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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顏玉想來想去覺得自己作爲小輩,金銀上自然比不過叔伯他們,還不如自己親手製作的壽禮更有心意,自己的心意足了,才能彌補去年壽宴上的過失。陸顏玉在前世擅長的東西有很多,雖然並不是什麼大門大戶出來的千金,可自幼由姥姥撫養長大的她受了很嚴格的教育。
陸顏玉早已經記不起父母的長相了,這是她心裡的一處痛。很小的時候院子裡的孩子們就追在她屁股後面說她是沒爹沒孃的野孩子,每到這個時候她就會跑到姥姥跟前問,爲什麼別的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媽媽,就她沒有。姥姥每次的回答都是爸爸媽媽去天堂了,以後總有一天會遇到的。
姥姥年輕的時候是藝術學院的教授,姥爺過世後她沒有再嫁而是一心培養自己的女兒,等女兒不幸離世後又繼續培養自己的外孫女。姥姥畫的一手好畫,字寫得也很漂亮,會吹簫,還會燒好吃的菜,幼年的陸顏玉視姥姥爲偶像,也從姥姥那裡學了許多。後來直到姥姥過世,她才變成了一個真正沒有親人的孤兒。
對於前世的一些記憶,陸顏玉是不願意再想起的,姥姥是甜蜜的痛,該死的未婚夫是痛徹心扉的痛,一想起他們陸顏玉的眼睛總是忍不住氤氳,她深深地嚥了口唾沫,將自己從回憶中拉回來,定了神卻看見三個丫頭全都在盯着自己,一時有點不好意思,硬扯出一個微笑,問道,“你們看我做什麼,我就是在想送祖父什麼賀禮,一時有些出神了。”
冬梅走上前給陸顏玉倒了杯熱水,問道,“小姐可想到送什麼了?”
“想是想到了,不過還得求你幫我個忙才行呢。”陸顏玉笑着說道。
“小姐怎麼還說求,真是折煞奴婢,有什麼需要奴婢做的小姐儘管吩咐吧。”
陸顏玉朝冬梅招了招手,讓她附耳上前,小聲的說了幾句。冬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答道,“這倒也不難,且等奴婢去試試。”說完便退下徑直出了院子。
留下的綠竹和杏兒可是好奇的很,陸顏玉看綠竹躍躍欲試想一探究竟,便對她說,“我想畫幅畫送給祖父,只不過讓冬梅去給我找些工具罷了。”其實這話是說給杏兒聽的,也省的她背地裡費勁,早說與她聽也早讓她去浮霜苑裡彙報,大家都知道原主的畫根本拿不出手,想來也就不會出來搗亂了。
綠竹鼓着腮幫點點頭,一副沒放在心上的樣子,可杏兒確是轉了轉眼珠銘記在心了。陸顏玉將兩個丫頭的表現盡收眼底,便喊了她們要去琴房。
綠竹的手腳倒也快,昨兒中午陸顏玉才吩咐了要改造這間屋子,到下午的時候她已經招呼了小廝們將陸顏玉需要的東西都擡了進來,忙到了掌燈時分纔算徹底收拾好,今兒天矇矇亮又起來將桌椅板凳擦了又擦,整間屋子總算是乾乾淨淨的了。
陸顏玉看綠竹完全是按自己的心意佈置好了琴房,很是高興,便賞了她一錢銀子,綠竹歡歡喜喜的謝了恩。
因着自己需要的東西冬梅還沒有拿來,陸顏玉並沒有着手畫畫,而是半躺在貴妃椅上眯着眼落得個悠閒。陽光從窗戶裡透進來,不似夏天燥熱,不似冬天寒冷,溫度剛剛好,陸顏玉舒服的就要睡過去了,心想着前世拼命工作想換來的不就是這種悠然自得的生活嘛,若是這裡沒有那麼多勾心鬥角就好了。正躺的舒服,眼尖的杏兒看見東院老太太身邊的鶯兒領着個陌生的僕婦走進了院子,趕忙稟告了陸顏玉。陸顏玉也沒起身,只吩咐了杏兒招呼人上二樓來。
鶯兒對陸顏玉並不生分,朝她福了福身請安道,“三小姐近來可好,老太太這幾日可惦記您了呢。”
陸顏玉支起身子,只坐在貴妃椅上,笑着說道,“多謝祖母垂愛,我覺得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大夫和這幾個丫頭非讓我養着,要不早就去給祖母請安了。”
“三小姐還是等身子大好了再去東院也不遲呢。”鶯兒伶俐的說道。
陸顏玉笑着應了,眼神卻越過鶯兒看到了她身後的僕婦。“這位嬤嬤可是眼生的緊呢。”
“三小姐,這是老太太吩咐讓我領來的秋姑姑,她以前是伺候二夫人的。”鶯兒道出了她的來歷,這婦人也麻溜的跪下來給陸顏玉磕了個頭。
鶯兒見人也領到了,便又朝陸顏玉行了禮退下了。只留下陸顏玉一臉迷惑,這位秋姑姑是自己親孃生前的貼身丫鬟,親孃去世了十幾年,怎麼又突然回來伺候自己了呢。
也顧不得細想,陸顏玉便站起身扶了跪在地上的秋姑姑起來。等這婦人擡起頭纔看見她一臉的眼淚,聲音都哽咽了,“奴婢,奴婢聽來莊子上的人說小姐差點讓馬車撞了,嚇得不得了,夫人就留下了小姐一條血脈,可是不能出什麼意外的呀。”
陸顏玉大致明白了些,原來她是聽說自己受傷纔來探望的。於是想將她一併扶坐在貴妃椅的另一端。可秋姑姑卻很懂規矩推脫着不肯坐,只站在陸顏玉身旁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奴婢以前家裡窮,爹孃養不起幾個兄弟姊妹,就在街邊跪求好心人收養,二夫人的馬車路過的時候看到了奴婢,便給足了銀兩將奴婢領回了府,二夫人爲人善良,對奴婢特別好,也不像別的主子那樣擺威風,奴婢感念二夫人,纔在她去世之後跟着一起去守了墓,十幾年了奴婢也沒嫁人,本來想着就這麼守到死,也算對得起主子。可前兒卻聽說您受了驚,奴婢想了兩天,小姐是夫人唯一的血脈,奴婢應該來伺候小姐,將小姐照顧好了,纔是真的報答了夫人呀。”說完又拿着帕子哭了一陣。
陸顏玉倒是被她的說辭感動了,一個丫鬟爲了報主子的恩能做到如此也算不容易,她私心裡是想留下這個人的,自己身邊多個年紀大的僕婦使喚着總是有好處的。可留下她的事畢竟也要經過祖母的認可,於是有點猶豫的說道,“我知道你一片忠心,也想留你在身邊伺候,可這樣的事好歹也要經過祖母同意才行,不如等我回稟了祖母再說。”
秋姑姑抽了抽鼻子,對陸顏玉說道,“我進府的時候先去給老太太請安了,說了想留下照顧小姐,老太太說只憑您的心意,若是您想留下奴婢便留下吧。”
陸顏玉看祖母這樣體恤自己,心裡很是高興,於是拉着秋姑姑的手應了她的要求,讓她留下來伺候。“你先下去休息半天吧,舟車勞頓想必現在也累得很呢。”
“奴婢身子粗,沒什麼累不累的,再說莊子離咱們府也不遠,我只坐了兩個時辰的馬車就到了。”秋姑姑性格豪爽不做作,陸顏玉又對她多了幾分好感。
興許是很多年沒有見過自己,秋姑姑對着她端詳了又端詳,還一邊嘆氣一邊搖頭。陸顏玉有點好奇,便問起了緣由。
“小姐別怪奴婢,只是奴婢一看見小姐,就不免想起了夫人。”秋姑姑說着又要掉淚。
陸顏玉雖然不是原主,可也是自幼失去母親,臉上的表情同樣帶着悲傷。“我長得很想我娘嗎?”
“其實也不全像,您的鼻子和嘴是最像夫人的,眼睛嘛倒是仿了老太太多些。”
陸顏玉這纔想起來,第一次見祖母的時候就覺得這人眼熟,原來都是眼睛的緣故,因着對自己的長相還不算熟悉,才一時沒想起來。難道就是這對眸子,才引來了祖母對自己的一再寬容嗎?她自己也疑惑的很。
就這樣,陸顏玉的踏雪齋算是又添了個下人,她安頓了秋姑姑跟冬梅一個房間住着,又叫綠竹去喊了府裡的裁縫來給秋姑姑裁製幾身新的秋衣,對待她很是體貼。
知秋閣裡,主事的婆子王嬤嬤正跟三夫人李氏彙報府裡這個月的開銷,說到最後不免提起了陸顏玉,“三小姐昨兒纔要了傢俱,今兒又要裁縫給新來的一個姑姑裁製秋衣,因着前兒下人們的新秋衣都統一裁製完了,這會子整個裁縫所都在忙着給老太爺趕製壽宴用的衣服物件,所以這才拖了奴婢來請示您,這事是回了,還是?”
李氏把一個剝了皮的葡萄放進嘴裡,丫鬟端了個玲瓏的小盆在旁邊接着她吐出來的籽,過了一會兒李氏才慢慢悠悠的問道,“這個新來的姑姑什麼來頭?”
王嬤嬤早就打聽過了這個新來的人,趕忙回話道,“原不過是以前伺候二夫人的,叫秋兒,這些年都在莊子上給二夫人守墓,聽說知道了三小姐受驚的消息才趕來伺候的。”
李氏又吐了幾個葡萄籽出來,“做衣裳原不是什麼大事,她想做便做就是了,裁縫所那麼多人總能抽調出一個來,玉姐兒這丫頭自打受了驚可是能耐不少,聽說昨兒還把陳氏身邊的許嬤嬤給打了,既然能多一個對付陳氏母女的幫手,我又何樂而不爲呢?”陳氏笑着說道。
王嬤嬤諂媚的附和道,“對對對,奴婢也聽說這事了,三小姐可比從前精明瞭許多,人人都知道許嬤嬤是陳姨娘的心腹,這打了許嬤嬤不就等於打了陳姨娘嘛,這下陳姨娘還不知道怎麼惱呢。”
王嬤嬤的話正中李氏下懷,她一臉笑意的說道,“哼,她惱的日子還在後面呢,收拾收拾,咱們也去踏雪齋,玉姐兒的事我可得親自經手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