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結果,要鬱悶的當然是陸顏玉,我說我不賭,你們非讓我賭,還偏偏壓中了末名。這跟考試蒙選擇題是一個意思,全蒙對不是本事,全蒙錯纔是真牛,今兒她陸顏玉也算是“慧眼識珠”,選了那個“顆粒無收”的。
陸顏玉心一橫,跟公主和郡主玩,反正是賴不掉的,乾脆表現的無所謂點還能掙點面子。
“輸了輸了,是我輸了,不過還請公主和郡主高擡貴手,別太爲難我纔是。”
崢嶸公主和李依琳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似乎都從對方的眼睛裡讀出了一樣的需求,她倆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笑聲滲得陸顏玉不輕,心裡嘀咕肯定不是什麼好主意。
也不需要再商量,崢嶸便先開了口,“我想去外面騎會兒馬,可是無奈來之前母后叮囑了不讓去,不過出宮的機會這麼難得,錯過了這次就得等明年了,我尋摸着不如找個人來頂我一會兒,你看如何?”崢嶸對着陸顏玉,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線。
陸顏玉心想,還找個人,那人不就是我嘛,你還真會拐彎抹角。
李依琳一陣狂低頭,接茬說道,“只需要表姐扮一會兒公主,我呢跟公主去去就來,反正母妃也知道我來公主的帳篷裡說話,一時半會兒也不會起疑心的。”
陸顏玉一聽她倆的餿主意,不自覺的退後了幾步,義正言辭的說道,“這樣恐怕不妥吧,萬一一會兒皇上來了,或者皇后娘娘來了,我可怎麼說啊,冒充公主,還不治我個死罪。”
崢嶸笑嘻嘻的搖了搖頭,“不怕不怕,你放心,這會子父皇肯定在跟叔父和王爺們說話,母后呢有她的事,再者出去狩獵的公子們大部分都回來了,都在各自的帳篷裡休息,不會有人發現的,一會兒我就讓丫鬟把屏風搬來,你只需坐在榻上,有客人來一律說身子不適不見就行了。”
李依琳拉着崢嶸公主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我們不會耽擱太久,騎一圈就回來,你放心。”
陸顏玉實在拗不過兩人,眼睜睜看着她倆走到門口,依然不死心的又問了一邊,“非得在這兒騎嗎,回宮裡回府裡騎不是一樣的嗎?”
兩人頭也不回異口同聲的回答道,“那可不一樣。”說完就溜之大吉了。
自己賭輸了就得願賭服輸,沒辦法,陸顏玉在喜子的伺候下換上了公主的華服,這一身行頭壓在身上還真是難受。
錦衣華服的陸顏玉從她們出去之後就開始坐立不安,一面在心裡數落她們兩個人的餿主意,一面咒罵三皇子的無能,原來都是花拳繡腿,沒一點真有用的本事。
坐在公主的榻上,過一分鐘都像一個時辰,喜子給陸顏玉斟了一杯茶,上了幾盤點心,可陸顏玉哪有享用的心情,她在心裡祈禱了一萬遍,千萬別處什麼岔子,那兩個人一個是公主一個是郡主,身份一個比一個尊貴,可一定要平安歸來纔是啊,否則她就慘了。
眼見就要過了吃午膳的點了,可連兩個人的影子都沒見,陸顏玉有點擔心,讓丫鬟去外面看了好幾次。
喜子也是一副擔心的模樣,試探性的詢問道,“三小姐,御膳房來人問現在傳膳嗎?”
“傳,當然傳,就跟公主在的時候一模一樣,再吩咐他們準備三個人的碗筷,樣子總要做足了。”陸顏玉忙中卻不出亂,有條不紊的吩咐道。
喜子領了命便出去了,可不一會兒,午膳沒來,卻聽帳篷外面有人在說話,動靜還不小。
“三皇子請留步,公主這會子有點不舒服,不如您用過午膳再來看公主吧。”喜子擋在李凌海身前,不讓他進帳篷。
李凌海心思縝密,從喜子的眼神裡就看出了些端倪,“就是不舒服,我這個做哥哥的纔要去看看,你這樣攔着我,難不成帳篷裡有鬼?”
“您這話說的可錯過奴婢了,是公主吩咐的不許任何人進去的,她身子不適,不方便見客,您可別爲難奴婢了。”
“剛還聽你跟御膳房的太監說準備三副碗筷,公主帳篷裡有客,現在又說她不見人,豈不前後矛盾?”李凌海質問道。
喜子這下可前言不搭後語,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倒給屋裡的陸顏玉急的不輕。
“我進去看一眼就走,又不會叨擾她休息。”李凌海一個假動作轉身很快就繞過了喜子,走進了帳篷。
陸顏玉此刻心懸在嗓子眼裡,大概也不需要再做什麼,只要一張口說話,就會立刻露餡吧。
喜子看三皇子是一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樣子,非得見公主,也急的一臉的汗,“三皇子,公主身子真的不舒服,您就先回去吧。“”
李凌海在屏風前站定,不理喜子,心裡已經深信不疑,裡面坐着的人一定不是崢嶸公主。
於是,他似笑非笑的問道,“你是誰?竟敢冒充公主?”
陸顏玉眼見自己再也裝不下去了,只好硬着頭皮從屏風後面走出來,朝李凌海福身行了個禮,“小女陸顏玉給三皇子請安。”
“姓陸?難道是威武侯家的?”李凌海倒也聰明。
“小女正是威武侯府上的,排行第三。”陸顏玉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那崢嶸呢,怎麼是你在這裡?”
陸顏玉一看已經被揭穿了,也不好再隱瞞下去,於是實話實說,“公主和郡主去騎馬了,她們…讓我在這裡假冒她。”
李凌海一聽,眉頭一皺,“這兩個丫頭簡直胡鬧,母后來之前就說了不許她瞎騎馬,這裡的馬比不得宮裡的溫順,若是遇到發性的把她倆給傷着可就壞了。”
陸顏玉一聽也覺得剛纔答應她倆的要求有點莽撞,心裡也揪揪着,諾諾的問道,“那可怎麼辦?”
“我騎馬去找找看,你先彆着急。”李凌海負手快步除了帳篷,留下陸顏玉在原地擔心。
光這麼杵着也不是辦法,既然自己不會騎馬,就算是走着也得去找找呀。於是她帶着喜子就往外走,這事不能聲張,所以只能悄悄的找,主僕倆就裝着沒事似的溜達,誰知竟越走越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