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百靈和素心兩個跟去了裴相府的也若有所想。
素心給一旁疑惑不解的白嬤嬤小聲的解釋着昨日在裴府經歷的事情。
白嬤嬤聽後一拍大腿,“真是大快人心啊,那小賤人早就該死了,當年害死了夫人,白白讓她多活了這麼些年。”
嘆完白嬤嬤又擔心的看着阮明心,現在裴玉蓮的親妹成了阮家二房的當家夫人,“小姐以後打算怎麼辦?二夫人現在畢竟是您的母親,特別是小姐以後的親事可都拿捏再她的手裡啊!”
“嬤嬤怕她作甚,皇上都已經說了,我的親事不着急,況且我早已經有了要嫁的人了。”阮明心一臉淡定,但是嘴角的笑意卻透出幾分甜蜜。
任何人,這輩子都別想拿她的婚姻作爲籌碼。
她嫁人,只嫁霍長焰!
前腳裴玉蓮被秘密養在裴府別院的消息剛傳開,隔日就接到裴府小廝送上的喪貼。
裴玉蓮居然、就、這、麼、死、了!
昨日才積極傳播消息的夫人小姐們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
這也死得太快了點吧!
不會又是裴相家使的調虎離山之計吧。畢竟他們家可是有前科之鑑的。
不過不管真假,這個喪禮是無論如何都要去的,畢竟裴玉蓮這個事情上他們是真看到了皇上對於裴相的寵溺,欺君罔上之罪居然就這樣將他罵一罵然後罰一罰俸祿就平平淡淡的拂過去了!
裴家的喪禮阮明心是沒有去的,就算是爲了僞裝她也不會去!
那個女人死掉,她不大笑三聲都已經是給足了面子。
而鳳家,在這件事上更是很直接的表態。
裴進雖然沒有得到皇上的重罰,但是下了朝就被鳳老將軍直接堵住給打了一頓。
文武官員都在看着,但是卻沒有人上前阻攔。
曾經破北狄鐵騎萬人的老將軍,如今氣勢駭人,誰敢阻攔。
當初裴玉蓮的事情爆出來時候他隱忍未動,但是此時,卻再也不想忍了。
害死唯一的女兒,而且還讓兇手好生生藏在裴府,裴進這頓打,算是隻能生生受了。
到最後是皇上身邊的貼身大太監出來,這纔算是止住了場面,但是卻也沒有苛責鳳老將軍。
因此這聖意,大家也都在琢磨。
而阮明心在第二天一早就被鳳家的二舅母親自過來接走了。
阮明心坐上馬車還有些驚奇,因爲鳳家的馬車除了那頂棚上的標誌旗幟,在京城這是世家大族中實在算是寒酸。
一向除了馬車行駛得又快又平穩外,是在是在裡面沒有意見可以算得上是舒適的東西,更別說是軟墊這種女人家坐馬車必備的東西了。
現在馬車裡不僅備了軟墊茶几,就連茶水糕餅也是一應俱全,阮明心看着旁邊的二舅母君舒芸撒嬌道:“多謝二舅母還親自過來接明心,且準備瞭如此多的茶點。”
到底四年不見,君舒芸還能想起四年前那乾清宮裡的一見。
一眨眼當時粉雕玉琢清清淡淡的小女孩都已經長得傾國傾城了,君舒芸將墨摸向她的手改爲拉着阮明心的小手:“傻孩子,謝我做什麼,是你外公想你了,特地叮囑我要好生將你帶回去,少了一根頭髮他可都是唯我試問呢。”
阮明心但笑不語,若不是真心的來接人就好了,哪用得着這麼精心準備。
不過就是從城東到城南的距離而已。
京城裡不準縱馬,鳳府的馬車就算是跑得快,也搖搖晃晃的跑了一個時辰纔到。
拐進新橋衚衕就離了鬧市喧譁。
小徑清幽,兩邊的房屋都透出一股硬朗的威猛。
與城東世家居住不同,城南的新橋衚衕是近幾十年才新崛起的新貴,這裡居住的大多都是些武將和一些六七品的邊緣之臣。
阮明心的外租鳳大將軍府就在新橋衚衕的中間那處最大的院落。
之所以說是做大,並不是鳳府奢華,而是鳳大將軍的三個兒子都跟着父親住在一起並未分家。
原來的鳳府也只是一個規整的三進院落,鳳追和三個兒子剛好夠住,後來三個兒子各自成了親加上三個兒子各自的媳婦子女,原本剛剛夠住的院子就顯得擁擠了,近十年才慢慢的往外擴建。
阮明心到的時候就看見大舅二舅三舅跟大舅母、三舅母和外公一起站在大門口的石獅前張望,一見到她馬車拐進衚衕就幾步從臺階上下來,熱熱鬧鬧的笑着來迎她。
“外公——”
馬車還沒停穩阮明心就急着從馬車上跳下去,奔入鳳追的懷中,緊緊地環着鳳追那魁梧的腰身。
外公的身體看起來依舊是如四年前一樣的硬朗,只不過從前花白的鬍子而今已經全白,阮明心抱在他的懷裡,緊緊地呼吸外公身上好聞的味道。
英雄氣概的味道。
“回來了就好啊,回來了就好啊!”鳳追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愛憐不已。
發自肺腑的聲音,低沉而舒緩。
阮明心全身都圍繞着股暖融融的溫暖,這纔是親人間的相處,不知爲何,眼眶就有些溫溫的,她將手緊了又緊,一刻也捨不得鬆緩。
“爹,”鳳追的大兒子鳳澤涵從後面上來,“您先放開心兒吧,有什麼話進去再說。”
“是啊,這外面人來人往,您看心兒都哭了,”鳳澤天跟鳳澤川兩個也是上來勸。
阮明心從鳳追的懷裡出來,不好意思的擦擦眼淚,羞澀的叫着“大舅舅、二舅舅、三舅舅、大舅母、三舅母。”
她是真沒想哭的,眼淚不知怎麼就是控制不住。
鳳追一臉慈愛:“好好,進去說,進去說。”
鳳追說完,拉着阮明心的小手,一下也捨不得放開的進門去。
阮明心也是一樣,那隻暖暖的大掌,賜予她無限依戀與力量。
她也不想放開,反手與鳳追握得更緊。
一行人往屋裡去,百靈與白嬤嬤跟在最後。
素心留下來指揮家丁搬東西。她在鳳府住過,在這邊人熟又比較熟悉,回來了也很是高興。
就算是啓程前小姐收拾東西的時候她也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