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章 三個女人一臺戲治得服服帖帖

安寧走後,涼亭之中,獨獨剩下蒼翟和昀若二人,兩個男人,一個高貴凜然,一個如沐春風,皆是當世英傑。舒榒駑襻

沉默片刻,蒼翟替二人將面前杯中的茶重新倒好,才緩緩開口,“昀若公子支開寧兒,要和我說什麼?”

昀若嘴角微揚,和聰明的人打交道,果然要省事兒得多,從懷中拿出一張紙,放在桌子上,“這點心中,我加的便是這些藥材,以後,你讓人在寧兒吃的東西中,加上這些,她孕吐的狀況會有所好轉。”

蒼翟挑眉,明瞭昀若的意思,果然是爲了寧兒,蒼翟伸手拿過方子,“謝謝你爲寧兒所做的一切。”

“你就不怕我在這方子裡做什麼手腳?”昀若若有所思的看着蒼翟,在他拿過方子之時,他分明就從蒼翟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晶亮的光彩以及真誠的感激,看來,只要是能爲寧兒好的事,都能讓這個對別的事情近乎冷漠的男人熱切起來。

蒼翟對上昀若的視線,不問反答,“你會嗎?”

昀若雖然深不可測,但是,對寧兒的心,他是看得清楚的,要說昀若傷害寧兒,饒是他也不會相信。

昀若身體一怔,似乎沒有料到蒼翟會反問於他,他會嗎?他和寧兒血脈相通,又怎麼會加害寧兒?況且……想到自己曾做下的決定,眸光微斂,呵呵的笑出聲來,“看來,我應該爲我能夠得到你的信任而感到高興。”

蒼翟但笑不語,二人又寒暄了許久,但話題都是圍繞着安寧,等到安寧將《毒典》拿了回來,交由昀若翻閱了一陣,昀若便還給了安寧,昀若起身告辭,蒼翟和安寧開口留他住下,昀若卻是委婉的拒絕,安寧的身旁有蒼翟在便可,而自己,寧兒需要自己的時候,他自然會出現。

送走了昀若,蒼翟便開始潛心鑽研昀若留下來的方子,讓銅爵專程去找好了這些藥材,準備了一桌子菜,往日,寧兒見到菜上桌,就沒有了胃口,但這一晚,安寧吃得極好,且少了孕吐的跡象,看着寧兒少了小傢伙的折騰,蒼翟也放心不少,心裡對昀若的感激又多了幾分。

安寧懷孕四個月,鮮少在又孕吐的跡象,在蒼翟的悉心照顧下,安寧也紅潤了不少,寬鬆的衣服下,尚且看不出懷孕的跡象,但安寧整個人卻好似有了些微妙的變化,多了幾分成熟的韻味兒,更加的明豔動人,舉手投足之間,都是別樣的風情。

就是銅爵也覺得,王妃眉宇之間多了些母性的光輝,尤其是在王爺擁抱着王妃之時,王妃更是美得不可方物。

前些天,府上來了一個新的丫鬟,面容清麗,端莊典雅,蒼翟將她帶到自己面前之時,安寧第一眼便認出了這個女子是誰。

雖然安寧上次見她之時,不是這張臉,但對本身就善於易容的安寧來說,她認人的標準,並不會侷限於那一張臉。

人的臉可以用易容來改變,但是那眼神卻變不了,所以,安寧只是打量了那女子一遍,最後落在她的雙眼上,便叫出了她的名字——茵茵。

安寧依舊記得當時茵茵的震驚,後回憶了許久,似乎都沒有從她的記憶中找到關於眼前這個女子的信息。

“你認識我?”茵茵當時如是問道。

安寧點頭,笑意嫣然。

“你什麼時候,在什麼情況下認識我的?”茵茵這一次不再繼續想,索性用問的,或者對方能更快的給自己答案。

只是,茵茵卻沒有料到,眼前這個宸王妃只給了她一個高深的微笑,隨即說出了一句讓她嘴角抽搐的話。

“天機不可泄露!”安寧依舊一臉的笑意,只是,笑容之中確實多了一絲詭譎,似乎是在惡作劇一般,是啊,這些時日,以爲她肚中多了個小傢伙,蒼翟就將她視爲這個世上最易碎的東西了,這也不準,那也禁止,她自然要自己給自己找些樂趣。

茵茵沒有再問,之後,便成了安寧的貼身侍女,有了茵茵的陪伴,安寧的樂趣也多了不少,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安甯越發的喜歡茵茵這丫頭。

想到那日赤驥對茵茵的介紹,青梅竹馬的妹妹麼?

閒暇之時,安寧隨意遐想,某一天,安寧無意中提到赤驥,竟然發現茵茵的神色多了幾分異樣,後來她追問之下,茵茵更是目光閃爍,落荒而逃,從那時起,安寧就覺得,這青梅竹馬的妹妹,可不是那麼簡單的!

至少安寧從中嗅到了曖昧與八卦的味道。

這一日,蒼翟應詹灝之邀,去了詹府,蒼翟剛出門不多久,安寧便迎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客人,大廳中,安寧吩咐下人上了茶,看着和自己相對而坐的華服女子,華服女子無論是舉止還是打扮,皆是顯得高雅。

安寧淺淺的抿了一口茶,柔聲道,“寒舍簡陋,五皇子妃今日到訪,可是有事?”

不錯,來人正是五皇子妃詹玉容。

詹玉容那日在鳳府,就見過這個宸王妃一眼,那時,饒是她這個女子,也有些驚豔,那天在鳳府,她默默的坐在五皇子的後面,沒有任何機會開口說話,但對於宸王妃,可是印象深刻。

她是一個嫁了人的女子,又深愛着自己的丈夫,所以,她對安寧倒是沒有什麼別樣的嫉妒,有的只是羨慕罷了,畢竟,那日饒是她也看得明白,宸王的注意力,自始至終都在宸王妃的身上,就連鳳傾城當衆表白,也是結結實實的碰了一個硬釘子,想到宸王當日所說的話,詹玉容更是佩服起這個宸王妃來,她羨慕宸王妃能夠得到宸王的寵愛,若是自己能夠和宸王妃一樣,能夠得到五皇子的愛,哪怕是分毫的愛,她也就心滿意足了。

五皇子的心思從來都不在她的身上。

“宸王妃,今日晌午,玉容在五皇子府上叫了些姐妹,都是上流社會的千金小姐,王公夫人,大家一起聚一聚,走動走動,想着宸王妃如今在北燕,又是貴客,玉容不敢怠慢了,所以,就冒昧前來,邀請宸王妃一起聚聚。”詹玉容溫婉的開口,字裡行間都帶着示好,好似生怕安寧會不去一樣。

安寧微微蹙眉,“今日晌午麼?這時間倒還有倉促啊,你看我,也沒實現什麼準備禮物,這恐怕……”

“夫人小姐們聚聚而已,要禮物做什麼?況且,宸王妃若是能夠去,就已經是給了玉容天大的面子了,你若不去,玉容可還不好交代呢。”詹玉容的態度又熱絡了幾分。

安寧挑眉,交代?捕捉到這兩個字,安寧立即聯想到什麼,眸光微斂,安寧呵呵的道,“五皇子妃這麼說可是高看安寧了,安寧覺得慚愧,不知這是五皇子的主意,還是五皇子妃的主意?”

安寧一邊喝着茶,一邊若有似無的留意着詹玉容的神色,果然,在她提到五皇子的時候,那雙原本鎮定的眸中,有些閃爍,安寧一看,心裡便明白了,不過,卻聽得詹玉容的聲音傳來。

“自然是玉容的主意,殿下他前段時間一直臥病在牀,好多事情都耽擱了,現在可是忙得不可開交,這不,他們男人忙他們男人的,我們女人聚我們女人的,各不影響,宸王妃,你說是不是?”詹玉容扯出一抹笑容,小心翼翼的道,想到五皇子的交代,心中打了個突,還好,方纔自己應該沒有流露出什麼破綻,事實上,邀請各個府上的小姐夫人到五皇子府吃吃茶,聊聊天,這是她的主意不錯,但是,她卻沒有想到宸王妃,方纔殿下出門之時,她向他提起了今日邀了各府夫人小姐的事情,是殿下提及了東秦國的宸王,說是宸王是北燕的貴客,同樣的,他們也不能怠慢了宸王妃。

殿下雖然僅僅是說了這一句話,但是,她卻是記住了,思來想去,那個宸王和北燕國的淵源,她也是聽聞過一些的,無論五皇子看中宸王到底是爲了什麼,他說不能怠慢了宸王妃,她就必須按照他的話去做。

所以,她才如此匆忙的趕到了這裡,親自來邀請宸王妃過府一聚。

“也對,男人們有男人的事情,我們女人,也有我們女人的生活和娛樂。”安寧嘴角微揚,淡淡的道。

詹玉容看着安寧舉手投足之間的優雅貴氣,試探的問道,“宸王妃,你的意思……”

“五皇子妃都親自來請我了,我若是不去,那就是不給五皇子妃面子了,這等罪過,安寧可擔當不起。”安寧呵呵的笑道。

“那真是太好了。”詹玉容心中一喜,立即起身,“宸王妃,五皇子府上的馬車在外面等着,若是宸王妃不介意,就給玉容一個面子,和玉容一起如何?至於回來……回來的時候,玉容再親自將宸王妃送回來,你說可好?”

安寧將詹玉容的急切看在眼裡,她看得出來,這女子對自己,是沒有敵意的,就像平平淡淡相交的兩人,不過,她眼中的喜悅,卻是讓安寧看出了些微的端倪。

既然要自己去是五皇子的意思,那麼詹玉容極力的促使自己去赴宴,是在討好五皇子吧!

五皇子麼?安寧的腦海中浮現出那一個駝背的身影,從她這裡消失了一個月,不知道他過得如何呵!

也罷,去看看也無妨。

“讓五皇子妃送,安寧可不敢,這樣吧,五皇子妃先回去,畢竟這也快晌午了,其他各府的夫人小姐們怕也該到了,你這個女主人不在,大家找起來,最後知道是因爲安寧的原因耽擱了五皇子妃,那安寧可要成爲衆矢之的了。”安寧也跟着起身,上前幾步,親暱的拉着詹玉容的手,詹玉容會裝親切,安寧更會,不是嗎?

“這……”詹玉容想想,宸王妃說得也不無道理,自己方纔可是丟下了正忙着的事情趕來這裡的呢!也不知道沒有她操持,府上的下人準備得如何了,今天她可是邀請了不少的夫人小姐,她可不能有絲毫的偏頗,可不能丟了五皇子府的臉面。

只是,自己若是走了,宸王妃萬一不去,那她不就白來這一趟了嗎?況且,她若不去,她討好殿下的目的,不久落空了嗎?

詹玉容正在兩頭爲難之間,安寧卻是將她的神色看在眼裡,嘴角揚了揚,開口道,“難不成你還怕我不去麼?”

詹玉容被說中了心思,臉上立即浮出一絲尷尬,她可不就是怕她不去麼?

“我換一身衣裳,隨後就到,你若不放心,將你方纔帶來的丫鬟留下來,讓你的丫鬟監視我着我,這下你該滿意了吧?”安寧一半開玩笑,一般真的說着,這卻是五皇子妃惶恐了起來。

“宸王妃,你說的哪裡的話?玉容怎敢監視你?玉容……”詹玉容滿臉焦急,有些不知所措,若真是讓宸王妃誤會了,那不就適得其反了嗎?

“我是開玩笑的,瞧把你急的,好了好了,不是監視,是伺候,行了吧?”安寧打斷詹玉容的話,捉弄了一下詹玉容,心情極好。

詹玉容這才放心下來,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那就聽宸王妃的,春香,等會兒你替宸王妃引路,好生伺候着,若是有半點兒怠慢了宸王妃的地方,仔細你的皮。”

“是,奴婢遵命。”跟隨着詹玉容而來的那個清秀丫鬟福了福身,“奴婢一定好好伺候宸王妃。”

詹玉容滿意的點頭,隨即告辭了安寧,便匆匆的除了宅院,上了馬車,等到詹玉容走後,安寧吩咐春香在大廳等候着,自己帶着茵茵回了屋子。

“王妃,你真的要去?”在安寧換衣服之時,茵茵在屏風之外問道。

“去,自然要去,你沒看見五皇子妃那般熱情的邀請麼?既然她這麼熱情,我若不去,豈不是不識擡舉?”安寧給自己換上了一件白色的衣裳,寬鬆的衣裳,正好掩飾住她尚且不太明顯的小腹,已經四月,小傢伙安分了不少,不知道是男是女?腦中浮現出兩個小嬰兒的畫面,安寧臉上的笑意更濃。

“可是,王爺吩咐了,不讓你出門。”茵茵有些擔憂,“那五皇子妃雖然是熱情,但是,今日她可是邀請了不少的夫人小姐,魚龍混雜的,萬一……”

“不是還有你,還有銅爵嗎?要不,我捎個信,讓四皇子也藉口去一趟?”安寧眼裡劃過一抹促狹,不用看,她也猜想得到茵茵此刻的神色。

果然,一聽到四皇子,茵茵神色就變了變,但很快便正色道,“王妃,茵茵沒有跟你開玩笑。”

安寧換好了衣裳,走出了屏風,此刻,出現在茵茵面前的,一襲白衣,猶如天上下凡,不食人間煙火的九天玄女,那份素雅卻不失高貴的氣質,讓茵茵眼中浮出一抹驚豔,竟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麼。

“回魂了。”安寧俏皮的點了點茵茵高挺的鼻尖,沒有掩飾她的促狹,身形敏捷的一閃,繞過茵茵,朗聲道,“銅爵,今日你的任務是保護你的小主子,明白了嗎?”

安寧素來謹慎,她不會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如今懷有身孕,一切以孩子爲重,她自然不能讓她肚中的孩子有絲毫的差錯。就像她現在的腳步雖然看似輕快,但她的每一步卻是踩得極其穩妥。

“是。”在屋子外的銅爵領命,立即追上了安寧的步子,而在房間裡早已經回過神來的茵茵也緊隨着跟了上去。

五皇子府。

詹玉容回到府中的時候,確實已經有不少的夫人小姐來了,看到下人們井然有序的伺候着,詹玉容一顆心才安了下來。

詹玉容作爲府上的女主人,熱絡的招呼着各位,五皇子府的花園裡,三三兩兩的夫人小姐紮了堆兒,或聊天,或喝茶吃點心,或欣賞着園中的盛放的鮮花。

安寧到來的時候,詹玉容正和幾個夫人聊這天,聽聞家丁說宸王妃到了,詹玉容立即告辭了幾個夫人,親自去迎接,剛好在府門口,看到安寧一襲白衣,在身旁的丫鬟的攙扶下,朝着這邊走來,那宛如仙子的美麗,讓她也晃了晃神,方纔宸王妃是一身紫衫,渾身透着貴氣,但此刻白衫加身,倒是有幾分纖塵不染的高潔,這樣的女子,怕是誰看了,都禁不住心生戀慕吧。

不過還好,今日來府上的都是女眷,最重要的是,殿下也不在府中,看不到這樣的絕世容顏。

“宸王妃,你可到了,快,我來替大家介紹介。”詹玉容迎上安寧,便拉着安寧的手,經過誰,都熱絡的介紹着,其他夫人小姐看到安寧,心中禁不住暗道:怎麼有這樣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幸虧已經是宸王的妃子了,若是還未嫁人,那這北燕過那些未婚的男子,怕又該瘋狂了。

安寧的這張臉,本來就親和,和人一笑,幾句寒暄下來,倒也很快的就和一部分夫人熱絡了起來。

這邊安寧正和人聊着天,那邊便傳來了一陣喧鬧聲,安寧聞聲看過去,竟看到一個熟人,安寧眉毛挑了挑,眉宇之間多了幾分興味兒。

沒想到,她也在受邀的夫人小姐之列啊!看來,有句話說的倒真不錯,冤家路窄,她本就打算抽空去看看她,怎料蒼翟不許她出門,這件事情便擱置在那裡了,沒想到,今日倒是遇上了。

“那不是鳳家大小姐嗎?”有人開口道,語氣之中八卦的意味兒異常濃烈,要知道,關於鳳家大小姐嫁人之後的事情,人們都猜測出了好幾個版本了。

有人說,鳳家大小姐嫁到了成家,作威作福。

有人說,鳳家大小姐整日被那傻子大少爺折磨。

也有人說,鳳家大小姐許久沒有露過面兒,怕是已經死了都不一定了。

現在看來,鳳家大小姐還活着,不過……這“活着”的質量嘛,似乎有些不容樂觀了,曾經的鳳家大小姐,可不是她們眼前看到的這般模樣。

曾經的鳳家大小姐,身上的那股傲氣,似乎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現在的鳳家大小姐,傲氣是有,不過,卻是被她眉宇之間的那一股怨氣遮蓋了。

曾經的鳳家大小姐,風華無限,無論到哪裡,都是衆人的焦點,但現在的鳳家大小姐,若不是因爲衆人對她好奇,纔會注意到她,怕是放在人羣之中,都找不出來了。

僅僅是兩個月麼?幾乎可以想象鳳家大小姐嫁到成府之後,過着的是怎樣的日子。

“喲,成夫人和大少夫人來了,成夫人,貴公子可是好福氣了,娶了我們北燕國曾經最炙手可熱的女子爲妻。”有人開口道,聲音大得足以讓每一個人都聽得一清二楚,更加是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這對婆媳的身上。

這時,衆人才注意到,鳳傾城不再是如曾經衆星拱月那般,走在最前面,反倒是跟隨在一個婦人的身側。

“是啊,是啊,成家能結上這門親事,可真是祖上蒙陰啊,成大少爺怕是樂得更加不知道東南西北了吧!”另一人跟着附和,要知道,成家那傻子大少爺還真是夠傻的,竟然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兒,就想和新娘子洞房花燭,可真是沒羞。

成夫人可不笨,自然聽得出這些人言語之間的諷刺,心裡浮出一絲不悅,冷冷的斜睨了一眼一旁的鳳傾城,“還愣着幹什麼?”

成夫人這一吼,衆人都不明所以,但鳳傾城身體一怔,緊握着拳頭的手緊了緊,但還是咬了咬牙,扶着成夫人在一張空着的椅子上坐下來。

衆人看到這一幕,皆是滿眼的不可思議,她們方纔眼睛花了嗎?曾經那個高傲得不可一世的鳳家大小姐竟然如一個奴僕一樣,伺候着成夫人入座?

這……太陽怕是打西邊兒出來了。

唯獨安寧卻是絲毫也不吃驚,前段時間,從成家得知的消息,這成夫人把鳳傾城調教得可是服服帖帖的,今日一看,果真是如此啊。

成夫人似乎十分滿意衆人對於方纔這一幕所產生的反應,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心中冷哼,她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什麼鳳家大小姐,嫁到了成家,就是她成家的兒媳,都得聽從她的吩咐。

成夫人此舉,無疑是很好的回擊了方纔那兩個說風涼話的人。

“咳咳……”成夫人輕咳了聲,隨即,便見到鳳傾城從丫鬟的手中拿過茶壺,替成夫人倒了一杯茶,恭恭敬敬的送到她的手中。

如果說,方纔那一幕,衆人以爲是她們看花了眼的話,那麼,此刻鳳傾城親手倒茶的舉動,則是讓人徹底的明白,方纔並非是幻覺。

“成夫人,鳳大小姐還真是一個孝順的媳婦兒。”方纔開口說風涼話的人乾笑了一聲,這情況,分明就是婆婆將媳婦兒壓得死死的,不過,不知道,這成夫人到底是用什麼辦法,竟讓鳳家大小姐如此卑躬屈膝的。

“袁夫人,什麼鳳大小姐?這哪裡來的鳳大小姐,曾經的鳳大小姐如今可是成家的大少夫人,你可要記住了,以後千萬莫要再叫錯了。”成夫人朗聲道,“嫁給了成家,就得守成家的規矩,傾城倒也是一個聽話的媳婦兒,傾城,見到這麼多夫人,你可還沒問好呢!”

衆人挑眉,問好?曾經的鳳大小姐,可從來沒有將她們放在眼裡過,鳳傾城跟她們問好?衆人不管相不相信鳳傾城會聽成夫人的吩咐,心裡都躍躍欲試了起來。

鳳傾城眸子一緊,牙關緊了緊,心中暗自咒罵着那老不死的成夫人,問好?她在成府將自己不當人的對待,變着方法的折辱自己,今天竟然將她帶出來,當這這麼多人折辱麼?

衆人的目光都落在鳳傾城的身上,等了許久,都不見鳳傾城開口,不知道是誰冷哼了一聲,“罷了,堂堂鳳大小姐的問好,我們可承受不起。”

成夫人一聽,臉色立即沉了下去,她一早就知道外面的傳聞,都說是成府高攀了鳳府,雖然事實也是這樣沒錯,但成夫人卻不甘心這個說法,所以,便趁着今日五皇子妃的邀請,她將鳳傾城也帶了來,就是想讓她們看看,就算是鳳家大小姐又如何?在成家,她也什麼都不是!

他成家可沒有因爲鳳家的關係,而對鳳傾城俯首帖耳,反倒是鳳傾城被調教得服服帖帖的。

“傾城,還等什麼?”成夫人拔高了語調。

安寧饒有興致的看着這婆媳二人,看來,將鳳傾城交給成府的人收拾,還真是一個明智的決定,不過,鳳傾城的高傲性子真的被壓下去了嗎?

安寧不可置否,她也在等,等待鳳傾城最終的反應,終於,又等了片刻,安寧從鳳傾城的那雙眸子中看到了掙扎,不甘,最後漸漸的變成了隱忍與妥協。

妥協?鳳傾城竟然妥協了?

安寧正吃驚於這個結果,便聽得鳳傾城的聲音響起,“各位夫人好。”

衆人再次傻眼,雖然有期待,但是,真的聽到鳳傾城問好,她們的震驚是無以復加的,這意味着什麼?鳳傾城竟被磨平了棱角,她在害怕着成夫人麼?

害怕嗎?安寧倒不這麼認爲,畢竟,鳳傾城又怎會怕一個婦人?

她倒是覺得,鳳傾城妥協的背後,似乎有什麼無法言喻的理由,到底是什麼呢?安寧看鳳傾城的眼中,多了一絲探尋。

鳳傾城雖然受着壓制,但是,對於安寧的視線,她依舊是熟悉,尤其是在那天她新婚之夜,她和他開誠佈公之後,她的腦中,安寧那讓她心中生寒的笑容,便如影隨形。

鳳傾城順着那視線看過去,果然看到了安寧,她此時正坐在詹玉容的身旁,一襲白衣,美得不似凡人,不知爲何,她想到自己此刻的處境,竟然有些自慚形穢。

安寧很得意吧!對,她一定很得意,她也定是在嘲笑自己,她在爲那個叫做碧珠的丫頭報仇,所以,自己越慘,安寧就會越高興。

緊咬着牙,鳳傾城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恨不得這裡能夠有一個地洞,能夠讓她鑽進去。

而那可惡的成夫人,似乎還沒有打算放過她。

“呵呵,承蒙五皇子妃相邀,我特意讓人準備了些禮物,還請五皇子妃笑納。”成夫人滿臉的笑容,要知道,成府只是一個富商之家,在北燕國,商人的地位比起官員,差了不止一點兒半點兒,要是放在以往,這些貴族夫人小姐們的聚會,可都沒有她成家的份兒,這一次,好不容易得了五皇子相邀,她自然要趁此機會,好好巴結一下,看了一眼鳳傾城,成夫人朗聲道,“傾城,還不親自將禮物送過去給五皇子妃。”

鳳傾城皺了皺眉,但想到什麼,終究還是從丫鬟的手中接過幾個錦盒,走到五皇子妃面前,呈上去,心中萬分不甘,她現在像什麼?

成夫人那老不死的爲了彰顯她成家,就如此貶低她麼?

她介意自己在詹玉容面前矮人一等,畢竟,對於詹家的人,她從來都不喜歡,尤其是詹家出了一個能夠和她比肩的詹玉顏,不過,現在,自己怕是已經差了詹玉顏好大一截了吧!

比起這個,她更加在意的是詹玉容身旁坐着的安寧,如此近的距離,她更能夠看清楚安寧眼中的諷刺是那樣的明顯。

“大少夫人,你這手……是怎麼了?”詹玉容突然驚呼出聲,而與此同時,詹玉容人也已經從椅子上起來,抓着鳳傾城的手,滿臉的關切,眉心皺得更緊,“這……這……”

詹玉容如此驚詫的反應,頓時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手?鳳傾城的手怎麼了?

詹玉容不只是有意還是無意,緊拽着鳳傾城的手的同時,將鳳傾城的衣袖卷高,那原本光滑細長的手臂上,赫然是一塊塊的青紫瘀痕,新傷疊着舊傷,密密麻麻,星羅密佈,那模樣,慘不忍睹。

讓人無法想象,到底是怎樣纔會製造出如此的傷痕。

“成夫人,這是怎麼回事?大少夫人的身上怎的這麼多傷痕?可看了大夫?”詹玉容話一出,衆人也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皆是交頭接耳起來。

以前就聽說那成家的傻子大少爺傻且粗暴,鳳傾城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這還難猜想麼?便是用手指頭想,也想得出來啊。

“成大少爺還真是不知道憐香惜玉。”有人開口道。

成夫人臉色變得難看至極,鳳傾城的臉上也是一陣青一陣白,成家大少爺,更是她的恥辱!

成夫人扯了扯嘴角,立即上前,將鳳傾城的手從詹玉容的手中拉回來,狠狠的瞪了鳳傾城一眼,這個該死的女人,便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昭示衆人,她在成家受到的苦麼?哼,回去纔好好收拾她。

成夫人僅僅是這一瞪,鳳傾城就明瞭了她的意思,看來,回到成府,她有不會安生了,可惡,若是她能夠反抗……她想反抗,可是,想到什麼,鳳傾城整個人被一股無力感包圍。

鳳傾城看着眼前的五皇子妃,眸光變得冰冷,成夫人又怎麼知道,方纔她一開始就在努力的抽回自己的手,可是,詹玉容卻抓得死死的,好似生怕被她躲過去一般。

詹玉容她是故意的,雖然二人鮮少有糾葛,但是自己是鳳家人,而詹玉容是詹家人,三大望門雖然同氣連枝,但暗地裡,卻是誰也不服誰。

詹玉容還真是知道,該如何趁人之危麼?

她此舉,不但羞辱了自己,還讓成夫人跟着丟臉!

事實上,詹玉容就是故意的,對於鳳傾城,她落井下石,不過是順手而已,而對於成夫人,哼,她又如何看不出成夫人的意圖?

想借此機會,讓在場的女眷,將她成家不怕鳳傾城,鳳傾城嫁入成家,被調教得服服帖帖的消息傳出去,以改變外界所傳的成家高攀鳳家這一說,她詹玉容又豈是好利用的?

她就偏不讓她如意了。

在場的人的話題又都轉移到了鳳傾城手上的傷上面,交頭接耳,七嘴八舌的說着成家大少爺在閨房之中是如何如何的折騰着鳳傾城,如何如何的粗暴,如何如何的不憐香惜玉,說得,好似跟親眼看見了似的。

一時之間,鳳傾城和成夫人的臉色更是難看之極。

詹玉容滿意的看着這一切,嘴角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得逞,端起身旁的茶杯,喝了一口,正放下茶杯,一擡眼,卻對上了安寧的視線。

詹玉容身體一怔,不知爲何,在宸王妃的目光下,她竟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似什麼都被她看穿了一樣?她看出了她方纔的故意了嗎?

詹玉容再一看安寧,卻只見她笑得甚是無害,沒有看見吧!方纔或許是她的感覺錯了,一定是感覺錯了,自己方纔做得密不透風,誰能看得出什麼?

怕就只有鳳傾城這個當事人知道她的故意吧,不過,她知道又如何?如今的鳳傾城,早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鳳傾城了。

安寧移開視線,斂下眉眼,她又怎會看不穿呢?以安寧的聰慧,在詹玉容叫出第一聲時的驚詫中,她就察覺到了其他的東西,幸災樂禍,落井下石……

呵呵,她還以爲這詹玉容不過是一個想要討好自己男人的女人罷了,卻沒有想到,竟也是如此的深諳算計。

“大家在聊什麼?聊得這麼歡。”突然,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夫人小姐們的交頭接耳聲,瞬間停了下來,不約而同的看向那聲音傳來的方向,男人一襲暗紫色華服,高大英偉,一手負在背後,一手把玩着腰間垂掛着的精美玉佩,那人不是五皇子蒼瀾又是誰?

那可是這五皇子府的主人啊,況且又身爲皇子,在場的女眷所依附的男人,有誰及得上他的身份?所以,在他面前,她們饒是對鳳傾城和成家大少爺的閨房之事再有興趣,也不敢再開口說些什麼了。

安靜,近乎詭異的安靜。

五皇子蒼瀾掃視了衆人一眼,呵呵的笑道,“怎麼了?怎麼都不說話了?是因爲本皇子的出現,打擾了各位了麼?”

“不不不,五皇子怎會打擾到我們?”有人開口,忙不迭的否認,笑話,這可是他的地盤兒,談何打擾?

“沒有打擾就好,各位繼續,就當本皇子不存在便是了。”五皇子蒼瀾滿臉笑容的道,大步走向詹玉容。

詹玉容也沒有想到蒼瀾會突然回來,他早上臨出門時,不是說有要事要辦,怕是要忙到晚上才能回來麼?怎麼又突然回來了?

雖然心中不解,詹玉容還是起身迎向五皇子,“殿下,可是忘記了什麼東西?玉容……”

“出門身體不太舒服,所以,便回來了。”五皇子打斷詹玉容的話。

詹玉容更是焦急了起來,“殿下,玉容找大夫……”

“不用忙活了,許是太累了,坐下來休息一下便可。”五皇子蹙眉,似乎因爲詹玉容反應而不悅。

詹玉容虛扶着五皇子,正好,她左邊的位置是空着的,正要扶着五皇子坐過去,五皇子卻是率先坐上了詹玉容方纔的位置,而那位置,剛好和安寧相鄰。

詹玉容微微皺眉,卻也沒有說什麼,坐在了五皇子的身旁。

“這不是宸王妃麼?難得宸王妃肯賞臉到我五皇子府,真是令我五皇子府蓬蓽生輝啊。”五皇子嘴角微揚,目光落在安寧的身上,方纔第一眼,他就已經看到了她,好半響才收回神思,似乎有一月沒見了吧!自從“大牛”死後,他便沒有再見過安寧,今日一見,他竟覺得她身上好似發生了微微的變化,更加的讓人移不開眼。

而方纔,他的呼吸竟有那麼一瞬的停滯,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

安寧將五皇子對於自己出現在這裡的詫異看在眼裡,吃驚麼?他不是料到自己會來?更或者說,他突然“身體不太舒服”不是故意的麼?

安寧不動聲色,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五皇子妃誠心邀請,安寧若不來,可就要駁了五皇子妃的面子了。”

想到什麼,安寧大膽的對上五皇子的視線,意有所指的道,“好久不見啊!”

好久不見,這是對大牛說的!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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