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元帝慢慢的睜開眼睛,帕黛瞧着父皇已經醒了過來,離開奔到了牀前,皇后也收起了臉上的刻薄,坐到了牀邊,關切的問道:“陛下,你還好嗎?”
“讓你們擔心了!”元帝掙扎着起身,帕黛立刻爲他墊了枕頭在腰下,“太子回來了嗎?”
“太子哥哥回來了,現在就在東宮,父皇!”帕黛的眼睛又紅了,“父皇,你要保重身體啊,不要留下帕黛一個人,帕黛害怕!”
元帝慈愛的摸了摸帕黛的頭,笑道:“傻孩子,父皇總是會老,會死的,那能夠陪你一輩子啊!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只要假以時日,你一定可以的,父皇對你有信心!”
“父皇,太子哥哥的死因一定要調查清楚,不能夠讓他白白的死去!”帕黛咬着牙說道,“兒臣一定要那人千刀萬剮!”
“太子的事情父皇很是痛心,現在父皇能夠託付的也只有你一個人了!”元帝說道,他看了一眼周皇后,“朕有些事情要跟帕黛交代一下,愛妃先回宮休息吧!這些日子辛苦愛妃了,待朕身子好些了,就陪愛妃說說話!”
“是!”周皇后低眸說道,面上沒有什麼不滿,走了出去。
剛到了外面,就碰到了惠王,周皇后撫了一下並沒有褶皺的袖口,淡淡的瞧了一眼惠王,帶着些許嘲諷的說道:“原來王爺還在這裡啊!”
惠王看了看左右,靠近了皇后一步,瞪着她說道:“沒有想到你居然會背叛我!”
“哼!”周皇后冷冷的笑了笑,“你真的當本宮是傻子麼?帕黛是本宮的親生骨肉,即便我們母女之間有些嫌隙總歸是血濃於水的,但是若是那野種成就大事,就算尊本宮爲太后,本宮真的能夠控制住他麼?到時候只怕本宮就只是你們肉中揉捏的棋子了吧!”
“原來皇后一直都不相信本王!”惠王冷冷的笑了笑,“只可惜皇后錯過了一個打大好的機會,以帕黛現在對周國舅的態度而言,日後若是她繼承大統,該如何對待皇后的孃家人?只怕是容不下外戚吧!還有那個虎視眈眈的宣王,日後一旦與帕黛成親,皇權還是旁落到了他的手上,皇后以爲自己想能夠享受現在的尊榮麼?”
“哼,只要本宮的孩子登上皇位,日後的事情還很難說,本宮自然是會全力協助的,總比一個本宮看不順眼的人要好!”皇后冷冷的笑道,“本宮最不喜歡的事情就是被人利用,與其如此,不如魚死網破呢!”
“皇后這是在威脅本王?”惠王雙手置於袖中,微微眯起眼睛說道。
“呵呵,與其說是威脅,不如說是好心的提醒吧!”皇后說道,“王爺現在是泥菩薩過河,與其爲本宮將來的尊榮着想,倒不如好好的想想自己現在的處境吧!二十年前你不是陛下的對手,現在又能夠如何呢?”
惠王的臉上立刻黑了下來,眸子裡面隱隱都是怒氣:“難道皇后就不怕本王將我們之間的事情告訴陛下?”
“難道王爺要親口告訴陛下你謀反的事情?”皇后不屑的笑了笑,“還有別忘了本宮是皇后,是帕黛的生母,最後是本宮將陛下接去爲帕黛解圍,你覺得
你動的了本宮?”
皇后涼涼的將話說完,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皇后離開之後不久,又來了幾位肱骨大臣,見了等在門外的惠王,開口說道:“原來王爺也前來看望陛下,王爺與陛下真是兄弟情深啊!”
另一人說道:“今天的事情王爺不必放在心上,我們都知道王爺一片赤膽忠心,都是爲了柔夷的江山社稷着想!”
“對啊!”又一人說道,“帕黛公主雖然血統高貴,近日在政績上面也有些作爲,但是畢竟是女兒身,又加上年幼,恐難以當擔大任,如今太子太子又出事,真是雪上加霜。眼見着陛下的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我們覺得陛下接下來一定會立帕黛爲儲君的,既然現在還有一位皇子尚存,這件事就需要再議!不知道王爺的意思呢?”
“帕黛雖然是女兒身,但是膽識謀略不輸給男兒!”惠王假意說道,“格爾皇子在民間長大,對於他的本事品格還不瞭解,若是貿然立他爲儲君,恐怕也有所不妥!”
“這個倒不是問題,本事可以培養,品格可以教育嘛,畢竟格爾皇子還年輕!”
正說着,屋子的大門被打開,帕黛站在裡面看着幾位大人說道:“幾位大人來了,父皇召幾位大臣進去呢!”
帕黛的目光在幾人的臉上走了一圈,幾人都有些不好意思或者心虛的低下了頭,最後她的目光停留在惠王的身上,已經沒有了上午的時候的歇斯底里了,現在反而平靜了不少,溫和而恭敬的說道:“皇叔也在呢,快些請進吧!”
說着,帕黛退回了元帝的身邊,幾位大臣以此進入,站到了元帝的牀前,行禮之後,幾位大臣還未來得及說話,元帝率先開口說道:“帕黛,去將我書房牆壁上面的寶劍取過來!”
“是,父皇!”帕黛很快將寶劍去了來。
“將此劍賜給你皇叔!”元帝指了指惠王說道。
“是!”帕黛將寶劍捧到了惠王的身前,微微一笑,“皇叔!”
惠王受寵的若驚的接過寶劍,跪下,叩謝道:“臣弟謝皇兄賞賜!”
元帝沒有說話,只是涼涼的瞧着惠王,沉默了一下,淡淡的開口說道:“你用這把寶劍自盡吧!”
“什麼!”衆人一驚,惠王也愣在了當場。
“怎麼?你要違抗聖旨不成?”元帝冷厲的看了惠王一眼。
“父皇!”帕黛趕緊跪下說道,“皇叔何罪之有?父皇爲何要賜死皇叔?”
“是啊,惠王忠心耿耿,可表日月,臣等請陛下收回成命!”幾位大臣反應過來之後立即跪下齊齊爲惠王求情。
“你們都要違抗朕的旨意嗎?”元帝大怒,喝道,“你們以爲朕現在在病牀之上,朕就不能夠耐你們如何嗎?”
“父皇息怒!”帕黛跪爬到了元帝的牀前,爲他拍着胸口,“皇叔的確是忠心耿耿,何況格爾皇子還是皇叔找回來的,是我們皇室的恩人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請父皇收回成命!”
“好好,你們都不將朕的話放在眼中是吧?”元帝捂着胸口咳嗽了幾聲,“罷了罷了,反正這江山日
後也是你的,這既然是你自己的決定,就由你了,日後不要後悔就是了!”
“父皇!”
“出去,都出去,讓朕靜一靜!”元帝有氣無力揮了揮手。
“是!”
衆人魚貫而出。
到了屋外,帕黛抱歉的說道:“皇叔,父皇尚在病重,心思難免偏多,思慮過激,請皇叔不要將父皇的話放在心上!”
“當然不會!”惠王大度的說道,“今日多虧了公主爲我求情,公主的大恩大德,我一定銘記於心!”
“今日帕黛對皇叔胡言亂語,纔是帕黛該向皇叔道歉纔是!”
叔侄兩人互相客氣了一番。
幾人大臣互相看了一眼,對帕黛的印象頓時好了幾分,公主胸懷寬廣,似乎也沒有那麼差嘛。
幾人分別之後,惠王直接出宮,在半路碰到了格爾離開叫住了他。
惠王臉色微微的一變,將他拉到了角落,面色不善的說道:“不是跟你說過嗎,在皇宮的時候,不要隨便找本王,本王若是有事的話,會找你的!”
“我剛剛聽說,父皇要處死你,還是帕黛公主爲你求情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父皇已經發現了麼?”格爾害怕的說道。
“父皇?”惠王冷冷的看了一眼格爾,冷笑了一聲,說道,“你倒是適應的挺快的!你放心,不是皇帝懷疑我們了,只是他在犧牲自己爲帕黛收買人心罷了!一來,可以顯示帕黛賢良的名聲,二來今日讓帕黛本王有大恩,日後若是本王在作出對不住她的事情的話,就站不住腳跟了!”
“原來如此!”格爾說道,“王爺是要出宮了嗎?就讓我一個人在皇宮嗎?”
“廢話!”惠王瞪了他一眼,“你緊張什麼,沒用的東西,你乃是名正言順的皇子,誰敢那你怎麼樣!好好在皇宮待着,老實點,要是問了任何問題,本王是不會放過你的!”
“是是是!”
帕黛先是回去看了一眼黎城傑的傷勢,然後來到了大廳裡面,沈嫿與長孫斐也早在這裡等着她了。
“姐姐,王爺!”
“你回來了!”沈嫿說道,“元帝的身體還好嗎?”
“雖然醒了,但是精神不是很好!”帕黛說道,“姐姐也檢查過父皇的身子,連姐姐都束手無策,父皇怎麼會突然醒了呢?”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沈嫿說道,“對於這一點我也十分的疑惑,只怕此事有些蹊蹺,還有繼續關注元帝的身體!只是元帝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花神廟?”
“這個應該只有如意姐知道,但是如今現在去追查太子哥哥的事情,一切事情恐怕要等他回來之後,纔會知曉!”帕黛說道。
“太子的事情很遺憾!”長孫斐說道,“請公主節哀順變!”
“太子哥哥這個仇,我一定會報的!”帕黛說道。
“公主,雖然對方現在已經慢慢的露出了狐狸尾巴,但是陛下身子不適,公主勢力單薄,難以與之對抗,這個時候,是應該請宣王出手相幫吧!”
“他?”帕黛的眉頭揚了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