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蓉回到文定侯府沒有閒着,仔細想了西醫院和太醫院的情況後,便招來了自己的大徒弟。
柳蓉的大徒弟自打柳蓉從西醫院逃走後,便一直擔心柳蓉罵自己,這會見柳蓉招自己倒文定侯府,心裡直打鼓,可待得聽到柳蓉開口說的話後,卻是一愣:“師傅,您……您要重新招學員?在蓉府開課?”
“嗯,只不過這次招的學員有限制,學員限制爲各路來京城希望學習西醫的大夫,以及太醫院想要了解西醫,學一些西醫的太醫。”柳蓉對着大徒弟淡淡的開口,這也是她這幾天經過深思熟慮後決定的。
若是不解決太醫院太醫對西醫無限的好奇精神,以及西醫院裡,那些各路來的大夫的好學情緒,那她接下來,恐怕真的是寸步難行,估計一個個得不斷圍堵她,抓住每一個堵到她的機會,然後不斷的詢問各種問題。
與其這樣,還不如將這些人都解決了,也輕鬆一些。
最重要的當然是選的這些學員,都是對醫術瞭解的很不錯的人,等這些人學會了一些,以後也就可以通過這些人直接傳授,比那種零基礎的學習更好,更關鍵的是,中醫和西醫配合,也許將來能走出一條不同的醫學道路來。
聽到柳蓉的回答,柳蓉的大徒弟臉都僵成一團:“師傅,這……這我也接觸不到太醫啊。”
“太醫那邊,我來安排,你只要安排西醫院那邊的大夫就好。”柳蓉說着微微一頓:“名額二十人,給你七天的時間安排好。”
柳蓉說完,便見自己的大徒弟還站着,不禁看了一眼對方:“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師傅,這個課,我能報名,能上嗎?”聽到柳蓉的詢問。柳蓉的大徒弟才眼巴巴的看着柳蓉開口。
柳蓉本來氣對方那樣宣傳,鬧的西醫院變成如今的狀況,可這會看到對方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卻是心中一軟。她雖然收了三個徒弟,但是前面兩個徒弟本就是沒怎麼用心,跟在她身邊學醫的時間,還不如二狗時間長。
而這兩個徒弟卻是除了招來那麼多外地的大夫外,其實也挺乖,就是招了這些大夫來,恐怕也是因爲西醫院的冷清。
這麼想着,柳蓉終於開口:“你和你二師弟都能來,不算這個名額裡。”
柳蓉這麼一說,卻是將她的大徒弟開心壞了。說了一句謝謝,便快速去做柳蓉交代的事情。
而柳蓉的大徒弟離開之際,卻是恰恰撞上從外面到柳蓉這邊的左庭軒,柳蓉的大徒弟趕忙對着左庭軒道了一聲歉,快速的繼續往外走。
左庭軒看着柳蓉大徒弟的背影微微疑惑。卻還是快速走進柳蓉的屋子。
“發生了什麼好事情了嗎?我看你徒弟剛剛出去,心情還十分不錯的樣子。”左庭軒看着柳蓉詢問。
“沒什麼好事情,我只是覺着自己在家中再這麼憋下去不像話,所以決定讓大徒弟給我安排一下,在蓉府開一次西醫的課,這樣以後別的大夫對西醫有什麼不解的,也就能問那些人了。我也就不需要走到哪裡,都被人拽着了。”
柳蓉想到這些來上課的人以後被別的人拽着詢問,就忍不住眼睛彎起,這段時間她被圍堵的厲害了,所以決定也讓那些圍堵她厲害的人,吃點虧。
左庭軒一看柳蓉的笑容。便能知道柳蓉在想什麼壞事,卻也沒多詢問,而是快速的對柳蓉說自己這幾天追查的情況:“因爲寺廟那邊,一點線索也沒有了,我不甘心。便又去查了一下驛站,才發現這驛站管事有些不正常,竟是個賭鬼,欠了無數賭債,最近和一些不明人士聯繫過,只是再進一步,打算將驛站管事帶回來的時候,那驛站管事竟是自盡了。”
左庭軒說到最後,眼底無數的懊惱。
柳蓉的眼睛卻是微微眯起:“我們下手去查已經很快了,可這對我下手的人似乎反應十分快,會不會衙門裡面有內鬼,這反應,實在是太快了。”
左庭軒點頭:“我已經派人去查這件事情,只是我實在不甘心,就這樣完全什麼線索都沒有了,這般我們在明,敵人在暗處,對我們實在是太不利了。”
左庭軒說着微微一頓,纔看着柳蓉開口:“我這次過來,是想問問,可還有什麼辦法,能查到那些人的。”
左庭軒這也是實在不甘心了,跟了幾日的心血,這麼毀掉,實在是有挫敗感,這才忍不住來問柳蓉。
問完後,左庭軒有些後悔,柳蓉若是有辦法,自然告訴他了,怎麼也不可能藏着掖着,畢竟查的可是和柳蓉有關係的事情。
這麼想着,左庭軒忍不住嘆氣,內疚,柳蓉這麼信任他,他卻沒將這件事情處理好,若是柳蓉再遇到危險,那他真的就要愧疚死了,這麼想着,左庭軒忍不住再次開口:“你那西醫課什麼時候開?若是可以,暫時還是不要開了,萬一叫那些想害你的人混進去就麻煩了。”
“也許還有一個辦法,可以找到這些人。”柳蓉幾乎是和左庭軒同時開口。
左庭軒一聽柳蓉這句話,完全不管之前說的話,趕忙對着柳蓉詢問:“我果然是過來找你找對了,什麼辦法,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找這些人。”
“我需要你收集三年前聖上株連九族的那些大臣的名單。”柳蓉看着左庭軒開口。
左庭軒微微一愣,眉目間有些不解。
“當初跟蹤出去的護衛說過,那寺廟裡的人一看到宮女就直接認出來不是我。”柳蓉看着左庭軒開口:“而我懷疑這批人,和當年幫着三皇爺造反的大臣有關,三年前能參加造反的大臣裡,能夠認得我的並不多。”
那時候,柳蓉可不像現在這般出名,見過她的大臣很少很少,幾乎能數出來。
左庭軒不解柳蓉爲什麼覺得這些對付她的人和當年造反的人有關,卻還是快速點頭:“我這就去找名單。”
說完又不禁微微一頓:“當年誅殺的人上萬,你若一個個去看,恐怕不好查。”
“那些旁支什麼的,就全去掉吧,住在京城裡面的人全篩選出來。”柳蓉想了想開口,不住在京城的人,怎麼都不可能見過她,即便見過也只可能是因爲她給人看診見過,也不可能說她不好對付,顯然是和她接觸不只是一點點的,所以這想要劫持她的人,必定是三年前在京城裡的人。
左庭軒快速點頭,便向外去,辦這件事情。
柳蓉處理完這兩件事情,忍不住站起身子舒展舒展筋骨,如今就等着太子那邊查到的勤妃的消息了。
說起來,按照太子的性格,勤妃的事情應該早早就查到了纔是,怎麼這會都一點消息都沒有呢。
柳蓉心中微微不解,卻也因爲這幾日已經在太醫院請假,不好入宮去詢問太子,只能再等一段時間。
不過想來太子不會有任何問題,所以柳蓉也不多想,便前往鍾氏的院子裡,逗八哥去了,這是她回來後的最大樂趣了。
八哥也是有趣,每次被柳蓉欺負的慘不忍睹,騙的可憐兮兮,然後又顛顛的讓柳蓉抱,旁邊照顧八哥的丫鬟乳孃看着,都忍不住忍俊不禁,差點沒笑壞。
柳蓉卻是怡然自得,若是沒有其它紛紛擾擾,這纔是她最期待的日子啊。
正在柳蓉逗弄八哥的時候,皇宮裡卻是發生了一件大事。
太子被皇帝罰跪在御書房。
“你爲什麼如此歹毒的心,當年三皇爺造反,將你的兄弟全殺沒了,如今你好不容易可能有一個兄弟姐妹,這唯一的同輩親人,你竟都想要謀害!”皇帝看着太子,滿臉的憤怒:“若你不是朕唯一的兒子,朕定將你斬了,也免得你再禍害別人,你今日能對勤妃肚子裡的孩子下手,他日說不定就能對朕下手!”
“兒臣沒有對勤妃下手,兒臣只是讓人去查探勤妃以前的身份。”太子看着皇帝快速的開口:“父皇你突然寵幸一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女子,兒臣自然會擔心這女子的來歷,自父皇登基以來,發生了那麼多事情,自然什麼事情都要仔細一點。”
一聽太子的話,一旁的勤妃眼睛中光芒一閃而過,立刻嚶嚶的哭起:“皇上,大約太子也是爲了您好,您就原諒太子吧。”
“只可憐臣妾肚子裡的孩子運氣不好,若不是嬤嬤反應快,差點沒被太子派來查探的小太監撞上,若是臣妾那時候摔倒了,這肚子裡的孩子,怕是……怕是就不保了。”
隨着勤妃的話,勤妃身旁的嬤嬤快速對着皇上開口:“皇上,太醫說,就是這樣,娘娘也受了驚嚇,這胎怕是有些不穩。”
嬤嬤說話間聲音變小:“容奴婢大膽一句,若真只是查探娘娘的出生,那小太監爲何會直直的像娘娘撞來,娘娘心善,不願意追究,但老奴實在是擔心……娘娘接下來怕是已經承擔不了驚嚇了。”
皇帝本有心對太子輕輕過去,這會聽到嬤嬤的話,臉一陰:“你這孽障,如今可是人證物證俱在!你都不悔改,不承認,來人,將太子拉下去,面壁,不到勤妃肚子裡的孩子出世,都不許太子出來。”
勤妃見皇帝這麼吩咐,似乎不忍心皇帝和太子的關係如此,還一旁勸說,只是勸說間看着皇帝滿臉堅決的讓人將太子帶走,眼底露出一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