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是如意閣閣主曾如意,我剛剛收到的命令,查明她來京城的目的!”顧雪凡冷冷的說道,“不過,若是她死了,反倒可以省了許多的事情!”
自從樂姨娘從白府裡面搬出去之後,顧雪薇倒是再也沒有做過噩夢了,晚上孩子也睡得香甜了。
所謂神鬼之事,信則有不信則無,經過了這一次的事情,顧雪薇倒是深信不疑起來,就連白子玉也多了幾分敬畏。
“回來了!”沈嫿朝着白子珏微微的一笑,“吃飯吧!”
“好!”白子珏溫柔的一笑,“今日沒什麼事情吧?”
“沒有啊!”沈嫿說道,她看了一眼桌子上面的菜色,說道,“怎麼沒有魚香肉絲?”
四兒說道:“廚房的趙嬸兒因爲兒媳婦兒要生了,所以回去了幾日,現在的不熟悉小姐的口味所以沒有準備。不過,小姐那道魚香肉絲你已經連着吃了好久了,都不膩嗎?”
沈嫿心中微微的一愣,蹙眉說道:“你不說我尚且還沒有察覺,只是一日不吃那道魚香肉絲,我的心好像就空落落的!”
微微思考了一下,沈嫿對四兒說道:“你馬上帶人去搜一下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東西!”
“是!”
白子珏也放下了筷子,關切的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這些日子有沒有特別想要吃的菜,一日沒吃到,就覺得渾身不舒服!”沈嫿問道。
“沒有啊?”白子珏的沒有蹙起,“到底怎麼回事?”
難道只有那道魚香肉絲有問題嗎?對了,白子珏從來不吃帶有甜味的東西,所以他根本從來沒有碰過那道菜!
不一會兒,四兒便回來了,手上拿着幾個圓圓的褐色的果子,疑惑的說道:“小姐,這是我在廚房找到的,不知是什麼,從來沒有見過,但是絕對不是作料!”
沈嫿也細細的打量了一下,說道:“我也未見過此物!但是它既然出現在了廚房裡面,說不定有什麼問題!你留下一個,其他的不動聲色的放回去,我問問別人!”
“是!”
白子珏的目光越發的疑惑起來,拿起了沈嫿手上的褐色果子打量了一番:“這到底是什麼?你的身體有沒有不適?要不要叫大夫來看一下!”
沈嫿微微的搖頭說道:“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我身體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只是覺得這個東西十分的可疑,想要弄清楚罷了,或許只是我多心了!”
白子珏的目光卻是幽幽的一暗,泛出一絲狠色:“不管是誰,若是想要害你的話,我是不會放過她的!”
“真是難得柳先生居然沒有出去採藥,居然能夠在這裡見到你!”沈嫿放下了頭上的斗篷,闞澤柳逸塵淡淡的一笑。
“有事嗎?”柳逸塵咬脣疑惑的說道,“我是該稱呼鬼王妃還是無憂郡主?”
“呵呵,隨柳先生喜歡吧,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的!”沈嫿說道,“不過,柳先生就是柳先生,消息很靈通!”
柳逸塵邀請沈嫿坐下,又說道:“不知道無憂郡主這一次前來找我所爲何事?不會單純是爲了敘舊的吧?”
“柳先生救過我的命,來探望柳先生難道不是我應該做的嗎?”
“我救的是鬼王妃,並非無憂郡主!”柳逸塵淡淡的一笑。
“無妨,無憂記得誰救過自己就好了
!”沈嫿笑道,“其實我這一次來,除了看望劉先生以外,還順便想問先生一件事情?”
柳逸塵挑了挑眉,說道:“你想問我神醫谷的事情?可惜自從上一次的事情我再也沒有找到他們的線索了,這一點恐怕要讓郡主你失望了!”
“柳先生說錯了,無憂並非爲了這件事情而來!”沈嫿說道,她從袖子裡面拿出了一個褐色的果實,遞給了柳逸塵,“不知道先生知不知道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
柳逸塵細細的打量了一下,問道:“我走了那麼多地方,在南疆邊境倒是見過這個東西,這是罌粟的果實,被當地人用作止痛的東西,只是若是長期服用的話,會讓人上癮,若是停止服用時候,便會痛苦不堪,難以忍受,所以當地人是嚴禁這個東西被帶出村子的,不知道郡主是從社麼地方得到的?”
“罌粟?”沈嫿喃喃的說道,“我好似聽過,只是這東西倒是不常見!”
她擡頭對柳逸塵笑了笑,說道:“多謝柳先生,無憂告辭了!”
柳逸塵看着沈嫿的背影,眸子一深,又說道:“郡主是不是中毒了?”
“不知道柳先生什麼意思?”沈嫿頓住身子問了一句。
“以血爲引,得血而解,說是有解,實則無解。”柳逸塵淡淡的說道,“這下毒之人不想要了郡主的性命,但是卻將郡主的性命與他人綁在了一起,不可謂不刁鑽啊!他用自己的那人的血爲母,郡主的血爲子,母死則子亡。我以爲這種蠱毒已經失傳了,沒有想到世上居然還會有人會使用!”
柳逸塵走到了沈嫿的面前,又道:“此毒無解卻也無害,除非母蠱先死了。不過說道無解,卻並非真的無解,世上有一種方法叫做換血之法,只是誰願意無緣無故的犧牲呢?不過,既然我曾經已經救過郡主一次,這一次我不防也爲郡主指一條明路,神醫谷內有一種草,喚作金厚草,可解百毒!”
“多謝柳先生提醒!”沈嫿淡淡的說道,“只是這件事情請先生務必要提無憂保密!”
“不泄露病人的隱私,這點醫德我還是有的!”
“多謝!”
沈嫿穿戴好了斗篷,快步離開,她的臉色在陰影裡面,但是眸子卻是一厲。
她在鳳棲宮被軟禁的時候,便被太后下了蠱毒,如柳逸塵所言,此毒對身體並無害處,只是若是母蠱死了,則她也活不成了,而這母蠱正是在長孫卉的體內。
太后想來是真心疼愛這個幺女,以沈嫿與白家或者長孫斐的關係,日後不管誰成事,沈嫿爲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必然會盡力保住長孫卉的性命。
沈嫿冷笑了一聲,只要她現在還活着有命殺了趙默,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即便是同歸於盡也定要將趙默除去爲家人報仇!
翰墨苑。
四兒把玩着手上的罌粟果實,蹙眉說道:“到底是誰這般的心狠手辣,居然想出了這樣的計策!”
“若是對着罌粟上癮之後,再吃不到便會渾身難受,痛苦不已,那麼,手上有罌粟的人豈不是可以輕易控制我了?”沈嫿微微的一笑,“這罌粟無味,混在飯菜裡面根本讓人無從察覺,只是這罌粟如此的稀有,會是誰呢?”
“平日裡面看着趙嬸兒老實巴交的,沒有想到居然也會害小姐!”四兒冷笑了一聲,“想到知道是誰想害小姐,問問不就好了嗎?”
“不
,這件事情趙嬸兒不一定知情!”沈嫿說道,“神醫谷奇花異草甚多,產少量的罌粟應該不是問題,而紅衣教與神醫谷又多有聯繫,顧雪凡從紅衣教回來,顧雪薇是顧雪凡的妹妹,她既然是白府的女主人,想要多點手腳,不是難事!”
“這麼說起來,也只有顧雪薇的嫌疑最大了!”四兒咬了咬牙,“小姐救了她的兒子,沒有想到她居然會恩將仇報!”
“人心是最難以窺測的東西!”沈嫿淡淡的笑了笑,“何況我當初救人也並非爲了她的感激!四兒,這件事情不要聲張出去,看看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麼!”
“恩!”
“秦幕的事情安排的如何了?”沈嫿又問道。
“已經安排好了!”四兒說道,“不出差錯,今晚便可以行動了!”
“很好!”沈嫿說道,“千萬要小心一些,不要讓長孫浩看出了破綻!”
“放心吧,不會有問題的!”
晚上,杏花樓。
“陛下很久都沒有來看奴家了!”秦幕撫完琴,微微的一笑,目光之中有幾分嗔怒。
長孫浩笑道:“最近國事繁忙,的確有些冷落了你了!”
“國事繁忙?”秦幕微微揚眉,“可是奴家聽說,陛下新封了一位婕妤,恐怕是有了新人忘了舊人吧?”
“幕兒可是吃醋了?”長孫浩長臂一伸將秦幕拉到了懷中,“不過,朕就喜歡看你吃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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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陛下已經有了一位出身高貴的,何必再來這煙花之地找奴家?陛下也不怕玷污了身份!”秦幕淡淡的說道。
“她那裡記得上你呢!”長孫浩說道,“幕兒你一向是溫文識大體的,今兒怎麼開始胡攪蠻纏起來了?”
“胡攪蠻纏?”秦幕冷笑了一聲,“必然既然覺得我是胡攪蠻纏,宮裡面有的是溫柔賢淑的等着陛下呢,陛下以後也不必來我這裡了!”
“幕兒!”長孫浩的臉色一沉,“朕好不容易來一次,你一定要讓朕掃興嗎?”
正說着,長孫浩的臉色突然一凜,喝道:“出來!”
同時,有數個侍衛也已經衝進了屋子裡面保護長孫浩。
只見着數個黑衣人從房頂之上躍下,朝着長孫浩便襲去了。
黑衣人雖然武藝高強,陣法配合的不錯,但是長孫浩的侍衛也是萬里挑一的高手,根本無法近長孫浩的身。
黑衣人且戰且退,見沒有可乘之機,便打算撤離。就在此時,有一個黑衣人擡手,一支袖箭便朝着長孫浩襲去了。
長孫浩並非不懂武藝,一隻冷箭還是躲得過去的,只是沒有想到秦幕會突然衝了出來,擋在了他的身前,袖箭頓時沒入了她的身體。
“幕兒!”長孫浩大喊了一聲,急忙將她抱住,“你怎麼這麼傻?”
“陛下,看到你安然無恙便好!”秦幕喘着粗氣說道,“陛下,奴家知道自己活不了了,奴家有一個請求!”
“你說,朕什麼都答應你!”
“奴家老家是江南的,做夢都想要回到家鄉,希望陛下能夠將我的屍體送回老家,這樣,奴家就是死了,也無憾了!”
“朕答應你,朕答應你!”長孫浩死死的抱住秦幕的身子,“你怎麼這麼傻!這麼傻!”
“陛下,秦幕不能夠再伺候你了,陛下保重!”說完,秦幕的手便緩緩的垂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