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地底下的秘密(中)
那直徑一百多米的石柱上面,纏繞着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鐵鏈。
比人還粗大的巨大的鐵鏈一端連接着四周的石壁,一端纏繞在石柱上,而這樣巨大的鐵鏈一共有四根。
看樣子,這四根巨大的鐵鏈是用來當做通往石柱的通道的。
除了那四根巨大的鐵鏈,還有更小一些,但也比腰還粗的大鐵鏈則像藤蔓一般,攀附在石柱上,從底下層層環繞,一直到最頂端。
而只有尋常嬰兒手臂粗的小鐵鏈則如同樹葉小樹枝一般,一端連接着大鐵鏈,一端懸掛着數不清的用鐵製作的,只有半人高的籠子。
原來,那些小鐵鏈都是用來固定那些鐵籠的位置的。
如果仔細看,可以看到,絕大多數的籠子裡,都關着人。
這些人或是癱倒在地,或是在崩潰大哭,或是在咒罵……唯一相同的點就是,他們身上滿是傷痕,渾身都是鮮血,連身上穿着的單薄的單衣也早就被鮮血浸透,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
有不少數,連手腳都沒了,只能絕望的倒在籠子裡,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血流下來,然後滲過鐵籠,一直滴向底下黑暗深處……
昏暗的地底世界,數不清的鐵籠,令人作嘔的血腥還有無處不在的慘叫聲……
“真是一個讓人看了就歡喜的地方!”聽着周圍連綿不斷的慘叫聲,岑相久違的露出一絲愜意的笑容,腳步不停,徑直朝着四根巨大鐵鏈的其中一根走去。
很快,他的腳就踏了上去,明明並不平穩甚至還因爲所處的環境導致十分光滑的鐵鏈,在他的腳下,卻如同普通的田間小路一般。
他步態從容的走過鐵橋鏈,來到一處平臺上。
這樣的小平臺數量並不少,或者說,每一個鐵籠的旁邊,都會有一個小平臺。
這些小平臺大到可以站十幾個人,小到只能站一兩個。
岑相走到的,自然是比較大的平臺,而這裡,已經站了兩個人。
“主公!”等岑相站在平臺上,早已等候多時的初一和白羽連忙抱拳行禮。
“嗯!”
岑相很好心情的點頭,越過他們,慢慢走到平臺邊的鐵籠前,緩緩蹲下。
看着籠子裡的人,“今天過得怎麼樣?”聲音溫柔得就像是在打招呼!
如果對象不是籠子裡那個不知道遭遇了什麼,只能癱在地上,已經看不出人形的人就好了。
“岑、一!”咬牙切齒的聲音從鐵籠裡傳出,隨即就是“嗬”“嗬”聲。
那是裡面的人在努力擡起頭髮出的聲音。
很快,他終於成功擡起了頭,看向岑相,眼眸裡滿是對岑相濃厚到已經無法掩藏的仇恨、憤怒……還有殺意。
“我一定會殺了你的,啊啊啊啊——殺了你!”
他滿是污垢的雙手張牙舞爪,似乎想要將眼前的人撕碎然後拆吞入腹。
如果巴狼部落曾經的舊屬在這裡的話,就能發現,這個人竟然是兩年多前,因爲被幻月國軍隊追擊,無奈逃進青山的……
“戛納!”岑相伸手,輕撫在鐵籠那與人手臂差不多的鐵棍上,看着狼狽的癱在籠子裡的戛納,嘴角微揚,輕聲道,“我知道,你也想我了!”
“不用喊那麼大聲,我能聽得到,之前離開了這麼久,一直沒有來看你,說起來,還真是有些不習慣呢!”
這語氣,這深情的對視,如果場景不是在這個陰暗恐怖的地底世界的話,估計還以爲他是在和誰說情話呢。
“你放心,接下來的時間,我會繼續好好陪你玩的!”聲音輕柔,卻滿是肅殺之意,後面的初一和白羽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抖了抖身子。
“你,你殺了我吧!”戛納放棄掙扎了一般,將臉埋在臂彎。
他兩年多前被砍的手臂竟然重新長出來了,但很顯然,這並不是一件好事。
只見岑相抓住延伸在籠子外的其中一條鐵鏈,用力一拉。
“啊啊啊啊——”戛納被迫仰起上半身,對着岑相的方向。
這些鐵鏈一共有四根,深深的釘在他的四肢上,而岑相拉的,自然是釘在他鎖骨上的那一根。
這些鐵鏈設計出來就是爲了折磨人的,那兩根釘在他腳腕上的鐵鏈先在另一側繞了一圈才連接到平臺這邊的位置,只要沒人操作,鐵鏈就會很短,令他無法站起來。
也就是說,只要岑相動動手,拉一下鐵鏈,他就只能被迫承受着這種非人的折,將自己上半身的支撐起來的力度全放鎖骨上那根小小的的鐵鏈上,十分恐怖滲人。
而這,是戛納在這裡活着的每一天,都需要接受的折磨。
“岑一,你會,不得,好,死,的!”一邊說着,他雙手的手指拼命夠着身下的鐵籠,就爲了能讓身上更好受些。
但很顯然,岑相是不會讓他如意的。
只見他微微用力,手中的鐵鏈發出“嘩啦”的聲音,他的上半身又往上了一些。
“不,啊,啊啊啊——”一下子遭受這些,戛納終於受不住了,他奔潰大喊。
“殺了我啊,你殺了我啊,啊啊——”他的聲音從一開始的中氣十足,逐漸變得虛弱。
“我怎麼會捨得殺了你呢!”岑相手中的力度不變,但聲音依舊溫和,或者說……是平淡,好像沒有什麼能引起他的注意。
“啊嗬!你,就是……魔!鬼!”戛納努力直起頭,痛苦到充血的眼睛怒視着他,從牙縫中擠出這麼一句話。
下一秒,他頭一歪,就暈了過去。
“嗯?”岑相歪頭,似乎不相信他這麼快就暈了過去,又扯了扯手上的鐵鏈。
“嘩啦啦!”在鐵鏈的牽扯中,已經暈倒的人抖了抖身子,但還是沒有清醒過來的意思。
“呵!”見他暈了過去,岑相冷笑,似乎覺得沒意思,他鬆開手站起來!
“嘩啦啦!”鐵鏈如蛇一般,靈活的滑動,很快就復歸原位,而戛納,也終於能癱下去了,但還是沒有反應。
現在的他和剛纔的區別就是,鎖骨與鐵鏈連接處的傷口上流出來的鮮血變得更多了,淅淅瀝瀝的像不要錢的雨水一般往底下的深淵滴落……
“嗤!”他轉身。
“主公?”見他看過來,初一紫羽兩人連忙側身,露出身後早就準備好的熱水。
認真的洗乾淨自己的手,看着銅盤裡泛着淡淡的粉紅色的水,岑相勾脣,“他該餓了,砍一個手臂吧,餵飽他,將他丟下去兩天!”他語氣平淡的說着,轉身。
身後的初一識相的遞高手中的托盤,托盤裡是乾淨的手帕。
把手擦乾淨,隨手將已經髒了的手帕丟下平臺外底下的深淵,“下一次來,希望他能更精神些,要不然玩起來還真無趣!”語氣中滿是對自己心愛的玩具不夠結識的遺憾。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