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六、三生花,是個女的!!!

前面是懸崖,後面追兵近在咫尺。

跳下去生死不知,抓回去生不如死。

別無選擇,“少爺,我們沒有退路了!”

“跳!”陸心顏果斷道,又問那名男子,“你呢,跳還是留下?”

那男子猶豫兩秒,“我跟你們一起。”

話音剛落,只覺寒風呼呼,整個人失重朝下墜去。

“啊!”男子發出尖叫聲。

懸崖邊上,有人持着火把朝下望了一眼,回去報告:“二哥,底下黑不隆冬的,跳下去九死一生,咱們還要繼續追嗎?”

“蠢貨!都九死一生了,還追什麼追?追去黃泉路上作伴麼?還有貨要交,不能誤了點!走!”

懸崖底下,陸心顏小聲問道:“那些人走了吧?”

青桐道:“走了。”

陸心顏籲口氣,“這次回去後,打死不再做行走江湖的俠…士!”太特麼刺激了!

沒病的得嚇得出病,稍微有點心臟病啥的,估計得嚇死了!

還好這懸崖看着嚇人,實則離上面不遠有塊凸出的地方,她們正好掉在那上面。

“先鬆開我,休息一晚再走。”綁久了她也難受。

等青桐鬆開後,陸心顏活動活動手腳,“那位大哥呢?”

“…暈過去了。”

“嚇昏的?”跳下來的時候,他那尖叫聲差點穿破她的耳膜。

“不是,砸昏的。”

“啥?”

“從上面跳下來,我拎着他,他在最下面。”

從高處掉下,陸心顏在最上面,青桐在中間,那個倒黴的男子在最下面,成了兩人的肉墊。

陸心顏替他點上兩根蠟燭,默哀兩秒,“沒死吧?”

“命大,暈了,沒死。”

“那還好,我去找點枯草之類的生個火堆,免得凍死了。”

從上面跳下來的時候,陸心顏身上颳了點小傷,因爲痛力氣倒是恢復了些。

兩人忙活一陣,終於生起個火堆,靠在一起眯了會眼。

天矇矇亮時,火堆熄滅,晨風一起,冷醒了陸心顏和青桐,與此同時,地上的男子也醒了。

三人大眼對小眼一會,想起了自己的處境。

男子道:“早,我叫阿桑,桑樹的桑,兩位小哥怎麼稱呼?”

陸心顏道:“早,我叫阿朱,硃紅色的朱,她叫阿青,青色的青。”以前看天龍八部時,她喜歡裡面的阿朱。

阿桑笑出一口白牙,“咱們也算是患難與共,要不義結金蘭如何?”

陸心顏沒理會他的話,“我和阿青還有要事辦,阿桑兄你請便。”

“你們去哪?”

“這跟阿桑兄無關。”

阿桑爬起來,“帶我一起去。”

“阿桑兄,昨晚你的救命之恩我已經還了。”

阿桑振振有詞,“昨晚我救了你們兩條命,你們只還了一次,帶我一起走,就當你們還清了。”

他十七八歲的樣子,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個子在男子中只算中等,身形偏瘦,五官倒是生得俊秀,一口白牙特別醒目。

看那樣貌氣度應該出身不差,沒想到卻是個無賴。

青桐直覺就想打暈了他,陸心顏念着他的救命之恩,忍下了,“我們的目的地是雙溪,帶你到那裡後,以後兩不相欠。”

阿桑大喜,賞心悅目的白牙,看起來有幾分欠揍,“一言爲定。”

馬車沒了,好在銀子隨身帶着,倒不至於束手無策。

阿桑中的迷藥已經過了三天,恢復了力氣,青桐是靠腿上的傷支撐着,陸心顏只是劃傷了一點點,藥性很快就回來了。

阿桑見青桐扶着陸心顏走得甚是辛苦,主動上前想幫忙,“阿青兄,我來扶着阿朱兄。”

“不用!”青桐惡狠狠拒絕。

“不用了。”陸心顏委婉卻堅定的拒絕。

阿桑好心碰了壁,只好摸摸鼻子,替兩人在前面清除一些路上的障礙。

三人不敢回鎮上,在附近村莊裡找了戶農家,用銀子換了點吃的和乾淨的衣物。

“這衣裳好像沒洗乾淨…”阿桑小聲嘀嘀咕咕,被青桐一眼掃過來後,立馬收了聲,老實地換上。

吃了一頓,又休息了一會,力氣都恢復了些。

青桐買回一輛牛車,將鞭子往阿桑手裡一塞,“你,駕牛車!”

阿桑吃驚地指着自己,“我?”

“不然是誰?”青桐叉起腰。

阿桑立馬小雞啄米似地點頭,“我,我,我。”

“哞哞~”幾聲牛叫,牛車上鋪滿了幹稻草,陸心顏和青桐躺在後面休息,阿桑被迫義無反顧地當起了車伕。

牛車走得極慢,走了大半天,終於到達雙溪城。

青桐賣了牛車,陸心顏將銀子給了阿桑,“阿桑兄,就此別過。”

阿桑的白牙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阿朱兄,阿青兄,後會有期。”

三人就此別過。

“少爺,先找間客棧落腳,換身衣裳。”青桐跟着陸心顏過了大半年舒適的日子,皮膚養嫩了,穿着粗布衣覺得渾身不舒服。

陸心顏銀子帶得足,又是個享受慣了的主,到了繁華的地方,自然要享受一番,直接找了最好的客棧,要了最好的房間。

青桐讓小二買來兩身衣裳,洗了澡換了衣裳,兩人下樓用膳。

一道驚喜的聲音在後面響起,“好巧啊,阿朱兄,阿青兄。”

陸心顏回頭一看,只見全身煥然一新、光彩照人的阿桑,正打開房門站在房門口。

那間房,挨着陸心顏的房間。

陸心顏皺起眉,她給他的銀子不足一兩,似乎不夠在這個地方住一晚。

阿桑看出她的疑惑,解釋道:“我的隨從找到我了。”

似乎爲了驗證他的話,一個後背揹着劍的青年男子走過來,“主子,可以下去用膳了。”

阿桑咧嘴一笑,“阿朱兄,阿青兄,相逢即是有緣,不如讓我作東,請兩位品嚐一下這裡最特色的菜餚如何?”

“不用了,我和阿青還有事。”

陸心顏禮貌地找絕,與青桐下了樓。

“哎,別這樣嘛,難得咱們這麼有緣,”阿桑追着下來,青桐擋在他身前,柳眉一豎,“別再跟着我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這時阿桑突然面色大變,“小心!”

與時同時,他身後背劍的男子猛地拔出劍向前擲去。

咣噹,劍擊中了箭。

一支箭貼着陸心顏的臉,堪堪擦過。

青桐立馬轉身拉着陸心顏趴下,阿桑急促道:“快隨我上去躲起來!”

這時阿桑的四個護衛從四面衝過來,躍到前面與突然出現的十幾名黑衣男子纏打在一起。

剛剛那箭便是其中一名黑衣人放的。

兩人來不及多想,陸心顏在前,青桐在後,貓腰隨着阿桑往上面跑去,躲進了阿桑的房間。

陸心顏暫時安全後,青桐道:“少爺,我出去外面看看情況。”

“你小心點。”

青桐悄悄打開門鑽出去。

阿桑突然道:“你那隨從也真夠大膽的。”

陸心顏正趴在門縫裡緊張地看着外面的情形,聞言隨口應了一句,“她功夫不錯,雖然迷藥藥性還在,自保還是不成問題的。”

身後響起幽幽的聲音,“我是說他真大膽,放心我和你單獨在一塊,就不怕我對你不利嗎?”

陸心顏放在門上的手一緊,回頭看着咧開嘴,似乎一點也不擔心的阿桑,鎮定道:“你幾個護衛膽子也夠大的,放你一個人在這,不怕我跟那黑衣人一夥的?”

阿桑嘴咧得更大了,那白牙亮晃晃的,“看來咱倆真是太有緣了,就連隨從也一樣,都屬於大膽又心粗的人。”

聽到這話,陸心顏暗中放鬆了些,“那羣黑衣人是來殺你的嗎?”

“應該是。”

“你做了什麼他們要殺你?”

“這個世界上,不一定做過什麼事情,別人纔會殺你,有時候僅僅因爲你是你,因爲你的存在擋了某些人的路,你就得死。”

陸心顏無法反駁他的話,這是個弱肉強食、權力至上、資源靠掠奪的年代!

“那你擋了誰的路?”

見她神情認真,雙眸明亮,阿桑突然燦爛一笑,“哈哈哈,阿朱兄,你還真信了啊!也許他們只是純粹看我不順眼,又或者覺得我身上有寶,又或者是昨天那羣人派人來的…總之,要殺一個人,理由太多了,具體是哪個理由,我哪知道?得抓住他們才知道。”

陸心顏額頭冒下三根黑線,下定決心不理這個神經兮兮的傢伙了。

阿桑的四名護衛功夫不弱,那十幾個黑衣人武功也不差,眼看就要不敵。

青桐見狀返回屋內,“少爺,情況不妙,我們趕緊走。”

陸心顏沒有猶豫,正要開門,衣裳被人拉住了。

“帶我一起走。”又是那個陰魂不散的聲音。

“阿桑兄,你的恩情我已經還了兩次,大家說好以後互不相欠。”陸心顏直接拒絕,“趁你的護衛還能堅持一會,你自己快走吧。”

阿桑執意不鬆手,“那就讓我欠你一次人情!你都能欠我兩次了,爲什麼我不能欠你一次?”

陸心顏竟無言以對。

這傢伙,是賴上她了?!

“我會還你的!雙倍還你!”阿桑信誓旦旦。

情況緊急,陸心顏來不及多想,“走!”

青桐打開窗戶,將被單撕裂打結成長長一條。

阿桑搶先過來,“我先下!萬一你們先下去,把我扔下怎麼辦?”

青桐恨不得一掌劈了他,陸心顏無語,“阿青,讓他先走。”

“還是阿朱兄人好。”阿桑喜笑顏開,攀着窗子扯着布條向下滑去。

若不是沒有別的出路,青桐真想和陸心顏從別處離開,甩開這個煩人的傢伙。

三人逐一滑到地面,跑到熱鬧的市集後,陸心顏道:“阿桑兄,你欠我的,不用還了,就此別過。”

阿桑道:“那怎麼行?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算話!我說要雙倍還,就一定雙倍還!”

陸心顏看在他幫過她一次的份上,一再忍讓,現在真有點忍不住了,“阿桑兄,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辦,不能再耽擱了,你跟着我,只會阻礙我的時間!就在此分開,以後見面還是朋友!”

“你要辦什麼事情,說不定我能幫你?”

這人是聽不懂人話嗎?青桐譏諷道:“你自己都自身難保,我們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不行,我欠你人情,我一定要還!”

陸心顏吐出一口悶氣,“我要去找傳說中的三生花,你能找到嗎?如果不能,就請你離開。”

阿桑鬆口氣,“原來你們要找三生花啊,早說嘛,我有啊。”

“你有?”陸心顏瞪大眼,“我說的是三生花,你沒弄錯吧?”

“傳說中三大奇花之一,具有起死回生功效的三生花。”阿桑聳聳肩,“如果你們說的是這個的話,沒錯,我有。”

陸心顏激動地抓住他的衣袖,“你爲什麼會有?三生花現在在哪?”

“我偶然得到的。”阿桑聳聳肩,“在剛纔咱們離開的那間房間裡。”

陸心顏差點吐血,拉着他往回跑,“回去給我找出來!”

阿桑死活不肯動,“不行,裡面有刺客,回去他們會殺了我的!”

青桐拿出匕首,惡狠狠地道:“不回去,我現在就殺了你!”

“阿青兄,別別別,自己人,別這樣。”阿桑打着哈哈,苦着臉,“那幫人那麼兇,我不會功夫,你們又打不過…”

匕首靠近脖子兩分,“去不去?”

阿桑立馬道:“打不過也要去,當然要去!”

“快走,別想玩什麼花樣!打不過他們,但殺你綽綽有餘!”

“阿青兄,別這麼兇嘛,學學阿朱兄,多笑笑。”

“少嬉皮笑臉的,快點!”

還好剛剛放下來的布條還沒撤,幾人費力地爬上去。

阿桑在最上面,一腳剛跨上窗戶,幾把長劍齊齊向他刺來,阿桑大聲尖叫,“啊!別殺我!”

“主子?”劍迅速收回,先前那個揹着長劍的男子立馬將阿桑拉進去。

“見過主子,對不起,讓主子受驚了!”屋裡齊刷刷站了近二十人,看來是援兵。

陸心顏和青桐上來後,見到這陣勢,對望了一眼。

彼此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剛纔她們想着偷偷溜回來,騙阿桑拿出三生花後,她們就打暈他直接搶走。

但現在,這麼多人,別人不打暈她們就不錯了。

“這是我朋友,剛剛是他們救了我。”阿桑主動介紹,然後揮手,“行了,你們都下去吧。”

那些人看了帶頭的背劍男子一眼,沒動。

“我答應你們,不再私自一個人偷偷跑出去,可以了吧?”阿桑再次趕人,“都出去,我跟我的朋友們有話說。”

背劍男子一點頭,所有人立馬出去了。

人走後,陸心顏迫不急待問:“阿桑兄,三生花在哪裡?”

阿桑指了指桌上一盆極不起眼的、男子巴掌大的盆栽,“那就是。”

“這個?”望着那翠綠的葉子,陸心顏直覺自己受騙了,“這分明就是葉子,哪是花?”

阿桑反問:“誰說三生花是花?”

陸心顏被問倒,沒人見過三生花,所以從名字來看,理所當然將三生花當成了花。

“三生花是一種草,三片葉子相依長在一起,長的時候一起長,枯萎的時候一起枯萎,合在一起像花的形狀,故而名三生花。”

陸心顏看了看那巴掌大的小盆栽,上面手指長的三片葉子果然長在一起,“這個真是三生花?具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能不能起死回生沒人試過,不過服用後,確實能讓重病之人迅速康復。”

不管是真是假,陸心顏此刻已經顧不上了,“阿桑兄,實不相瞞,我妹妹的未婚夫得了重病,我出來尋找三生花,是爲了我妹妹一生的幸福,你能將這盆三生花讓給我嗎?無論你開什麼價錢,都可以商量!”

阿桑眯着眼想了會,“可是我銀子很多很多,幾生幾世也用不完,我不缺。”

“那別的呢,別的條件也可以,這世上總有你得不到的東西吧?”

阿桑又想了會,“我想要的東西,還真沒有得不到的。”

這人怎麼這麼欠揍?“那你怎樣才願意相讓?”

“…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陸心顏屏住呼吸,“什麼要求?”

阿桑望着她的眼,那雙清澈的眸子裡,倒映着他突然變得認真的神情,“我想看看你的真面目。”

陸心顏神情凝固,冷靜道:“你知道我是易容的?什麼時候發現的?”

“我略懂醫術,你的眼睛很靈活,但你面上神情很不自然,不是中毒便是易容。”

“能換別的條件嗎?”

不是陸心顏自戀,若她露出真容,一眼便能看穿她女子身份,這具身體的樣貌對於男子來說,還是相當有吸引力的,萬一阿桑再提出別的要求,她該怎麼辦?

如果她還是以前的她,她毫不在意,虛與委蛇也好,誘惑哄騙也罷,她會想辦法拿到三生花。

但一想到蕭逸宸,她便沒了任何想法。

那大爺霸道的很,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她要是敢對別的男人好,哪怕是虛情假意,被他知道了肯定會咬死她的!

阿桑兩手一攤,“我現在就這個要求,沒有別的。”

青桐怒道:“你這人怎麼…”

陸心顏伸手製止她繼續往下說,“今天已經晚了,累了一天我想先休息,明天行嗎?”

“沒問題。”阿桑喜笑顏開,“我明早等你。”

離開前,陸心顏問道:“對了,這三生花怎麼服用?是和其他藥材一起煎,還是直接服用?”

阿桑道:“直接將根拔起,洗乾淨了生吃即可。”

“明白了,告辭,明天見。”

“明天見。”

回到房間內,青桐小聲問:“小姐,你真的打算露出真面目?”

陸心顏之前的擔心,同樣是青桐的擔心。

“怎麼可能?”陸心顏壓低聲音,“走之前讓白芷配的藥,還沒用。”

青桐恍然大悟,“明白了。”

第二天早上,阿桑醒來時發覺頭暈腦沉,他甩甩頭,睜開眼,發現他的二十個侍從,全部倒在他的房間裡,東倒西歪的。

阿桑心臟跳到嗓子眼,“應奇!”

他喊了兩聲,之前那名背劍男子即應奇,慢悠悠地坐起身,“主子?”

雙眼迷茫的樣子,顯然還沒完全清醒過來。

阿桑見他沒事,只是中了迷藥,放下了心。

倒回牀上時,手無意間碰到一樣東西,拿起來一看,是一張紙。

上面寫着:阿桑兄,對不起,事急從權,我必須先拿着三生花走了!你和你的兄弟們中了迷藥,藥性持續到今天中午,不用擔心會有人趁機突襲,整間屋子的四周我灑滿了毒藥,碰之則中毒無法動彈!解藥我在桌子上,你們出去的時候一人吃一顆便可安然無恙地離開。阿桑兄既然什麼也不缺,小弟便不留下銀子了,就當小弟欠了阿桑兄一個人情,日後江湖再見,小弟一定會償還阿桑兄的恩情!小弟阿朱敬上!

看完信,阿桑無聲笑了,那白牙,依然亮得燦眼!

“主子,咱們中招了!屬下護衛不周,請主子責罰!”

阿桑道:“與你們無關,是我沒想到他們…應該是她們,會使這一招,倒是小瞧了。”

他此時說話的語氣神情,與同陸心顏在一起時,已判若兩人,斂起了笑容的他,渾身散發着一股高貴威嚴的氣質。

“主子,要不要派人將他們抓回來?”

“不用抓,打探她們的行蹤即可。”阿桑道:“樣子你還記得吧?讓人畫兩幅男裝的,再畫兩幅女裝的。”

“主子,這是何意?”

“她們兩人,是女扮男裝。”

“屬下看兩人分明是兩個清秀的少年郎,主子從哪裡看出來?”

本來阿桑也不確定,先前兩人怎麼也不讓阿桑碰,阿桑就已經起了疑心,直到兩人不願露出真容,阿桑就百分百確定了。

若是男子,露個臉又怎麼啦?除非不是男子,而且有不能露臉的理由!

比如生得太過好看,怕引來混亂!

阿桑想起那雙異常明亮漂亮的眼睛,心想或許阿朱口中那個受了傷的妹妹的未婚夫,說不定就是她自己的,她找三生花,是爲了自己的未婚夫。

——

陸心顏和青桐半夜用迷藥迷暈了阿桑和他的侍衛,將一行人拖到阿桑房間裡,在外面灑滿毒藥防止有人偷襲後,偷走了三生花。

在阿桑醒來,藥效過去後的午時,兩人已經在離雙溪前往京城百里之外的路上了。

兩人身上醉仙散的藥性未除,高薪僱了輛馬車。

陸心顏在車上昏昏沉沉地睡着,青桐不時捶捶自己腿上的傷口,保持清醒。

“兩位公子,過了前面有個小鎮,接下來一天的路程都是荒山野嶺,我這馬得補充點馬料了。”

車伕靠這馬和馬車養活一大家子,將馬兒看得極重,走一個時辰便要讓馬歇歇腳。

青桐掀開簾子看了看,“進去休息一個時辰再走,大叔。”

“好嘞。”車伕吆喝一聲,揚起馬鞭,守門兵隨意看了看,讓他們進去了。

吃了點東西,補充了水和乾糧,一個時辰後,兩人重新上路了。

之前她們特意避開那個被迷暈的小鎮,繞了點彎路,本來時間就緊迫,因此返京的這幾天,兩人都做好了在馬車裡睡覺的打算。

月兒爬上天空的時候,車伕找了一處頗爲隱密的地方,餵馬兒吃了馬料,安撫好馬兒後,找了個地方睡下了。

陸心顏和青桐吃了點乾糧,靠在一起在車上休息。

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突然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尖叫聲驚醒。

青桐掀開簾子,只見幾十把火把所形成的光點,正追着某樣東西,迅速朝她們所在的位置涌來。

她直覺危險,喊醒陸心顏,“小姐,有危險!我去叫醒車伕,咱們趕緊走!”

車伕早已被那聲音驚醒,全身嚇出一身冷汗,此時剛好偷摸着過來。

兩人一碰面,沒有多作交流,直接道:“快走!”

車伕爬上車駕,青桐敲敲車窗示意可以走了,車伕輕輕拍了拍馬兒,平時溫馴聽話的馬兒,不知是不是被那越來越近的火把嚇着了,突然間嘶叫幾聲。

青桐暗道糟糕。

倉亂凌亂的腳步聲瞬間停頓後,迅速朝她們所在的位置奔來。

有年輕男子大喊:“救命啊!”

“二哥,那邊有人!”

“圍上去!”

馬車剛走幾步,兩團黑影猛地撲到馬車前,馬兒被迫停下,就在這停下的一瞬,四周被火把團團圍住。

兩團黑影跪在地上不斷磕頭,“救命啊!車上的好心人,求您救救咱們!”

一個面目猙獰的高大漢子從人羣中走出,“老子之前有沒有警告過你們,敢跑的話,就砍了你們的手腳喂野狗,身子扔到茅廁?當老子說的話放屁是不是?”

他抽出隨身的大刀,火光下那刀口泛着紅光,不知飲了多少無辜人的血,“將他們拉過來!”

“是,二哥!”

“饒命啊,不要,我再也不敢跑了,求大爺放過我一條賤命!啊!”一聲淒厲的慘叫,伴隨着噗嗤聲,鮮血如注,一條手臂飛起砸到車伕的頭上,車伕當場嚇暈過去,從車駕前摔到地上,不醒人事。

接連幾聲慘叫,透過映在馬車青色布圍子上的火把,能看到不斷飛舞在半空中的四肢,刺鼻的血腥味,迅速充斥整片大地。

聽到那慘叫聲,聞着那血腥味,陸心顏整個人都要吐了。

青桐冷靜道:“小姐,你抓緊馬車,我駕車衝出去。”

“你小心點。”

白芷配的迷藥和毒藥,在對付阿桑和他的隨從們時,已經用完了。

現在的她們,陷入真正的絕境。

“幫這兩人止住血,找個茅廁扔進去!敢逃?老子讓他們下半輩子靠吃屎喝尿活下去!”

“是,二哥!”

“二哥,這馬車上好像有人!”

“去瞧瞧!”

小嘍囉領命正要上前,馬車突然朝他們衝過來。

猝不及防下,居然被衝出了包圍圈。

“奶奶的!給老子追!”

尖銳的口哨聲響起,馬兒從林中巡着聲音而來。

“上馬,追!”

青桐駕的馬是專門拉客的馬,性子溫馴,速度不快,即便青桐再大力鞭打,也跑不過那些專門訓練的馬兒。

更何況青桐身上的醉仙散藥性未散,力量受限,沒跑多久,便被後面追來的高頭大馬給圍住了。

爲首名喚二哥的漢子,騎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用貓看老鼠的神情看着青桐,“跑啊,有本事繼續跑啊!”

“二哥,”旁邊一嘍囉湊上來,“這駕馬的有點眼熟,好像是前兩天跑掉的水魚!”

二哥瞪眼一瞧,用力一巴掌拍向嘍囉的頭,“哈哈哈,還真是!你小子眼神不錯!這水魚身上搜刮出來的東西,賞一半給你!給老子砍了他手腳!”

“謝二哥!”嘍囉喜不自禁,揮舞着還淌着血的大刀,朝青桐手臂砍去。

青桐利落地往邊上一閃,拿着匕首的右手,快速扎向嘍囉的脖子。

嘍囉的脖子被扎出一個窟窿,鮮血直冒,慘叫一聲,倒在地上抽搐幾下不動彈了。

“沒想到是個會家子!兄弟們,一起上,給老子捉活的!”

十幾個一涌而上。

他們的功夫算不得厲害,連三流都算不上,但勝在人多,而青桐迷藥未散,功夫施展不開,很快落於下風。

一把大刀斜地裡劈過來,青桐招架不及,一矮身,寒光貼着頭頂而過。

青絲滑落,遮住了她的眼。

“二哥,是個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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