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書航不爲所動,他之前沒有看清自己的感情是一回事,現在自己不僅清楚了,還知道了他跟謝家英之間有這麼一段淵源在,他更不可能輕易放手。
“你剛醒來,情緒容易激動,我更不能丟下你一個人。”他這話說的格外深情,五年有多久,一千八百多個日日夜夜,他不相信謝家英能夠輕易將這段感情放下。
“以前是我愚鈍,日後我一定不混賬了,若是你執意要解除婚約,還需遵從父母之命。”易書航一臉誠懇的樣子,倒是讓謝家英愣在當場。
今夜謝家英這邊營帳的動靜,自然也沒有瞞了阮明心跟傅東山一羣人,本以爲出了何事都跑過來看看,卻不想聽到了這樣的對話。
傅東山面上帶着一抹尷尬,明顯是不習慣這樣聽人家的牆角。除了阮明心,四師兄跟五師兄也是尷尬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們的反應讓阮明心看着很想笑,但又不能笑出口,阮明心只能忍着開口道:“謝先鋒無恙,三師兄這邊的誤會也解清了,也算是雙喜臨門,時辰不早了,我們今夜也不能探望謝先鋒,明日再過來吧。”
阮明心的提議,也算是一個臺階,其他幾位師兄自然順水推舟,他們當然沒有意見。
“小師妹說的是,這幾日忙壞了,我可得回去早些歇息。”五師兄一邊說着,一邊打着呵欠,正好找個藉口離開。
看到五師兄離開,阮明心看了一眼帳子也慢悠悠的離開了,這也算是好事多磨,希望易書航以後珍惜這個倔強的姑娘,自己的這個主意倒也沒有白出。
只是他們不知,謝家英和易書航現在還在帳子裡大眼瞪小眼,完全不知道剛剛的話被阮明心他們聽到了。
謝家英的身子僵在在原地,她完全蒙了,沒有想到易書航會這樣子說話。
易書航看着謝家英呆呆的表情,心裡忐忑不安,語氣急急的說道,“你該不會是還想着解除婚約吧?我告訴你,我可不同意,反正你必須嫁給我。”
等到謝家英反應過來的時候,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她沒有想到事情就這樣解決了,早知道這樣,那她就應該早早這樣做,白白浪費了這麼長的好時光。
不過正好,易書航也是喜歡她的。
想到這裡,謝家英的臉龐上露出歡快的笑容。
看到謝家英這樣笑,易書航也傻乎乎的笑了起來。
翌日,飯桌上最爲稱奇的還要數謝家英和易書航兩人,謝家英現在可是對阮明心一點兒敵意都沒有了,而且心裡滿滿的都是感激,要不是阮明心的出的這個主意,估計他們這輩子就真的錯過了。
就連易書航知道之後,也只是笑着誇了一句鬼機靈。
衆人看到這樣和睦的兩人,都是笑而不語,昨天他們可是清楚的聽到了易書航的話,阮明心也在適當的時候給他們解釋了事情的經過。
就在衆人正在和氣融融地用膳的時候,營帳外走進來了一個人。
阮明心察覺到門口的動靜,擡頭望去,清晨的陽光很明亮,有一抹陽光正好投射在來人的身上。
明明風塵僕僕,眼睛下面也有着濃濃的黑眼圈,可是在她的眼裡卻是那麼好看。
阮明心放下手中的筷子,臉上露出一抹歡喜的笑容對那人道,“你這麼快就過來了?”
來人正是半路趕去玄衣閣處理事情的霍崢,阮明心沒有想到他這麼快就來了,原以爲至少還要花費些時日。
傅東山和二師兄他們看着眉間舞動的阮明心,眼底露出一抹寵溺的笑容,這丫頭,還是得霍崢來治。
霍崢看着好久沒見的阮明心,眼裡也露出深深的笑容,衝着她點了點頭,示意事情已經辦好了。
“你吃過了沒有?來,坐下先吃飯。”傅東山指了指桌子上的飯說。
現在正是清晨,看霍崢的樣子,應該是連夜趕路過來的,早飯肯定沒吃。
阮明心也想到這層,連忙拿起一個碗,盛了飯給霍崢遞了過去。
她很想問問這次玄衣閣的事情,是不是和現在江湖上四處流傳的那個藏寶圖有關,可是看到他疲憊的臉龐,不忍再打擾,她又把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而且現在大師兄他們也在,有些話到底不好說。
霍崢安撫性的看了她一眼,然後端起碗就啪啪吃了起來,他何嘗不是有一肚子的話要與阮明心說,爲了能早點見到阮明心,他的確是累壞了。
等到大家都用完膳,已經是兩盞茶功夫之後的事了。平日裡他們吃飯也沒有這麼慢,軍中之人,做什麼都要講究一個軍情爲重,吃飯穿衣都用最快的速度,只不過這兩天傅東山聽了阮明心的話之後,還沒有做什麼重大決定,所以大家按兵不動,多了些許閒暇時間。再加上,他們一羣師兄弟難得聚在一起,也沒必要太趕。
阮明心想,趁着諸位師兄都在,舊事還得重提一下,否則這樣拖下去於事無補,該來的總會來,最重要的是,再這樣下去,軍中的將士們也會懷疑軍中出了什麼事,從而導致軍心渙散,行軍打仗無論怎樣,軍心最是不可以忽視的。
她絕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師傅的心血毀於一旦,也絕不能讓皇帝的心思得逞,更不會將她一手建立起來的天機閣送到皇帝面前!
南慶有這樣一個君主,的確是南慶的不幸,不過想開也就釋然了,她守護的是南慶的百姓,而不是皇室。
管南慶是誰的天下,只要南慶的百姓安居樂業,那也就沒她什麼事了。
“師兄,事情該做個了斷了,我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斷塵淵被南慶佔領,你也知道斷塵淵的意義,這麼多年從未被任何人拿下,要是被皇上佔領了。這裡,也就沒有我們的容身之所了。”
阮明心指着自己說的是事實,自古帝王多疑,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這個皇帝的心性和品行她早就摸的一清二楚了,如果他們沒有什麼用,他絕對會兔死狗烹。
這種事,帝王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輕車熟路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