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嬤嬤心裡抓着癢癢,眼瞧着許華濃走的端莊,便是想要問,可又是覺着越距,雖說四姑娘身份不高,但是性子卻是孤傲的很,雖說對待別人還算是態度親和,但是未必能給她好臉色。
再者,若是越距了去,被大太太瞧見,怕是少不了一頓罰。
冬蟲卻是個耐不住的,跟在許華濃的身後忍着,卻又忍不住,一雙眼眸四處亂瞟,許華濃便是笑她:“還真是耐不住個性子來,我便是白教你學那些個禮節。”
冬蟲便是訕笑,又是問:“姑娘可是懂,二姑娘方纔說那些話是甚麼意思?怎得是轉了個身兒就不見了?”
二姑娘方纔跟着姑娘沒頭沒腦的唸了一句“桃花開的迷人眼呢”,又是尋了個由頭走了。
“二房的人,左右也不好跟着咱們走着。”
冬蟲自己反應過來,左右唸叨了一句,又是抱怨:“二房太太小氣的很。”
二房王氏可是沒少跟着大房趙氏爭鬥,明爭暗鬥,只是顧着搶一個許家的大頭來,所以大房和二房都不是如何和諧。
冬蟲只是惦記到了這裡,卻是不知,那許雨也是個心氣高的,估摸着是覺着跟許華濃一個庶女走在一起掉了身價去,纔是自己先行走了一步的。
許華濃卻是不大想猜測這個,只是覺着許雨有幾分企圖,卻又懶的惦記,像是許雨這樣惟利是圖的,到時候她自己會湊上來的。
只不過,她倒是很好奇,是什麼東西,能讓許雨這樣等待自己,又是冒着些許風險,給自己說了那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她身上有什麼好處?
左右這麼一瞧着,許華濃又是苦笑,要說她這一身孤冷,秋風遇見她都要收幾分力道,怕吹散了這一身消瘦吧。
卻是已然到了門口了,守着門兒的丫鬟懶散的通了報,正瞧見從裡頭出來的丫鬟。
“可不是四姑娘,老太太唸叨您可是念叨的緊呢!”
那小丫鬟面色含笑,名喚杏花,是老太太身旁的得力的丫鬟,乃是老太太的一個落難妯娌的孫女兒,便是留了身邊,分外得寵,只是唸叨沒個身份。
“杏花姐姐惦念。”
許華濃衝着她笑了笑。
這杏花算是她在偌大的許家,少有的喜歡的一個姑娘,又是聰明伶俐,歲數不小,但是穩得住心思,後頭奪了個時機,便是順着老太太的手裡,攀附上了個豪門去。
雖說是個妾,卻也是飛上枝頭了。
“你這姑娘,便是不可安生。”
杏花瞧着許華濃喜歡,便是不大生分,卻也不敢越距,只是小瞪了她一眼,嘴脣怯懦,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她這個身份,還是罷了吧,若是她摻和了,怕是最慘的便是她了。
許華濃倒是淡淡的笑了笑:“姐姐不必擔憂,妹妹自有一番心思。”
否則,她怎敢單槍匹馬便來迎着?
杏花訝然地瞧了一眼許華濃,卻又不敢多看,便是帶着她一路進去。
大太太瞧見許華濃姿態綽約的進來,臉色表示有些冷,瞥了一眼跟在後頭的張嬤嬤,張嬤嬤垂着頭,不敢言語。
大太太是存着把許華濃誆騙到門口去的心思,路途遙遠,她若是去了門口,便是來不及回來,到時候隨着老祖宗編扯,說不定沉着老祖宗的心思,今兒的事兒要是順利的話,還能直接——
想着,便是瞪了一眼下頭的張嬤嬤,真是沒用的東西。
“孫女兒來遲,給老祖宗見禮。”
姿態好看的很,又是個禮數週全的,老祖宗的臉色纔是好看了一些。
卻是沒有叫她起來。
許華濃便是一直見禮,竟是生生的捱了小半柱香的時辰,老祖宗不開口,許華濃渾身都浸了冷汗,腿部都在打顫,卻依舊維持着見禮的姿態。
老祖宗纔是滿意了來,院子裡的姑娘們並沒有學過正統的禮儀,她只想是敲打敲打許華濃,雖說是個庶女,但也不能丟了臉面去,卻沒想到,許華濃比她想象之中,要爭氣很多。
一身裝扮也是不輸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