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裴子珩!”
看到靠在黃色法拉利跑車門上,朝自己揮手的溫炳東,裴子珩眸底浮起淡淡煩躁。
自股票一戰後,溫炳東就跟甩不掉的蒼蠅似的圍着他嗡嗡飛。
見裴子珩直接蹬上自行車要走,溫炳東開着跑車跟他並行,一邊透過車窗同他喊話:“今晚我在喜色攢個了局,你一塊來玩玩唄!”
“沒興趣。”
“來唄!我牛都吹出去了,你現在已經成咱們圈子裡的名人了,大傢伙都想見見你,你要是不去,那我就太沒面子了。你讓我沒面子,我就……”
對上裴子珩如古井般黑沉的一瞥,溫炳東訕訕一笑,“……就會不開心。”
對裴子珩,他是文鬥不過,武也打不過,好慘一男的。
烏龜爬似的法拉利後面堵了一串汽車,尖銳的喇叭聲此起彼伏。
裴子珩停下自行車,眉間籠着一抹冷戾的警告溫炳東,“別再來找我。”
見裴子珩停下,溫炳東也踩下剎車,絲毫不管身後堵車的人,旁若無人的跟裴子珩在大街上聊起天。
“那你讓我見Dream。”
“他很忙。”
“那他總有不忙的時候吧?反正見不到他,我就天天來找你。”
裴子珩看他,“你見他想做什麼?”
溫炳東嘿嘿一笑,“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的夢想就是成爲一名金牌操盤手,我想拜他爲師。”
裴子珩無語,“跟世界級操盤大師相比,Dream只能算是一個新人,爲什麼非得是他?”
“這玩意吧就跟買股是一個道理,在我看來Dream是一隻非常優秀和值得投資的潛力股。你說的那些成名的操盤大師,人家已經在神壇上,我連撲都撲不上去,就算給人提鞋都要被嫌棄,我有自知之明的。”
“那你怎麼知道,Dream就不嫌棄你?”
“他沒跟我說啊,除非他親口告訴我,不然我不信,就算死也要死個明白。”
爲了避免被溫炳東糾纏,裴子珩只得答應幫忙引薦,不過時間地點不定,讓溫炳東回去等通知。
溫炳東也不是好糊弄的。
放下話在見到Dream本尊前,會時不時來找裴子珩“聯絡感情”,以免裴子珩忘記,這才一腳油門驅車而去。
好不容易打發走了溫炳東,葉藝萌又找上門。
“裴子珩,下週三我生日,這是邀請函,記得準時來參加,還有,要準備生日禮物哦,香水最好。”
第一次被裴子珩嫌棄身上的香水味刺鼻這事,葉藝萌一直耿耿於懷。
裴子珩冷着臉,“我沒時間。”
只是他不知道,他越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就越是激起葉藝萌的興趣
太容易得到的男人,多沒意思。
“裴子珩,我這個人吧,不太喜歡勉強別人,但若是讓我不高興了,我可不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說完,將邀請函往裴子珩自行車兜裡一放,甜笑留下一句“我等你哦”,轉身坐上車牌爲京A00開頭的紅旗轎車離開。
盯着車兜裡的邀請函看了兩秒,裴子珩叫住一個路過的小孩哥,花了五毛錢請對方幫忙把邀請函丟進垃圾桶,這才蹬上自行車繼續回家。
到了家,裴子珩給嚴屹打去電話。
“嚴叔叔,是我,裴子珩。”
“是有什麼事嗎?”
“有件小事想請您幫忙。”
“你說。”
“麻煩您管管您的外甥女,她給我帶來了困擾和麻煩。”
簡短的幾句對話,嚴屹驚訝了三次。
首先,裴子珩給他打電話這事就挺吃驚的,其次是裴子珩會找他幫忙,再者就是意外於外甥女去招惹裴子珩。
首都葉家,是嚴屹母親的孃家。
“好,我會盡快處理。”
“謝謝,還有一件事,這事不要告訴我媽媽,我不想她操一些沒必要的閒心。”
“好。”
掛上電話,嚴屹默算了下,發現裴子珩今年滿打滿算也才十五週歲過半,他那個外甥女可都二十歲了。
也慶幸沈明珠不知道這事,否則他真是無顏見她。
葉藝萌還沒來得及過二十歲生日,就被家裡送去了瑞士留學。
事實上,對於這件事,葉家比嚴屹更緊張。
像葉藝萌這種出身顯赫的名門大小姐,從出生起人生就被家族安排和規劃得明明白白,葉家絕對不容許出現偏差,更不會放任葉藝萌的鬧出醜事和笑話。
……
圓夢歌舞團。
“靜姝啊,今晚的飯局你無論如何都得去,佳成能源的黃總都說了好幾次了。黃總可是咱們歌舞團的大客戶,回回都點了你的節目,你就當給個面子,去露個臉,敬黃總一杯就成。”
“我不會喝酒。”
聽任靜姝這麼說,團長司偉建還想再勸,周圍的其他歌舞團演員卻不幹了。
“都一個歌舞團的,誰也沒比誰高貴,憑什麼我們回回都得去應酬,她一句不喝酒就可以不去?”
“就是,一天天累死累活的,收了工還得去飯局上陪笑,當我們樂意啊,以後大家都別去了。”
“對,她不去,我們也不去!”
聽着團員們你一句我一句的抗議,司偉建一個頭兩個大。
圓夢歌舞團原本是他一手創辦的,但後來經營不善面臨倒閉,被一個神秘老闆出錢收購,高薪反聘他繼續管理歌舞團。
表面上,他還是歌舞團的領導人,其實就是個打工的。
老闆對他沒別的要求,就是多關照任靜姝,還不能讓任靜姝知道。
歌舞娛樂這一行業,都是靠各個有錢老闆們照顧生意,應酬交際的在所難免。
但按幕後老闆的指示,平時的飯局他都儘量不安排任靜姝去,但佳成的黃總對任靜姝很是欣賞,說了好幾次,他推脫不了纔來找任靜姝商量。
想到司偉建平時對自己的關照,任靜姝妥協了,“我可以去,但我不喝酒。”
聽任靜姝鬆了口,司偉建如釋重負,周圍的其他團員也都沒了話說。
晚上的飯局比任靜姝想象中的要輕鬆不少。
司偉建並不是沒有道德的黑心老闆,雖然經常帶女演員們出門應酬,但僅限於吃飯和喝酒,席間有老闆想佔女演員便宜,他還會出面阻止和周旋。
這大概也是歌舞團被他經營倒閉的原因吧。
吃完飯,司偉建按慣例開車將女孩兒們一一送回家。
“團長,停下車。”
聽到任靜姝喊,司偉建下意識答:“離你們學校還有一段路呢。”
“可以了,我就在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