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讓人想不到的是,在金陵本與謝雲菱有婚約的周家一張狀紙告上了朝廷之上,讓景帝動怒不已。
原來在早些時候,周家知道謝雲菱無故毀約更是怒氣沖天,曾派人到京中尋得謝澤辰理論,可是謝澤辰卻閉門謝客,拒而不見,這讓周家人更爲生氣了,不過他們此時也才知道原來謝雲菱已經被姜淮納入府中,更是深受姜淮的喜愛,如果是一般人家得知此事,怕是即使不甘心和怨恨,也只能啞巴吃黃連,忍下去了。
可是這周家也是金陵的有底蘊的大家族,最看重的便是聲譽和信譽了,這一次謝家無故毀約,已經是將他們得罪了,又私下將謝雲菱送入王府,更讓他們無法忍受,只覺得被人侮辱了一般。
他們便狀紙一張,直接將此事告上了朝廷。
景帝陰沉地看着低下跪着的姜淮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姜淮看着自己眼前的狀紙,心中恨極了那不知好歹的周家,不過面上依舊恭敬道:“回父皇的話,兒臣確實與謝家小姐兩情相悅,便將她納入府中,只是沒想到她已經有婚約在身了。”
“你的意思是那謝家小姐矇騙你了?”景帝冷哼一聲:“這種不守婦道,不講信用的女子怎配留在你的身邊,這次的事全由她引起,那朕便將她治罪好讓這事能儘快平息下來。”
姜淮一聽景帝要罰謝雲菱,心神一慌,沒有了剛剛的鎮定,忙求情道:“求父皇開門,謝家小姐已經是兒臣的姬妾了,而且她現在已經懷有了兒臣的孩子了!這萬萬不可啊!”
景帝皺着眉頭看着一向冷靜的姜淮此時方向大亂的模樣,沉默着,心中更加堅定,此女子不能留!
“淮兒!”景帝沉聲道:“爲人君者,要以德行服衆,你現在強搶別人未婚妻,你讓天下百姓如何能信服你?”
姜淮一愣,他沒想到景帝竟會和他聊起這個,心中一顫,有些出神地看着上位的景帝:“父皇……”
景帝嘆了口氣道:“淮兒,這事你要處理不好,便是你的污點了,你自己想想吧。”
回想起謝雲菱那妖嬈的身子和傾國的容貌,姜淮心中很是不捨,只是爲了日後的宏圖偉業,他輕咬薄脣,恭敬道:“一切聽從父皇安排。”
景帝見他這麼快便穩定心神並且做出了決定,心中滿意極了,點頭道:“好,現在那謝家小姐已經懷有身孕了,況且你的子嗣不豐,不如先讓謝家小姐生下孩兒,隨後再將她賜死吧。”
只有人死了,世人才會遺忘這件事的。
姜淮心中一顫,他沒想到景帝一出手便是賜死,只是他已經做出了選擇就沒有後退之路,只能緊咬着牙點頭道:“是!”
待姜淮出了大殿之後,只覺得有些渾渾噩噩的,他雖然說不上對謝雲菱有多大的感情,只是現在聽說她只剩下幾個月的命時,心中還是有些觸動的,畢竟是他用心去**過的女人。
姜牧見姜淮這幅失魂落魄的模樣,只覺得好笑,沒想到姜淮這般冷血無情之人,竟也會有這種表情,他還以爲任何人在他心中都只是棋子罷了。
“三皇兄。”姜牧上前笑道:“三皇兄這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姜淮現在心情很是低落,哪裡有空理姜牧,陰沉着臉便走了過去,再也不看他了。
姜牧搖着摺扇,笑道:“早知今日就何必當初呢,不是你的東西搶來了也依舊是要失去的。”
姜淮聽着姜牧這陰陽怪氣的話,剛剛心中的鬱悶煩躁上升到了一個極點了,他冷笑道:“五皇弟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姜牧很不在乎地聳了聳肩道:“沒什麼意思,三皇兄不要想歪了。”
姜淮冷哼一聲,甩了袖子就轉身離開。
姜牧站在原地,看着他遠去的背影,剛剛還一臉的笑容瞬間消失了。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困難罷了,更大的考驗還在後頭呢,現在就受不了了,日後怎麼辦?
十幾日後,蘇素要生了。
當天晚上蘇素剛吃完晚膳,像平常一般在小花園裡散步消食,只是剛走了一下,便覺得肚子疼痛難忍,更感覺到有一股暖流從下面流出來,她緊咬嘴脣,疼得冷汗直流。
“我、我要生了……”
林清言哪裡見過這種狀況,嚇得臉色都發白了,直接抱上蘇素便往回跑,手腳都有些用不上力,發軟了。
“素素……”
王媽媽等人一見,便知蘇素要生了,慌忙地準備所有的東西,幸虧產婆和其他生產的東西早已提前準備好,所以現在就等着蘇素進產房了。
而齊氏和林和穎聞言了,也慌忙趕到了瑞雲院,見林清言和林若嵐滿臉着急害怕的模樣,心中也跟着揪起來了。
蘇素被送入產房的時候,只覺得肚子裡的兩個小傢伙在不停地伸展着手腳,像是在她肚子裡翻身,轉來轉去一般,將她的肚皮都撐開了撕裂一般,疼得蘇素恨不得直接暈過去算了。
王媽媽見蘇素疼得臉色發白,冷汗直流,心裡也慌,不過她拉着蘇素的手安慰道:“少夫人您忍忍,很快便沒事了!”
產婆看了看,心急道:“不行,現在纔開了三指,快扶少夫人下地走走!”
蘇素聞言,更是忍不住想要暈過去,只是想着肚子裡的兩個小傢伙,只能咬牙忍着了,在王媽媽和樂笑等人的幫助下,強忍着劇痛一步一步地走着,期間更喝了一碗蔘湯,防治她生產時沒有力氣。
劇痛一陣一陣地從肚子裡傳來,蘇素緊咬着嘴脣,趁她們不在意的時候,將靈泉水混入了杯子之中,一杯子靈泉水入肚之後,並沒有減輕蘇素的疼痛,而是那兩個小傢伙動得更厲害些了,彷彿比剛剛還興奮了不少。
大概走了半個時辰吧,產婆見差不多了,又讓衆人扶着蘇素躺下,對蘇素說道:“少夫人,您跟着奴婢一起來,呼氣吸氣……”
蘇素按照產婆的指引,呼氣吸氣,強忍着劇痛,不喊一聲。
產婆喊道:“十指全開了!少夫人用力!小少爺很快就能出來了!”
蘇素在產婆喊用力的時候,蘇素便用盡全力,就想着肚子裡的小傢伙快點出來,可是事與願違,試了好幾次之後,小傢伙依舊不肯出來,蘇素因着全身疲憊疼痛得很,連眼神也有些渙散了,就連肚子裡傳來的疼痛也開始模糊起來了。
王媽媽見狀,着急地快哭了:“少夫人!您一定要堅持下去啊!”
蘇素只覺得周圍的人的叫喊聲都聽不清了,她像是一個溺水的人,水慢慢地淹沒過她的頭頂,她好睏好難受……
產婆此時見蘇素像是要難產了,也着急起來了:“快!蔘湯!”
樂笑紅着眼睛將湯喂進蘇素的嘴裡,哭喊道:“少夫人!您聽到奴婢們的話嗎?”
林清言聽到產房裡似有異樣,再也顧不上什麼了,忙將林若嵐放到齊氏的懷抱裡,直接闖進了產房。
產房裡的人被林清言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便看到林清言已經到了**邊了。
林清言看着臉色發白,眼神渙散的蘇素,着急害怕萬分,他緊握着她的手,緊張地喊道:“素素!你醒醒!我在這兒!你張大眼睛看看我!”
蘇素此時的意識像是被困在一個白茫茫的地方,根本出去不,只覺得渾渾噩噩的,四處遊蕩。
可是當她聽到林清言的話的時候,心中一動,順着那聲音傳來的方向走過去,走了好一會兒之後,她突然像是被一股力量給拉扯回去了。
肚子裡傳來的疼痛,周圍人的呼喊聲,一切都那麼的清晰,那麼的清楚。
“疼!”蘇素緊握着林清言的手,疼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素素!”林清言忙握緊她的手,笑着哭道:“素素!”
衆人見蘇素終於清醒過來了,頓時鬆了口氣,王媽媽和樂笑等人更是喜極而哭。
產婆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繼續喊道:“少夫人!繼續用力!就差一點了!”
蘇素聞言,再次用力,臉容都猙獰起來了。
與剛剛不同的是,此時產婆已經看到孩子的頭了。
產婆驚喜地大喊道:“少夫人再用力!已經看到孩子的頭了!”
蘇素聞言,本來已經虛脫無力的身子,再次積聚了不少的力量,咬緊牙再次用力,這一下,身子也鬆了鬆。
“出來了!出來了!”產婆忙將孩子拉了出來,驚喜地笑道,只是當她再看了看的時候,嚇得大叫道:“快!還有一個!少夫人再用力!”
蘇素早就知道自己懷的是雙胎了,所以她早早就再次積攢着力量,有了剛剛的經驗了,這一個孩子比剛剛的孩子順利不知道多少,一下子便也出來了。
兩個孩子都出來的時候,蘇素只覺得渾身都輕鬆了,用力看了看產婆手中的孩子,只是因着脫力,蘇素根本受不了這睏倦之意,倒頭就睡了。
林清言見蘇素沉沉睡去的模樣,只覺得心中恐懼後怕萬分,緊緊地拉着她的手不放,即使是產婆和王媽媽等人向他報喜,他也聽不見,他現在滿心滿意都只是蘇素。
倒是齊氏和林和穎知道蘇素母子平安,更是生下一對龍鳳胎的時候,笑得都合不攏嘴了,打賞了侯府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