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了淑妃一眼,隨後問道:“那你可看清了那人的模樣?”
“並沒有。”宮女搖頭道:“當時奴婢見狀,便馬上上前阻止,但是那人力氣實在太大,奴婢不低,加之火勢過於猛烈,便馬上往殿外跑去,想要找人來救火。”
淑妃聞言,更是馬上喊起冤枉道:“皇上明鑑,既然這宮女也說沒看到是什麼人縱火的,怎麼能信口開河地冤枉臣妾呢!”
太后最煩的便是這種哭哭啼啼的女子了,不耐煩道:“閉嘴!”
淑妃被太后嚇得一愣了,也不敢再大聲哭鬧了,只敢小聲哭噎着,很是可憐的模樣。
那宮女見狀,馬上說道:“雖然奴婢並沒有看到那人的模樣,但是我們在打鬥的過程中,奴婢狠狠地在那人的手上捉了幾條血痕。”
淑妃身旁的宮女一聽,臉色都變了,更是下意識地動了動那被捉傷的手臂。
雖然那宮女動作幅度很少,但是她那不自然的臉色頓時便出了她。
皇后一看,馬上示意身旁的芍藥。
芍藥心領神會,馬上上前將那宮女拉了出來,更是將她袖子扯開,果然在那白皙的手臂上留下了幾條血痕。
那宮女嚇得馬上跪了下來辯解道:“皇上冤枉,奴婢這是不小心被絮兒撓到的!”
絮兒是淑妃最心愛的貓兒,平日裡最愛的便是撓人了。
淑妃愣了一下,隨即馬上反應過來道:“對,這就是絮兒撓到的,並非是那宮女所說的傷痕!請皇上明鑑!”
皇后見淑妃還是不肯說實話,便命人取了一個荷包過來道:“那不知妹妹可認得這一荷包?”
淑妃看到面前那個黑乎乎髒兮兮的荷包,頓時嚇得沒有血色,但是馬上她便鎮定下來了,眼中露出絲絲恨意。
皇后笑道:“看妹妹的樣子,怕是已經認出來了吧,這可是妹妹長樂宮中宮女所統一佩戴的荷包吧,不知爲何會突然出現在西冷宮中呢?”
“皇后娘娘也說,這衆所周知,這荷包是臣妾宮中宮女統一佩戴,若有人存心陷害,哪裡做不出一個和我長樂宮一模一樣的荷包!請皇上明鑑!”
景帝思索了一下,倒也是這個道理。
“皇后,你可還有別的證據嗎?”
賢妃冷笑道:“這倒也是,淑妃妹妹爲人如此謙恭,怕是遭了誰的記恨,陷害也很難說。”
這淑妃囂張跋扈,不知得罪了多少人了,此前更是因着有孕,當衆給皇后難堪,而景帝竟爲了維護淑妃,將此事不了了之,更有傳言說,憑着淑妃的盛**,等淑妃生下龍子,這皇位是誰的都說不定,雖然皇后有心壓下來,但是這事在宮中可是傳了沸沸揚揚的了。
賢妃這麼一說,無非就是將陷害一事強加在皇后身上了,這淑妃本就風光無限,後宮**妃,萬一真的生下了龍子,那對皇后的威脅就更大了,皇后趁此機會將她剷除掉也正常,雖說淑妃落水之事只是意外,但是這宮中的意外哪有真正的意外呢?心照不宣罷了。
皇后聞言,挑了挑眉道:“也是,光靠這些想定妹妹的罪,也是本宮妄想了。”
溫貴妃詫異皇后的態度,她沒想到皇后會這麼輕易放過淑妃。
“皇后娘娘這般說,可是認同了有人要陷害淑妃妹妹?”
“本宮從來沒這麼說過。”皇后端莊地笑道:“陷害這一說法可謂是無中生有,因爲這幕後指使就是淑妃。”
此話一出,堂下衆人譁然了。
景帝皺眉道:“皇后這般言之鑿鑿,可是有別的證據?”
對於美貌青春的淑妃,景帝是確實是放在心上疼着**着,多了幾分在意,現在見她單薄的身子在風中搖曳,似是隨時都要倒下般,更是心疼了幾分,剛剛的盛怒和懷疑都消下去了。
皇后轉過頭,望着自己相伴十幾年的夫君,見他眼中還有幾分憐惜和心疼,更是嘆了幾分氣,他果然是不相信自己。
原本不想此時將這件事情告知,但是看着他對自己的不滿和步步相逼,皇后更是心涼了幾分了。
從懷中取出了一封信,遞給景帝道:“這所有事情的真相都在這裡了,皇上要是不信臣妾的話,儘管去查看清楚吧。”
景帝半信半疑地打開信,只見上面所寫的內容卻讓他雷霆震怒,剛剛生出來的絲絲憐憫之情全毀了。
忙將宮女手上的荷包奪了過去,打開一看,果然有一張紙條在裡面,迫不及待地將那紙打開,果然看到了那令他屈辱萬分的詩詞。
他雙目全是怒火,憤恨地看着淑妃,氣得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淑妃見狀,剛剛還因爲皇上的疼愛而洋洋得意的臉頓時緊張起來了,有點小心翼翼地爬到景帝的面前道:“皇上……”
景帝臉色陰沉,心中全是厭惡,一腳踹開淑妃:“賤人!”
淑妃胸口處傳來劇痛,不可置信地看着景帝,愣了一下喊道:“皇上?”
景帝只覺得像是吃了蒼蠅一般噁心,不再看她,而是又看了看在座的衆人,煩悶道:“此次的比試是玄慧大師略勝一籌,朕宣佈,此次比賽是玄慧大師獲勝,蘇氏懷中那孩子是災星之說並不可信。”
此話一出,衆人的表情各異,很是精彩。
皇后和姜嵐等人是鬆了口氣,而長公主等人則是有點輕皺眉頭,似是十分不滿這個結果,就連王一煬也是愣住了,他怎麼都沒想到這玄慧大師真的能通曉那演算之術!
隨後又是陰沉地打量着不遠處的蘇氏,只見她臉上全是運籌帷幄的自信笑容,絲毫沒有擔憂,彷彿她早早就知道結果一般,這次的事肯定不是那麼簡單!一定是蘇氏在作怪!
可是就算蘇氏能迷惑人,卻又怎麼能通曉未來呢?難道那玉佩真的這般神通廣大,知曉古今?
而且憑玄慧大師七八十歲的老頭子,想要在兩個時辰之內從靈藏寺到京中,根本是不可能辦到的事!越想越是心驚,更是想馬上將這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
而姜淮則有點失望了,卻也知道此事是意料之內的了,畢竟聖人的名號也不是白來的,就算是傻子也懂得誰比較靠譜。
“這林少夫人可真是一個有福之人,竟三番兩次有貴人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