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那喇嘛所說,她真的有製毒的天份,不過一個時辰就讓她找到了解藥的方子,找來藥材讓人煎了服下,很快就好了,從此她便愛上了製毒,趁人不注意,偷偷研習起那本西元毒經起來。
這件事,就算是大太太和她最親密的妹妹顧思容也不知道,整個顧家,沒一個人知道,顧家大小姐是個製毒用毒的高手,今天,不過是她小試牛刀,雖然沒有毒死顧思婉,但她所制的毒性有多烈,那隻貓的慘狀已經說明了。
元妃似乎並不太相信顧思靜的話,但也沒有再繼續多問,只是看顧思靜的眼神越發深沉了。
“我把我的秘密告訴你了,現在我可以走了吧。”顧思靜想盡快脫離元妃。
元妃凝重的臉上又掛上慣常的媚笑,“小師妹急什麼,我還有話沒說完呢。”
顧思靜冷冷道:“我跟你沒什麼話好說,如果你一再逼我,那也只有來個魚死網破了,你既然知道我是你的小師妹,當知我用毒的手段如何,我雖不至於毒死你,但就在此地毒死自己並不是難事。你要不要試一試?”說着,她的長袖拂動起來。
元妃警惕地向後一跳,離開她有兩米多遠才道:“有話好說,小師妹,我們完全可以做朋友嘛,你看,你討厭你的三妹妹,而我呢,是恨不得吸乾她的血,剜了她的心煮湯喝才能解我心頭之恨,所以,咱們的目的是一致的,你看,你來宮裡一趟也不容易,這一次失敗之後,你那聰明的妹妹已經有了防備,再也不可能讓你輕易得手,而我呢,如今可是宮中最得寵的元妃,有我在,你行事可以方便很多,甚至我能幫你除掉情敵,贏得太子的心呢,你又何必要拒人於千之外呢?”
他已經是第二次說要殺死思婉了,顧思靜並不知道他與思婉之間有何嫌隙,不過,後面的話倒真很有誘惑力,幫她得到太子的心……不錯,她很喜歡太子,更喜歡太子妃位,喜歡被萬從囑目,高高在上,控制衆生的感覺……
“好,我不急,你且說說,你要怎麼幫我?”顧思靜道。
“我先幫你除了顧思婉這根眼中釘怎麼樣?這是你最迫切想要達到的目的,以後的,咱們再說。”元妃笑着說道。
“好,但是,這不能成爲你幫過我的條件,因爲,這也是你的目的,我們只能說是互惠互利。”顧思靜冷靜地說道。
“好厲害的小師妹。”元妃笑得春風盪漾,長臂搭上顧思靜的肩膀道:“成交,你想法子將你那師妹弄出慈寧宮,出了宮之後如何,便看我的手段了。”
顧思靜道:“好,不過今天不行,今天她已是驚弓之鳥了,相信公孫彥此時也是守着她的,你我都很難下手。”
“不錯,今天你先回去,等候我的傳召。”元妃又撫摸着顧思靜的臉頰道。
顧思靜便回頭去找碧蓮,卻並不見碧蓮的影子,不由心頭一震,方纔只顧着與妖妃周旋,忘了自己的秘密全被碧蓮聽見了,美麗的杏
眼裡射出一道寒光來,淡淡地問元妃:
“我的貼身丫頭呢?”
這時,洋婆子拎着嚇得臉色蒼白,瑟瑟發抖的碧蓮從大榕樹後頭走出,隨手將碧蓮扔在地上。
“她方纔想要逃走,是我攔助了她,顧大小姐該不會怪罪吧。”洋婆子粗粗地行了一禮,似笑非笑道。
“碧蓮,你逃什麼,走,跟我回府。”顧思靜臉色平靜地對碧蓮道。
碧蓮怔了怔,膽戰心驚地爬起來,顧思靜突然頓住,碧蓮嚇得跪伏下去求饒:“大小姐,奴婢什麼也沒聽見,奴婢什麼也不會亂說的,真的,大小姐,您饒了奴婢吧。”
顧思靜的臉色越發難看了,眼裡的寒光快要凝固成冰,一轉身,她又和顏悅色道:“你這丫頭,胡說些什麼呢,走吧,回府。”
碧蓮這才戰戰兢兢地跟在她後面走着。
元妃的聲音不緊不慢地從身後飄來:“如果你是想讓她變啞或者變殘,那還不如直接殺了她來得痛快,要知道,只有死人的嘴巴是最緊的。”
顧思靜的腳步微頓,但還是繼續朝前走。
“小姐,您不要殺奴婢啊,奴婢害怕,真的好害怕,小姐,看在奴婢打小就服侍你的份上,您不要殺奴婢,奴婢會永遠忠心於您的……”碧蓮苦苦哀求着,她的精神明顯快要崩潰了。
顧思靜猛地轉身道:“我本不想殺你,是你逼我的。”長袖一拂,碧蓮嚇得就捂住臉,正要尖叫時,一條長長的繡帶將她捲了過去,元妃半倚在大榕樹的樹杈上道:“與其毒死她,不若做爲見面禮送給我,我保證,她的死會很有價值的。”
說着,她便向碧蓮的頸間親吻過去。
顧思靜沒有回答,只是安靜地在樹下看着元妃。
元妃親了碧蓮一下後,溫柔地撫弄着碧蓮的身體,也不知在對碧蓮說着什麼,驚恐萬狀的碧蓮安靜下來,只見元妃又附下頭去,拿出一根比針頭大一點的吸管刺破碧蓮的頸間動脈,開始貪婪地吸起來。
很快,碧蓮的臉色慚慚變白,眼神也變得呆滯起來,整個人慚慚虛軟在元妃的懷裡,而她整個人,如同睡着了一般,沒有半點痛苦之色。
但顧思靜看得出,碧蓮已經被吸乾了血,死了。
元妃隨手將碧蓮的屍體扔給洋婆子。
洋婆子熟練地拿出刀來,開始剝開碧蓮的胸口。
顧思靜終於看不下去了,轉過身去。
“我用這種法子對付你妹妹好不好?你一定會覺得很痛快的,比起用毒殺死她,這對於你更安全。”元妃如幽靈一樣飄近顧思靜,在她身後環抱住她,聲音如魔魅一般溫柔,卻又陰森可怕。
顧思靜強抑內心的波濤,冷冷地甩開她道:“我的丫頭無緣無故死在宮裡,你要讓我如何自圓其說?”
“這還不簡單,你暈過去就是。”元妃話未說完,擡手就是一掌,顧思靜應聲而倒,真的暈了
過去。
顧思靜和上官如意走後,不知爲何,思婉很想見到公孫彥,明明就不是很喜歡他,明明一見面就會吵架,可是,方纔發生的事太可怕了,幾乎只是一息之間,自己就有可能如那隻貓一樣腸穿肚竈,面目全非,那人是要有多恨自己,才下如此狠烈的毒藥?
肯定是公孫彥救了她,他說過,會一直守着她,不讓她有危險的,所以現在,她最想見的就是公孫彥。
可是,送完顧思靜回來,太子就在殿裡等她,眼神溫柔關切,思婉就想起公孫彥那廝最是小氣愛吃醋,怕他在外頭看見了又會發脾氣,就有心避着太子,故意裝作嚇迷糊了的樣子,越過太子直接往後院自己的屋子裡去。
“婉兒,你還在害怕麼?”太子卻不理解她此時的心境,關切地喚道。
思婉無奈站住,搖搖頭道:“奴婢很好,只是累了,想靜一靜。”
太子伸手想攬住她,思婉卻像後面長了眼睛一樣往前邁了一步,太子的手落空,眼神黯了黯道:“婉兒,我一定會查出幕後兇手的,你別怕。”
他常在二人獨處時,並不以本宮自居,思婉以前沒覺得什麼,現在想來,太子真對她太好了,所以,才爲她引來了殺身之禍,下意識裡,思婉真不認爲這次的毒是元妃下的,因爲元妃有特殊愛好,她殺人,喜歡用自己特有的方式。
如果元妃在,會引思婉爲知已。
“多謝殿下,奴婢下去了。”思婉回頭淡淡地看了太子一眼道。
她的眼神沒有以往的柔和,多了幾分疏遠,太子心中微涼,靜靜地看着她躬身退下。
卻說公孫彥,早上起來就被北靖侯叫過去了,侯爺好久沒見他,又不知他在忙什麼,問侯夫人,侯夫人雖然知道一些,但具體情況也不清楚,侯爺何等精明,把侯夫人的說詞與朝堂上的變化一聯繫,立即沉下來,讓人去把公孫彥叫了回去。
公孫彥雖然擔心思婉,但想着大白天的,元妃又受了傷,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加之他素來天不怕地不怕,卻只畏侯爺的火,只好提着心回去了。
爺兩在書房中好聊了一會兒,侯爺沒想到後宮如此風起雲涌,聽完後,臉色凝重,聽說思婉還在慈寧宮時,更加擔心了:“那你趕緊回去,顧小姐若是出了任何問題,我拿你試問。”
公孫彥想要的就是這句話,轉身要走,侯爺又問:“讓你查北戎公主的事情,你查得怎麼樣了?”
公孫彥道:“還沒有眉目,還正在查。”
侯爺道:“若能找到北戎真公主,那無妃的謊言就不攻自破,太后就算懷着私心,也不得不治元妃的罪了,此事事關重大,阿彥,辛苦你了。”
思婉回到自個的屋裡稍呆了一會,便偷偷從側門溜了出去,她猜公孫彥應該就在附近,可就怕他不肯輕易出現,如果他不出現,她就乾脆去坤寧宮,爲了不讓她的身份暴露,他一定會見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