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林清言着急道:“我這次回來是特地爲了接你回京的!”
“那你這五年來爲何對我不聞不問!”
蘇素心頭涌出一股酸楚,像是原主的憤恨和不甘,她變得激動易怒,淚水也開始涌上眼眶了。
“素素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林清言慌忙解釋道:“當年我因爲一時不慎受了重傷陷入了昏迷,然後被人送回了京城,等我醒來時,已經在去往京城的路上了,所以纔來不及和你說明一切!”
見蘇素依舊是望着窗外,倔強地扒開自己的手,林清言更急了:“等我回到家後,原本是想寫信告知你一切的,但是因着家裡情況特殊,怕信落入有心人的手裡,所以不敢寫。”
“那你可以託人回來一趟的,不用我不安地日夜等待。”蘇素哽咽道,現在她像是被原主的無助絕望包圍了,急切要一個解釋一個答案。
“都怪我思慮不周!”林清言愧疚道:“我本想有一日我能親自接你回去和你說明一切的,但是沒想到聖上下旨,讓我到西北軍營參軍,與外界斷了一切。”
蘇素扭過頭,依舊不看林清言,心中的一陣苦悶不是他三言兩語就能打散的。
“我從軍五年了,前兩個月我纔回到家,然後便馬不停蹄地趕來了。”林清言顧不上蘇青嵐在場,拉着蘇素的手祈求道:“我知道都是我的錯!但是我只奢求你能給我一次機會彌補你,好不好?”
“不好。”蘇素賭氣地甩開了他的手,雙眼通紅。
蘇青嵐見父母鬧彆扭,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再看看那個,最後認真地開聲說道:“爹爹阿孃不要吵架了,吵架會傷感情的!”
蘇素冷笑一聲,她和他早就沒什麼感情了,更別說傷了!
見蘇素臉色還是不好,蘇青嵐也皺着一張小臉,責怪般地看着林清言,似是在怨他惹蘇素生氣。
就在三人都沉默不言的情況下,馬車停了下來了,姜牧抱着雪鼬騎在馬上笑道:“前面有家客棧,可要先用午膳?”
“不吃!”
姜牧見蘇素臉上有淚痕,既是生氣又傷心的模樣,頓時愣了,又有些心疼:“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哭起來了?”
雪鼬從車窗裡跳了進來,懂事地窩在了蘇素的懷中。
林清言見蘇素是鐵了心不肯下馬車,只好讓人將飯菜取到車上,但是蘇素依舊是一口都沒動飯菜,蘇青嵐見狀也不肯吃,倆母子就這麼餓鬥餓了。
蘇素見蘇青嵐在旁看着飯菜流着口水,但是就是不肯動筷子,心中軟了下來,默默地拿起面前的筷子吃了起來。
其餘的三人見蘇素吃東西,都放心地笑了笑。
不過直到回到家,蘇素再也沒和林清言說過一句話,而姜牧也被連坐了,一起被蘇素不待見了。
因爲路程較遠,而林清言也顧慮到蘇素和蘇青嵐的身子而將速度降低到最慢,所以幾人回到蓮花村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看着王阿婆在門口不停地張望的模樣,她的淚水又不爭氣地留了下來,不過離家六天而已,卻感覺像過了半輩子那麼漫長。
“阿婆……”
王阿婆身上的溫暖讓蘇素第一次體會到有人擔憂有人掛念的感覺,原來這就是親情……
王阿婆將蘇素抱着懷裡,也老淚縱橫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而蘇青嵐而也馬車上下來趴在王阿婆的腿上哭了起來:“阿婆,嵐兒好想你!”
“好孩子,不哭了。”
王阿婆抹了抹眼淚,笑道:“餓了吧,阿婆做了好多菜,快進屋吧。”
“恩恩,阿婆一說我的肚子就餓了。”說完便調皮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臉上盡是那嬌俏之色。
林清言和姜牧又看呆了,這兩天蘇素就沒對他們有好臉色,一直都擺着冷臉臭臉,現在見她一笑,猶如千萬朵蓮花同時綻放這般驚豔。
“嵐兒也餓!”
“好,我們進屋吃飯羅。”
見林清言和姜牧都愣在了原地,王阿婆也忙招呼道:“愣着幹嘛,快進屋吧。”
兩人聞言都不由自主地看着蘇素,似是在等着她的同意,蘇素冷哼一聲,拉着蘇青嵐和阿婆便往屋裡走,完全不理會二人,留下兩人面面相覷。
王阿婆只當幾人鬧彆扭了,也不往心裡去,匆匆到廚房裡將那涼了的飯菜全熱了一遍,又將那砂鍋端了出來。
“阿婆也學着你燉了一次鴨子,可能味道不是很好,但是也將就吃點補補身子吧。”
蘇素鼻子一酸,又哭了起來:“阿婆真好!真是家有一寶如有一老!”
“不就一鍋湯嘛,不哭了啊。”王阿婆慈愛道:“多吃點,我看你都瘦了。”
“阿婆也坐下來一起吃。”蘇素擦了擦眼淚,幫忙捧菜端湯。
林清言和姜牧見三人其樂融融的一幕,腳步有點移不開了,雖說他們不想讓蘇素生氣所以沒有進屋子,但是卻又不想就這麼離開,竟就站在門口呆呆地看着。
“傻孩子,站着幹嘛,快進來吧。”
蘇素見王阿婆招呼兩人,也不想掃阿婆的興,冷聲道:“快進來,飯菜涼了。”
“嗯!好!”
“來了!”
兩人忙不迭應地點了點頭,坐到自己相應的位置上開始吃起來了。
第二日早上,阿冬被阿信和阿宜攙扶着來了。
“你怎麼來了啊?你身子剛好點,要多注意休息啊!”蘇素忙放下手中的菜刀,將阿冬迎了進來。
阿冬關切地打量了一下蘇素,見她完好無損才放心道:“你這妮子,怎麼那麼多災多難,得去樑婆子那爲你做個法保個平安才行!”
“我這是先苦後甜,你就不用擔心我。”蘇素拿出些新做的點心給阿信和阿宜,然後讓他們去找蘇青嵐玩。
阿冬後怕道:“雖然村裡人不知發生什麼事,但是都說你被人捉去了,怕是回不來了,嚇得我一口氣差點喘不過來,幸好你平平安安地回來了。”
蘇素笑了笑:“沒想到村裡人消息還挺靈的,連這事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