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頓時猜不透雅安郡主的做法,對於在場發生的事情,各自保持緘默。
“姑娘。”青衣注意到雅安郡主跟許蓉晚的神態,輕聲喚了阮明心一聲,阮明心點點頭,給她一個“不要輕舉妄動”的眼神,帶着雲裳青衣隨引路婢子繼續走。
客房內,阮明心揮退了引路的婢子,雲裳迅速把門合上,青衣入室內四處查看,好像在找雅安郡主是否在客房內佈置的陷阱。
“不用找了,客房內沒有其他人。”阮明心叫住了還在查看的雲裳跟青衣。
她自從吃了大師兄的藥之後,武功也漸漸恢復到最初,進入客房後她釋放出內力在房間內查探過,這間屋子,除了她們三個,再無其他人。
阮明心、雲裳、青衣三人在客房內等待了片刻,便有侍女端了一套衣服過來。
“阮小姐,這是郡主給你準備的乾淨衣服。郡主特意吩咐奴婢轉告阮小姐,說希望阮小姐不要介意先才之事。”侍女將衣服放到桌上,言道。
“麻煩你也轉告郡主,就說阮明心並非她所想的小肚雞腸之人,小事早已化了。”
“是。”侍女應了一聲,便放下手裡的衣裳,轉身出了門。
越是正常,阮明心就越覺得此事事有蹊蹺,郡主和許蓉晚二人的那點小心思,也配拿出來在自己面前顯擺。
她提起侍女送來的衣服,看了一下並沒有發現異常。
隨後又用鼻子聞了聞,卻聞出了一種似曾相識的味道。可是對於這種味道,她的記憶很模糊。
阮明心聞了一遍又一遍,盡力地回想在哪裡聞到過這種味道。
就在那一刻,她看見有通體透明乳白的小蟲從這衣服的內夾層裡爬出來。
這種蟲很小,加之透明乳白的體色切合這衣服的奶白色,要湊到很近十分仔細看才能發現。
阮明心看着這蟲子的樣子覺得十分熟悉,她就更肯定了,她之前一定在哪見過這種蟲子。
在旁的雲裳和青衣看見阮明心有所發現,也想看個究竟。
雲裳上前,看着毫無異常的衣服,問道%3A“小姐,這衣服有問題嗎?”
阮明心因爲還在努力回想這種蟲子的名字,所以沒有回答雲裳的問題。
反倒是一旁的青衣,武學上要比雲裳強一些,衣服上的古怪她比雲裳要早發現。%3A“這上面有蟲子。”
阮明心一聽便問道%3A“你可知道這蟲子的來由?”
青衣接過阮明心手中的衣服,仔細端詳着%3A“這蟲子,有一種特殊的氣味,並且毒性還不小。以前自己外出歷練時,在某個深淵底部見過。”
“我想起來了!”阮明心受到青衣的話啓發,忽然之間記起來在哪裡見到過這蟲子,“曾經我與雲焰去斷塵淵尋找血頭蒿,在血頭蒿上就佈滿了這些東西。我記得醫術上有記載,血頭蒿可以通經脈補元氣,有一種叫血頭蟲的蟲子只生活在血頭蒿上。這種蟲子確實有毒。”阮明心解釋完,便將衣服丟到桌上。
“那要怎麼才能除掉這些蟲子?”雲裳問道,心裡卻驚的無以復加。那雅安郡主跟許蓉晚,居然如此惡毒,把血頭蟲藏進衣服裡面,倘若她們是普通的姑娘家,沒有發現這衣裳上的異常,這一套衣服穿上身,那得怎麼樣!
“用血頭蒿將這些東西引出來。”青衣答道。
阮明心取下腰間的荷包,然後將裡面的香料倒在桌子上面。
雲裳不解她的行爲,阮明心解釋道%3A“這血頭蒿的氣味可以醒神的,於是我便將其晾乾了做成了荷包,沒想到今天竟然還能拍上用場。”
說着,她從屋子裡的櫃子中找出一個木盒子,將血頭蒿放進了裡面,然後打開盒蓋放在衣服一旁。不一會兒,那些附在衣服裡的蟲子,果然不斷的從衣服爬出,循着氣味,爬入裝着血頭蒿的木盒子裡。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衣服裡的蟲子基本上已經轉移乾淨了。
阮明心卻沒有把衣服換上的打算,就算這身衣服裡面已經沒有血頭蟲,但方纔的那一幕卻還在她腦子裡,誰知道會不會還有蟲子沒有爬出來。
一想到有細小的毒蟲接觸到自己的皮膚,一點一點的蠕動,饒是阮明心,也忍不住一陣噁心。
把衣服丟到一邊,阮明心帶着盒子悄悄出去了。
雲裳見阮明心還帶着盒子,不知道她想要幹嘛,裡面裝得可是有毒的血頭蟲啊!
看阮明心把盒子拿在手上,她頭皮開始發麻,卻還是趕緊跟上阮明心的腳步%3A“明姐姐,這盒子就扔了吧,那些蟲子多噁心啊。”
阮明心停下步子,眼睛裡閃過一絲精芒,意味深長的揚起一抹淡笑,絕美而危險%3A“我只不過是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休要多嘴。”
雲裳一聽,貌似也懂了個大概,她預感那許蓉晚又要吃啞巴虧了,雅安郡主準備的東西,那許蓉晚敢說自己不知情麼?這蟲子,爬到她身上去最好!
想到這裡,雲裳心中便覺得很是氣憤。
而青衣則笑而不語,血頭蟲說厲害,它的毒也不是無解,甚至隨便一個市井的坐堂大夫都能解掉,何況這麼點蟲子,頂多只能讓許蓉晚渾身痛癢麻木,嘔吐不止,不會鬧出人命的。
主子讓她來跟着姑娘,她聽姑娘的話就對了,反正許蓉晚那丫頭確實是欠收拾。
躲開靜王府府上的下人,阮明心主僕找到了許蓉晚的位置。
三人潛伏到暗處,等着機會讓許蓉晚也吃吃苦頭。
阮明心的胳膊肘子碰了碰青衣,示意她看向前頭端茶走過去的丫鬟。
青衣一眼瞭然阮明心的用意,一手在地上摸了個小石子,等前頭那個端茶的丫鬟走到許蓉晚身邊時,一個石子彈了出去,正中那丫鬟的膝彎。
端茶丫鬟吃痛縮腳,結果身形不穩倒向一邊的許蓉晚,手上端着的茶也向許蓉晚潑過去。
“啊!!”毫無意外,許蓉晚的尖叫聲刺耳的響起。
“你這蠢貨,你想燙死我嗎?!”
青瓷杯盞摔到地上,瓷片破碎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