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啓山在此之前還顧慮自己的女孩兒嫁入侯門後會有所不適應。
更是擔憂褚辰會過早同她圓房。
不過這兩日朝中大變,他那份憂心就稍減了些,今日見若素紅光滿面,華服美裳,又見褚辰親自牽着她下了馬車,各種細微動作都是愛護有加,便更加放心。
他這個岳父大人還沒受過褚辰的酒呢,沒喝幾杯發現女婿的眸光飄忽不定,說話也是心不在焉,就順着他的目光一望,便看見自己的女孩兒突然低下了頭,以袖遮面,喝着米酒。
這廂褚辰也仰面一飲。
情愫方便遲鈍的白虎也察覺到了什麼味道,和白啓山面面相覷。
白靈對自家夫君倩然一笑,意思是讓他放心,並無大事。
哪有新婚小兩口拌嘴的?
還不是牀頭吵架,牀尾合!
“咳咳”褚辰自己也意識到了白啓山與白虎的目光詭異,忙以拳遮脣,假咳了幾聲,
他素來自律,斷不會輕易透露自己心中所想,更不會這般頻頻走神,他此刻萬般焦慮着小妻子是否會真的怪責自己,好不容易娶到手裡的人可不能就此冷落了他。
聰慧如她,應已猜到今日皇宮一行,他並未想過制止,反倒任由她去了。
白虎親手所釀的米酒中還添加了稍許白酒,爲的是讓酒水能保存的時日能更久一些,若素貪杯,半個時辰的功夫後,後勁就上來了,她也不敢再與褚辰對視,總覺得那眼神詭異的奇怪。
一定是在怪自己了。
沒錯的,誰讓她三番四次和文天佑攪合在一處呢。
換做是哪個男子都不會原諒這種事。
這般想着,胸口漲的發酸,只吃了幾口花香藕便再也沒有胃口。白靈見她臉色發紅,神情萎靡,就讓巧菊扶着她去後院歇着。
巧菊正上前,褚辰也不知何時走了過來,伸出手撈起了小妻子的細腰,連同她身上的白色狐狸毛的披風也一併帶進懷來:“我先帶她回府了,你與白大人啓程之日,我再帶她回來一趟。”
褚辰皺了皺眉,心道:這丫頭莫不是在借酒消愁?她該不會以爲自己不在乎她的生死,才這樣折磨她自己吧?
所謂關心則亂,對心尖上人尤爲是這樣。
褚辰心頭原本那點悔意此刻更濃了幾分。
白啓山和白虎再怎麼不解風情,也瞧出了端倪,二人皆想問問若素到底怎麼了,可眼看着人被褚辰打橫抱起,也不好過問。
哎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啊。
二人心中不約而同涌現一致的想法。
褚辰抱着小妻子,白啓山等人親自相送,褚辰對二人道:“一切靜觀其變,若無他變,計劃照舊。”
白啓山同白虎點頭示意,將褚辰送上馬車方纔折返。
白虎十分好奇,按理說白啓山是忠臣,怎會聽了褚辰的片面之詞,難道僅僅是因爲若素的關係麼?
不過,他也沒有多問,姐夫能這樣識時務,於他和白靈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這廂,鎮北侯府的專用馬車漸漸駛離了義渠衚衕。
馬車的簾子是合上的,裡面盈盈灼灼的泛着微弱的光線,褚辰懷裡的小妻子嘴裡似乎嘟喃了幾句,可轉眼秀眉又皺了皺,好像被人惹的不高興了,欲要發火。
她看上去孱弱可人,可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褚辰知道她性子剛烈,否則上輩子也不會絲毫不去阿諛奉承,導致慘死的下場。
像她這樣的容貌,只要稍微對朱鴻業示好,就算他後宮佳麗三千,起碼也還有若素的一席之地。
所以,褚辰對她的死才更內疚。
懷裡的人臉色粉白,嫩的能掐出水,宛若新生的粉荷,加之眉如橫黛,脣若滴蔻,五官拼湊在了一起,就流露出叫人無法忘懷的嬌豔。
心裡愧疚是一回事,褚辰同樣也是七尺男兒,又不是什麼柳下惠,算算日子,二人也只在大婚那日親近過,他嚐了一次那蝕骨的**,此後總想着能再嘗**。
他本來是打算今晚的
可眼下愧疚在先,他下不了那個手。
然而,心上人就在懷裡,鼻口間都是她身上楚楚的幽香,他面對她時,自制力本來就少的可憐,褚辰下腹一熱,眯了眯眼,終於還是朝着那粉紅的櫻脣湊了上去。
一番淺嘗輒止,柔軟如花瓣的脣上還殘留着米酒的甜味,若素被壓的有些喘不過氣,嘴裡嚶嚀了兩聲,絲絲縷縷的毫無防備的飄進了褚辰的耳裡,如同四月春風,撓的人心頭火燒火燎。
褚辰再也忍不住,猛然撬開貝齒長驅直入,一番狂風暴雨的侵襲,若素總算醒了一分。
她睜開了眼,就看見褚辰粗濃的劍眉。
於是,她睜大了眼男人如此大力,比成婚那日還要用力,他是在報復她麼?
這般想着,眼角微溼,終於那強忍着的酸楚順着鬢髮滑落,滴在了褚辰的手背上。
他此時正以手扶着若素的頭,一個警覺之下,褚辰擡頭,查探了一下若素的情況,披風早就被解開,就連中衣領的小扣也被他解開,露出兩條豔紅色小衣的細帶,那樣撩人醒目的在眼前晃動。
褚辰一怔!
若素是醒了,可是卻沒有醒酒,她發現褚辰停下了動作,心裡頭更加不安。
這是不喜歡她了麼?
還是介意她與文天佑牽扯不清?
她不甘,這輩子所有的幸福都要努力爭取,每一點每一滴都不能放過,她在想,她必須要爭取。
喝酒壯膽這話是很有道理的,若素緩緩擡起雙臂勾出了褚辰的脖頸,迎合了上去輕輕吻住了褚辰。
褚辰又是一怔!
再忍下去,他就不是當朝太傅了!
褚辰的吻越來越深,漸漸下移,那礙事的粉白色中衣不知何時也被除去,大紅色的小衣也被扯開,車廂是密封着的,可在這樣的寒冬臘月多少有幾分冷意。
是以,褚辰就一把將懷裡的人抱坐了起來,讓她跨坐在自己身上,他撫着她細滑的後背,將她緊緊的貼在自己身上,又拿了一旁的披風將她團團包裹住。
只是他騰出的一隻手從未閒下來,在兩隻可愛的鮮桃上反覆流離。
若素被他撩的淺吟了幾聲,這無疑更加刺激了褚辰,他手下的動作更用力,臉也埋了下去,尋着他渴望的源頭,不管不顧的所求。
這時,馬車停下,王璞在外面朗聲道:“主子,到了!”
馬車內的兩人俱是一僵,事發突然,又嘎然止住,怎叫人不狼狽?
褚辰埋在若素脖頸處,深深吸了幾口氣,就開始有條有理的給她穿衣,不一會王璞就看見自家主子抱着大奶奶從馬車跳下,整個人臉色漲紅,一言不發的疾步往後院走去。
而大奶奶則披風包裹的緊實,看不到臉。
從照壁直至三層小閣的寢房,若素整個人混混沌沌,如蒙圈一般,只好像看見轉了幾個彎,又走過了幾條迴廊,人就被褚辰扔在了牀榻上,掉進了厚厚的大紅被褥裡。
緊接着他也壓了上來,比方纔在馬車上還要亟不可待。
若素不明白他怎麼突然這般?
推了推他埋進自己胸前的頭顱,嗓音啞不成詞道:“還還沒天黑!”
褚辰驀然擡頭,滿目暖笑,他重重啄了小妻子的脣,低低道:“你還知道天沒黑?”
話音一落,豔紅色小衣從眼前一飛而過,也不知又被他拋到了哪裡,帷幔被拉下,牀頭的五彩瓔珞很有規律的浮動。
如果說大婚那日是暴風雨般的激烈,那今日就是龍捲風了。
直至黃昏落日十分,屋子裡頭才停歇,褚辰親自出房門拎了熱水進去。
巧雲和林嬤嬤皆是心有餘悸,這都要了幾次水了!也不知小姐在裡面可還好?
侯夫人在東院等着若素去給她請安,順道商議一番給褚蘭看診一事,可當婆子前來彙報了小閣內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時,她臉色一陣精彩的表情變化,頓了半晌才嘆道:“罷了,今日就算了吧,讓大奶奶明日一早後天一早再來請安吧。”
這叫什麼事!
還講不講規矩了!
褚辰今日總算勉強吃飽喝足,算是兩輩子唯一的一次,雖然今日一開始時,還是很艱難,到底心一橫,很是直接進去了,這種事他也很難控制,都是心意使然。
若素已經徹底清醒,但是人已經癱軟了,連根手指頭都不想動,當她以爲一切真的結束時,褚辰突然抱着她坐在了自己健碩的腰上:“娘子在上。”
換了個新穎的姿勢,寢房內又是一陣低喘嬌吟。
天徹底大黑,若素不記得是如何被人從浴桶抱出來,褚辰又是如何給她穿的衣裳,就連他給她喂水時,她也是昏睡着的。
夜半。
褚辰從榻上起身,又餵了若素幾勺蔘湯才悄然出了屋子。這蔘湯里加了些若素不知道的東西,褚辰覺得她非喝不可,最起碼這幾年必須要喝。
長公子和大奶奶今天鬧出的這一事在府上傳開了,誰人都知。
王璞和墨殤一身夜行衣,看見自家主子按時出現時,目光不禁看向了褚辰的下腹,抿了抿脣,對主子更加心生敬仰。
褚辰目不斜視,俊朗一如既往的冷清如竹,他也穿了夜行衣,主僕三人從侯府的偏門不動聲色的隱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