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神靜氣,成小溪運起了好久都沒施展過的通靈法訣,此時此刻他能夠清晰感覺到靈力之中那萬分喜悅的情緒,彷彿拆除眼前大殿連它們都感到欣喜不已。
他微皺着眉頭,擺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
“也罷,再做一件好事!”
大片靈力從他腰間射出,隨後又纏繞在他手上,成小溪輕了輕揮了揮手臂,兩條燦爛地如同彩虹一般的靈力匹練迅速升空,最後將懸停在半空之中的三道兵器緊緊包裹起來。
連續操控大量的靈力,連成小溪都有些承受不住,他的臉色微微泛白,額間也出現了細密的汗珠,戰靈抽空看了他一眼,道:“沒事吧?”
難得戰靈大人有空,這半天它老人家都快迷失在兩位侍女的溫柔鄉里了,成小溪搖了搖頭,神情透露着堅定,做好事怎能半途而廢,再辛苦也要堅持到最後不是。
三位長老以及站在老遠處觀望的北冥宗弟子就差沒罵出口,他能有個屁的事情,這一路從山腳拆到山頂他都不帶歇氣的,生怕慢一步那些建築就自己倒了。
哼!能累死他那纔是普天同慶。
宗主鄭岐山昏倒的正是時候,巍峨聳立的大殿轟隆隆地倒下,激起的灰塵都衝了十餘丈高,那般聲勢如同山崩地裂一般,連成小溪都退了好遠。
經過長達半天的努力,北冥宗建立在靈山上的建築無一倖免,全部化作廢墟,成小溪的任務圓滿完成,他說到做到,當真是從下往上拆了個遍,連弟子們建在偏僻處的茅坑都沒有放過,靈山上再沒有一面立着的牆壁。
一切就像是回到了北冥宗開宗之前。
成小溪下山了,他總算從靈山下來了,北冥宗從弟子到長老沒一個不高興的,他甚至還在催促走在最後面,擡着鄭岐山的江寒等人。
“別磨磨蹭蹭,不是說好還有筵席麼,飯菜涼了可就沒滋味了!”
成小溪一邊催促,一邊往鄭岐山身上渡過去一道靈力,鄭岐山這不過是氣急攻心,一時間承受不住昏了過去,將心脈疏通一下便會醒轉,說到底就是成小溪方纔的結論,北冥宗宗主心性不穩,禁不住挫折。
他不禁想到,經過這回,恐怕鄭岐山的承受能力會大大增加吧?
下到半山處,鄭岐山便悠悠醒轉過來,他醒來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詢問江寒。
“大殿!大殿?”
三大長老一個擡着他的頭,兩頭擡着他的腳,均面如死灰。
鄭岐山閉上了眼睛,此時的他心灰意冷,甚至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還在禁地中閉關的上任宗主,
這可是靈山啊!
是他北冥宗耐以生存的宗門!
他的滿腔雄心壯志還未實現,自家宗門卻先被人夷爲平地!
鄭岐山沒有再暈過去,他接受了這個事實,沒過一會兒,他嘴一張,一口黑血噴了出來。
這黑血乃是堵塞心脈之惡血,先前被成小溪疏通,如今鄭岐山體內內息狂涌,這惡血便順着咽喉排到了體外,這對於鄭岐山來說卻是一件好事,只不過眼下這一切都已不再重要。
成小溪見鄭岐山醒來也很高興,不是裝的,而是發自內心那種,他嚴肅道:“宗主沒事便好,筵席即將開始,沒你這主人怎麼能行。”
鄭岐山經歷連番打擊,再也聽不得這些了,他緊緊閉着嘴,不敢去看成小溪,也不敢接下話茬,生怕這廝還會說出什麼氣死人的話來。
下山總是比上山快,成小溪正是春風得意,北冥宗幾人如喪考妣,兩方對比格外明顯,單從神色就能夠看出來。經此一事,即使北冥宗能夠恢復元氣,也再不能夠對西靈造成威脅,不爲別的,只因爲成小溪,他,便是北地的噩夢。
要不是成小溪有戰靈撐腰,鄭岐山必定送他一顆碧靈珠,讓他好好嚐嚐那種奇妙的滋味,可這一切不過是空想罷了,一聲呼喚將鄭岐山從幻想中叫醒。
“宗主,到地方了。”
筵席設在開羅城最最有名的齊天樓裡,此酒樓建築風格古樸,菜品、味道也是開羅城中首屈一指,其幕後之人便是北地主宰北冥宗,前往北地的富商們都喜歡在此處落腳,一方面是爲了面子,另一方面則是這間酒樓確實有它獨到之處。
這獨到之處嘛,便是齊天樓中十大絕色,她們都是些年輕貌美的妙齡女子,不知何故入了這齊天樓中,從此淪爲取悅客人的工具。他鄭岐山雖貴爲北冥宗宗主,暗地裡卻也經常逗留此間,若是再深究下去,怕是北冥宗幾大長老也是這裡的常客。
站在樓外迎接的是一名中年女子,她便是這齊天樓的管事,顯然年輕時候也是位不可多得的絕色美人,如今年過半百仍舊風韻猶存。
齊天樓背後雖然是北冥宗,可平日裡酒樓中一應事務皆是由此婦人操辦,人們都稱她爲齊夫人,在這開羅城中也算是一號人物,鮮少有人敢得罪於她。
齊夫人向來都是隱於幕後,很少在人前露面,可今日不同,乃是北冥宗宗主鄭岐山親自交代,對這二位大人全部都要親力親爲,不能夠有半點疏忽,鄭岐山都惹不起,她作爲一個小小酒樓的管事,即便在這開羅城有些威望又如何,那二位大人若有不滿,她這齊天樓可是說沒就沒了。
成小溪一行剛走到齊天樓外,便見街道上站了一排女子,樣貌俊俏,或嫵媚,或嬌弱,反正是梅蘭竹菊各勝千秋,站在最前方的則是那名齊夫人,眉眼帶笑,喜出望外地迎了上來。
“二位大人蒞臨,小樓不勝榮幸!”
“大人裡邊請!”
十大絕色在齊夫人吩咐下一擁而上,將成小溪團團圍住,一時間成小溪耳畔只剩下鶯歌燕語,眼中全是白花花的玉膚,沒辦法,總不可能選擇旁邊那位大人吧?成小溪至少相貌出衆、氣質超羣,那位大人可不是人身。
戰靈身邊自有兩位侍女照顧,它也樂得見到成小溪這般出糗,在十大美人的環繞下,成小溪被推擠着進了齊天樓。
香風撲面,玉體環繞,成小溪縱然不去看,餘光卻也瞟到了些美妙風景,他深感罪惡,只能將眼睛緊緊閉上,嘴裡也含糊不清地念着他的清心凝神術。
見到這位大人如此羞澀,十位女子更加放肆,更是在成小溪身上上下其手,眼下這位大人可是名揚神州的天之驕子,平日裡她們哪有機會接觸,當好好把握這次機會,萬一入了這位大人的眼,那還不平步登天?
清心凝神術反反覆覆唸了幾輪,卻始終敵不過鼻間芳香和身體觸感,成小溪滿臉通紅,一股靈力從腰間逐漸蓋住全身,衆女見狀這才慌忙往後退去,卻依舊站在兩步外看着他。
成小溪胸膛劇烈起伏,他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
“鄭宗主,在下不好女色,這些姐姐們還是莫要再圍在此間。”
不好女色?本宗信你纔怪!
你爲了那西靈公主從中原一路北上,將本宗基業全數搗毀,竟然好意思說是不好女色!
鄭岐山原本神情萎靡,聽了成小溪這話瞬間振作了不少,他冷冷一笑,道:“成兄弟恐怕不是不好女色吧?”
成小溪看了看十名女子,當即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千真萬確!”
這種筵席,齊夫人是沒有資格入席的,她只能夠在旁邊遠遠看着,見那位大人似乎真不喜歡,她便對着那十名女子招了招手,後者見狀便面帶遺憾地一一施禮退下,此間終於清靜下來,成小溪這纔有時間看向戰靈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