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腹中的孩子能夠平安的降世,榮華富貴,神醫一世都享用不盡!”蕙瑗笑了笑,瞟了一眼沈嫿,眼睛微微的眯了眯,射出一道冷光,指腹摩擦着光潔的指甲,話鋒一轉,冷厲道,“但是若是此事稍有泄露出去,只怕這世上恐有神醫的立錐之地!”
沈嫿垂下眸子,面上的表情不變,依然恬淡,說道:“公主放心,草民自當竭盡全力保住您腹中的孩子,也一定會守口如瓶!”
“今兒時候也不早了,神醫就早些去休息!這宮中不不比得江湖中,規矩會多些,已經爲神醫備下了住處,希望能夠住的習慣,有什麼需要的只管跟雪兒說就是了。”
“多謝公主!”
沈嫿離開之後,蕙瑗的眸子之中升起了一股憂色,撫了撫肚子,喚道:“沈彥!”
沈彥自房頂之上而下,迅速入內,道:“公主,有何吩咐?”
“去查一查這章亦生的來歷!”蕙瑗說道。
沈彥低眸說道:“公主信不過此人?”
“哥哥政權未穩,此時宮中實在是不宜來些來歷不明的人,但是爲了腹中的孩子,我不得不冒險。好好的查一查此人的背、景,若是乾淨,也可叫我安心些!”蕙瑗有些疲憊的說道,她悠悠的看了一眼窗外漸漸高升的月亮,嘆道,“今晚上哥哥又不會來瞧我了,看樣子,璧芙宮卻熱鬧的很呢,聽聞有從西域來的貢品,都是些稀奇玩意兒,哥哥全部賞賜給了錦妃!”
“信王趙軒擁兵十萬,不聽朝廷調令,意圖謀反,朝廷之上,錦妃的兄長程儀將軍乃是陛下的左膀右臂,陛下儀仗與他,故此纔對錦妃恩寵有加,公主且放寬心些!”沈彥說道,頓了頓,“即便是爲了腹中的孩子也好!”
“道理是這個道理,若是都能夠明白,這世上那裡還會發生那麼多的事情,豈不都是一派祥和安寧了!”蕙瑗淡淡的一笑,眼光掃了一眼沈彥,“是不是連你也瞧不起我?我是不是很噁心,居然愛上了自己的親哥哥!”
“你分明是知道我的心意的,不管你做出什麼事情,我都會在你的身邊,又怎麼會瞧不起你呢?感情上的事情,又豈是自己能夠控制的!”
“沈彥啊,其實你很恨我吧,要不是我,你不會背叛沈家,即便是你現在或許跟沈家人一樣,成爲了亡魂,也遠比現在開心吧!”蕙瑗笑了笑,“可是有什麼辦法呢,你偏偏又愛上了我,愛上了一個你永遠都得不到的女人,就這樣永遠遭受良心的譴責吧,永遠痛苦的活着掙扎着。我時常不開心的時候,會想想你,彷彿就會釋然一些!”
“若是真的能夠給你帶來些許的安慰,你便踐踏我就是了!”沈彥緩緩的轉過身子,“我去做事了!”
大周軍營。
“雖然有些損失,但是大陳割地賠款倒也划算,最重要的還是至此,五洲沒有一個國家能夠與大周爭霸了!”黎城傑笑道,“好久都未曾如此暢快了!”
頓了頓,黎城傑瞧了武陽與長孫斐一眼,奇怪道:“你二人倒也是奇怪了,怎麼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
“這議和之後,就意味着我們馬上就要班師回朝了!”長孫婧說道,“那麼,這二位見到意中人的機率就更小了!”
“你們派去大陳的人一點消息都沒有帶回來嗎?”黎城傑問道。
“她們既然混進來大陳,自然會隱藏身份,不會叫大陳的人發現了,我們又怎麼輕易得到消息呢!”武陽嘆了一口氣,“不過,她們二人都不是一般的女子,身邊也有暗衛相護,應當會安全無虞的!”
“你們現在倒還有心思煩惱這件事情!”長孫婧卻一臉擔憂的說道,“此番我們亦是可算作大獲全勝,五哥的聲威更勝從前。回去之後,必然會有人提議讓五哥兼任南北軍之統帥。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五哥你可想過回去之後的事情?”
長孫斐輕輕的笑了笑:“無官一身輕,會朝之後,辭去了所有職位就是了!”
“你想辭,未必有人會讓你辭!”武陽說道,“以你現在的軍功,這會兒京城之中,謠言不知道傳播成什麼樣子了。”
“不過這事兒的關鍵還是皇兄的態度,不管如何,我始終還是相信皇兄是相信五哥的,不然這聞世年一天一封彈劾的奏摺,皇兄仍然是能夠置之不理的!”長孫婧微微的沉吟了一下說道,“雖然五哥你想要辭去所有的職務,即便是皇兄能夠允許,但是外面的人會怎麼看皇兄?他們會相信你會在聲名最頂峰的時候卸甲歸田?只會覺得皇兄嫉賢妒能,打擊功臣吧!”
幾人正說着,帳外有士兵進入,在長孫斐的耳邊輕聲言語了幾句,然後退了出去。
長孫斐食指輕輕的叩擊着桌面,嘴角挑起一抹了然的微笑。
武陽問道:“發生了何事?”
“我一直在疑惑的一件事情,就是皇兄既然知道我們這一次與大陳開戰的重要性,爲何還要派聞世年爲監軍,你我都知道在某些方面此人或許有些才華,但是用於打仗的話,卻是毫無用處,不僅僅如此,此人的名聲不好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跟着我們前來,只會是累贅而已,但是今日我或許能夠理解皇兄的用意了!”長孫斐輕輕的笑了笑說道。
武陽等人互相看了看,反倒是有幾分不解了,問道:“你這是何意?”
長孫斐起身,往帳篷外走去,笑道:“跟我去捉賊!”
長孫斐一路帶人來到了聞世年的帳篷外面,正是遇着他出來,笑道:“聞大人這是要去哪裡啊?”
聞世年撣了撣衣袖,說道:“下官正是想要去找王爺呢!這與大陳談判也談了,我們何時班師回朝?王爺,這將士在外多一日,這便要多耗費一日的糧草,王爺這般遲遲不肯回去,不知道是何理由?這耽擱的久了,這朝廷上面的人生了疑心,對王爺的名聲也是有損傷的!”
長孫斐也不惱,嘴角還是掛着不鹹不淡的微笑:“本王多謝聞大人提醒了,只是有一件事情,在回去之前要先了結了!”
“哦?什麼事情?”
“在與大陳談判的時候,大陳的使者帶來了一些奇珍異寶敬獻給皇兄,但是今日本
王叫人清點的時候卻發現了少了一些東西!”長孫斐說道,“這些東西,本王是交給聞大人你看管的,現在東西少了,聞大人難道不應該給一個交代嗎?”
“這……”聞世年的臉色微微的變了變,瞟了一眼長孫斐身後的幾個人,“王爺你帶人氣勢洶洶的前來,難道是懷疑下官監守自盜偷拿了東西不成?”
“這東西既然是在軍營之中丟的,那麼所有看守之人皆有責任,聞大人既然是主要負責人,那麼是不是應該讓我們搜一搜,自證清白呢?”長孫斐說道。
“不是下官不讓王爺搜查,只是下官怎麼說也是陛下委派的監軍,王爺這光天化日搜查下官的帳篷,這不是在說明陛下用人不察嗎?”聞世年說道,“這些貢品既然是下官負責的,那麼此事不妨交給下官負責,下官保證,一定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給王爺一個交代!”
“本王也很想要將此事交給聞大人,只是聞大人方纔自己也說了,我們得必須趕快班師回朝,可能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給你慢慢的查了,還是最爲簡單直接,搜吧!”長孫斐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來人,進入搜!”
“是!”隨着長孫斐揮了揮手,他身後的幾個士兵一起入內,開始翻箱倒櫃的搜了起來。
聞世年臉色大變,大聲道:“王爺,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一會兒,士兵便從裡面搬出了一個箱子。
“打開!”長孫斐說道。
當着衆人的面,箱子被打開了,裡面正是那些貢品。
“這是怎麼回事?這些東西不是我的!”聞世年臉色一白,“王爺,你陷害我!”
他正尖聲說着的時候,士兵又從裡面搜出了一個包袱,包袱裡面的東西倒是十分的簡單,一封信,還有幾顆寶石。
“嘖嘖!”長孫斐笑道,“瞧瞧這幾顆寶石,可比進貢給皇兄的要好得多啊!”
他拿起信,看了一眼,怒極反笑:“不知道聞大人怎麼解釋這封信?沒有想到啊,堂堂的監軍大人竟然收了大陳的賄賂,你可知道此舉會令在這場戰爭之中犧牲的九泉之下的兄弟心寒啊!”
“這……”聞世年的臉色慘白,一點血色也沒有了,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我這……這是……”
“勾結敵國該如何處置?”長孫斐冷聲問道。
“殺無赦!”武陽冷冷的回道。
“你們不能夠殺我,我乃是陛下親自任命的,只有陛下能夠處置我!”聞世年驚恐的說道。
“他說得不錯!”黎城傑來到了長孫斐的身邊小聲的說道,“雖然他罪該萬死,但是隻要陛下能夠定他的罪,我們現在處置他,是逾越了,不若壓回去,交給陛下就是了,陛下也定然不會饒了他的!”
這監軍說白了就是陛下的眼線,是皇帝的人,殺了他,就是對皇權的挑戰。
“今日不殺他,難以向兄弟們交代!”長孫斐冷冷的說道,話落,只見一道寒光閃過,聞世年兩眼一瞪,一道血水濺出,他的屍體緩緩的倒在了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