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蓉剛想要開口解釋,鍾姨娘已經走到柳蓉身前,擋在她身前,看着分管佐領:“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帶我女兒走。”
分管佐領哭笑不得,他是來求人救人的,還趕時間呢。
鍾姨娘卻不知道具體情況,只看到最後一幕,見柳蓉沒像往常一樣開口,想起姚管家夫婦的事情,不禁回頭看向柳蓉:“不要擔心,有娘在,娘不會讓任何人帶你走的。”
分管佐領不禁滿臉着急,他怎麼就沒想到,柳三小姐還爲出閣,她母親若是一心不讓她離開文定侯府,她就只能呆在府邸裡,不能出府,這可不好。
這般想着,分管佐領不禁皺眉看向柳蓉,只擔心這件事情會有變故。
柳蓉沒注意分管佐領,卻是看着鍾姨娘不禁笑起,沒想到一直頭疼着怎麼讓鍾姨娘不再生她的氣,這分管佐領來一下,一下就解決了,這算不算因爲麻煩而得福?
柳蓉臉上露出一個更大的微笑,無論如何,這事情解決了就好,想着柳蓉上前一把抱住鍾姨娘的胳臂:“就知道娘對我最好了,不會一直不搭理我。”
這回卻是輪到鍾姨娘哭笑不得:“你這傻孩子,都到了因爲文定侯府要被人帶走的情況,怎麼就還笑的出來。”
“不要在爲娘做什麼了,你已經爲娘做的夠多了,文定侯府的事情,就是文定侯府的事情,你既然已經離開了蓉府以後就不要繼續揹負文定侯府了。”鍾姨娘認真的看着柳蓉說道。
這貌似還是鍾姨娘第一次讓柳蓉離文定侯府的事情遠一些,不過明確知道鍾姨娘這是擔心自己。柳蓉卻是幸福滿滿的笑起:“娘,雖然你這麼說。不過我還是要跟這位分管佐領走一趟。”
鍾姨娘眉頭擔心的皺到一起。
柳蓉決定趕緊和鍾姨娘說真實情況,若不然等一會叫分管佐領說了事情情況。鍾姨娘萬一因爲作爲母親的面子,再次生氣,就得不償失了。
“娘,這位分管佐領是來請我去傷兵營治病的呢,所以我必須去一趟。”柳蓉看着鍾姨娘快速的說道。
鍾姨娘一愣,看看柳蓉,看看分管佐領,臉上微微發紅,好一會纔開口:“那快去快回。”
說完。第一次不等柳蓉開口,快步往回走,柳蓉忍不住笑起,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鍾姨娘這樣尷尬的模樣。
不過鍾姨娘沒走遠,卻是停下步子,也沒回頭,對着柳蓉開口道:“晚上儘量早些回來,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做。”
柳蓉歪頭疑惑,今日真是太多個第一次了。鍾姨娘可從來沒有要求她做過什麼事情,一般情況都是她自己去做的。
不過鍾姨娘會讓她做的事情,肯定不是壞事就是了,這般想着。柳蓉決定早些去傷兵營,早些將事情處理了回來,就對着分管佐領開口:“快些帶路吧。”
分管佐領顯然早有準備。馬車都給柳蓉備好了,柳蓉一到的文定侯府門口。便見了那準備好的馬車,馬車顯然有些普通。粗布做的車簾,車頂沒有任何裝飾,是那種街道上可以隨便僱傭到的最普通的馬車,沒有絲毫裝飾,就連當初文定侯府給蓉府準備的馬車,都有些比不上。
冬兒望着如此樸素的馬車,不禁有些嫌棄:“軍隊難道連好一點的馬車都沒有嗎,可別馬車上連個墊子都沒有,讓我家小姐坐這樣的馬車,我家小姐怎麼受得了。”
柳蓉望着冬兒那模樣,不禁無奈的笑起:“好了,上馬車吧,一切事從緊急不是?”
她又沒嬌弱到一點顛簸都受不了的程度,不過眼前這灰青色的粗布馬車,確實還是她到這個世界以來,第一次見到的超級樸素馬車。
不過畢竟是急着救人,這些東西也不是什麼需要注意的東西,想着便讓冬兒扶着自己上了馬車。
那站在一旁的車伕見柳蓉上了馬車,看了一眼分管佐領,便上了馬車找準方向,揮鞭快速的向前。
卻說鍾姨娘回到自己屋中重新對賬,讓珊瑚守在門外,若是有事情,再進屋通報,只是還沒看多長時間,珊瑚就急急忙忙的衝進屋中:“鍾姨娘,不好了!”
鍾姨娘微微皺眉擡頭:“怎麼回事?什麼不好了,你說清楚些,可是文定侯府又有什麼招麻煩的人闖進來了?”
珊瑚卻是滿臉着急:“小姐不是剛剛被一個分管佐領請走嗎?門外這會又來了一個,還帶着軍部醫員的徵派手書,要求小姐去傷兵營救傷勢惡化的護軍參領。”
鍾姨娘微微一怔:“剛纔不是已經來了一個,將蓉兒接走了嗎?”
“是啊,是啊,可這次來接的人裡還劉老,這會正在外面等着呢。”珊瑚對着鍾姨娘快速說道:“我剛剛特地問了,是不是之前還派了人來接小姐,他們說沒有。”
鍾姨娘騰的站起:“那接走蓉兒的人會是什麼人?”
大約是比較着急的緣故,馬車行駛的比較快,同時也有些顛簸,柳蓉捂着額頭,不禁有些頭暈。
不過想到這分管佐領也着急,畢竟人命關天,柳蓉也就不多說什麼。
只是跟着的冬兒,不時的掀開車簾看向外面,忍不住抱怨着:“小姐就不該那麼好心的幫助這些人,還去傷兵營救人,您看您同意了,這些人趕個馬車也如此不穩當,這不是要顛簸死人嗎?”
“這車伕是怎麼請的?也不找個好點的。”冬兒眉頭緊皺。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每次有人請她去給人看病,一般都會用好一些的馬車,畢竟也並非是那種家中無糧的,而軍隊雖然剛剛受了動亂的洗禮,可能會一時找不到好的馬車,可軍隊馬術好的人多的是,不至於連個像樣的車伕都找不到吧?
柳蓉眉頭忍不住微微一皺,伸手掀開車簾向外看去,只這一看,柳蓉眉頭皺的更深,看着一路的景緻,可完全不是向皇宮的方向,而是向出城的方向走。
這些人根本不是找她去救所謂的護軍參領,分明是要帶她出城!
這是怎麼回事,這些人不是守衛軍的人嗎?這是要帶她去哪?
冬兒卻依舊沒有注意到這些事情,只是對着馬車不斷的埋怨着,柳蓉卻是注意到,冬兒嫌棄的厲害的時候,馬車就會被顛簸的厲害一點。
這根本是暗中和冬兒較勁,讓冬兒不舒服!
只是這些到文定侯府騙她出府的人究竟是什麼人,這是要帶她去哪?
柳蓉這邊疑惑,鍾姨娘卻是領着珊瑚快步的向外走,一看到劉老就快速的詢問,劉老聽到鍾姨娘說的這些東西,也忍不住一驚:“你是說,在我們到這裡之前,有人將柳蓉以護軍參領的傷勢爲由,已經將柳蓉接走了?”
“這,這怎麼可能,護軍參領的傷勢惡化雖然出了一些時間,但是時間也不是太長,我還是等着護軍參領吃了柳蓉告訴我的那些所謂天然抗生素沒有效果後,才告訴這些人,找柳蓉的,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劉老說着突然看向自己身後,跟着自己過來的分管佐領:“陳左領,你能告訴我這是爲什麼嗎?”
“爲什麼連來的人身份都和你一樣嗎?”劉老目光凌厲的望向陳左領,好歹也是在邊疆呆過,見慣邊疆戰士,還曾參與過其中的大夫,這般凌厲起來,雖然比不上董護衛和大將軍,卻也是叫人不敢小窺的。
若是柳蓉在這裡,看到這一幕,恐怕會笑場,因爲劉老這般表情,到得柳蓉眼中恐怕也只會是略帶猥瑣的假裝架勢。
被劉老稱呼陳左領的將士卻是神情慌張:“這……這我也不知道,照理說不能有這樣巧的事情纔是。”
劉老可不聽這樣的話:“我可告訴你了,若是沒有小柳大夫,就沒有人能救下護軍參領。”
“我推薦小柳大夫這件事情沒幾個人知道,只有當時在場的幾個人知道,肯定是軍隊裡的人出的事情,有人泄露出去,還在我們之前趕到文定侯府,這說明有人想害護軍參領,這個人說不定就是你。”
“真的不是我。我一直在劉老您身邊,怎麼可能是我。”陳左領更加驚慌:“我,我立刻就回去派人去查!”
說完不等劉老說話,就快步向外走,劉老也跟着快步向外走,一邊走一邊對着鍾姨娘和珊瑚開口:“我跟着他走,你們趕緊去將這件事情告訴順天府尹左大人,還有果親王府,這邊不一定能立刻查出來,萬一騙走柳蓉的人懷有惡意,那就麻煩了。”
幾個人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但是想到柳蓉在蓉府遇到過那樣的危險,不知道是和什麼人有仇,可能有後續的問題,又或者真的如劉老說的,是這個護軍參領有什麼仇人,想要對付護軍參領,所以帶走柳蓉。
恐怕柳蓉都會有危險,鍾姨娘趕忙吩咐珊瑚去通知果親王府,又派了人去順天府,直到幾個人離開,才微微不穩的扶住門把:“蓉兒,你可千萬不要有什麼事啊,今日……今日可是你及笄的日子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