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封賞下來的要說真得晚一些,不過現在朝中事情多,如今下來封賞倒也算得上正常。
沈妙歌也不過是升了從四品的宣威將軍,而紅袖被封了四品的誥命。
前來宣旨的禮部官員把兩套衣飾交給沈家之後,吃了兩杯茶帶着一些銀票便走掉了,並沒有多做叨擾:沈府,可不是他們撈油水的地方;能有賞銀已經是極不錯的了。
從四品的官兒在沈家自然不算什麼,不過沈妙歌自己掙來的官職便不一樣了,而且他居然還能蔭妻,這自然讓不少沈家的夫人少奶奶豔羨。
紅袖倒不曾想封賞還有自己的事情,等到得知自己成了誥命夫人時,心裡總還是高興的:沈家她們這一輩的媳婦,目前也唯有她一人得了封誥。
有了封誥,沈家的人可不能再對她想打就打,想罵就罵的了:如果紅袖早在沈妙歌出事之前有封誥,沈太夫人就算當日氣得要吐血,也不會無憑無據的辱罵紅袖。
辱紅袖,就等同於辱朝廷。
並且,再有要謀害紅袖的事情發生,那可是謀害朝廷命婦,不再只是沈家一家的事情;雖然並不能真得讓人不再動其它心思,但是那些人下手之時不會再肆無忌憚。
其它各房的夫人,至今還有沒有得到封誥的,所以沈妙歌和紅袖得到的封賞,委實讓沈家的某些人眼睛痛。
其中最痛的那個人自然是沈四少奶奶。尤其是沈老祖非要紅袖小夫妻換上衣服給她瞧瞧,滿屋子裡更是賀喜聲不斷,那誥命服便如針刺一樣,所得四少奶奶眼睛刺痛刺痛的。
紅袖就這樣意外的成爲了沈家年少一輩中的第一人:她日後對嫂嫂執禮那是客氣,妯娌們見她自是要低一頭;聚在一起時那第一把椅子也不再是長嫂的,而是紅袖的。
越想沈四少奶奶心頭越不舒服,她隨着衆人勉強說了幾名恭喜的話充場面,便避到一旁自思量起來。
紅袖自然是特別注意沈四少奶奶:她眼底的嫉恨,自然也瞞不過紅袖去。
看來,是不能讓沈四少奶奶太閒了;現在沈府雖然一切好似都在紅袖夫婦的掌握中,但很多人不過是看在沈老祖、沈老侯爺的份兒上,不敢對他們小夫妻指手劃腳罷了,卻並沒有真正的心服口服——所以,不想四少奶奶眼下來給自己的添亂。
紅袖抿了抿髮角,微笑着:自己眼下沒有時間陪她玩,尋個人陪她玩兒吧;嗯,一個人怕是玩不轉的,要多安排一兩個人才成。
她轉了轉眼珠,目光在各房夫人身上衣飛快的掃過,笑意便更深了一些:各房夫人原來可沒有少打她的主意,她現在借用一些人不妨事吧?
而六夫人終於尋到機會過來和紅袖說兩名話:她被誰所救心裡是極清楚的,現如今經那一次的變故,她也早熄了要爭嫡的心:原本也不過是人人都爭,她便也跟着摻一腳罷了。
因爲原來怎麼也算對紅袖有些不善:她可是送過人給沈妙歌的,現如今想對紅袖示好她也不知道應該自哪裡下手;便宜想着慢慢來。
紅袖倒也並不認爲六夫人是壞人:信心人都有的,只是大小不同而已;更何況,要毒害沈妙歌的並不是六房的人,所以她也就把小妾的事情輕輕放下了。
反正,那些小妾都已經各歸各處。
六夫人和紅袖風說了幾句家常,紅袖便被沈老祖叫了過去:“這也是我們沈家的大喜事,嗯,這兩日也有不少人來賀的,理應好好的安排幾日的席面。”
衆人自然是附和的。
一連兩三日,紅袖和沈妙歌都在應酬來賀的人,每天都累得躺下便瞅着了;而就在第一天午時過後,被沈四少奶奶動了手腳,送到家廟中調養的綠珠也被人接了回來。
沈四少奶奶自然是十分的惱火,卻不敢發作出來:因爲接綠珠回來的可是沈老祖的人。沈老祖打發人去看沈太夫人,那人“順便”看到綠珠並知道她身體已經大好,便“順便”把她接了回來。
綠珠一回來自然是先去見了沈老祖。沈老祖叮囑她幾句,賞了她兩身衣服便讓人送她回四少奶奶的院子。
四少奶奶也只能咬着牙接受下來。
而那接綠珠回來的人,自然是收到了不少的好處:她躺在牀上已經近一年的兒子,病情終於有了起色。
四少奶奶的日子自綠珠回來便不那麼清閒了:她們可是仇人。而且後來更是仇上加仇,眼下再相見,那自然是雙目血紅啊。
不過兩個人面上卻極是親厚的,讓人看不出什麼不妥來。
綠珠輕輕盈盈的一福,笑意吟吟的喊一聲“四爺、四少奶奶。”眼波流轉間,她便勾得沈四爺心裡一陣發癢。
四少奶奶自然是知道綠珠是故意的,卻也不便發作,只得讓她起來立到一旁:綠珠她自然是想除去的,只是綠珠一直十分的小心,也設法多次也不過才以她身子不好爲由,送到了家廟中靜養——老祖宗的人,她當然不敢隨便胡來。
綠珠也知道四少奶奶投鼠忌器,一些小挑釁做得隱密卻又特意不瞞四少奶奶的眼睛:如此才能氣得四少奶奶肚子疼。
四少奶奶的心思自沈妙歌夫妻的賀喜宴上,轉了大半到綠珠身上;不過綠珠回來的出乎她意外,一時間她倒也沒有想到好法子。
只是老天爺好似這幾天有意和她過不去一般,沈四爺在賀喜宴的第三天晚上,居然把六夫人的兩個貼身丫頭給睡了!
沈四爺被沈六夫人罵了一頓之後,由沈夫人做和事佬,稟明瞭沈老祖把那兩個丫頭領回四爺的院子裡。
給兩個丫頭擺了一桌酒,讓她們做了沈四爺的姨娘——如果只收兩個丫頭做通房,便是不給六房面子;所以三老爺夫婦主動提及讓兒子納了兩個丫頭。
只是,兩個丫頭卻並不是旁人,就是原來六房曾要送給沈妙歌的兩個人:入畫和翠玉。
入畫和翠玉可不是心思簡單的人兒:她們雖說是六夫人的貼身丫頭,但常常伺候的人卻是六老爺;她們主要爲六老爺暖牀。
但是六老爺雖然對她們兩個寵愛有加,但去一直沒有要綱她們的意思:面子上,他還是要讓六夫人過得去才成;不然捱罵的人八成會是他。
後來六夫人藉着沈妙歌的事情,想把兩個丫頭打發出去;六老爺雖然不捨,不過大事爲重倒也沒有攔着;只是事情卻沒有成。
六夫人和紅袖在六夫人帶着一些討好的情形下,這兩三天倒是很快熟悉起來;紅袖並不討厭六夫人,而六夫人也發現了四少奶奶對她不善:忍不住輕輕搖頭。
四少奶奶和紅袖的過節,六夫人不是很清楚,但卻不是一無所知;當六夫人看到沈四爺的眼睛不時溜過自己身邊時,心下便是一動。
現如今六老爺不在,六夫人當然想借機打發走入畫兩人,而恰巧紅袖也想給綠珠“安排”一兩個幫手;她們兩個人話雖然沒有挑明,不過都是聰明人:兩個人都看到了沈四爺不時溜到入畫兩人身上的目光,雖然兩個人沒有就此事說一句,但一樣配合的天衣無縫。
而入畫和翠玉雖然對沈四並不是如何看得上眼兒:比起五爺來可差太遠了;只是五爺已經不可得,所以四爺比起其它人來自然要好上很多了。所以兩個丫頭那是使出了百般的手段,所沈四爺伺候的那叫一個周全。
綠珠回到府中之後便有心要找個幫手,她深知憑自己不是四少奶奶的對手;而入畫、翠玉自幼長在沈家,自然不用人提點也知道應該尋個人,好在四少奶奶眼皮子底下能立住腳跟。
當下,綠珠三個人不謀而和:綠珠有意要結交入畫二人,入畫二人有心要巴結綠珠幾分——滿院子的姨娘,也唯有綠珠身後有沈老祖,纔可以和四少奶奶相抗。
於是,沈四少奶奶的頭開始微微作痛起來:她沒有想到,不過一兩天的時間,綠珠居然和新來的兩個姨娘打得火熱。
綠珠三人都是長在沈府的家生丫頭,行事上沈四少奶奶想尋她們個差錯,根本是不可能的;而且她們在沈府的關係當真是盤根錯節:她們的姐妹們,都是各個主子、夫人身邊的得力人兒;再加三個人有心要巴結,自然得了沈府上上下下一片交口稱讚。
沈四少奶奶這才發現,就算是自己有錢,依着她眼下在沈家的人緣,想把三個丫頭出身的姨娘弄出府去,還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即便她知道此事易爲,但她的心根本不在沈四爺身上,還是一樣沒有動過心思要討好沈四爺,照樣不把沈三老爺夫婦放在眼中:也幸虧她錢多,三房夫婦和沈四爺纔會容忍她。
但是綠珠三人卻不同了,不但是變着法子的討好沈四爺,更是對沈三老爺恭敬有加,孝順的不行:此消彼長之下,四少奶奶在三房的日子更加的不順心。
59 綠臉的四少奶奶
沈四少奶奶因爲綠珠三人得了三房幾位主子的寵愛,終於知道事情不太妙,被迫把放在紅袖夫婦身上的心思收回,想全心應對綠珠三人:只是她想是想的,心思總是不由自主的飄向紅袖和沈妙歌——一她嫉恨紅袖,她喜愛沈妙歌。不管是紅袖處置沈府之事引起了她的注意,還是沈妙歌又有什麼讓她心動不已,反正她總是不能靜下心來,好好的想法子應對綠珠三個人。
綠珠三個人卻是一心一意只想着如何在三房站住腳,如何能把沈四爺的心牢牢把握住,如何能哄得沈三老爺夫婦開心;她們三人也就因此,佔了一點點上風。
六夫人和紅袖倒真成了朋友:六夫人本身其實是一個比較爽朗的人,只是大宅院裡她不敢相信誰;再加上不得夫婿喜愛,自然比較陰鬱一些。
和紅袖相交之後,她放開了心懷,慢慢的也不再想六老爺:她反正已經有了兒子,夫婿想如何隨便他;只要把兩個兒子養育成才,就算不是沈家長房嫡孫,但一樣也憑他們自己、憑着沈府的威望有個好前程。
看沈五爺現在就是這樣啊:就算他不是沈家長房嫡子,依着他現在的本事,一樣也會被沈老租和沈老候爺寵愛、支持————沈家多幾個在朝爲官的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六夫人在紅袖的開解想開之後,爽朗的性子完全展現出來,精神自然是越來越好:只要看到她的兩個兒子,她現在就已經很滿足,別無他求。
不過六夫人卻不知道,就連沈老祖看到她時都喃喃的道了一句:“老六家怎麼看上去標緻了幾分?”
焚琴悄悄的道:“是精神了很多,老祖宗;奴婢倒認爲六夫人,嗯,比以前可親可愛了很多。”
時間便在沈家各房各懷心思中,一天一天的過去,轉眼便過去了月餘。
紅袖和沈妙歌在沈府現在就是想不引人注意也不太可能了:因爲天朝北方和西方的邊關接連發來急報:有大批敵軍來犯。
朝廷自然是緊急調兵,沈家與鄭家自然是必出征的人。
沈老侯爺奉命坐鎮京師外的重鎮,掌管兩方邊關戰事所需的調度等等——一自北七省、西九省所有民政、軍政都由沈老侯爺一個人說了算:他日日忙得不可可交,根本無暇顧及京中的家。
而沈侯爺領命掛帥趕往北方邊關,沈府中裡裡外外的事情,大半都由紅袖和沈妙歌來處置了
和沈侯爺前後腳誓師出征的還有鄭將軍,他掛帥去了西方邊關。紅袖和沈妙歌的心中自然是也極不平靜的:父親在邊關上征戰,刀劍無眼啊。
只是他們小夫妻能做的就是把京中的家料理好,讓父輩們無後顧之憂:所以紅袖不時還要去鄭府,小夫妻二人一下變得更忙了。也因此,沈府的事情多數由二人做主,自然他們的一舉一動便都落在了沈府人的眼中。
沈四少奶奶每每聽到、看到紅袖夫婦的恩愛,便心裡一兩天難以平靜,所以應對綠珠三人,她倒真有三打魚兩曬網的意思。而就在這月餘時間裡,綠珠三個人卻一時沒有鬆懈的努力着,終於在三房站穩了腳跟:她們三個人都有喜了!
沈四少奶奶原本是想要對綠珠三人下藥的,只是三人防她防得嚴;再加上她時不時的心不在焉,所以便不小心失手了;在得知綠珠三人有喜的時候,沈四少奶奶的臉都綠了。
她咬牙切齒的關在房裡發作了一番,然後便是想把綠珠三人的胎兒弄掉:她不止是想那尚在腹中的胎性命,她更想一次解決掉綠珠三人,讓她們水遠消失在世上。
只是她的理智尚在,所以並沒有輕舉妄動,而是細細的想着法子,冷眼看着三房的人圍着綠珠三人轉來轉去。
紅袖在得知綠珠三人有喜之後,微微一笑:看來,只要保得住三個人其中的一個人,四少奶奶一年半載的都沒有功夫理會自己夫婦纔對
她便和六夫人、三夫人閒話時,不經意的提到了姨娘們易孕卻不易生的事情;三夫人的臉色變了幾變之後,雖然沒有說什麼,心下卻已經有了計較:她就是正室,對姨娘們做手腳的事情,她也不是沒有幹過。
所以,綠珠三個人便被三夫人接到了她的院子裡,單獨安排了人照顧她們;而且在六夫人和紅袖有意無意的提醒下,她對那些照顧綠珠三人的僕婦惡狠狠的道:三位姨娘有一位不能順利產子,便要她們所有的人一起到黃泉下伺候未出世的小主子!
而三夫人做這些事情十分的乾脆利索,沒有一絲拖泥帶水,所以沈四少奶奶那麼精明的一個人兒,在她反應過來時,綠姝三人已經不在她的掌控中了!
四少奶奶氣得把一牙幾乎碎;綠珠三人在她院子裡時,不是沒有機會除去三人,只是她的心思總不定,就這樣白白的放過了三人;現如今她再想動手還真是要多費很多的心思才成。
此時,四少奶奶才真正的把至少一半的心思用在了綠珠她們身上:她恨三房的人,在她嫁過來時已經發誓,絕不會讓三房的人有後!她要絕了沈家三房的香火。
只是她一連想了兩個法子都沒有成功,綠珠三人不但有三夫人相護,她們本身就極小心,哪是那麼容易得手的?
好在四少奶奶還有幾個月的時間呢,所以她還能忍得住:雖然接連失敗兩次,倒也沒有氣急敗壞。
四少奶奶越來越多的心思用到了綠珠等人的身上,紅袖和沈妙歌終於不用再過多的注意她,可好好的處置府中的事情。
紅袖掛念父親和沈老侯爺父子,隔上十天左右,便託軍中的耒人給三位老人家捎些東西過去:有時是衣物,有時是鞋襪;報平安的家信自然是少不了,不過反覆也就是家裡很好,不用掂念,再就是叮囑他們三位老人家要注意身體等等。
邊關的這一次戰事據沈候爺和鄭將軍送回來的奏報,怕是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那些敵軍退了再來,居然不像原來敗上幾次便會回去休養生息。
後來才知道敵軍的國內發生了大的旱災,而且地上也打不上多少水源來:他們此次是要做殊死之鬥——只要攻昇天朝,他們就能搶到糧食;佔領了邊11在內的三兩座城,便能有水源。
戰事雖然打得兇狠,卻也不是天天開戰;所以沈侯爺還有閒心給鄭將軍寫信,言明他收到了幾件衣服、鞋襪:很有些得意。
軍中的衣物當然不如自家人做得舒服:絕不但有妻子爲他着想,還有一個好兒媳婦啊
鄭將軍自然也不客氣,也在言中列明他收到了多少衣服鞋襪:他也有妻子,雖然沒有兒媳婦,但他有女兒啊!
此事便成了兩位邊關元帥的緊張戰事之餘的娛樂:不但能讓他們一笑,還能讓他們心裡有絲絲暖意;知道有家人在等他們,所以戰事一定要勝,但卻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一——不爲了自己,只爲了那些爲他們牽腸掛肚的家人。
沈老侯爺自然也會在難得閒暇寫信給兒子及鄭將軍:雖然言辭不像紅袖及他們妻子的信溫柔,但拳拳愛子之心還是一樣。
鄭將軍倒是因此對沈家的心結解開了大半:沈家父子其實人還是極好的,只是他們那個家啊,有些太大了。
在紅袖等人的牽掛中,年節便在緊張中過去了:雖然年節該備的東西都備了,但是卻沒有了往年那樣的高興。
沈老祖特意把鄭姜氏一家人情到府中一起來過節,聽到紅袖的舅父家人也不多,而且同自己家也可以算是親戚——宇飛可是沈大姑奶奶的半子,也一併請了來。
不過大家所談最多的還是戰事,以及遠在邊關爲國拼殺的兩家人。
一晃,戰事已經拖了近半年。
沈夫人和鄭姜氏倒真成了閨中好友:兩個人的男人都在邊關上是主帥啊;但是比她們和紅袖等人還要緊張的便是沈老祖了。
她的年紀已經很大,沒有想過天朝還會有大的戰事;現在她的光子沈侯爺,還有不少重孫子們都在邊關,她是日日唸佛,一一希望戰事可以結束。
對於現在的沈老祖來說,沈家子弟們建不建功其實不重要,只要人人能平平安安的活着就好。
沈老祖的擔心已經到了極點:戰事拖得越久,她心裡越沒有底;她已經不關心輸贏,只希望參戰的沈家子弟們人人都能平安歸來。
就在這一天,卻傳來一個極不好的消息:沈侯爺在最近一場處事中,被對方的毒箭所傷,現在昏迷不醒中。
紅袖和沈妙歌聽到這個消息時,都眼前一黑;沈妙歌的眼淚霎間便涌出來,不過他卻還記得母親和太祖母,急忙喝令府中的人不許讓沈夫人和沈老祖知道此事。
只是沈夫人日日擔心,軍中每次來人的時辰是極熟悉的:所以沈妙歌喝令下人們的時候,她已經暈了過去!
沈老祖本是不知道的,但是沈夫人這一暈倒,所有欺騙她老人家的話都被她揭穿了;她明白孫子媳婦爲何會暈倒的,一定是她的長子嫡孫出了事情 。於是,她雙眼一翻昏死了過去:她日日擔心,,頭腦早已經繃得很緊了,哪裡還能經得起這種消息。
紅袖和沈妙歌就是再傷心,卻也沒有他們可以暈倒、躺下,甚至痛哭的時候:他們小夫婦只能咬着牙立着,努力鎮靜着心神安排着沈府的一切事情;其中最苦的人便是沈妙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