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素心下一驚,也顧不上東西了,全部都放在了竹**上,擡腳就往西屋裡走,果然看見一個男人不知是死還是活的躺在了地上。
皺了皺眉,又退了出來。
此時蘇青嵐跑到蘇素身旁,弱弱道:“阿孃,昨晚叔叔就來了,不過我見叔叔和你都睡着,就沒吵醒你。”
“你和他接觸過?”蘇素強壓着心中的震驚,又不放心地看了看他身上,發現沒被傷着才放下心來。
“是啊。”蘇青嵐笑道:“叔叔他不許我喊阿孃,說讓阿孃休息一下。”
蘇素又往屋裡瞧了瞧,心裡也是沒個主意,那人受了那麼重的傷,必定是被人追殺的,萬一那些人找來了,那她們母子倆可怎麼辦?
可是又不能就這麼將人放在地上,萬一他重傷不治死在了屋裡,她一樣說不清。
既然昨晚他沒傷了嵐兒,那應該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可能是被仇人追殺了,不得已纔到她家裡躲避一下而已。
“阿婆,麻煩你去燒鍋熱水來,嵐兒,你去拿把剪刀過來。”
王阿婆知她是想要救那人了,心裡覺得不妥,但還是進了廚房。
蘇素拿出新買的白酒和白布,用剪刀將白布剪開了成了一條條寬大的布帶,隨即小心翼翼地踏進了房間,見他雙目緊閉,嘴脣發白,像是失去了意識一般。
蘇素小聲道:“我來給你處理傷口,我是好人,你不要貿然出手。”
掀開了那染紅了的黑衣,果然見一條深深的刀傷從胸膛直延伸到腹部,皮開肉綻的,白花花的肉上全是鮮血。
蘇素忍住乾嘔的衝動,吩咐在門邊的蘇青嵐道:“去房間將蠟燭和縫衣針拿來。”
這傷口這麼大,不縫的話怕是很難痊癒了。
“恩恩。”
此時王阿婆也端着一盤熱水來了,見那人胸前的刀傷,差點沒暈過去,“阿素啊,他傷得這麼重了,怕是活不了了!”
“能不能活就是他的造化了,我只能盡力了。”
蘇素擰了擰毛巾,小心地將傷口附近擦了一遍,又用白酒擦洗了一遍,這個時代沒有消炎藥,抗生素,就連消毒水都沒有,如果真能扛下去了,就是他的造化了。
將繡花針沾了沾白酒,隨即在蠟燭的火焰上烤十幾分鍾,再等它涼下來了,蘇素便開始穿針引線了。
兩隻手都不停地抖,遲遲下不了手,她雖然殺過雞鴨,但是對於幫人縫合傷口這種事,她真的是毫無經驗。
王阿婆見蘇素害怕,鼓起勇氣道:“要不讓阿婆來吧?”
蘇素搖了搖頭,她雖然害怕,但是總好過阿婆臉色發青,把心一橫,定定地望着那一條大血痕,直接用針穿過那白肉,將傷口縫起來。
簡直太噁心了,看着那線上和她的手上全是血的時候,她幾乎要暈過去了,不過蘇素強忍着,緊咬嘴脣堅持下去了,大概過了半個時辰,蘇素才全部完成。
累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呼了口氣,回頭見蘇青嵐依舊趴在門邊,吩咐道:“去把我們之前的舊的棉被拿來吧。”
她們老弱病殘的,根本就不可能搬得動這大塊頭,只好讓他繼續睡地上了,不過地上涼,怕他着涼就不好了,便將棉被鋪在他身上,祛除一點涼意也好。
洗了洗手,她和王阿婆合力纔將那人轉移到一旁的被子上,轉移的過程中儘量不觸碰他的身體,但是還是偶爾會不小心,導致那人在昏迷中也疼得皺起了眉頭。
又給他蓋上了一層薄薄的衣服,蘇素和王阿婆才走了出去。
王阿婆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真是嚇人!”
“阿婆先休息一下吧,我去煮點粥吧。”
那人身子那麼虛弱,還是煮點粥給他吃好了,流體食物比較好消化和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