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錚提起長劍,招式凌厲,劍破長空,氣勢如虹,他首先挑中的是對面大放厥詞的山匪頭子,因爲輕功絕頂的緣故,他一圈過去,山匪還沒看清霍錚的影子,回神時才發現人已經跑到自己的身後。
他才一個回頭,霍錚的長劍就抹上他的脖子,長劍的薄刃有多鋒利,看它使出的劍光就知道了。
刀光劍影這個詞並不是子虛烏有的,霍錚的劍沒有沾染一滴鮮血,也就只是動動劍身,劍光散出,加上霍錚本身內力深厚的緣故,一道劍光出去就收割回來兩個人頭。
長劍入鞘,身後倒下的是數排山匪的屍體,唯獨幾個被霍錚的氣勢嚇暈過去的。
“把人帶到盛京,交由皇上處理。”霍錚冷聲吩咐道。
把人給了皇上,他要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至於處理的是山匪,還是盛京的皇子公主,那就不是他要知道的事了。
霍錚的聲音一落,暗處就飛出幾條身影,聽令應聲以後,就把地上的活口提走,至於存活的侍衛?
護主不力,自然也沒有活着的必要了。
暗衛是霍錚的勢力,西瀚的水有多深,就算是他,也沒有全摸清楚,所以他的勢力,一點也不會暴露給任何人知曉,何況是一羣廢物的侍衛。
暗衛的離開就如同他們出現的時候,無聲無息。
再回過頭,霍錚的臉上,依然掛着那個桀驁不羈的笑。
“回京路上遇到山匪襲擊,侍衛們與之同歸於盡,山郊之外,危險重重,原地整頓好行裝,我們必須快去回京。”霍錚的話讓人無從反駁。
如今侍衛們都死了,身邊剩下來的,都是霍錚跟阮明心的可以信任的過的親信,侍衛們因公殉職,少了那麼多人,他們也就更危險,現在當然得馬上回京,不然出了意外就不好了。
——
南境的位置雖說地處南方,但離西瀚盛京的距離可以說是一個在最南面,一個在最西面,原先急着回京不過是面上說着好聽,事實霍錚跟阮明心其實並不急着回京。
霍錚跟阮明心的速度特別慢,堪堪半個多月才走到盛京外的小鎮上,霍錚瞧了瞧西山斜陽漸落,毫不猶豫下令明日再啓程。
這可苦了一大早收到六皇子即將回京,被命令到城門口迎接的臣子們。
皇上有多重視這個從外頭回來的皇子,朝中幾乎無人不知,而這位六皇子殿下,到南境巡視一下河道修建的工程,還輕而易舉的解決掉刁民鬧事的事件,加快河道修建的進度,這次六皇子回京,也不知道皇上會如何封賞。
而霍錚跟阮明心卻沒有心思去猜測京中人的心思,不知道明天要發生的事而胡亂猜測,不如休息個夠本,明天好有心情去迎接別人投過來的攻擊。
“明心會怕嗎?”怕西瀚的水太深,還是怕比鬼神更可怕的人心,霍錚不知道自己問的是哪一個,或許兩者都有吧。
阮明心原本可以留在千仞山上,不過自己卻以她的安危爲由,把人帶來西瀚,說到底,他其實也是捨不得她的。
“有何可怕的,一切不都有師兄在嗎?”阮明心擡頭看向霍錚。
清冷的月光灑落一層銀輝,蓋落到霍錚出挑的五官上,讓他多了幾分高貴的神秘。
阮明心續道:“此生非你不嫁,怕與不怕又當如何,我阮明心這輩子生是師兄的人。死,也是師兄……”
“胡扯些什麼呢!”霍錚急急打斷阮明心的話,呼吸略亂,情話綿綿,也該是他一個男人先開口,怎麼能每次都讓她一個女兒家出聲,只是時機還不對而已。
“什麼死不死的,你會長命百歲,活的比我還健康。”霍錚擰了擰阮明心的鼻子說道。
阮明心沒有說話,只不過臉上明媚的微笑,讓霍錚有那麼一秒的失神。
“時辰不早了,更深露重,你先回房好好歇着,明日一早我們便進城。”霍錚解下自己肩頭的披風蓋在阮明心的肩頭,清咳一聲,轉身回了房,不過略急的腳步卻讓阮明心不由自主的笑出了聲,師兄這是害羞了?
翌日,霍錚等人進城的時候,刻意避開了來相迎的官員,低調的從小門入城,雖然他不知道是誰起的主意讓百官等在城門迎接他回京,但是他卻懂得這個時候,不要跟他們面對面。
先不說他是一個從外歸來的皇子,就說他如今沒有半點勢力,巡視一趟河道歸來而已,他還沒有到那種百官都要來相迎的地步。
安排好阮明心以後,霍錚直接進了宮,他要去向皇帝彙報自己到南境巡視的結果以及皇上的態度。
馬車直直駛進了宮道,霍錚下了馬車後,先回了自己的宮殿梳洗一番,才乘着軟轎向着皇上的御書房而去,午後的這個點,皇上正在御書房內處理公事。
“兒臣見過父皇,父皇萬安。”由皇上身邊的御前公公引領進御書房,霍錚端端正正行了一個君臣之禮。
案後那人一襲明晃晃的黃色龍袍加身,胸前的五爪繡的栩栩如生,彷彿下一秒就要騰空躍出的模樣。
西瀚的皇帝號稱啓元帝,啓元帝的身形微微發福,面色紅潤,看起來一臉正氣,通身氣質仿若真正的天子的模樣。
看到了霍錚的身影,啓元帝放下手中的狼毫,“六兒回來了。”
他不動聲色的打量着霍錚,似要看看他身上有沒有什麼地方受傷。
其實霍錚從當初決定回西瀚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身世,自己的母妃是文相嫡女,自幼與啓元帝相識,兩人青梅竹馬,母妃及笲後,也如願嫁給啓元帝爲太子妃,兩人的感情一直很好,直到啓元帝登基之後,後宮算計不斷,而啓元帝在前朝因爲根基還不穩,爲了整個西瀚國家設想,他無法注意後宮的妃嬪,不如說是無心注意那些妃嬪身後的家族。
而太子妃的孃家,從啓元帝登基以後就開始沒落,直到被朝中敵對的派系抓住了把柄,啓元帝不得不將太子妃的孃家拿下治罪,而這時正逢太子妃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