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樂姑娘,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應該是下山的路而並非是去找堡主夫人的路吧?”走了一會兒之後,四兒越發的察覺到不對勁,停下腳步問道。
肆樂勾脣一笑,紅脣越發的妖豔起來,她冷眸看了一眼四兒,說道:“不錯,這的確是下山的路!”
“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騙我們下山?難道是昊天堡內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四兒蹙眉說道,“道不同不相爲謀,既然肆樂姑娘不願意帶我們去詐堡主夫人,我們只好自己自己去找了。多謝肆樂姑娘與憐兒姑娘救我們出來,我們就此別過吧!”說着四兒就要帶着赫連南離開。
“慢着!”肆樂出手阻止,“我帶兩位姑娘下山,是爲了兩位姑娘好,兩位姑娘還是不要辜負我的一片好意爲好!”
“雖然肆樂姑娘對我有恩,但是我這個人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強迫我做事!”四兒冷冷的說道,“肆樂姑娘一直要我們下山,我不得不懷疑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蹊蹺!”
“呵呵,好個不識好歹!”肆樂收了臉上的笑意,“既然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今日兩位下山也得下,不下山也得下!”
“你想要強迫我們?”四兒冷言道。
“若是平常,我們或許還需要非一番功夫,但是你如今身中軟骨散,還以爲自己會是我們的對手嗎?”肆樂冷冷的說道,“憐兒,帶她們走!”
憐兒一臉爲難的上前,說道:“你們跟我們走吧,我們是不會傷害你們的!”
“騙鬼呢,都到了這個份上,還說什麼不會傷害我們,你們到底有什麼陰謀?”四兒冷笑了一聲說道。
“就是,我已經很明確的跟你們說了我要留在昊天堡的目的了,你們還是這麼一意孤行,要說其中沒有什麼陰謀,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赫連南說道。
“我不想再跟你們廢話,你們既然已經落到了我們手中,就跟着我們走吧!”肆樂上前去抓四兒。
本以爲四兒現在是武功全失,肆樂有些大意,完全沒有想到四兒居然還能夠一掌朝着她劈來。
“你居然還有內力?”肆樂訝然道。
“哼,你以爲我是白跟了我們小姐這麼久麼?”四兒冷冷的一笑,她雖然在醫術上面的天分不高,但是長期跟在沈嫿身邊耳濡目染,再加上那一段時間跟着言彧之有些方面的修行,雖然不能夠全然解了軟骨散,但是已經恢復了三四成功力。
“看樣子比我想象的還有麻煩一些!”肆樂說道,“憐兒你先帶赫連南走,四兒就交個我了!”
“是,姐姐!”憐兒擔憂的看了一眼兩人,最後還是嘆息了一聲,去拉赫連南。
赫連南雖然武功不好,不代表她不會反抗,這般市井招式,叫憐兒無從招架,說話她又不聽,只好制住了她的雙手,將她打暈了過去。
憐兒背起赫連南,擔憂看着四兒與肆樂,四兒的武藝現在看得出來,明顯不是肆樂的對手,肆樂也在儘量壓制自己,不讓自己傷了她。
“憐兒,你先走,我隨後就到!”肆樂喊了一聲。
憐兒點了點頭,揹着赫連準備先離開。
四兒本來就疲於應對肆樂,現在看着赫連南被帶走了,更是着急,她使了一個虛招,騙過了肆樂,轉身就要去救赫連南。只是這一招很快就被肆樂識破了,她反手扯住了四兒的衣服
下襬。
四兒極力掙脫,落回了地上,身子不穩的極速後退了好幾步。這路上本就堆滿了冰雪,溼滑不堪,四兒急速後退卻沒有收住,後腳一腳踩空,掉入了身後的懸崖。
肆樂一驚,急忙上前拉她,但是卻只是扯住了她的袖子,隨着一聲裂錦的聲音,四兒的身子極速的墜落了下去。
肆樂臉上的血色迅速的消散,她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手上的半截袖子,怎身子忍不住顫抖了起來,怎麼會這樣?
本來正準備離開的憐兒也看到了這裡的狀況,急忙揹着赫連又回來了,先是往懸崖邊上看了一眼,只是入眼的全是冰雪與雲霧,那裡有四兒的蹤跡。
她的臉色也不好,擔憂的看着身旁呆愣住的肆樂,輕輕的喚道:“肆樂姐姐!”
“我……我殺了人嗎?”肆樂嚥了一口唾沫。
“她或許還沒死……”
“不管了!”肆樂打斷了憐兒的話,“堡主還在等着我們,我們現在需要赫連南,我們快點將赫連南帶去吧!”
“可是……”憐兒糾結猶豫結結巴巴的說道,“難道就不管四兒了嗎?”
“不是我們不管,是管不了!”肆樂說道,“我們快走吧!”
憐兒點了點頭,與肆樂一起往山下走,走了一會兒,她終究還是停了下來,將赫連南交給了肆樂,又將自己的斗篷解下給赫連披上,說道:“我做不到,姐姐,你帶着赫連南先去吧,我去找四兒,隨後就到!”
“她可能已經摔死了!”肆樂勸道。
憐兒微微的一笑,說道:“不一定,我總該去看看才能夠安心!”她話落,隨即快速的離開了。
肆樂來不及叫住她,只能夠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將赫連南背起,往半山腰走去。
風雪很大,她揹着人走了大半日纔到達半山腰的別院內。這座別院本就是爲了上來來往的時候歇腳修建的,平日裡面只有少數幾個人守在這裡,但是這裡卻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不爲別的,這別院是上山的必經之路,看似普通其實機關重重,只有一個人守在此處,隨意觸動機關,就能夠守住這裡,不叫外人上山去。
肆樂揹着赫連南進去了別院內,她的臉上全是汗水,頭髮凌亂的粘在了臉上,臉色已經慘白一片。有人跟她打招呼,她只是微微點頭,揹着赫連南繼續向前,來到了別院後面,打開了機關,進入了一條密道內,順着密道繼續往前,則是一個寬敞的密室。此時密室內還是空空蕩蕩的,只有最上方有一把椅子,椅子上面坐着一個男人。
肆樂將赫連南靠着牆壁放下之後,才緩緩的走向了男人,跪下道:“堡主!”
東方禹朝着她溫和的笑着,朝着她伸出手。
肆樂低垂着頭,面色雖然清冷,但是微微顫動的睫毛已經出賣了她內心的緊張,她緩緩來都來東方禹的身前,蹲下,伏在了他的膝上,男人寬大的手掌慢慢的疏離着她有些凌亂的頭髮。
“我就知道,你從來都不會讓我失望的!”東方禹溫柔的說道,“你辛苦了!”
“我本來打算去勸你的,但是沒有想到卻被你說服了。堡主,爲了你,肆樂什麼都不怕,若是有報應,就全部報應到我的身上吧!肆樂願意全部替堡主承擔!”肆樂說着深深的將自己的臉埋住。
東方禹的動作微微一頓,目光
深遠的看着搖曳不定的燭火,遺憾又抱歉的說道:“對不起,是我辜負你了,你是個好姑娘,青青也是,只是到了最後,我卻一個都沒有照顧好!我想要的太多,反而將你們都傷害了!”
“你別說了,你知道你管你做什麼我都沒有辦法去怨你恨你的,辜負也好,傷害也罷,都比不上你活着重要!”肆樂死死的抓住東方禹的衣服,好像一鬆開他就會消失不見一般。
“傻丫頭,真是傻丫頭!”東方禹還是輕撫着她的頭髮。
這時候外面的侍衛稟報:“方纔收到的夫人的消息,他們已經開始下山了!”
“知道了!”東方禹說道,“好好的準備,不要露出什麼破綻了,他們幾人不是一般的人!”
“誰?夫人要帶誰來?”肆樂奇怪的問道。
東方禹將沈嫿一行人來昊天堡的目的同她說了一遍,肆樂咬着脣看着不遠處昏迷不醒的赫連南,閉上眼睛默默的祈禱,希望他們能夠順利的拿了玉蛹出來,這樣這件罪惡的事情就永遠不會發生了!堡主也不必揹負着罪惡活下去!
時間很快到了第二日傍晚,北堂青青手上拿着一盞油燈進入到了密室內,他身後跟着的侍衛將那些武林人士全部擡了進來,依着陣法放好。
北堂青青徑直走到了東方禹的前面,擡眸掃了一眼肆樂,淡淡的說道:“你做的很好,現在就連大小姐不知道赫連南的下落,自然就不會前來打擾我們了!”
隨即她又對東方禹說道:“他們已經進入古墓了,若是能夠在十六的日出之前出來,這個秘術就不必啓動了,若是出不來,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進行!”
東方禹點了點頭,說道:“大姐那裡,這幾日一定要派人看好她!”
“我已經安排好了!”北堂青青說道。
侍衛們繼續將武林人士往裡面搬動,但是其中一個卻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頓時將那侍衛一推,警惕的看着周圍,喝道:“這是怎麼回事?這是什麼地方?”
衆人心頭一驚,這些武林人士的武功都不弱,當初爲了將他們弄暈費了好大的功夫,如今在想要放到他們,只怕要花些功夫了。
“你先不要激動,我們不會傷害你的!”北堂青青打算先安撫一下他,再想辦法,但是這人根本就沒有打算聽她講話,聽她先開口就知道這女人定然地位不低,直接朝着她攻來了。
本就沒有預料到這樣的情況的發生,這裡面的侍衛不多,大多還在搬動其他的人,而東方禹爲了壓制體內蠢蠢欲動的對鮮血的渴望與憤怒的情緒,喝了沈嫿的藥,體力根本就大不如前,想要制止這個人,動作卻明顯的慢了一步。
而就在千鈞一髮的時候,肆樂上前推開了北堂青青,接了這人一掌。此人內力強勁,又是少林功法,剛陽之氣正是肆樂所修煉的武功的剋星,她被這一掌震得後退了好幾步,噴了一口血水出來。
北堂青青躲過了這一劫,驚恐未定,那人再一次朝着她襲來。這時候她被東方禹拉着退後了一大步,見着東方禹與那人交起手來。
“夫君,小心啊!”她焦急的大喊道。
若是喚作平日裡面,東方禹無論如何都能夠與他打成平手,但是現在東方禹的身子大不如前,身手自然也是,不過三招,已是被對方逼的節節敗退,幾次險些中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