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乾屍形狀保存的十分的完好,只是器官深陷下去,肌膚全部都是完好的,就連衣服也一絲損傷也無,彷彿簇新的一般。
他們好像活了一般,感覺到了敵意,黑洞洞的眼眶,統一的朝着沈嫿他們看來,情景讓人是觸目驚心。
緊接着更令人感到悚然的是,這些乾屍從石棺內爬了出來,朝着他們慢慢的走來。
沈嫿總算是知道那些聞到的藥材的味道是作何用的了,想來就是用來完整保存這些乾屍的。看他們的着裝統一,應該是侍衛的打扮,那麼這裡就應該是最後一關了,主墓應該就在裡面!
這些乾屍雖然行動緩慢,但是逐漸形成了八卦之態,將沈嫿他們包圍其中。饒是經歷的再多,這般活見鬼的事情還是少見,就連長孫斐與白子珏的臉色都白了,愣了幾分。
“不要讓他們的陣法形成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死過一次的關係,沈嫿對於生死的畏懼遠不及平常人,“一旦他們形成了陣法,我們再想突圍就苦難了!”
沈嫿的話好像點醒了其他三人,他們立即行動,一躍而上就踢到了幾具乾屍。但是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疼痛一般,木然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繼續朝着幾人圍來。
阿憶抽出了長劍,一劍將其中一具乾屍的腦袋劈掉了,即便沒有腦袋,但是他們還是還是移動着四肢,不大不罷休。
阿憶大駭,急忙退後了幾步,疑惑的看了一眼白子珏與長孫斐兩人,有些不知所措。
他們兩人亦是十分的不解,不管打倒他們多少次,依舊如沒事兒一般繼續站起來。
“你們看他們行動的姿態,像不像是木偶一般?”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沈嫿一直在他們三人身後觀察着乾屍的一舉一動,越看越覺得他們的行動的樣子不自然。
聞言,長孫斐眸子微微一蹙,他上前一步,在其中一具乾屍的頭頂摸了一把,但是手快速的收了回來,只見他的指腹多了一道傷口,滲出了一些鮮血。
“大家不用攻擊這些乾屍,砍他們四肢還有頭頂,他們只是被操控而已,在頭頂跟四肢上面有一根很細的線!”長孫斐說道。
聞言,其餘兩人也揮動着兵器,朝着乾屍的頭頂及四肢砍去,武器揮過的地方,果然有阻礙的感覺。不消一會兒,乾屍具躺在了地上不能夠動彈。
“我們快點找一下離開這裡的機關吧!”白子珏說着,幾人分散開來,各自尋找其開關。
沈嫿心中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對,或者是因爲學醫的緣故,她對於爲什麼這些乾屍能夠保存的如此完好很是感興趣,除了這裡的氣溫很低以外,那些藥材的藥效居然這麼好。沈嫿再一次嗅了一下,還是不能夠將其中所有人的藥材全部辨別出來。
她心中的疑惑與不安越發的嚴重,走到了一具乾屍的面前,蹲在,在他們的身上仔細嗅了一下,大體的藥材的味道都嗅出來了,但是還有一味藥味,似乎不是從他們身上發出了來了,到底是什麼稀奇的藥材的味道,沈嫿絞盡腦汁,將自己認識的所有的藥材全部回想了一遍,也沒有頭緒,此刻若是柳逸塵在這裡就好了,他見多識廣,說不定知道這多出來的一味藥材是何物。
“阿姐,你快看!”
隨着阿憶的一聲驚呼,沈嫿
回過神來,擡頭望去,只見着長孫斐與白子珏兩人均抱着腦袋痛苦的蹲在了地上。
“你們怎麼了?”沈嫿臉色一變,急忙朝着長孫斐跑了過去,想要爲他把脈,但是被他一把推開,他表情極力隱忍着,剋制着,壓抑着的對她說道:“不要靠近我!”
白子珏則是朝着阿憶吼道:“帶她走,離我們遠一點,我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兩人的表情都十分扭曲,憤怒,癲狂,眸子赤紅,全是殺氣。這樣的氣勢,沈嫿好像見到過,是他們在戰場之上的樣子,這等氣勢,除了讓自己自己人熱血沸騰之外,還會讓敵人膽戰心驚。
只是他們爲什麼會在這裡出現這樣的表情?因爲他們兩人都打過仗,當過將軍的,所以自己與阿憶纔沒事嗎?
而這個時候兩人已經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癲狂起來,他們不顧自己身體的傷勢,揮動着手上的武器,好像周圍全是敵人一般,完全停不下來。
“阿斐,子珏!”沈嫿心中一驚,心中十分擔心他們的傷勢。
阿憶將沈嫿牢牢拉住,不讓她靠近,警告道:“小心一點,不要靠近,他們現在根本沒有理智,你若是靠近,定然會被他們誤傷的!”
他將沈嫿帶到了離他們遠一些的一角,說道:“阿姐,我會盡力去阻止他們,讓他們不要傷了自己,你快些想想辦法吧,不然他們會力竭而死的!”
沈嫿轉過頭不去看兩人的模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消說,定然是與這最後一味她辨別不出來的藥材有關。可是究竟是什麼藥材能夠叫兩人癲狂到如此地步,非到力竭是不會停下來的!看樣子想要了解到這味藥材的藥性,必然需要找到這味藥材纔好。只是這裡面的藥材的味道太多,干擾也太多了,想要準備的判斷出來源,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沈嫿閉上眼睛,不去看不去聽,只是用鼻子感受周圍的一切。聞到的藥味與浮現在腦海裡面的名字一一匹配,直到最後一味,沈嫿的精神更加的集中,順着自己問道的味道而去,一直到了一具石棺下面。這裡的氣味最爲濃烈,應該就在最下面了,沈嫿試着推了一下,但是她那點力氣,在石棺面前,簡直就是不值一提。
“阿憶,先不要管他們,過來幫幫我!”沈嫿大喊了一聲。
阿憶鬆開了長孫斐的隔壁,又將白子珏往另一個方向引開,防止兩個互不清醒的人傷到了彼此,然後腳下一點,就落到了沈嫿的身邊。
“將這個石棺推開!”沈嫿說道。
“嗯!”阿憶點了點頭,就開始推動石棺。只管慢慢的移動,這時候阿憶突然一頓,捂住了腦袋。
“怎麼了,阿憶?”沈嫿關切的問道。
“沒事!”阿憶腦袋一陣刺疼,眼前出現了一些幻想,他搖了搖頭,再一次用力的將石棺推開。
隨着石棺緩緩的移動,在石棺的下面出現了一個盒子,這時候藥材的味道越發的濃烈,沈嫿基本能夠判定那藥材的的味道應該就是從這裡發出來的。她將盒子拿出來,打開,裡面只是一根簡單的草藥,但是卻是是沈嫿見所未見的,她正疑惑的時候,只見阿憶尖叫了一聲,就滾在了地上。與白子珏與長孫斐一樣,滿臉的痛苦與糾結,還有狂怒。
“怎麼會
這樣?”沈嫿本以爲這藥草只是針對他們上過戰場的人,如果阿憶也會如此的話,爲什麼只有自己沒事?難道因爲自己不懂武藝的緣故嗎?
而就在沈嫿拿起盒子的時候,身邊不遠處的一道石門打開了,裡面是個不大的空間,最裡面掛着一件金縷玉衣,周圍全是夜明珠陰沉,照的它金碧輝煌,十分的誘人。
“這難道就是玉蛹?”只是沈嫿現在的心思全部都在這三個痛苦的人的身上,這個想法只是短暫的出現了一下,她的注意力又全部集中到了藥草上面。
這一路走來,幾乎所有的機關都是爲了考驗人性而生,而能夠打開古墓大門必須要那人後人的血脈,既然如此,他沒有必要非要將自己的後人往死裡逼啊。這一關會不會也只是在考驗呢?
她將盒子放回了原處,隨即身邊那扇石門又關了下來,但是這藥材的氣味卻沒有什麼改變,他們三人的症狀也沒有好轉。
難道是自己猜錯了?沈嫿正在糾結的時候,忽然聞到了一股清新的味道,也就是風的味道。這裡面因爲空氣不流通,出現過各種各樣的氣味,沈嫿一驚,這股味道是從何而來?難道這裡的某個地方是與外面想通的?所外外面的空氣才能夠進來?
隨着外面的冷空氣灌入,這裡面的藥味也越來越淡,同時一股涼意也襲來了。
阿憶首先清醒了過來,他從地上爬了起來,按了按太陽穴,疑惑的看着沈嫿,問道:“我方纔怎麼了?”
沈嫿立即上前把脈,脈相十分的平穩,沒有一點異常,根本想象不到方纔發現瞭如此兇險的事情,她笑了笑,說道:“你方纔也被影響了,出現了同樣的狀況!”
沈嫿說完,又看向了白子珏與長孫斐兩人,只見他們癲狂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半跪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氣,豆大的汗水滾落。他們的眸子由最初的茫然到逐漸恢復清明,最後擡眸看着沈嫿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沈嫿說道:“有一種藥草,可以影響你們的心性,你們方纔應該是被它控制了。想來是我太孤陋寡聞了,居然沒有想到世界上居然還有如此厲害的草藥,即便當初的神醫谷奇花異草衆多,也沒有這樣的存在!”
“神醫谷本來就只是分支而已,有些草藥遺失也是應該的!”長孫斐說道,“只是後面我們怎麼會又清醒了?而且這裡面的氣味也淡了許多!”
沈嫿就將方纔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你見到了玉蛹?”白子珏蹙眉訝異道,沒有想到他們真的找到玉蛹了!
“我覺得那應該不是玉蛹!”沈嫿說道,“我當時雖然只是看了一眼,但是感覺那只是一件華麗一點的衣服而已,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且這地方既然是墓穴,這玉蛹應該是墓主人最主要的陪葬之物,不被他自己穿在身上,就是在離他最近的地方,不會藏在這裡。而我方纔看到了,最多隻是在考驗我們而已!”
“這地方與外界想通,難道我們已經從山洞的一頭走到了另一頭了嗎?也不知道已經過了多少時間了,現在又是什麼時候了!”白子珏說道,“總而言之,我們快點找到主墓,然後離開這裡吧!這裡這麼古怪,北堂青青又話裡有話,我真的擔心十六的太陽出來之前,我們出不去就真的出不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