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自己都沒想清楚,怎麼就突然希冀別人能想明白,真是昏了頭!秦夜凝直視久久不語的嚴嘉凌片刻,而後起身走到一旁的花灑下,洗去一身的泡沫,才悠悠地穿起浴袍,由那不吭聲的傢伙一個人在浴缸裡打坐冥思苦想。
那一夜,打小就有認牀毛病的秦二小姐輾轉難眠,而一貫沾到枕頭就能睡着的嚴美人數了一晚的綿羊都無濟於事。第二日,兩隻掛着黑眼圈的“大熊貓”又極有默契的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嚴嘉凌甚至一早起來爲二小姐下廚煲魚片粥,不得不承認穿着圍裙,拿着鍋鏟在廚房忙碌的美人的確具有賢妻良母的潛質。
“快過年了,我得回去一趟……”
“回哪裡?”秀色可餐的佳餚幾乎已經讓秦二小姐忘記了昨晚的不快,嚴嘉凌這一句“回去”無疑是一記驚雷炸開了本已迴歸平靜的湖面。
“香港……”
香港?原來這個與自己有着親密關係的女人是個香港人,她竟從未發覺,這是否就是你從不承諾的原因?嚴嘉凌這一去會不會再回來,說實話秦夜凝心裡是一點底都沒有。骨子裡的驕傲和任性叫她無法將疑惑問出口。
兩人就像是堵着氣,二小姐不問,嚴美人就不說。嚴嘉凌就這麼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正如之前她闖入自己的生活那般突然,讓人絲毫沒有準備。直到手機裡不再出現那人的訊息,耳邊沒有溫柔的聲音,夜晚不會再有人偷偷帶她去體驗風馳電掣般的刺激……
現在這一切的一切都隨着嚴嘉凌的消失而成爲難忘的回憶,若是從不曾得到而今也就不會這般留念。
有時想着想着秦夜凝就會忍不住在心底咒罵那個害她如此的混蛋,若不是姓嚴的,她還是那個沒心沒肺,逍遙自在的陳家二小姐,每每思及此處秦夜凝便恨得咬牙切齒。?
雖然江總很是大方地給易氏員工放了兩個星期的大假,可這個新年對於秦小姐而言枯燥乏味,簡直就是度日如年,就連陳家二老特意送兄妹倆的遊艇,二小姐都沒拿正眼瞧一眼。?
與之相比,黎諾同佘顏麗這一對佳人似乎就要幸運許多,相繼拿下年會的雙重大獎之後便搬進了新屋,總之兩人能膩味在一起時就絕不分開,用咱黎姑娘的話說就是愛媽咪,愛瑪尼,更愛哈尼,如今佘妖精就是她的寵妃,縱有三千佳麗人家就認準了佘顏麗這一瓢。可是過年了黎諾若還賴在外面不回家,恐怕黎家二老就該報警尋閨女了。?
除夕夜的早晨黎諾纔不情不願被佘顏麗喚醒,□晌,披頭散髮,滿臉都寫着憔悴的小算盤,起牀氣也格外的大,難爲妖精哄了半天總算把人哄下牀,餵了早餐,送到門前豈知這丫頭又耍起了無賴。?
“再讓我待會兒唄……”黎諾雙手抵着門框,從門外探進半個身子,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就那麼怔怔地瞅着你,叫人不忍。?
“昨天晚上我們不是都說好了嗎,今天你就得回家的……”?
“女人在牀上說得混話你也相信?”黎諾一面媚笑着,一面卻使盡全力掰在門沿,十根手指像被塗了膠水一般牢牢地粘在門上,“你難道不想我多陪你一會兒嗎?我們可能在未來二十四小時內都見不着面呢!”?
“不想!”想,怎麼可能不想,自從母親走後,每到過年聽着屋外爆竹隆隆得響聲,吃着泡麪,那種悲涼的寂寞感尤爲明顯,即使身邊有再多的朋友也代替不了親人之間的血緣親情。?
如今黎諾就是她的親人,是要同自己長相廝守的那個人,她當然希望兩個人能時時刻刻都在一起,尤其是在團圓的時節,可是依她倆現在的情況……?
見慣了商場上形形/色/色的人,佘顏麗對人對物異常的敏感,近幾次出入黎家,她已然能夠感覺到黎媽眼神裡透露出來的那份探究,雖然不確定她對黎諾和自己的關係知道多少,可是有誰能比母親更瞭解自己的女兒的呢,她不敢賭,她們用不同的方式愛着同一個人,更不該彼此傷害。?
“你真的那麼狠心?”?
“不是我狠心,你記得我跟你說過,‘今天的離別,是爲了明天更好的?相聚’”,佘顏麗揉揉黎諾的臉頰見她嘟着嘴老大不樂意的模樣不禁婉爾,快速地親了親她的鼻尖道,“別不高興,趁現在有空回去多陪陪叔叔阿姨,你還怕我們沒有時間在一起嗎?”?
話是這麼說,可是黎諾如何捨得放自己的嬌妻獨守空閨,“想讓我回去只親這裡還不夠”,黎諾指指自己的嘴脣,佘顏麗會意,知道這女人又再向自己討價還價,又拿她沒辦法,只好湊到黎姑娘的跟前,豈料還沒等她碰到嘴角閉着眼睛的黎諾竟猛地捧起她的臉深吻了下去。?
兩脣相遇立時火花四射,不容佘美人退步黎諾早已鎖住了她的纖腰封了她的後路,佘顏麗退無可退唯有承受那人如狂風暴雨似的侵襲。?
在美色的誘惑下,黎姑娘不由得甩了剛穿好的鞋,將懷裡的女人推進房,勾起腳尖關上房門,將人抵在牆上,盡情享受脣齒間的甜蜜,鼻息漸濃。?
黎諾擁着妖精貼近自己,齒骨相蹭,熱力不斷攀升,此時佘顏麗的身子成了一塊巨大的吸鐵石,吸引着黎諾。
情難自控,欲/火愈演愈烈,一雙巧手也不由自主地伸入美人的睡裙中,細膩的肌膚似綢緞般,不僅令人手癢,更叫人心癢。?
眼瞅着戰火就要燒到大腿根處,佘顏麗的兩條腿也像不是自己的一般愈加癱軟,藉着自己神智還算清醒,佘美人伸手按住已探入自己底褲的魔爪。?
“黎諾,別……快來不及了……”?
“來得及,我會抓緊時間,你也別說話,用心去享受”,說着話膝蓋頂又將微攏的雙腿頂開了些許同時指節也深入了幾分,黏稠的液體瞬時浸潤了指尖,沿江要塞失守,佘美人眼看自己節節敗退,咬了咬自己的下脣,立刻把體內的熊熊烈火撲滅了大半。?
“真的別,黎諾,我不習慣這樣”,美人似噌似吟,非但沒有令黎諾住手,愈發挑起潛藏在骨子裡的征服欲,“是不習慣,不是不喜歡對不對?如果有什麼不舒服我立馬停手……”說完舌尖直入敵方陣地沒有給她說“不”的間隙。?
潮起潮涌,當情/欲的潮水到達巔峰,一聲慘叫響徹屋頂……?
若是你以爲這慘叫聲是妖精發出來的那你就錯了。佘美人難耐噴涌的熱浪一口就咬在了“小算盤”的肩膀上,入肩三分,透着絲絲血跡格外醒目,疼得黎諾牙齒直哆嗦。?
“疼……疼”,hold不住了,黎諾唯有求繞,見佘顏麗斜着眼睛覷向自己,咧着嘴就是不鬆口,知道這小女人是犟上了,只得挺直腰板讓她咬。?
“你怎麼不喊了?”黎諾這兩眼一閉整一副慷慨赴死的德行,反倒叫人不好下口了,佘美人瞧着被自己個兒啃得血淋淋的傷口又覺着心疼。?
“不疼,不疼,只要你高興,把這兒,這兒當鴨脖子啃都問題……”黎姑娘豪氣,佘顏麗也不含糊張嘴又要啃下去,嚇得黎諾剎白了臉。
這一嘴到底是沒能咬下去,“別怕,我不會謀殺親婦的。該幹得,不該幹得,你都幹了,現在可以穿鞋回家了吧?”佘顏麗想拿掃帚趕人,反觀黎諾卻沒有想逃的狼狽。?
“我有個主意,你想我回家陪爸媽,我又不想和你大過年的兩地分居,乾脆你和我一起回家,這樣大家都開心……”?‘
“那怎麼行?”?
“怎麼不行,我再給一夜情兩口子打個電話,讓她們倆今晚一起去我家,那就一定沒問題,就這麼定了,你趕快去換衣服,把自己整得飄飄亮亮的回去見你婆婆”,黎諾這廂話還沒說完那廂已經把號撥到了易家大小姐那兒。?
電話一通,黎諾聽出那頭大小姐的起牀氣比她的還大,要不是昨晚上江總整狠了,就是今兒早沒整透兒,顯然自個兒打得不是時候,沒法只好長話短說,易燁卿竟然滿口答應。原來江總前幾天就給家裡上上下下五六口人包了紅包,放了年假,這會子偌大個宅子,就這一對狗女女,沒人煮飯,沒人收拾,兩位家養的小姐,一下成了放養的,正愁這新年該怎麼過,黎諾就拋來了橄欖枝還不趕緊接着,那就只能在家呆着餓肚子。?
易家的母女倆一口答應,佘顏麗也不好再推拒,只能依了黎諾,兩人美美收拾打扮了一番纔出門。兩手空空地不好意思直接回家,不管怎麼說都是回去見準婆婆和準公公,自古婆媳關係最難調和,基礎打不好將來就更難相處,雖說這愛情是兩個人的事,可這一旦愛上一個人就得愛上她背後的一大家子人,她愛黎諾,就該像愛她一般愛她的家人。?
以前,佘顏麗大手大腳慣了,雖然如今是兩口子過日子,可黎諾依然寵着她,只要美人高興她勒緊褲腰帶都沒問題。
佘美人也算有自知之明,清楚這家要是自個兒當那就是月月光,所以只要一拿工資就上繳給組織。
黎經理屬後勤部門,每月基本拿得是死工資,可佘經理不同,每月不僅有提成,還有回扣,江若塵對這女人一向是放縱的,只要不出亂子,怎麼折騰都隨她,所以雖然是繳了薪水,佘顏麗也有自己的私房錢,見黎諾喜歡卻又捨不得買,她就做主替她買。
不僅給黎諾買,還給二老買,新衣新褲自是不必說,易爸爸沒什麼特別喜歡的,就好照相機,聽說家裡有不少長槍短炮,佘顏麗就投其所好,買了不少新設備,這玩意兒燒錢,差點沒把小算盤心疼壞了,提溜着兩手的東西,黎諾還嘀咕着敗家玩意。
兩姑娘剛進小區,就瞅見同樣提着大包小包下車的易家倆母女,兩對佳人新年見面,少不了寒暄一陣,佘顏麗拉着江若塵走前頭,黎諾拽着大小姐在後面說悄悄話,“昨晚你們幹啥了,你沒精打彩得,從我見你到這回已經打了三個哈氣了……”
“有嗎?阿……”正說着呢,易大小姐眼看又張大了嘴巴,趕緊把溢在眼眶裡的淚水逼回去,“昨兒晚上沒睡好……”
“呵,你們家江總果然體力驚人阿!”黎諾這話說得怪聲怪調的,意有所指,急得大小姐忙解釋道,“別胡說八道,昨晚那傢伙哄我看鬼片害我一晚都沒睡着,你還說別人你看看你們家妖精,嘖嘖,我剛纔瞧她下車就不對,晃晃悠悠得,你再看雖然是她挽着若塵,但如果沒有我們家塵塵做支點,恐怕早就從樓梯上摔下來了!”
黎諾不信,仔細一瞅,恰巧佘妖精穿着的十公分高跟鞋踩了個空,若不是一旁江若塵扶着險些就從臺階上摔下去。
眼見爲實,經這麼一出,黎諾再看前面那人,果然高跟鞋也沒從前踩得那麼得心應手了,步子也沒那麼優雅了,遙遙晃晃得跟柳樹枝似的,心想莫不真是自己早上下手重了,把人給弄傷了。這般一尋思,也沒閒功夫同易大小姐胡侃,三步並作兩步,追上佘顏麗。?
老小區,樓梯本就不寬敞,最多也就只能容下兩人並行,黎諾這一擠,就把人江總個擠兌下去。江女王腳下的鞋跟也不比佘美人的少幾公分,經不起折騰,一下站立不穩,好在身後的易燁卿眼急手快,縱然如此也嚇得大小姐冷汗直冒。?
“黎諾,你說你能不能別那麼重色輕老闆,你心疼你媳婦,也不能把人家的媳婦往樓下推阿!”?
“老闆可以換了再換,老婆一輩子可只有一個,你說對吧,哈尼?”,黎諾扶着美人的腰,也不怕噁心,青天白日地大秀恩愛。?
四人一路說說笑笑,不知不覺就到了家門口,門中央貼着個大“福”字,門框兩邊貼着副對聯,還沒等人看清對聯上的字,門就自裡面打開,自家門前突然出現四個俏丫頭,老太太一時反應不過來。?
還是易大小姐反應最快,拋下手裡的袋子,一個大大的擁抱,把黎老太太抱在懷裡道,“乾媽,你可想死我了!你又年輕了,剛開門那會兒,我差點都沒認出來,還以爲是諾諾她表姐呢!”?
“就你的小嘴最甜,打小就跟抹了密似的,小丫頭騙子!”黎媽一樂,擁着易燁卿就把幾人讓進了屋。?
進屋了這大小姐的嘴皮子也沒閒着接着嚷嚷道,“我乾爸呢?門口那字是我乾爸寫得吧,墨跡未乾,筆法蒼勁有力,一看就是出自書法名家,我說諾諾的字咋比她這人長得秀外慧中呢,原來都是遺傳了乾爸的優良基因!”
“小易,你個小滑頭,你這張嘴真是一點都沒變!”說着易爸爸圍着圍裙從廚房出來,“聽小諾說你要到家來,特意讓你乾媽買的豬肘子,我的下得廚,一會兒咱爺倆喝一盅!喲這姑娘是?……”
江若塵是第一次到黎家,這該怎麼介紹還真是難到其他三位,見沒人啃聲,只好自己開口道,“阿姨,我是黎諾的同事,叫我若塵就可以”,這一聲阿姨算是江總自降身份,按輩分應與黎媽同輩,可按事實而論,她是易燁卿的內人,該隨大小姐叫,這般錯中複雜,怕是兩人難以接受遂大家都不點破。
縱使如此,熱心於實時八卦的黎媽還是看出了端倪,藉着幾人端盤子,端碗的功夫,拉着黎諾問出心中的疑惑,“這個若塵不會就是報紙雜誌裡說得那個獨霸易家家產的江若塵吧?我看着這個眉毛眼睛像!不是說她跟小易水火不容,我怎麼看她兩都像是膠漆相融呢?……”
作者有話要說:過年好沒意思,除了吃吃,還是喝喝……壓歲錢也沒有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