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秘籍阮明心沒有,可有一樣東西,她不確定是不是林子易想得到的。
原本阮明心並不把那樣東西當一回事,得到的時候只當作普通的信物,不足爲奇,而經過那個怪林子的事情之後,她可以直接把那樣信物當作寶物了。
知道了腦子裡那個聲音的來源,阮明心順利想起來當年她掉落崖底,遇見的神秘老者,平白獲得一身內力,以及老者交給她的信物。
她馬不停蹄的趕回自己的院子,一進房內,便翻箱倒櫃找起了東西。
她的動作又快又急,似乎是想確認心底的想法。
好在當年對於逝者的遺物她有珍藏的心思,最後才反應回來,那樣信物的其中一半讓她找人修嵌到簪子上,折斷了簪子,露出裡面一張褐色的羊皮紙,阮明心在院子裡捧了一把雪擦在羊皮紙上,等雪融化了,空白的羊皮紙上才顯現出來上面寫的東西。
大象無形,萬物之始,大道至簡,衍化至繁,虛虛實實,萬象更新,了化於無……
是了,沒錯了,就是這個聲音,這就是她想要找的東西,在怪林子裡保住了她一命的東西。
阮明心的脣角不自覺挑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將畢生的功力都給了她,當年她便說了,在某一程度上,老者也算得上是她的師父。然而這位最早逝世的師父,卻是在最關鍵的時候,救了她一命。
把羊皮紙認真收好,阮明心又把櫃子底翻開,取出裡頭一塊兒成色很好看的玉石。
很小的一塊兒,還沒有她的手掌大。此時這塊兒玉石平躺在阮明心的手掌上,隨着阮明心催動內力,一邊念着羊皮紙上的內容,只見她手上的玉石,顏色變得越來越深,從原本的玉白色,再到純白色,米白色,逐漸帶着一絲淺黃,最終成爲刺目的金黃色。
玉石的變化也就到此爲止了,有關於玉石的奇特與其它,羊皮紙上沒有多餘的記載,阮明心甚至不知道這塊看似尋常的玉石有什麼作用,當初因爲老者說是信物,因而她才放着壓箱底,現在拿出來了,好像除了發光,也沒其它作用了。
倒是羊皮紙上的內容,記載的東西是一套心經,阮明心回斷塵淵這一趟,並不是沒有收穫,而且這個意外的收穫還讓她大大的驚喜了一把,之前在怪林子裡就試過了一次,倘若把這套心經修煉好,說世上再無敵手也不只是說說而已。
這個說法毫不誇張,如同當年老者傳給她的內力一樣,這套心法阮明心只記住了開頭一點,便發現它與其它武功不會相牴觸,也就是說,阮明心如果將全套心經都記下,日後不管哪個門派的功夫,她都可以練下來。
脣角不自覺帶起一抹笑,就連林子易的事也不那麼煩躁了。阮明心收拾了一下東西,便出了院子,去看藥王爺了。
她讓人給藥王爺備好的藥浴,算算時辰,現在也差不多了,她此時過去,正好給他看看體內的毒素清得如何了。
阮明心沒有忘記寫信叫追月送去京城,不管是東方睿的消息也好,還是她,都該給霍錚送個消息,免得他們不知情還爲自個兒擔憂。
阮明心的時間算得剛剛好,她到的時候,藥王爺剛剛換好衣裳,阮明心進門後便給他診脈。
“還好,這方子並不是全無用,再泡幾日藥浴,王爺體內的毒素,便可清全。”這讓阮明心鬆了一口氣,她本也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態,如今她開的方子對藥王爺體內的毒起了效果,這當然是最好的結果了。
“丫頭,幾年不見,本事見長不少啊。”泡過了藥浴後,藥王爺整個人都精神多了。
他說阮明心本事見長了,卻沒有點明阮明心的鍼灸術是他傳授的,本事見長是醫術上的見長,還是在斷塵淵中發展的勢力,藥王爺笑而不語。
“藥王爺謬讚,小孩子把戲,怎敢班門弄斧。”阮明心也不會去挑開,天機閣的存在,知道的人寥寥無幾,這也是她手中的一張底牌,雖然對於林子易還有其背後的人來說,並不算秘密,而江湖中人也只是半信半疑。
“那是,也不看看那人是誰,可是當年京城裡盛名的小女魔頭。”別人要是這樣謙遜,藥王爺還聽得幾分,可阮明心是誰?當年爲了學醫,插科打諢亦或是執着的一根筋,藥王爺可是親眼所見,京城裡的女魔頭,真要謙遜,他得像見了怪物一般震驚。
阮明心輕咳一聲摸了摸鼻子。
——
南慶京城,皇宮內,自皇家梅園一事後,皇上一紙聖旨給六王爺龍司遠還有雅安公主賜了婚。
龍司遠再怎麼不喜歡雅安公主,也不會公然反駁皇上的決定,除非他活的不耐煩了。
雅安公主則是別無選擇,倘若她要拒嫁,她的下場,只會比龍司遠更慘。在離開西瀚到南慶和親的那一天起,她就只是一顆棋子,一顆沒用的棋子,西瀚不會爲她費盡心思,別說啓元帝交給她的任務,拿到落在南慶的藏寶圖,她現在連藏寶圖的影子都沒有見到,唯一能夠倚仗的,就是借霍錚的勢。
婚事定下,龍司遠與雅安公主的事也算解決了,皇上與霍錚便將目光放遠,落在應付東聖的事情上。
東聖睿太子在南慶的地盤上生氣不明,南慶給的說法就是東聖自己人刺殺了睿太子,這讓東聖過來解決此事的使臣很不滿,然而再不滿,南慶也不會改變說辭。
雙方僵持不下,東聖以南慶暗害了東聖的太子,並栽贓給東聖爲由,欲發起戰爭,已在邊境駐兵,戰爭一觸即發。
御書房內,宮人上前往爐子裡添了炭,燃起的溫度,依舊褪不去御書房內一室的冰寒。
七八個議事大臣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能感受得到屋子裡突然降下的溫度,一個個垂着腦袋不敢言語。
“你們說要給東聖一些好處,來阻止這場戰爭?”霍錚坐在一旁,臉上的神色似笑非笑,言語上聽不出他情緒的波動,從而讓屋子裡的人把脖子縮得更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