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嫿笑道:“我與尊夫人一見如故,便想着要邀請她去京城玩玩兒呢,令公子也是惹人疼愛的孩子,想着他們這一路若是遇到了危險怎麼辦,便派了幾個人跟着保護着!哎,皇甫大人老來才得了這一子,若是出了什麼事情就不要了,是吧?”
皇甫遷的臉色發白,急問道:“你是什麼人?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罷了!”沈嫿微微的一笑,“現在即便是皇甫大人與鬼王鬥起來,勝算也應該不大,還會賠上尊夫人與公子的性命,對於皇甫大人來說,這怎麼也算不上一件合算的事情吧?”
皇甫遷狠狠的瞪着沈嫿,臉上閃過掙扎的神色,最後才下定決心說道:“好,我投降,不要傷害我兒子!”
“只要皇甫大人不會輕舉妄動,令公子就一定平安無事!”沈嫿冷冷的掃了一眼周圍的侍衛,“你們還不趕快退下!”
皇甫遷使了一個眼色,侍衛們便紛紛退下了。
這個時候鄭將軍的兩個隨衛立即上前綁了皇甫遷。
沈嫿垂眸看了一眼地上的皇甫遷,說道:“既然皇甫大人能夠想通了,那麼便將派往應城的人士兵全部調回來吧!”
皇甫遷一愣,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不曾派過什麼人前去應城!”
“什麼!”沈嫿的眼睛微微的一眯,回眸望了一眼長孫斐。
長孫斐的眼色沉了沉,說道:“你方纔口中所言的哪一位大人到底是何人?”
皇甫遷一陣心虛,眸子亂竄,說道:“除非見到陛下,否則我是不會說的!”
長孫斐沉吟了一下,說道:“先將人帶下去嚴加看管!我們即刻啓程迴應城!”
待人將皇甫遷帶下去之後,長孫斐又望着沈嫿說道:“你怎麼會來這裡?可知道方纔有多危險麼?”
沈嫿還未開口,一旁的鄭將軍便笑道:“想來這一位便是鬼王妃了,這一次倒是多虧了鬼王妃機智,方纔能夠兵不血刃的將皇甫遷拿下!”
白子珏說道:“倒是比不上鄭將軍你,我們的一舉一動全在你的算計之中!”
“我也乃是無奈之舉,還望兩位爺不要在意!”
長孫斐依舊望着沈嫿問道:“你方纔所說的,前往應城的士兵是怎麼回事?”
沈嫿說道:“我們在回去的路途發現在京城與應城的必經之路的客棧裡面,住滿了便衣打扮的士兵,便懷疑這些士兵會與燕山有關,前後夾擊應城。因想着你們馬上回去燕山,怕你們有危險,準備前往燕山去通知你們。只是在路上卻遇到了刺探敵情的鄭將軍的手下的人,只是那人那時候已經身負重傷了,細問之下,方纔知道原來燕山有諸多不得已之處。後來那人又說他發現了皇甫遷準備將他的妻子與兒子送走,如此匆忙,分明是逃竄,我便猜測此中或許與他有關,便於秦山一起將皇甫遷的妻兒劫了,之後便來了結城,還好來得及!”
頓了頓,沈嫿又道:“既然皇甫遷所言那些士兵不是他的人,而鄭將軍也是忠心耿耿,那麼那些士兵就不是
前去襲擊應城的,而應該是埋伏於那裡,等陛下回去之時再偷襲的!或許,早在陛下決定出京的時候便已經有了預謀!而陛下回京也就這一兩日了,我們可調用結城之兵力,爲陛下掃清回京的障礙!”
“雪凡說的在理!”白子珏說道,“我們現在回去通知陛下,陛下應該會選擇改道自燕山經結城而回京,與其會耽擱行程,不如先一面讓陛下等一兩日再走,一面將那一股勢力剷除,反正這些人遲早也要除去的!”
長孫斐擡眸深深的看着白子珏一眼,低眸略微的想了想:“如此也好!鄭將軍,你現在便拿着皇甫遷的令牌將結城之兵力集合起來!”他又對玄衣衛說道,“你們幾人先去探明情況,速去速回!”
“是!”
幾人先在皇甫遷的府上住下了,回了房間,長孫斐的臉色並不好,盯着沈嫿沉着臉說道:“你總是不將我的話放在心上,今日的情況,你貿貿然的便來了,方纔的情況有多危險,你也不是並沒有看到,若是皇甫遷六親不認的話,沒有誰有能力擔保說能夠全身而退的!”
沈嫿微微的一笑,說道:“皇甫遷在結城經營多年,勢力盤根錯節,又跟京城白家有諸多的牽扯,若是他有死傷,麻煩的事情還在後面,眼下能夠兵不血刃就將事情解決了,不是很好麼?”她的眸子微微的一轉,又道:“皇甫遷乃是白子珏的嫡親舅舅,在這件事情上面,沒有想到他居然能夠大義滅親,看他的樣子,對這件事情也是不知情的,是不是說明或許這一次的事情與白家是無關的!除了已經被殺了的三王爺之外,京城裡面還有一股隱藏的勢力!”
“沒錯,這也是我之前的懷疑!”長孫斐面上閃過了一絲憂色,“而且這一股勢力隱藏的很深!”
“那鄭將軍此人如何?”沈嫿又問道。
“詭!”長孫斐思考了一下說道,“我一向佩服膽子大的人,這鄭將軍不僅僅將我與白子珏算計在內,恐怕連皇兄此行都被他盯上了,一方面可以救回自己的妻兒,另一方面可以剷除了皇甫遷!”
“不管如何,縱兵行兇,對於他來說,還是難逃懲罰的!”沈嫿說道,“皇兄這一次的漠北之行,是不是與他有關?”
長孫斐只是飽含深意的一笑,並不說話。
原來如此,長孫浩這一次的出巡並不是臨時起意,可能早就收到了鄭將軍的線報,除去皇甫遷不是重點,更重要的是要以此打擊白家,包括將白子珏帶來都是別有深意的。只是沒有想到還有一股勢力想要坐收漁利。
兵貴神速,長孫斐與白子珏兩人調集結城的兵力,迅速將客棧裡面的便裝士兵抓捕了,經過盤查這些士兵居然都是南方軍系的人,他們聽從調令,埋伏在此,爲了將混入大周的奸細圍殺,而他們身上攜帶的所謂的奸細的畫像,正是長孫浩。然而,當調查深入,命令這些士兵埋伏於此的一個小將領卻被人滅口了,調查卻就此中斷了。
南方軍系乃是長孫斐掌管,他如何如何也逃不了干係。
這一次漠北之行,白家與他皆有損傷。
三日之
後,長孫浩啓程回京,接二連三的幾件案子震驚朝野,無論是白家還是長孫斐都處於風口浪尖上面。
沈嫿再一次回到了王府已經是五月初的時候了,想來她與四兒倒是從未分開這麼長的時間,再一次見面都有幾分思念。
四兒伺候沈嫿洗去了一身的風塵,阿梅早些時候便已經被送回來了,沈嫿問道:“阿梅現在怎麼樣了?”
“放心,她的傷勢恢復的很好!”四兒說道,又嘆了一口氣,“我不在你的身邊,你便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倒是多虧了阿梅,平日裡面瞧着她文文弱弱的,沒有想到還是個勇敢的姑娘!”
“是啊!”沈嫿擦着頭上的溼發,“王爺說以後她便是我的妹妹了,日後不可再將她看做奴婢了!”
“這個你放心,她既然救了你,便也是我的恩人!”四兒說道。
這一次四兒瞧着卻有些不同,彷彿存在感弱了不少,若是她不說話,便很難發現這個人一般,沈嫿問道:“這些日子,你同武陽吳大哥學習追蹤暗殺,如何了?”
四兒笑道:“這武陽看起來大大咧咧的,沒有想到還真有兩把刷子,我沒有想到原來殺人還有這麼多的講究!”
既然四兒已經自己摸出門道了,沈嫿便也沒有再多問,反正她對於四兒還是很信任的,頓了頓,又問道:“王姬在府上有無異常動作?”
四兒想了想,說道:“倒是並無異常,一切與平常無異,照樣與其餘兩位交往,並未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長孫斐因爲事情繁忙,每夜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待第二日沈嫿醒來之時,他又已經早早的離開了。
沈嫿對於他的事情並未多問,待事情有了了斷的時候,他自然會向自己說個明白的,只是在此之前,沈嫿卻收到了秦幕的邀請。
沈嫿倒是有幾分詫異之感的,因爲雖然因爲易天宇,兩人有着心照不宣的秘密,但是沈嫿卻還是能夠感受到來自她的若有似無的敵意,至於這一股敵人從何而來,她尚且不知道爲何。
沈嫿以男裝進入了杏花樓,與秦幕兩人在她的房間見面。
秦幕一身素衣,微微的一笑,倒了一杯茶水:“恭候多時!”
沈嫿笑道:“不知道秦姑娘要我前來所爲何事?”
“請坐!”秦幕笑道,“你是天宇的少主,對我而言,你也是我的主子,我希望與少主多多聯絡一下感情,這個理由可否?”
沈嫿也不客氣的坐下,輕輕的喝了一口茶水,說道:“只是我們兩人並非第一次見面,在莫北之時,我們有很多的單獨相處的機會,但是並未見秦姑娘有聯絡感情的意願,怎麼現在到了京城,你反而想通了呢?”
並未等到秦幕說話,沈嫿接着說道:“不若我來代秦姑娘說明一下你此次的目的,你是想要借刀殺人!”
秦幕的臉色微微的一變,但是嘴角的微笑卻更深了,眸子微微的一轉:“少主何出此言?”
“在我來這裡之前,剛剛收到了一封線報!”沈嫿說道,“當然,監視的是宮裡面的那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