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以大局爲重,這些事情,根本與你我無關,你我沒必要牽扯進來,夫人,這侯府裡還有許多事情,以大局爲重啊。”
冬蟲用力拉了許華濃一把,許華濃一轉身,離開了,毒牡丹鬆了一口氣,許華濃離了牡丹苑,許華濃一路上走的失魂落魄,冬蟲也不願說什麼,只是跟在許華濃身後,默默的走着。
“冬蟲,毒牡丹不能死,她可以解我的魅影之毒。”
許華濃突然轉身,她握住冬蟲的手,冬蟲一驚,模樣更是驚恐幾分,她只知道,許華濃對毒牡丹有着惺惺相惜情意,卻哪裡想到,能是這般之深。
什麼魅影之毒,根本就是藉口,許華濃根本就是不想讓毒牡丹死,才用了這個幌子,這魅影之毒,世上不止毒牡丹一人能解。
“夫人,這毒牡丹,必死無疑,儘管是筱語不殺了她,我們也會動手,我知道夫人你難以下手,這樣讓筱語替了我們動手,豈不是更好?”
許華濃轉念一想,是啊,她本來就是要殺了毒牡丹的,她就是一個心狠手辣的毒婦,如此一來,又不用自己親自動手,豈不是兩全其美。
“不,冬蟲,她不能死,她的命是我的,無論如何也不能死,要拿也必須是我來拿。”
許華濃說罷,一把掙脫開冬蟲,剛跑了兩步,又被冬蟲給拉了回來,許華濃看着冬蟲那鎮靜的眼神,才漸漸平復下來。
“夫人,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倘若你現在過去,且不說筱語筱音是否已經殺了她,就算毒牡丹安然無恙,你也根本就沒法救下毒牡丹,就算是救下了,夫人,你得罪了的可是西域的排名一二的殺手,這日後侯府的日子,如何安生?”
許華濃怔在原地,是啊,她不能一意孤行,她要顧全大局。
“夫人,回府吧。”
毒牡丹晃晃悠悠的走了兩步,冬蟲跟在身後,許華濃知道,她再也沒法回頭,一路猶豫,晃晃悠悠的進了侯府。
傍晚時分,又是容瑾來了信,只說他明日便回來,許華濃心裡一驚,這明日便回來,後天自己便會發作,這該如何是好。
“夫人莫急,不然冬蟲連夜去了茅山,爲師父要了解藥來,爲夫人解毒。”
許華濃看了一眼冬蟲,她卻只是會了一些香而已,究竟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罷了,若是路上再遇到了什麼危險,哪裡應付的過來。
“且是算了吧,再想了辦法。”
許華濃嘆了一聲氣,纔是讓冬蟲退下了,冬蟲且看着許華濃愁容不展的模樣,心裡更是難受了幾分。
第二天裡,整個京城都傳遍了,天下第一美女毒牡丹,慘死於京城牡丹苑之中,那消息傳的飛快,纔是短短一個時辰,便名滿京城。
許華濃得到消息,也不說話,只是坐在那裡發呆,冬蟲見她神情呆滯,問她想吃了什麼也不說,心裡不禁難受幾分。
再說君姨娘那裡,君姨娘和毒牡丹,到底是交情不淺,得了這消息,定是火冒三丈,正巧那筱音自從前天去亂葬崗扔了翠屏之後,便沒了人影,出了這樣大的事情,見不得筱音,整個人更是惱怒。
“君姨娘。”
君姨娘正是惱怒,一擡頭,見了筱音和筱語兩人,心裡不禁一喜,朝着門口四處看了看,外面空無一人,這才放心了許多。
“君姨娘放心,我們兩個來的時候,已經四處看過了,沒有人發現我們。”
君姨娘這才鬆了一口氣,匆匆過去,將那扇門給關上,筱語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君姨娘,這麼多年,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了。
君姨娘似乎是覺察出幾分寒氣,毒牡丹身邊有西域第一殺手保護,如何會被人慘殺,而偏偏這個時候,筱音又是消失,她哪裡會不清楚,筱語便是殺了毒牡丹的人。
“筱音,你這兩天去哪裡了?”
君姨娘立在門口,也不回頭,目光落在地上,盯着兩人移動的影子,倘若真是有幾分不測,自己也正好能逃的開。
“回君姨娘的話,筱音恢復記憶了。”
恢復記憶?
君姨娘一愣,難怪毒牡丹會死,這麼說來。她們現在是來殺了自己的,君姨娘來不及多想,便要開門,只是想逃開這一劫,保全了性命。
君姨娘正要開門,卻只聽唰的一聲,一個黑影一閃而過,筱音已經靠在了門邊,她嬉皮笑臉得對着君姨娘,君姨娘不覺後怕,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眸中更是驚恐萬分。
“君姨娘,你這是要去哪裡,你不是找了我三天麼,怎的如今我已然立在了這裡,你卻想逃開?”
筱語也不說話,只是冷冷的坐在一邊,自顧自的玩弄着那茶水,時不時的喝上幾分,又放下。
“你想做什麼?”
君姨娘不由得後退了幾步,筱音見她這般膽小,倒更是覺得有趣了幾分,以前總是她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自己唯命是從,如今她也有這般下場。
筱音步步緊逼,君姨娘更是害怕,一不留神,整個人跌倒在了地上,筱音不覺哈哈大笑起來,很是快活。
“君姨娘,你知道你現在這幅模樣像什麼嗎?”
筱語也是不看,只是覺得煩悶,她倒是更喜歡了速戰速決,如此一來,倒是麻煩了許多,竟是無多大意思。
“你現在這幅模樣,真是如同螻蟻一般,匍匐在地,讓我忍不住一腳便踩死你。”
君姨娘不由得吼叫起來,她驚恐萬狀的模樣更是惹得筱音歡喜,筱音一邊哈哈笑着,一邊用劍背輕輕擦過君姨娘的皮膚。
“真是煩人,妹妹,你還是快速戰速決了吧,省的時間長了,把人給招來了,暴露了你我,便是不好了。”
筱語隨意的看了君姨娘一眼,眸中滿是不屑,這幸虧是不在了西域,倘若是西域,自己恐怕還真不能奈她兩何。
“姐姐,你我受了這麼多年的氣,怎的,報復報復還不成了,你已經給了毒牡丹一個痛快了,至於君姨娘嘛,交給我來處置便是了。”
筱音咯咯的笑着,筱語搖搖頭,坐在一邊隨意的吃起了點心,突然聽見了門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這兩人耳朵也是靈敏的很,纔是幾步,便聽的清楚。
“妹妹有人來了。”
筱音點點頭,一抹寒光落在君姨娘臉上,君姨娘眸中驚恐,還未來得及反應幾分,筱音一動手,那劍已經直接穿透了君姨娘的身體。
“真是掃興。”
筱音說罷,她取出來那把劍,只是輕輕放君姨娘身上擦拭了幾分,便和筱語匆匆離開了。
幾個丫鬟過來,立在門口,只說是來伺候君姨娘午睡的,倒是幾下敲門聲,也不見了裡面有任何動靜。
“相必是已經睡了吧。”
那丫鬟倒是懶得很,這良久沒了反應,相必是睡了。如此一來,也好,倒是也省的了自己麻煩,倘若這敲門勤了幾分,君姨娘醒來,便是不好辦了。
“那如此一來,你我倒是輕鬆了,還是回吧。”
於是,這兩個丫頭不約而同的離去了,她們哪裡知道,只是隔着一層門的距離,哪裡還有什麼君姨娘。
這個君姨娘,如今早已經成了一具屍體,那兩個丫頭又是將那東西給拿了回去,兩人一路說笑,離了君姨娘這屋子。
“夫人,少爺回來了。”
許華濃正是發呆,那冬蟲匆匆進來,許華濃卻也只是哦了一聲,冬蟲訝異幾分,如何聽到容瑾回來了,都是如此不高興。
冬蟲這纔想起來,怕是爲了那魅影的事情罷,倘若今天找不到解藥,那麼今天晚上凌晨,許華濃便會變成了一具死屍一般,只怕容瑾會嚇壞了的。
“知道了,準備酒菜便是了。”
冬蟲也是應了一聲,便下去了,走的時候,還是依依不捨,生怕許華濃出了什麼事情一般。
只是聽人說,容瑾纔是剛剛下了馬車,便快步朝着許華濃這裡趕來,許華濃不禁手撫上了自己小腹,不清楚這魅影對自己腹中胎兒,有了什麼影響。
“夫人,夫人。”
許華濃一邊坐着,只是聽門口有人在喊了自己,許華濃一起身,殷切地朝着門口看去,眸光之中,多了幾分恐懼,更多的還是期盼。
“夫人。”
容瑾進來,對着許華濃,笑的燦若桃花,許久不見,許華濃竟是憔悴了許多,他不禁多了幾分心疼。
“我的傻夫人,爲夫不在的這幾天裡,你這忙忙碌碌的到底在幹什麼,你且是瞧瞧你這臉,雖說帶了幾分精緻,卻還是憔悴得很。”
許華濃也不說話,她擡眸一笑,整個人的臉窩在了容瑾的懷裡,容瑾輕笑,一把將許華濃緊緊的抱在懷中。
“我的傻夫人,這才幾天的光陰,你便如此想念爲夫。”
許華濃不由得抱緊了容瑾,她將頭深埋在容瑾懷裡,容瑾只是察覺到不對勁,卻也不問,他清楚,該說的事情許華濃自然會給自己說。
“夫君,你這如何,也不問問我是怎麼了。”
許華濃這話問的,似乎還帶了幾分幼稚,容瑾倒也不覺得,她看着許華濃癡傻的面容,更是好笑了幾分。
容瑾說罷,只是弓起了手指,在許華濃鼻頭重重的敲了一下,許華濃淺笑出聲,容瑾這才放下心來。
“我的傻夫人,我無條件的相信你,有些事情你該與我說,我便是聽着,有些事情,你不說我也不會問。”
許華濃點點頭,她緊緊握着容瑾的手,將他手掌攤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