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布封垂首說道,“陛下駕崩之事,臣有責任,但是現在是殿下登基之日,無論殿下準備怎樣處罰臣都好,但是一切請在大典之後再說,這是臣對殿下的請求!”
“好!事後再說!”帕黛平復了一下心情,一甩龍袍,端坐於龍椅之上,目光冷凝的看着下方衆臣,“既有父皇遺詔在手,你等還有何話說?”
“這……”之前反對帕黛的幾個大臣都白了臉色,顫顫巍巍的互相看了看,有幾人直接跪下,哀求道,“臣之前不明白事情的真相,冤枉了殿下,請殿下恕罪!”
“諸位若是沒有意見的話,那麼下面就進行登基大典吧!”布封說道。
“慢着!”李大人佯作鎮定的說道,反正既然已經得罪了帕黛,她登基之後,自己亦個死罪,不如現在放手搏一搏,“哼,帕黛公主乃是女兒之身,根本就不適合稱帝,而且她的能力能夠管理一個國家嗎?將柔夷的國運交給她,臣感到很擔憂!”
“李大人,如果一個國家國運不順,國力不昌,難道是皇帝一個人的責任嗎?”布封問道,“難道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就沒有一點責任嗎?你拿朝廷俸祿,難道就沒有一點味陛下解憂的意識嗎?沒有不好的皇帝,只有不好的沒有盡心盡力的臣子!李大人到底是對殿下沒有信心還是對這滿殿的大臣沒有信心?”
“宣王能言善辯,下官不與你爭辯!”李大人扶了扶衣袖說道。
“公道自在人心,李大人不是不能與我爭辯,是毫無道理與我做爭辯罷了!”布封說道,“看看滿朝文武的意思,李大人你真的以爲自己一個人能夠阻攔着潮流嗎?登基大典正式開始,擊鼓奏樂,請太師爲陛下正冠!”
說話間,就見着宮人端着帝冕與國璽出來了。以爲白鬍子的大臣親自拿起帝冕,準備與帕黛帶上。帕黛自龍椅上站了起來,半跪在帝冕之前。
“公主,大事不好了!”
就在此時,一道慌慌張張的聲音傳了進來,衆人側目望去,一個滿身是血的士兵從殿外從了進來,跪在大殿中央,焦急而緊張的說道:“啓稟公主,國舅帶人逼宮,直殺到了正陽宮,現在朝着金鑾殿來了,公主還是快些撤離這裡吧!”
“啊!”衆朝臣無不譁然,“這到底怎麼回事?”
“周國舅不是已經自殺了嗎?怎麼會帶着人逼宮呢?”
“公主,您還是快些移步,暫避鋒芒吧!”
“是啊,公主,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您還是暫時離開這裡吧!”
“怎麼會這樣?”周皇后的臉色一白,“這倒是是怎麼回事?”
帕黛也十分疑惑,側過頭看了一眼布封。布封面色平靜,沒有一點意外之色,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般,朝着她微微的笑了笑,然後不急不緩的點了點頭。
帕黛穩了心神,第一次覺得有布封在身邊,自己可以如此的安心,臉色一凜,沉聲說道:“走?走到何處?”
她的目光在下方瞟了一眼:“我不僅僅代表着皇家的威嚴,我現在這裡所站的位置更是柔夷爲神聖爲威嚴的地方,誰敢在此放肆,就是與整個柔夷爲敵!我乃天命所歸,又看看那些亂臣賊子能夠奈我何?太師,大典繼續!”
慌亂的大臣們也因爲帕黛的話而鎮靜下來了,整理了衣冠,整齊列隊,肅穆的看着帕黛加冕。
“今日既將國璽交給了你,此後,一切以國事爲重,以柔夷的繁榮昌盛爲重!”太師鄭重的將國璽交給了帕黛。
帕黛接過,回到了龍椅之上,百官出了周皇后以外,均跪下在地,山呼萬歲。
“衆卿平身!”帕黛朗聲說道。
“啊!”只聞見一聲慘叫,幾個渾身是血的士兵被打到了大殿裡面。
緊接着,就見着周國舅帶着一衆士兵衝了進來。
周國舅一馬當先,手上的長劍之上的血跡未乾,意氣風發的踏上前,冷冷的嘲諷的看着龍椅之上的帕黛:“沒有想到你的動作還挺快的,也沒有想到面對如此場景,竟然還能夠面不改色,實在是叫舅舅刮目相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死了嗎?”周皇后大喝了一聲。
“姐姐啊,到了現在你還不知道我想要幹什麼嗎?當初被這丫頭陰了一把,若是不裝死,怎麼能夠從天牢裡面出來?不過,今日大局已定了,姐姐,念在多年的姐弟之情,我是不會殺你的,但是你也要勸勸帕黛,識時務的話自己退位,我會考慮放她一條生路的!”
“國舅爺,你總算是來了!”李大人大笑道,恬不知恥的快步走到了周國舅的身邊,“只可惜這大殿已經結束了!”
“沒有關係,我知道你辛苦了,李大人你放心,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謝國舅爺!”李大人說着,推到了周國舅的背後。
“你這個畜生,你是瘋了麼?”周皇后喝道,“我們周家世代忠良,怎麼會出了你個混賬!”
“姐姐,成王敗寇,我這是在位周家光耀門楣,若是成功了,周家將會有無限的光榮,你罵我做什麼!”周國舅滿不在乎的笑了笑說道。
“母后!”帕黛嘆了一口氣說道,“不知道是你太信任舅舅了,還是舅舅平日裡面在你面前的戲演的太好了,當初將他抓進天牢的時候,卻是憑着真憑實據的,只是你一直以爲是朕容不下他,故而,故意陷害他罷了!現如今,他自己露出了狐狸尾巴,母后眼下可以自己看個明白了吧!”
“帕黛,今日的情勢你也應該看到了!我不想跟你傷了和氣,你還是自己退位吧!”周國舅冷冷的,胸有成竹的說道。
“看來,看不清楚形勢的是國舅爺你啊!”布封淡淡的說道,“難道國舅爺絲毫就沒有懷疑自己爲什麼能夠那麼容易的被人從天牢裡面救出?難道國舅沒有絲毫的懷疑爲什麼你與叛黨在城中隱匿了兩日都沒有被發現?難道國舅爺絲毫沒有懷疑你爲什麼能夠打到金鑾殿來?難道皇宮的守衛竟然如此的薄弱?”
“你這是什麼意思?”周國舅的臉色一變,“哼,到了如今還要逞口舌之快,死鴨子嘴硬!”
“這句話我應該原封不動的送給國舅爺!”布封淡淡的笑了笑,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波動,拍了怕手,頓時就見着有數十個黑衣人送大殿的房樑之上下來,“國舅爺還是束手就擒吧,免得學習金鑾殿!”
“哈哈哈!”周國舅大笑道,“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就憑這些人會是我幾萬人馬的對手?
”
“國舅真的以爲自己有幾萬的人馬?”布封眉頭微微的向上一挑,“我們之所以會如此的放任你,不過是想要將朝廷裡面的那些蛀蟲全部連根拔起而已!先帝爺性格溫和仁慈,不忍心傷了君臣的和氣,但是千里之堤毀於蟻穴,不將這些蛀蟲全部揪出來,殿下繼承的江山只會是如同位於危巢之中,殿下的任何政令都將因爲有一羣陽奉陰違的人的存在而行不通。將這些人一併剷除,不過是爲柔夷除去了一塊腐肉而已,如此,柔夷方纔可以得以新生!”
“哈哈哈!”周國舅仰天大笑,“好個憂國憂民的宣王!宣王輔助帕黛登基難道就沒有一點私心?你掌管着柔夷的經濟命脈,帕黛都不得不依靠與你,你日後與帕黛成親之後,難道不會挾天子以令諸侯?”
“我相信不止是國舅有這個疑惑,很多人都會有這個顧慮吧!”布封的臉色依舊是淡淡的,轉過頭神色平靜的看着帕黛,又道,“包括殿下你也是一樣吧!我曾經跟殿下說起過,我不會爲自己解釋的,因爲我將會用實際行動告訴殿下臣對殿下的心意!”
布封環視了一圈諸位大臣,不急不緩的說道:“我布封今日宣佈,我將我的所有財產全部上繳國庫,日後凡是我名下所有的產業所得之財產,也全部歸於國庫!”
“什麼!宣王竟然會有如此舉動!”朝臣們再一次議論紛紛。
“你何必如此!”帕黛瞪大了眼睛吃驚的說道。
“臣與殿下難道還用分彼此嗎?”布封不以爲意的說道。
“那我就多謝宣王慷慨解囊了!”國舅爺冷冷的說道,“宣王爺不必危言聳聽了,今日大局已定,你們若是再不投降的話,我就只有血洗金鑾殿了!”
“那我就要看看國舅是如何血洗金鑾殿了!”布封冷冷的笑了笑。
說話間,只見着一個侍衛急匆匆的進來稟道:“國舅爺,不好了,我們的軍隊在正陽門被伏擊了,大多數人知道國舅的意圖之後,譁變了!”
“什麼!”周國舅的臉色一變,大喝道,“兄弟們反正橫豎都是死,現在我們唯有活捉公主,纔有活命的機會!”
話落,就見着國舅爺帶領着手下的人朝着帕黛殺去,並且朝臣們也不能夠倖免於難。
四周的黑衣人立刻衝上前,與國舅爺的人產生了殊死搏鬥。
“母后!”
周圍的人都在亂鬥,周皇后身邊只有兩個太監守護着,眼見着一人被砍倒在地,周皇后更是花容失色。
帕黛的臉色一變,即刻衝了下去,準備救回周皇后,一旁的布封拉之不及。
國舅爺帶來的手下的這些人怎麼會是這些黑衣人的對手,很快就被擊潰,他的目光立即落到了周皇后的身上,幾步衝了過去,一劍刺死了周皇后身邊的太監,將她拉到了身邊,長劍橫在她的脖子上面,眼睛發紅,目眥欲裂的吼道:“散開,都散開,不然我殺了她!”
“你居然如此待我,你是瘋了嗎?”周皇后氣的臉色發白。
“姐姐,反正都要死了,我還在乎那些嗎?”周國舅冷冷的說道,“姐姐,你從小就疼我,就幫我這一次吧,幫我出去吧,你放心,只要你好好的配合我,我一定不會傷害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