩我。”
“遵命,女王殿下。”說完沈放笑了離開了,順道把秦墨涵扔過來的一件衣服接了過來放到牀上,獨留下嗔怪的她在那裡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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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暑假,雖然天氣炎熱,但是潘家園這邊依靠自身的名氣還是吸引了不少的外地遊客的光臨。各個地攤前都圍着不少的遊客,攤主們憑藉着三寸不爛之舌介紹着自己的物品。不管是顧客拿起那件物件,他都能跟你說的頭頭是道,彷彿他們已經把歷代宮廷搬空了一般。
沈放今天穿着一件米色短袖小立領中式襯衫,白色休閒褲,顯得無比的隨性,腳上還穿着一雙白底黑麪的片兒鞋,甭提多舒服。沈放平時不喜歡穿拖鞋或者涼鞋出門,除了比較正規的皮鞋就是休閒鞋,而夏天則是對於內聯升的片兒鞋是獨愛。
秦墨涵則是上身一件白色短袖T恤,下身一條牛仔短裙將自己的大長腿展示出來,配着一雙露趾涼鞋,剛做過的腳趾美甲閃爍着不同的色彩。
走在人羣裡,儘管兩人都戴着墨鏡,秦墨涵完美的身材還是引起不少人的注目。跟隨而來的周琪和李輝兩人則是跟在不遠,並不打攪兩人的興致。
“美女,這真是件老物件,喜歡您就捎着。”
在攤位上閒逛一圈,感受了一下潘家園的氣氛,攤主們還是老樣,十倍以上的往上要價。秦墨涵看中的這個銀質首飾盒,這個攤主居然說她是慈禧老佛爺賞給他曾祖母的,正宗的宮造,開價就要兩萬。
沈放搖了搖頭,指着底座上斑駁的簡化字對着秦墨涵笑了笑,攤主也不好意思胡茬,直接從兩萬降到一千,看那架勢,如果感興趣還能再談。感覺自己的熱情被矇騙的秦墨涵頓時沒了興致,拉着沈放轉身離開。
“青花軒”作爲門面商鋪,比外面的攤位要正規一些,但是生意也稍微淡了一些。五六個顧客在一個夥計的介紹下觀看着貨架上的瓷器。遇到心儀的,夥計會將他取下放到寬大的檯面上,讓顧客欣賞。顧客也是小心翼翼的圍看,基本不上手,頂多是哪個放大鏡觀看細節,這東西比較脆,萬一摔落地面,責任不好區分。
“幾位裡面請,請問您二位要買點啥?”另一個夥計看着進門的沈放等人,急忙迎了上來。沈放瞅了一眼,看到那鑫正坐在裡間茶舍同人說話,對着夥計說道:“我找那老闆,你不用招呼我。”說完後從後面跟着的李輝手裡將一個禮盒拿過來,帶着秦墨涵走向裡間。
“那叔,您老忙着呢?”沈放兩人將墨鏡摘下,看着坐在這裡的兩個人,側面坐着的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子,平頭微胖,正在看着坐在主位上面向主廳的“青花軒”的老闆那鑫在那裡鑑定瓷器。
那鑫聽到聲音,擡頭看了一眼急忙招呼二人:“小燁,墨涵你們來了,快請坐。”招呼二人坐下後,對着坐在側面沙發的那個人說道:“陳老闆,這個我實在看不準,要不您在拿給其他人掌掌眼?”
“那老闆,我信你,你就直說了吧。”陳老闆對着那鑫說道:“就算我打眼了,也就十來萬塊錢的事,沒什麼大不了的。”
“既然陳老闆這麼說,那就行,我過會說,先讓他也看看。這小子以前經常到我這邊來玩,不知道學了多少。”那鑫把這個青花大碗推到沈放面前:“小燁,你看看這碗怎樣?”
“那叔,您甭考我,我這半吊水平哪能看的出來。”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還是拿起來看了一下。
“沒問題呀?”沈放看了一圈,納悶的說道。剛剛那鑫給的結論沈放也聽到了,在他們這個行業裡說看不準,就是說自己認定這東西有假。但是沈放沒發現問題所在,在他看來,這應該算是一個大開門的物件。這個是青花大碗爲八仙過海花紋,底款爲“大清道光年制”六字篆書款識,青花髮色幽菁,胎體堅緻細密,修胎工整,造型也算是古樸考究。青花繪製八仙人物,八仙足踩神靈寶物,衣袂飄飄,一派仙風道骨。
秦墨涵不懂瓷器,只是看着稀奇,在沈放看完後,自己也拿起來看了一下。
“墨涵也懂瓷器?”那鑫看着秦墨涵反覆欣賞,忍不住問道。
聽到那鑫的話,秦墨涵赫然,急忙說道:“那叔,我哪懂這個,就是看着這些圖案顏色很鮮豔,而且人物畫的也栩栩如生,就拿起來看一下。”
“啊,顏色鮮豔?”沈放從秦墨涵手裡接過這件瓷器,不確定的問道:“那叔,這個物件就跟墨涵剛剛說的一樣,顏色鮮豔。我記得您說過道光時期的青花髮色略顯渾濁,這個有些太豔了,是不是不到代。”
“呵呵,看來還學了些東西。”那鑫笑道對着陳老闆說道:“陳老闆,就跟他說的一樣,這是民國時期高仿的,不到代,市場上也就值個萬把塊錢。”
“謝謝那老闆。”陳老闆對着那鑫和沈放兩人拱手道:“當時我拿到後,也有這方面的懷疑,只是這東西仿的太考究了,除了顏色外,其他基本無差。我也就存了一絲念想,沒想到還是打眼了。現在有了那老闆這結論,我也算是心裡踏實了,打眼就當交學費了。”
“陳老闆大氣,以後如果想買青花,可以多到我這裡來看看,絕對貨真價實。”說完那鑫將陳老闆的青花大碗放到一個絨布禮盒裡還給了他。
“一定,一定。”陳老闆看來也是小有身家,十幾萬的打眼也沒當回事,接過盒子,對幾人拱拱手就告辭了。
“那叔,還是您老眼尖呀,這個物件如果是我看到,估計也會打眼。”沈放和秦墨涵又重新坐好,對着那鑫恭維道。
“看的多了,也就能分清楚。”
“這就叫術業有專攻,國內青花瓷這方面,您絕對算是這個。”沈放衝那鑫伸出大拇指。
那鑫這輩子專攻青花,不論是元青花還是明清時期的青花瓷都能說的頭頭是道,在燕京這地界也算是一個人物。
“青花這東西品類比較單一,我也只能做到了解而已。還是金老這樣字畫方面的行家厲害。你小子沒跟金老學習書法字畫,絕對算是埋沒了。”
秦墨涵看着不好意思的沈放,忍不住捂嘴笑了,沈放瞪了她一眼,對着那鑫辯解道:“那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際遇,小時候我感興趣的時候,老爺子忙於事業,等到老爺子清閒下來,我們家事又多了起來。”
“反正你小子也是一個不省心的主,也就墨涵現在能看住你,不然還不知道你會出什麼幺蛾子呢。”兩家算是世交,那鑫對沈放也不客氣,該批就批。
“謝謝那叔,這是我帶給您的一盒茶葉。”秦墨涵聽着高興,把放到沈放身邊的禮盒拿了過來。
“這是我準備的好吧。”沈放悻悻然的說道:“借花獻佛還當着別人的面做。”
“謝謝墨涵了。”那鑫根本沒理沈放的抱怨,直接將禮盒接過來,起身到後面辦公室,把茶葉放好,並且帶了一個木盒出來遞給沈放。
一塊用上好的和田籽玉雕刻的玉蟬,躺在一個紅色的絨布襯底上,這是沈放託那鑫幫忙準備的一件小禮物,準備送給樑卉的女兒。
沈放興奮的說道:“光看這塊上好籽玉就是價格不菲,再加上蘇雕的精工和一鳴驚人的寓意,更是一塊不可多得的極品美玉。謝謝那叔。多少錢?我轉賬給你。”
這塊玉不像漢八刀那樣的完整蟬身,而是藉助籽玉的黃皮雕刻出來的一個破繭之蟬,黃的是蟬蛻,白的是蟬身,奮力掙扎而出,在蘇雕的雕工下纖毫畢現,將蟬在破繭哪一刻新生即將一鳴驚人之勢展現的淋漓盡致。
“這是周金福老先生親自雕刻的一塊玉,45克,一共六十八萬。這是收據。”那鑫把單子帶給他,沈放接過來就放到桌子上。
“那叔,我還不信您麼,有些東西還是需要您這樣的街面老人才能拿的到。”沈放拿出手機給那鑫轉了七十萬塊錢,多出來的兩萬是中介費,沒有那鑫這樣的關係,你就算是想買都不一定能找到門路。
“那叔,我那邊宅子又重新擴建了一下,您最近抽空幫忙踅摸些老物件,不然空蕩蕩的看着不舒坦。”
“好的,這兩天我抽空去看一下,看看你缺什麼,我好心裡有個譜。”
“那好,謝謝那叔了。”沈放拱手,對着那鑫說道:“那叔,您忙。趁現在天還早,我帶墨涵再去逛逛,不然過會日頭上來,外面就沒法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