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王公子?”太夫人不確定地說道。
只見此人劍目星眉,脣紅齒白,高挺的鼻子,一雙丹鳳眼添了幾絲風情,這般俊俏的模樣讓人過目不忘。
各位夫人小姐雖然不恥這事,但是當她們看到這生好模樣時,也不得不感嘆,真是位**公子。
更有小姐紅着臉小聲道:“誰是王公子?”
“你連這都不知道?”
“不知道,他是誰啊?”
“他可是國中最年輕的皇商,年紀輕輕,卻有萬貫家財,聽說在江南富庶之地,他良田萬頃,家僕千人,家中金銀財寶更是數不勝數。”
原先問話的女子有點失落可惜道:“竟是個商人!真是可惜了……”
另一女子道:“你可別小看了這位王公子,聽說他才智過人,天賦異稟,聰慧絕倫,就連當今聖上也愛詔他進宮閒聊的,更是有意將宮中適齡的公主下嫁給他。”
“竟是這般厲害的人物?可是今日行事怎會如此不端?”
“怕是喝了不少酒吧。”
王一煬低着頭聽着夫人小姐們的竊竊私語,心中卻是恨極了,他從來都是高高在上,何曾會如此狼狽過!這仇他記下了!
柴宓兒見衆人的視線都被王一煬奪取了,完全忽視了還在地上趴着的女子,忙道:“這位女子是何人?”
那女子聞言更是害怕得渾身發抖,竟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
柴宓兒見狀,得意極了。
長公主命令道:“你擡起頭來!”
那女子遲疑了一下,終究是慢慢地擡起了頭。
齊氏和趙氏等人也心急地望向那女子,只見那是一張極爲普通的臉,並非是蘇素那傾國傾城的小臉,頓時太夫人們都鬆了口氣,不過同時也疑惑起來,既然這女子不是蘇素,那蘇素去哪了?
看長公主母女剛剛那痛快和篤定的眼神,她們絕對不會弄錯的,那蘇素是一定被擄到這鶴樓來,但是爲什麼會變成這女子,怕是連她們都不知道吧。
“怎麼會這樣!”柴宓兒臉上的笑瞬間僵硬了,慌張而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孃親。
而長公主也倒吸了一口冷氣,怎麼變了人?明明是蘇氏纔對的!
又疑惑地看了看王一煬,只見他低着頭,看不清表情,但是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拳,似是忍受着極大的怒氣一般。
齊舒萱恥笑了一聲:“怎麼郡主是這幅意外的表情?難道郡主早就知道這房中人是誰?”
“怎、怎麼可能?”柴宓兒氣憤不爽地甩了甩衣袖,心中的怒氣無處發泄,狠毒地看着那女子:“你是誰?”
那丫鬟知道自己壞了長公主和柴宓兒的事,都嚇得哭了出來了:“奴婢平兒,是長公主身邊的二等丫鬟。”
長公主鳳眸一眯,語氣冰冷至極了:“你既然是本宮的奴婢,怎麼會在這裡?”
長公主當然知道平兒爲什麼會在這裡,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她必須得捨棄平兒了。
平兒嚇得連求情都不敢了,只是拼命地磕頭,以求活路。
柴宓兒心中恨極了,沒想到都算計得這般周全了,還是讓蘇素跑了!
一腳踹倒了平兒,惡狠狠地罵道:“不知廉恥的東西!”
平兒是有苦不敢言,只能是眼淚苦水都往自己的肚子裡吞了,她也不知道怎麼就變成了她和那位公子**了,她也是無辜受害人。
看着她哭哭啼啼,淚水滿臉的模樣,柴宓兒更是厭惡了。
太夫人開口道:“既然是王公子和長公主府上的事,那我們就不摻和了,各位請隨我來吧。”
衆位夫人忙點頭應好,她們熱鬧是看夠了,就怕長公主惱羞成怒,把怒火發泄到她們身上了。
在座哪一位不是人精,見長公主和柴宓兒那張比黑炭還黑的臉,便知這事究竟是什麼樣的,想算計別人,卻反而被算計,這回長公主的臉怕是丟盡了。
但是又想到長公主竟然爲了自己女兒的婚事,竟能下毒手毀人清白,真是惡毒,而柴宓兒爲了如意郎君竟然不擇手段,更是可惡,即使身份高貴又如何,就這種德行,怕是沒人敢將她娶入家門了吧。
齊氏和林和穎見長公主沒得逞,臉上都有了一絲喜色,忙走出了這污穢鶴樓。
待人都走光了,長公主才氣憤道:“怎麼會這樣子?蘇氏呢?”
王一煬擡起頭,目光比那千年寒冰都要冷:“我們被算計了,蘇氏跑了。”
“跑了?你一個大男人都看不住她?”柴宓兒不相信地看着他,隨後又嘲諷地笑道:“該不會你也被那村婦迷了眼,特地放她走的吧?”
王一煬目無表情,冷聲道:“既然郡主是這般想的,那我也沒辦法。”
“夠了,都別吵了!”長公主見王一煬眼中的恨意,便知他所說的是事實,眼眸中的精光暗了暗,對着蘇氏越發憎恨了。
柴宓兒雖然心中憤憤不平,但是她也不敢忤逆自家孃親,便乖乖地住嘴了。
“今日之事純粹是個意外,既然事到如今了,便只能說是你酒後失態,看上了本宮的婢女吧。”
王一煬嫌棄地看了平兒一眼:“我不要她,長公主帶回府中便是了。”
長公主冷笑一聲:“今日的事必定會成爲全京城的笑話,你如果不把平兒帶回家,那就是另外一個笑話了。”
王一煬不在乎道:“反正我已經是這副模樣了,再多一個笑話也沒什麼,但是長公主您卻不一樣了,您代表的是皇家的天威,今日被蘇氏耍了一通,怕是意難平吧。”
長公主擰眉道:“你想怎麼樣?”
“我要蘇氏!”王一煬咬牙切齒道。
“行,不過你得給我時間!”長公主不耐煩地點了點頭。
“希望長公主殿下能信守承諾。”王一煬甩了甩手,就要出了院門,但是平兒卻依舊跪在地上,可憐巴巴的。
柴宓兒厭惡得很,喝道:“還不跟上他?你以後就是他的人了!”
“是!是!”平兒哪敢不應,連衣服都顧不上穿了,徑直追上王一煬。
長公主有點疲憊地揉了揉額頭,張開眼看到自己女兒小臉上的委屈和不甘,心疼道:“孃親的乖女兒啊,爲了一個蘇氏,你又何必這般煩惱,難爲自己呢?”
柴宓兒耍着脾氣道:“女兒不管,今天要是對付不了蘇氏,女兒就不活了!”
這話倒把長公主嚇了一跳,顧不上什麼公主的威儀了,忙將柴宓兒摟在懷裡,哄道:“你放心,只要是你想的,孃親都會爲你辦成,但是今天看來,這蘇氏確實不簡單啊,下一次籌謀怕是要更加仔細了,不然平白得罪了沛國公府和安陽侯府,你爹爹在朝上會吃虧的。”
“可是清言哥哥要知道了我今天所做的事,怕是不會再原諒我了。”柴宓兒也知道今日的事肯定會惹惱林清言的,心中又氣又怕,直髮脾氣。
長公主嘆氣道:“那個林清言就是模樣長得不錯,其他地方哪能配得上你,你是郡主,是千金閨秀,多少的青年才俊排着隊等你,你又何必非得守着那冰塊呢?”
柴宓兒倔強道:“女兒不管,女兒今生就只嫁給清言哥哥,誰都不要。”
長公主面對如此冥頑不靈的女兒,心中也是又氣又急,那林清言一看就對她無意,她還非得往上趕,這不是擺明了委屈自己嗎?她這般好的條件哪需要這麼窩囊去求一個男人?
原想說些話來讓她對林清言好好死心的,但是見她雙目含淚的委屈不甘的模樣,心都軟了一大半了,哪忍心說那些話去傷她?
長公主無奈道:“好了,不要哭了,孃親爲你謀劃就是了。”
柴宓兒得到了長公主的保證,才破涕爲笑道:“孃親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