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華濃一臉擔心,不覺唉聲嘆氣,君姨娘淡然笑着,心裡只覺噁心,翠屏倒是無妨,還不覺有什麼,只聽許華濃一轉頭,衝着冬蟲說。
“冬蟲,且快快去請了大夫來,看這翠屏妹妹到底有無大礙,倘若翠屏妹妹病倒了,君姨娘可不知該誰照顧了。”
冬蟲應了句是,便要離開,翠屏還未覺有什麼,君姨娘卻是馬上過來一把攔住了冬蟲,神色緊張了許多。
“不用了,姐姐。”
許華濃一轉頭,見她神色詫異,心裡不覺有鬼,怎的這麼害怕叫大夫,到底是有什麼事情瞞着自己。
“姐姐有所不知,妹妹今日在街上,翠屏暈倒了,妹妹已經幫她請了大夫看過了,是沒有什麼大礙的,也不用姐姐擔心了。”
許華濃更是疑惑,倘若真是如此簡單,請了大夫過來看看,倒是也無妨,只是翠屏還未說什麼,她卻爲何這樣阻攔。
“妹妹這是說的哪裡話,這外面的大夫哪裡有自家的大夫好用,妹妹便是別推辭了,快讓冬蟲去請了大夫來,與翠屏妹妹看看。”
許華濃說着,非要趕了冬蟲去請醫生來,君姨娘的臉色突然變得慘白,若是大夫來了,定然會查出來翠屏已經不是處子之身,這麼一來,事情便會鬧大。
“不許去,姐姐,翠屏是我身邊的人,她如何有事,也是我來負責,如何輪得到你如此殷勤。”
君姨娘一生氣,衝着許華濃吼了起來,許華濃不禁後退了幾步,這君姨娘平日裡那樣溫順模樣,如今怎麼會生這樣大的氣。
翠屏也是一愣,她如何見過君姨娘生這樣大的氣,君姨娘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拉着翠屏匆匆離開了。
許華濃神色詫異的看着兩人的背影,竟是不知,君姨娘到底是在搞什麼鬼,怎麼纔是兩句話,便這樣大的脾氣。
“冬蟲,你說這君姨娘是怎麼了?”
冬蟲也是覺得奇怪,她心裡也清楚,許華濃並非是真的想讓自己去找了大夫來,也只是試探試探她,誰成想,她居然那樣大的反應。
“夫人的意思是,這君姨娘有什麼事情?”
許華濃點點頭,她看着冬蟲,笑的意味深長,冬蟲馬上就明白過來,許華濃的意思,是跟那牡丹苑有關係。
“你且去找了有經驗的女婆子跟着我走一趟,我還非要弄清楚,這君姨娘到底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冬蟲點點頭,隨即便明白了許華濃的意思,像牡丹苑這樣的地方,翠屏自然是死活不願進去的,而君姨娘卻非去不可,這其中到底有什麼原因,倘若說這翠屏去了,什麼也沒發生,她可是不大相信的。
纔是一會功夫,冬蟲便喚了一個經驗豐富的婆子過來,那婆子先是畢恭畢敬的給許華濃行了禮,許華濃示意她起來,隨意的交代了幾件事情,便跟在了許華濃身後。
“你只隨我走了一趟,任何話,也不要多說了去,只是仔細的觀察着翠屏,待會出來,我問你便是。”
那婆子點點頭,跟在了許華濃身後,一行三人,朝着君姨娘屋裡走過去。
“姨娘,夫人來了。”
君姨娘正是傷腦筋,這許華濃一定是個禍害,非除了不可,若是日後,讓她查出來什麼蛛絲馬跡,自己定然是死無葬身之地。
君姨娘一聽她來了,這眉頭鎖的更緊了一些,怎的說曹操曹操就到,她這個時候來,到底是要做什麼。
“妹妹。”
許華濃過來,君姨娘掃了一眼許華濃,卻見她身後還跟了個婆子,君姨娘是不大認識的,卻也是不知,這婆子到底是做什麼的。
“妹妹,這剛纔,是姐姐衝撞了,果真是姐姐的不是,姐姐在這裡,給妹妹賠禮來了。”
許華濃說着,讓冬蟲和那婆子將一小箱子首飾給擡了進來,君姨娘剛剛上來的火氣,如何又給滅了下去。
“好姐姐,你就是做什麼,這不是給妹妹臉色看麼,剛纔都給妹妹不懂事,明明姐姐是爲了妹妹着想,妹妹還如此衝撞了姐姐,真是不懂禮數,妹妹還沒有上門去給姐姐賠禮道歉,姐姐倒是先妹妹一步來的這裡,這讓妹妹如何好意思。”
君姨娘看着那一小箱子的珠寶,不禁有些心動,這許華濃到底是什麼意思,一邊調查着自己,另一邊,又與自己交好,她到底想做什麼。
“妹妹快別這樣說了,都是姐姐的不是,非要帶了翠屏去看大夫,竟是忽略了姐姐的感受,這才惹得妹妹生氣。”
許華濃走了兩步,她一把握住了君姨娘的手,妹妹長妹妹短的,纔是兩句話,便讓君姨娘一下子無話可說。
“怎的妹妹,姐姐來了這麼長時間,如何連一口水也不給姐姐喝,還讓姐姐就這樣立着,還有那丫鬟婆子,也是給累壞了,妹妹還不快快收下了那東西,讓姐姐喝口水,我們姐妹倆細細說說。”
君姨娘一笑,便馬上吩咐了翠屏過去,翠屏便是又叫了兩個人,從冬蟲和那婆子那裡,接過來那珠寶。
那婆子微低着頭,目光卻一直落在翠屏的下體,翠屏只是走了三兩步路,她便已然看了個一清二楚。
“好妹妹,想來你我姐妹不易,這侯府裡事務繁多,事無鉅細,都要我親自動手,日後還要仰仗了妹妹幫忙,倘若和妹妹之間有了間隙,只怕會讓有些人趁虛而入了。”
君姨娘連忙的應着,她哪裡會不清楚許華濃的意思,兩人之前也是說好了,一起對付大夫人,而如今許華濃說的事務繁多便指的是這個,那個趁虛而入的人,也是她。
“姐姐說的正是,這不妹妹剛想去找了姐姐,與姐姐說說,姐姐便來了。”
柳下笙歌庭院,花間姊妹鞦韆。記得春樓當日事,寫向紅窗夜月前,憑誰寄小蓮。
“王媽,看的如何了,那翠屏,到底是有沒有問題?”
回了屋,許華濃小心翼翼得四處看着,只見是沒了人,才放心了許多,將大廳的門給關上,細細的詢問起來。
“回夫人的話,那翠屏已經不是處子之身,而且事情發生,還不足兩個時辰。”
聽王媽這樣說,許華濃更是震驚,她原本只是猜想,卻沒有想到歪打正着,果汁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只是在無論如何想不通,這到底是爲什麼,難不成君姨娘在外面,也有了別的男人。
“王媽,這事情事關重大,你確定麼?”
王媽肯定的點了點頭,只是說這時間上或許有些出入,而這事情,是千真萬確,她看了那麼多人,還從未失手過。
許華濃愣在原地,她竟是想不到,君姨娘這樣狠毒,給容瑾帶了如此大的一頂綠帽子,這個男人要讓她查了出來,定然將他碎屍萬段。
“王媽,你且下去,我剛纔也說了,這事情事關重大,你且將嘴管嚴實了,若是讓我知道你傳了出去,你便是要當心了你的舌頭。”
王媽一震,她是知道許華濃的威嚴的,倘若自己果真是觸怒了她,只怕真是會死無全屍了一般。
“夫人放心,這事情我一定守口如瓶。”
王媽緩緩退了下去,許華濃卻是氣的渾身發抖,她到底還是以爲,這個君姨娘到底是多愛容瑾,原來居然揹着容瑾,在青樓與別的男人偷情,這如今,還帶上了自家的丫鬟,真是過分。
“夫人,快別生氣了,喝口茶。”
冬蟲過來,將那杯茶給許華濃遞了過去,許華濃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只便看着不順眼,一擡手,將那杯茶打翻在了地上。
“夫人。”
冬蟲嚇得一連後退了幾步,跟着許華濃這麼久,她倒是從來沒有見過許華濃髮這麼大的脾氣,看來這君姨娘,倒是活不得了。
“冬蟲,你且去買通兩個常進出牡丹苑的熟客來,與他們說好了,幫我查一些事情,若是查了出來,定然有賞。”
冬蟲疑惑,一邊吩咐了花語過來,將那被許華濃打翻了的茶水清掃了乾淨,一邊揣摩了許華濃的心思,許華濃這是以爲,君姨娘在牡丹苑裡與別的男人偷情。
難怪剛纔發了這樣大的脾氣,這君姨娘居然敢給容瑾戴綠帽子,可真是膽子不小,若是讓容瑾知道了,定然要將她碎屍萬段了去。
“夫人,那既然如此,爲何我們不直接買通了牡丹苑的*,如此一來,豈不是更加的明白了。”
許華濃搖搖頭,她一口否決了冬蟲的意見,深深地皺着眉頭,心裡似乎是難受,也不說話,只是搖着頭。
“我去辦。”
冬蟲見許華濃不想說話,也便不如何勉強了她,只是轉過身,便是要離開,許華濃卻叫住了她。
“這世道,賭徒和酒徒,纔是最好買通的,而這些常去妓院裡的男人,大部分都是這樣的男人,買通了以後纔好辦事,而且這男人,沒有女人那樣的心思複雜,謹慎小心,不會騙我們,只是倘若買通了牡丹苑的*,只怕會打草驚蛇,這些人畢竟是毒牡丹一手帶過來的。”
許華濃解釋的通俗,冬蟲倒也明白,清楚到底是該找如何人去買通,心裡有數,才緩緩離開了府裡。
空蕩蕩的房間,一時之間,只是剩了許華濃一人,她思緒萬千,想着在牡丹苑門口撞見君姨娘的那一幕,真是想戳瞎了自己,讓自己什麼也看不見,一想起來,便頭疼的厲害。
這君姨娘到底是什麼來路,和她約會的男人,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