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長劍橫在脖子上,齊墨眼睛都沒眨一下,嘲諷的看着齊華,“剛纔誰還說着大殿之上不得動武?三哥現在拿劍對着我,你就是這麼在父皇面前表現你對我的兄弟情義的?”
慶隆帝雖說對齊墨表示懷疑,但看着齊華拔劍,還是忍不住怒道:“沒有朕的允許,誰都不準擅動,你把劍收起來。”
齊華面露不甘,“父皇,現在叛軍已經殺到了殿外,您還有什麼好猶豫的?您越對他仁慈,他越得意忘形,兒臣是擔心父皇的安危,趁着禁衛軍還能在外面抵擋一陣子,請父皇趕緊下令。”
齊墨不禁冷笑道:“你想讓父皇怎麼做?殺了我?好讓外面的叛軍羣龍無首?你就不怕他們暴亂,不聽指揮?”
“這你不用操心,你這個領頭羊都不在了,他們還能掀起什麼大波大浪來。”齊華很不屑的道。
齊墨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不禁認同的點着頭,視線卻嘲笑的盯着殿門口。
不止是他,所有人都緊張的盯着大門,猜測着還能支撐多久。
“皇上,不如去偏殿暫時避一避吧。”福泉再次勸道。
慶隆帝卻執拗的坐着不動,咬着牙紅眼道:“朕倒要看看,這些叛軍是不是真的能將我偌大的江山奪過去。”
話音剛落,砰的一聲巨響,擊在所有人的心頭,嚇得好些人輕顫不止。
玄武殿的大門終於被撞開,一個個身穿黑色鎧甲的士兵手拿武器衝進來。殿內的守衛並不多,也就一百來個人,這麼點兒人。在那放眼望去看不到盡頭的叛軍之下,顯得渺小而無助。
福泉擋在慶隆帝的面前,叫道:“護駕----趕緊護駕----攔住他們。”
“今日從這裡活着走出去的,朕賞白銀百兩,但誰若是敢擅自逃離,朕便誅他家族。”慶隆帝趁機大喊一聲。
禁衛軍們都手持武器,一個個視死如歸似的站成幾排。抵擋住從外面殺進來的叛軍。
叛軍的領頭看着齊華手中的劍,眼神明顯一凜,提着長矛就衝了過去。
齊華立即反扣住齊墨。隨着手動,劍已經在齊墨的脖子上劃出了一道口子。
“讓所有人都停下來,否則我要了你主子的命。沒有了他,你們今日就是奪了宮。也無名分。難道你們以爲自己封個王,天下就能認同?
太天真了,就算你們奪下了這宮內的一磚一瓦,可城外的百姓卻不能接受你們,鄰國的君主也不會尊敬你們。
現在,我勸你們立即收手,帶着所有叛軍離開皇宮,只有這樣。你們的領頭才能活下去。”
齊墨嘴角微微一揚,劃出一抹冷笑:“不得不說。你真的小覷我了。這樣後果很嚴重知道嗎?”
他話一落,手上竟然閃電出招,也不管脖子是不是會被割破,強行掙脫開齊華的鉗制,以手爲刀打在齊華的手腕處,後者疼的齜牙咧嘴,手中的劍也丟了去。
齊墨趁機推開幾步,朝着高臺之上走去。
侍衛們不知道是不是該攔着,只能舉着武器擋在前面,****超前邁一步,他們就後退一步,眼看離慶隆帝越來越近。
齊墨看着慶隆帝道:“父皇,若這些人當真是我的人,那父皇以爲我現在最想說什麼?”
慶隆帝陰沉着臉看着他,良久纔不信任的問道:“他們是不是你的人?讓這些人立刻撤兵,否則朕就當沒你這個兒子。”
“父皇問這話不是自相矛盾,你心中既是已經肯定是我,還多問什麼----
衆將士聽令,既然有人說你們是本宮的人,那好,本宮就命令你們,殿內所有人都留着,立刻----馬上---給我殺了他。誰第一個下手,賞白銀千兩。”
齊墨指着齊華,雙眼嗜血陰冷,此話一落,更是讓慶隆帝等人驚詫,齊華顯然也沒料到他會這樣說,驚愕道:“你終於露出原型了。
父皇-----兒臣說什麼,這野小子不能只看表面,他在外面野了那麼久,心中早沒了我們,請父皇下令,讓兒臣來除掉這個叛徒。”
慶隆帝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齊墨怒喝道:“你們都耳聾了?本宮命你們殺了他,還不動手?”
領頭的士兵顯然愣了愣,遲疑的看着齊華,手中的劍卻遲遲沒有指向齊華。
“怎麼,本宮讓你們做事,你們不聽了?你們不是我的人嗎?竟敢違抗我的命令?你們活的不耐煩了不成。
快點殺了他。”齊墨奪過一侍衛的劍,竟然毫無預兆的朝齊華殺過去。
齊華立即重新握緊手裡的劍,提劍擋住齊墨的攻勢,但他的功夫不如齊墨,幾個回合就累的氣喘吁吁,更是被逼的節節倒退。
“他們不動手,那我就親自動手,殺了你這個礙眼的雜碎。”齊墨冷笑道。將長劍朝齊華的要害刺去。
慶隆帝來不及讓人阻攔他,可是就在這時,說時遲那時快,齊華去卻厲呵一聲:“殺了他。”
這一下叛軍的領頭毫不遲疑,提着劍就朝齊墨的後背刺去。
卻一切都轉換的太快,前一刻慶隆帝還對齊墨失望之極,可後一刻去卻看到形勢大轉,叛軍竟然聽了齊華的話。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來,誰纔是這件事的主導者,誰纔是賊喊捉賊。
齊墨本來就只打算激齊華對自己下手,所以時刻都警惕着,就是後背也沒有大意過,立刻鬆開對齊華的鉗制,回身一劍橫空擋住。
雖然沒什麼大礙,卻還是被對方巨大的力道撞的連退幾步。
“三哥倒是厲害啊,我的人才進來,三哥纔是說了幾句話,竟然就能讓他們乖乖聽話。
剛纔我讓動手,這些人跟木頭似的一動不動,敢問三哥,你是如何在眨眼的功夫就讓這些人唯命是從乖乖聽話呢?”
齊華不由得看向慶隆帝,看到後者眼中的憤怒,急着辯解道:“父皇,您聽兒臣解釋,這是圈套,是他的圈套。
兒臣根本不認識這些叛軍,更不知他們爲何會聽兒臣的話。兒臣剛纔只是情急之下才說出那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