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勞煩張師傅了,只是今日的事情小女子卻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呢?你知道的,若是被別人知道了,我可就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呢。”
刺繡的方法可不是拿着一方繡帕就可以鑽研出來的。張氏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厲害之處。
“小姐放心,老身心中有數。”
張氏行了禮就退了出去。
屏兒推門進來直接說道,“小姐,你到底給張媽媽說了什麼?我看她跑得極快,像是身後有猛虎。”
“你小姐可不是那隻猛虎?“
樑以薇這一調笑,倒是讓屏兒呆住了。
自從進了樑府,她極少見到樑以薇笑,她總是在沉思,一個人的時候看書寫字也能發呆,那眼神裡的悲傷似乎能夠溺死人。
當初跟着她本就是爲了求一個更好的生活,時間久了,這感情卻愈發濃厚了起來。
她自然希望樑以薇能夠放下那些事情,幸福得活下去。
“小姐,你又說笑了。午膳要去陪着夫人麼?”
“不用。“樑以薇輕笑了一聲,秦氏現在估計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吩咐廚房燉一盅烏雞蟲草湯,午睡後我給夫人端過去。”
屏兒點了點頭。
張氏剛剛走出樑以薇的院子就撞上了在門口候着她的吳媽媽。
“老姐姐,如何?”
吳媽媽看着張氏臉上焦急的神色,心中有些不安,但還是問出了口,畢竟在她看來樑以薇只是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小姐罷了。
“老姐姐,我勸你還是別和這個小姐鬥了。你鬥不過的。我得走了,回繡房裡還有事兒。以後別怪我不幫你。“
張氏說完這句話就急忙奔走了出去,留下吳媽媽一個人呆愣在原地。
就在這時,樑倩茹身邊的翠兒卻不小心撞了一下吳媽媽。
吳媽媽反手就是一巴掌,“你個小賤蹄子,沒有長眼睛麼?“
翠兒捂着臉看着吳媽媽,急忙低了頭走開了。
吳媽媽望着張氏離開的背影,暗罵了一聲,這才朝着秦氏的院子裡走去。
尚衣閣。
張氏直接走到了議事廳裡,此時的議事廳裡
坐滿了尚衣閣的管事。
“張媽媽,你如何來了?”
坐在首位的一位青衣公子急忙站起身來,對着身後的書童說道,“給張媽媽看座。”
張氏卻是擺了擺手,“少爺,老身來是有話對你說的。”
“何事如此着急?”
韓束看着張媽媽,一般無事的時候張氏都是守在繡房裡的,現在出現在議事廳裡肯定是有大事兒。
只是現在他們正在商議和錦繡坊的事情,他着實是走不開。
“少爺,是關於此次貢品的事情。”
整個議事廳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着張媽媽,他們都知道張媽媽可是尚衣閣的支柱。
“少爺,我想和你單獨說一下。“
韓束自然點了點頭,張氏在尚衣閣多年,從父親創辦尚衣閣開始就一直在繡房裡,如今更是一力支持自己。
只是管事們卻議論了起來。
韓束微皺着眉頭。
張氏的臉龐瞬間變了顏色,整個尚衣閣除了韓家的人,她還真是沒有將其他人放在眼裡。
她長相普通,但是神情嚴肅起來的時候卻另有一種威嚴。
“各位管事們,恕老身直言,就算是我將繡品拿到你們的面前,你們能夠區別出他們之間的差異麼?”
所有人都噤了聲。
張氏也不多言,直接朝着議事廳的後間走了去。
韓束揮了揮手,冷聲說道,“此時容後再議。”
隨即跟着張氏的身影進了後間。
韓束的手微微有些顫抖,眼前的這幅繡品雖然還沒有完成,但是看得出來從針腳到佈局,甚至這種技藝都是絕無僅有的。
這就是雙面繡?
韓束管理尚衣閣已經有三年的時間,雖然說這三年裡尚衣閣已經由單純得給宮中提供製衣和繡品的地方變成了多渠道的,但是宮中畢竟是韓氏起家的地方,也是韓氏的大頭。
並且有了宮中貢品這塊金字招牌就不怕沒有客源,所以宮中這塊肥肉絕對不能丟。
“她說三成的利潤?”
“是的。”
張氏想到樑以薇開口的樣子,
心中越發心驚了起來,幸好自己開始的時候不曾得罪了這位小姐。
“她還有其他條件麼?”
韓束是個商人,他自然知道何時才能達到利益最大化,樑以薇只是一個官家小姐,難道還能算得過他去麼?
“沒有了。”
“張媽媽,你怎麼看?”
韓束一直都對張氏很尊敬,畢竟在尚衣閣已經多年,並且對手尚衣閣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更何況尚衣閣能夠走到今天跟張氏脫不了關係。
“老身不敢妄言。”
韓束搖了搖頭,張氏就是這點兒不好,尊卑之念特別明顯,不管自己說什麼,她永遠都是一臉的謙卑。
“晾一下吧,明日我親自去找一下樑太尉。”
張氏看着韓束,這個自己看着長大的男子這幾年已經退去了青澀,剛毅的臉龐和那人愈發像了。
“張媽媽,你覺得如何?‘
張氏這才驚覺自己竟然走神了,定了定神,冷聲說道,“四小姐說,若是明日便是四成。”
韓束的嘴角抽了抽,這個樑四小姐還真是敢開價啊。
整個尚衣閣盈利的四成,她就不怕自己胃口不夠大,吃不下麼?
張媽媽看着韓束的臉色,雖然有一剎那的震驚,但是隨即就變成了一種興奮和狂熱。
她搖了搖頭,“少爺,樑四小姐就是未來的太子妃。並且這個確實是現在尚衣閣需要的。老身還有一句話,不要小看了四小姐。”
韓束的心微微一驚,太子妃麼?原來她就是那個名動京城的樑家四小姐呢。
他對她越來越感興趣了。
“張媽媽,安排一下,我想下午就見見這位四小姐。”
“是。”
張媽媽躬身退了出去,留下韓束一個人對着面前的繡品發呆。
樑府。
門房將韓束的請帖遞了進去,樑以薇看着眼前鎏金的請帖,眼神微微一黯。
看來尚衣閣的人很重視這件事情,只是在重視之中卻又多了幾分其他的味道。
“屏兒,下午你帶着這張請帖去祥福樓見尚衣閣的當家人,告訴他,我身體抱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