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笑天目不轉睛的盯着牆上的掛畫,嘴角的笑意卻透着幾分古怪。
濟正見他沒回自己,回頭一看,也被牆上的畫吸引了過去,可看清畫像後,臉唰的一紅,驚嚇的倒退兩步,手顫抖着指着畫中的人物道:“他真不要臉,竟然在屋裡掛這麼噁心的畫像,莫非-”
濟正看着路笑天,不敢置信的試探道:“莫非這就是他藏的秘密?他喜歡男人?有龍陽之好?”
回想起從前的種種,濟正越發覺得自己猜對了,那個娘裡娘氣的人,生的皮薄面白,身體也比一般人瘦小,說話跟蚊子似的,一點也不像男的。
“這可是天大的消息,身爲太廟的和尚,他竟然動了凡心,動就動吧,卻還喜歡個男人。這---這若是讓住持知道了,怕這太廟就再也容不下他了。”
濟正說完,眼睛倏地一亮,欣喜的看着路笑天道:“我們把這畫拿去給住持看,讓他看看慧塵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我相信住持知道後,他就甭想在太廟留下了,以後你也眼不見心不煩了。”
路笑天呵呵的笑,濟正說這個慧塵是有龍陽之好的人,可他怎麼聽着看着,卻覺得還有另一種可能呢。
“你們在幹什麼?”身後毫無預兆的傳來震怒的聲音,濟正被嚇了個冷不丁,差點跳起來,回頭一看,臉色卻突然變得尷尬起來,大有一種被捉|奸|在|牀的感覺。
路笑天倒是半點兒也不意外,事實上,慧塵還在幾丈開外的距離他就已經知道了,並且是故意在這裡等着被抓現着,他就是要看看,這個慧塵到底是個什麼人。
意料之中卻又意料之外的樣貌,路笑天只看一眼,就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慧塵見到他後,眼神中明顯有驚喜閃過,不過眨眼就消失殆盡,繼而是一副唯唯諾諾卻又難掩憤怒的表情:“你們到我屋裡來做什麼?出去。”
濟正做賊心虛,畢竟自己闖了別人的屋子,怕慧塵去找老住持討公道,便看着路笑天示意先離開。
路笑天聳了聳肩趾高氣揚的道:“看你這屋裡到底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慧塵咬着牙怒視着他:“那你可看到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路笑天環視了一圈,視線不再在畫上停留,“算你好運。”說完便大搖大擺的走出去。
濟正趕緊追上他的步伐,一直走出老遠,他才放下緊張,又想起自己剛纔的窩囊樣,懊惱不已,憤憤道:“他當自己是誰了,屋裡掛着男人的畫像,那畫上可是留了他的署名,剛纔就應該把畫拿走,我看他還能神氣什麼。”
路笑天停下腳步沒好氣道:“現在這麼能說,剛纔精神去哪兒了?我看你剛纔是恨不得鑽個洞躲進去。”
濟正被他說的尷尬,“我這不是擔心他到老住持那裡亂說嗎,萬一惹怒了住持,把我們逐出寺,那不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嗎。”
“罷了罷了,但是這件事要先保密,你就當沒見過那畫,什麼都別說。”路笑天叮囑道。
濟正不明白:“爲何?你不是最見不得他,難道不希望看到他離開太廟?”
“你這腦子怎麼長的,但憑一張畫像,你能告訴住持什麼?那他要說自己就喜歡畫畫,喜歡畫美男圖,你又能說什麼?
何況今日你我見到他的畫,他難道不會心生警惕將畫收起來?到時候你再告訴住持,住持再讓你拿證據,你拿什麼出來?
我們已經打草驚蛇,接下來就什麼都不要做,按照日常就好,等過段時間他放鬆警惕了,我們再去找證據,最好能一錘定音。”
路笑天噼裡啪啦說了一堆,總算將濟正說的口服心服忙不迭的點頭認同:“還是你考慮的周到,那行,這件事我們就當沒發生過,晾他自己也不敢找我們理論。”
安慰住濟正不去告密,路笑天當然不是爲了所謂的理由,接下來的幾天,他先是告訴濟正自己還要去閉關,美其名曰要讓修爲更上一層樓,實則呢,卻是日夜都跟蹤在慧塵身邊。
好在他的功夫不止是一般的水平,要掩飾住自己的氣息不被察覺完全不在話下。
老天也不負有心人,三日的跟蹤讓他終於知道了慧塵的一個天大的秘密,即便是路笑天自己,也震驚的有些不敢置信,當即就將自己打探到的消息給凌依帶回去。
“你是說,那個慧塵竟然是個女的?”凌依對路笑天帶回來的消息並不質疑,可還是錯愕的張大了嘴。
“可不是,我也是詫異極了,且不說太廟和尚那麼多,她一個假和尚竟然也瞞了這麼久,那個濟正說過,慧塵可是從嬰兒時候就在廟裡長大。
就算一般的和尚沒察覺,可太廟內還有那幾位高手存在,他們不該沒察覺。”
連自己都能看出慧塵的不同之處,何況是那幾位高手,路笑天這幾天也時刻關注着,想要找出答案,可卻一直沒有尋到解釋。
“而且你們猜怎麼着,這慧塵屋裡掛着一幅美男圖。”路笑天神秘兮兮的笑道。
凌依嘴角微微一揚,“看來這畫中人該是我們相熟之人,既然這件事宮承焰參與其中,莫非畫上之人便是宮雲瑞?”
路笑天嘴角抽了抽,有種被潑了一盆冷水的挫敗感,只能點頭道:“從畫中來看,慧塵肯定對宮雲瑞欽慕已久,或許兩人早已是那種關係,我敢保證,慧塵絕對是宮承焰瑞山一計的關鍵人物。”
宮曦儒聽到此處,分析道:“慧塵之所以在太廟中沒被察覺,自然有那些大師常年閉關且不問俗事的原因,但怕最主要的原因,還要問濟源本人了,他到底與慧塵是什麼關係?
審問的時候他對慧塵隻字未提,顯然慧塵就是他要極力隱瞞----或者說保護的人----你可觀察過住持?”
路笑天點了點頭:“這幾天我也觀察了些,卻並未發現什麼異常。只是還有一點,慧塵獨自一人住在一處,屋裡擺設無一不是精緻貴重,她就算隱藏的再好,也不可能這麼多年不被發現,我估摸着這個住持肯定知道些什麼。”
凌依想了想,對路笑天道:“你給無影帶幾句話,讓他轉告給父親,我們要鋪網捕魚了。”
路笑天神情一動,語氣中難言興奮:“夫人想好法子了?”
凌依與宮曦儒互相對視一眼,彼此一笑,這一次,他們可是做好了一網打盡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