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市面之上的罌粟幾乎已經被我們全部購買了,不知道王爺要從何處再尋得多餘的罌粟?”沈嫿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不過若是王爺的意志非同常人,能夠捱過去的話,這事兒也就罷了,不過王爺一定要冒着險嗎?”
趙非喘着粗氣,震怒不已,但是卻又要刻意壓制住,讓自己冷靜下來,思考對策。他瞪了沈嫿多時,忽然起身帶人離開了。
“小姐,沒事吧?”四兒跑上前,打量了沈嫿一眼,“他沒對你如何吧?”
沈嫿微微一笑,將四兒懷中的一個嬰孩兒抱在懷中逗弄,淡淡的說道:“我沒事。你看着孩子多可愛啊!”
“與趙非這麼交惡好嗎?”四兒擔憂的說道,“他現在就像是一條毒蛇一樣,雖然暫時安靜了下來,但是保不準什麼時候就會反咬我們一口!”
“趙非會有這樣的野心的確超出了我的意料之外!”沈嫿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他靠不住,所以提早做了準備。他今日要我爲他做事,一旦成功,定然是過河拆橋,倒不如在他的野心還沒有極度膨脹的時候,遏制住。沈家之事與他無關,我不想要了他的性命,但是他日,皇太孫登基,他會是個麻煩!”
沈嫿抱着孩子起身,邊走邊說道:“這兩個孩子好生照看着!我也想看看,趙非能夠堅持到什麼時候去!蕙瑗離宮,對於趙默來說,帶來的麻煩不少,他定然會再次重用程儀,以他手上的兵權暫時穩定住局勢。雖然程儀手握重兵,但是屯軍的地方離京城尚有不少的距離,趙默也不敢讓其靠近京城,所以京中局勢的關鍵還是京城內的守備軍,已經皇宮的御林軍,程儀穩定人心的力量還是不可小覷,那些投機之人依然還會衡量程儀的重量再選隊的,對於整個大局來說,程儀還是一顆很重要的棋子!”
“京城的守備軍交給了孫志興,這個人對趙默可謂是忠心耿耿。趙默還是不受寵的皇子的時候就追隨其左右,而趙默對他也是相當的信任,登基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讓他接手了守備軍。想要離間他跟趙默恐怕不容易,只有將其暗殺了!”
“守備軍相當於趙默的保鏢,若是孫志興被暗殺,瞎子都能夠看出來有人想要對趙默不利了,趙默必然有所防備的!”
“那該如何是好?韓大人現在雖然還在積極聯絡有良知的官員,但是誰人不惜命?只有經常尚且在趙默的控制之下,他們是不可能捨棄家小的性命,全力支持皇太孫的!”四兒蹙眉苦惱的說道。
“或許該是看看秦慕的訓練是否有成效的時候了!”沈嫿說道。
沈嫿到了屋內,阿肆已經睡下了,阿憶坐在窗邊擦拭着手中的長劍,見沈嫿進來,小聲的說道:“沒事了吧?”
沈嫿將手上的兩個熟睡的孩子以此放在了阿肆的身邊,轉頭壓低了聲音對阿憶說道:“放心,沒事了!你出來,我有事同你說!”
阿憶隨着沈嫿出了去,問道:“何事,阿姐?”
“這幾日我就要將阿肆送出去了,這京城沒並不是十分的安全!”沈嫿擡手摸了摸阿憶的鬢髮,“阿憶,你比阿肆大不了多少,在我的眼中,你跟他一樣,還是個孩子,你同他一起離開京城吧!”
“阿姐,我知道你希望我能夠留住性命!”阿憶正色道,“只
是當初雖隨阿姐前來大陳的時候,就已經決定要跟着你,更何況後來我發想起來與趙默之間還有深仇大恨未解呢!阿姐你不用再勸了,我也不是孩子,我能夠自己拿主意的!說起來,白大哥出城也快兩日了吧,沒有什麼消息傳來嗎?”
“他出城是爲了聯絡京城周圍沈家軍的餘部,他本就是將帥出身,對於軍務,沒人比他更爲了解了,只是他是白家人,沈家軍與白家軍對峙數年,彼此都有積恨,他要人都服他,想來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
皇宮。
“陛下今日愁眉緊鎖,是有什麼煩心的事情嗎?”玲瓏輕輕的按着趙默的太陽穴,“不知道臣妾能否爲陛下分憂?”
“還不是蕙瑗公主的事情!”趙默陛下眼睛享受玲瓏的按摩,“一個人是不可能從人間蒸發的!”
他忽然睜開眼睛,將玲瓏拉到了身前,握着她的手問道:“你與錦妃的關係向來不錯,這幾日,她可有什麼反常的表現嗎?”
玲瓏面色淡淡的看着趙默,沉吟了一下,開口道:“說句可能會讓陛下生氣的話,我們這些女人一旦入了宮,這性命可不單單只是自己的性命了。臣妾雖然是個孤女,但是多少與旭王府有些牽連,而錦妃的背後則是整個程家。這宮中我與她投緣,以姐妹相稱,感情是比其他人要好些。只是我們也知道女子命運的身不由己,若是他日,我們雖然沒什麼誤會,但是因爲我們背後之人發生利益衝突而產生了嫌隙,那麼今日我們每多說一句,都可能爲日後埋下禍根。我們不是防着對方,有心事的時候也是知無不言,只是心有靈犀的迴避一些事情而已!”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臣妾在這深宮之中,知心的姐妹也就這麼一個,臣妾不希望有任何事情破壞掉這份難得的感情,所以陛下若是希望臣妾爲你在錦妃那裡打聽一些什麼的話,贖臣妾難以從命!”
趙默聽了玲瓏的話,不但不生氣,反而露出了一絲笑意,說道:“朕知道你的脾氣,也喜歡你這一片冰心,只是你也要保護自己,不要被別人利用了!”
“臣妾謝陛下關心,臣妾知道該做什麼,該說什麼的!”玲瓏也泛起一絲淺笑,“船到橋頭自然直,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蕙瑗公主不管逃到什麼地方都是陛下地盤,她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的!”
小溪歡快的流着,幾瓣落花飄零着。小溪邊坐着一個臉色蒼白的女子,身旁站着一個黑衣男子。
女子託着香腮,看着溪水發呆。男子看着女子的身影,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最後蹲下,說道:“公主,好不容易離開了皇宮,我們走吧,離開大陳。你要是喜歡江南風情的話,我們就去大周泛舟,你要是喜歡塞北風光的,我們柔夷騎馬,好不好?”
女子沒什麼反應,男子嘆了一口氣,又道:“你想要報復陛下,留下那封手書就已經足夠了,爲何一定要親自捲入這漩渦裡呢?一旦陷進去,再想要抽身,就不容易了!”
“太后有消息嗎?趙默沒有對她怎麼樣吧?”女子終於開口說話,聲音卻十分的清冷。
“陛下將太后軟禁起來了,並沒有傷害她!”男子說道,“不管如何,太后都是陛下的生母,陛下是不會對太后怎麼樣的!”
“若他的心中真的顧念
親情的話,他就不是趙默了!”女子起身,拍了拍裙襬之上的塵土,“我是不會離開,我一定要親眼看着趙默的下場!對了,錦妃爲何會願意助我逃離皇宮?”
“多年之前我曾經救過她一次,她也算是還了我當年的恩情!”男子說道。
“你與錦妃早就相識,你居然一直瞞着我?”女子冷冷的看着男子。
“我當時未想過再與她有過多的牽連,也沒有覺得這件事情有多重要,所以纔沒有跟你說的!”
“既然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她卻還記着,並且爲了還這個人情不惜冒着觸怒趙默的危險!”女子眼睛微微的眯着,盯着男子的臉,“沒有看出來,你還有這樣的本事!”
男子臉上浮起一絲慌亂,急忙解釋道:“我跟她之間什麼都沒有!”
“慌什麼,我自然知道你們之間不會有什麼的!”女子冷笑了一聲,“趙默啊趙默,我倒是要瞧瞧那你身邊真心待你的人有多少!”
旭王府。
夜色當空,王府內卻不太平靜。
“滾,全都給本王滾出去!”趙非怒氣衝衝的將屋子裡面的姬妾與侍女全部趕了出去,他的臉因爲痛苦而扭曲起來,發泄似的將屋子裡面的東西全部砸了個稀巴爛。
“王爺這是怎麼了?不會出什麼事情吧?”屋外衆人都十分擔心的看着屋內,但是卻沒人敢進屋去看一眼。
衆人沒了法子,只好將剛剛生產完的王妃給請了過來。那一對雙胞胎剛剛生下來來才兩日就被人給抱了去,據王爺說是因爲雙胞胎的身子不好,已經找了大夫照料。話雖如此,她這個做母親的卻實在是放心不下,整日以淚洗面,哭的眼睛都腫了。
屋子裡面狂躁的聲音不斷的傳出來,旭王妃擔憂的問道:“這都發生什麼事情了?”
旭王的貼身侍女說道:“奴婢也不知道王爺這是怎麼了,從昨日起就不對勁了,將我們所有人全部都趕了出來,今日晚飯的時候,臉色突然就變了,然後就開始罵人摔東西,我們攔不住,之後又將我們全部都趕了出來。可是看王爺的樣子好像很痛苦!”
“那還不快去叫大夫!”王妃急道。
“奴婢也想着請大夫前來看看的,但是王爺不讓,王爺說了,要是誰敢將此事伸張出去,他決不輕饒!”
“我去看看王爺,將門打開!”
“王妃且慢!”就在王妃正準備進去的時候,有人出言阻攔道,“王爺現在情緒異常激動,王妃若是貿然進去,只怕會被王爺誤傷。若是王爺清醒過來,知道自己傷了王妃,心中定然是不好過的,不妨讓我進去看看吧!”
王妃疑惑的看着面前這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蹙眉問道:“你能夠有什麼辦法?”
“待會兒王妃就知道了,開門吧!”
四兒揹着手,緩步進入了房間內,將門關上,笑道:“王爺比我們想象的要堅持的久啊!”
“是你,本王要殺了你!”趙非痛苦的幾乎要全身痙攣起來,狠狠的瞪着四兒,大喊了一聲就朝着四兒撲了過來。
四兒微微側了一步,就躲了過去,笑道:“我來是爲了解決王爺現在的痛苦的,王爺真的要殺了我?”說着,她攤開手掌,掌心是一包藥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