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桐,讓那個…表妹進來。”其實陸心顏心裡想說的是,叫那個不長眼的小蹄子滾進來!讓她好好見識見識正室的威風!
“是,小姐!”
青桐人在外面,沒聽到裡面蕭逸宸和陸心顏說什麼,不過掐桃花三個字聽到了。
既然小姐和姑爺一起出面,她就站在一旁即可,看那個不要臉的蔣夢瑤,如何被完虐!
青桐脣邊閃過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在面對蔣夢瑤時立馬變得面無表情冷冰冰,“表小姐,姑爺小姐有請。”
蔣夢瑤咬着脣,一副小白蓮的柔弱樣,“青桐姐姐,我冒昧前來,有沒有打擾到表哥表嫂?”
“打不打擾,你都來了。”青桐不冷不淡道。
來都來了,還說什麼打不打擾,真是好笑得很!
蔣夢瑤沒想到青桐這麼不客氣,面上難堪一閃而過,不敢再說什麼,跟在青桐後面,來到陸心顏和蕭逸宸的屋子前。
青桐擡手敲門,“小姐,姑爺,表小姐來了。”
話音未落,門打開了。
蕭逸宸抱着穿着紅色綾緞裡衣的陸心顏,開門走了出來。
陸心顏頭髮全散着,披灑在蕭逸宸的胸前,星眸半閉,嬌柔地躺在蕭逸宸懷中。
兩人這般親暱的姿勢,真是讓人又羨慕又嫉妒。
蔣夢瑤沒想到會看到這樣的畫面。
這個時代成婚的夫妻在閨房裡如何鬧,沒人知曉,也沒人管得着。
可出來見客,誰不是穿得端端正正,行爲規規矩矩的?
但眼前倚在男人懷中的女子,卻沒有半點羞澀之意,似乎她這副樣子,出現在衆人面前,再理所當然不過。
蔣夢瑤手中的托盤差點驚得掉到地上。
忍不住輕咬下脣。
表姨說得對,這個女子,就是個狐媚子,勾得表哥一點規矩禮法都不顧!
“夢瑤見過表哥表嫂。”
儘管很不甘心,可蔣夢瑤還是得喊眼前的女子爲表嫂。
陸心顏甚不端莊地打了個哈欠,“是表妹啊,這麼大清早來,有什麼事嗎?”
蔣夢瑤咬緊脣,明明她都跟院裡的下人說了,她親手做了早點,拿來給表哥表嫂品嚐的。
這個女人卻故意問她有什麼事,分明是故意刁難她,想她知難而退!
可她既然來了,就不會這麼輕易退步!
“表哥表嫂,夢瑤今早起來親自做了早點,想請兩位嚐嚐。”
陸心顏瞟了她手中托盤一眼,“專門爲我們做的?”
蔣夢瑤道:“表姨、表姨父、柳表哥,都有份。”
“府中主子人人有份,表妹真是有心了。”陸心顏讚了一句,隨即話音一轉,“不過表妹不去伺候表姨表姨父,卻跑來伺候你表哥和表嫂我,這好像,別有所圖啊!”
蔣夢瑤沒想到她說話這麼直接,有些慌神,“夢瑤…已經給表姨送了,表姨說想多睡會,讓夢瑤晚些去伺候。至於表姨夫和柳表哥,雖是親戚,始終男女有別,夢瑤不好一大早去打擾。”
陸心顏勾勾脣,“你表哥我夫君,不是男子嗎?”
“表嫂爲何這般問?”
“你避開阿爹與柳表弟,卻不避開我夫君,是不是將昨天母親讓我收你做妹妹的話當了真,所以纔不避嫌?”
陸心顏的話只是隨口道來,卻逼得蔣夢瑤侷促地低下頭,惴惴不安道:“表嫂,如果表哥表嫂不願意,夢瑤…不敢有這個心思!”
她明明只是想送個早點,在表哥面前露露臉,讓他見識她的賢惠,怎麼變成收不收房了?
蔣夢瑤心中不安,卻又有些竊喜。
昨天當着蔣氏的面,陸心顏那番話擺明是拒絕。
現在當着表哥的面,只要表哥同意,她相信陸心顏肯定不敢反對。
蔣夢瑤不由偷偷擡頭,癡癡看向蕭逸宸。
陸心顏瞧她那癡迷的眼神,氣不打一處來。
這是她的男人,敢當着她的面勾搭,是不是活膩了?
陸心顏雙手捂住蕭逸宸的臉,不讓蔣夢瑤看。
這般霸道無恥又幼稚的行爲,又把蔣夢瑤狠狠驚嚇了一把,“你…你…”
被擋住視線的某人,卻彎起脣角,心情甚是愉悅。
“表妹,今日當着我夫君的面,我就把話說清楚:只要我一天是他的夫人,我就絕不允許他納妾!不允許他養外室!不允許他上青樓!不允許他多看別的女人一眼!若是他敢納妾,敢養外室,敢上青樓,我就閹了他,跟他和離,再找個男人雙宿雙棲!哪怕我死了,不在了,也不允許!今生今世,來生來世,生生世世,他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咣!”蔣夢瑤護了許久的托盤,終於被陸心顏這番霸道的話,給嚇得掉到地上了。
精心準備的早點,灑了一地。
她看着陸心顏,似受到了巨大的驚嚇,呆呆站在那,久久說不出話來!
“表妹,你若聽明白了,以後就別打我夫君的主意!”陸心顏道:“哦,對了,若是別的女人敢多看我夫君一眼,我就挖了她的眼!若是想仗着模樣出挑勾搭他,我就劃花她的臉!”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臉白得喘不過氣來的蔣夢瑤,“表妹,你若本本份份的,那你還是鎮國公府的表小姐,他日你出嫁,我替你辦得風風光光,若不是…呵呵…”
兩聲呵呵,嚇得蔣夢瑤雙腿發軟。
她不過是個嬌養長大的閨中女子,哪曾見識過這麼野蠻霸道不講道理的人?
頂着巨大的恐懼,心中最後的一絲不甘心,讓蔣夢瑤顫抖着脣問道:“表…表哥,她是這樣的人,你…你知道嗎?”
蕭逸宸的聲音,從陸心顏的手後傳出,“嗯,我寵的!”
他寵的?
蔣夢瑤如遭雷劈,簡直不敢相信她耳朵聽到的。
這一定是個假表哥!一定是!
“表哥,你一定是被迷惑了心智,不然…”
“你表嫂的話,就是我的意思!”蕭逸宸淡淡打斷她,“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靠近悅心院,否則,你表嫂不動手,我親自動手!”
他親自動手?挖了她的眼,劃花她的臉?
他明明知道自己對他的癡心,卻要這樣對她?
哇!蔣夢瑤無法相信這麼殘忍的事實,哭着跑開了。
“嘖嘖,蕭世子,厲害!”陸心顏放下手,有點酸的道:“我說了那麼多,不及你幾句話有效!”
蕭逸宸將她抱回牀上,眉眼含笑,“剛剛你那番話,我很喜歡。”
陸心顏故意問:“哪番?閹了你那番,還是挖別人眼的那番?”
“都喜歡。”
陸心顏哆嗦一下。
看不出蕭大爺,有受虐和施虐兩種傾向!
惹不起惹不起!
“我去早朝了,你好好休息。”
陸心顏擡頭親他一下,笑眼彎彎,“早安吻,能量滿滿一整天喲~”
蕭逸宸寵溺地摸摸她的頭,眼含眷戀地離開了。
陸心顏睡醒後,用了早膳,感覺精神不錯,便在鎮國公府裡四處走動。
自嫁給蕭逸宸以來,她大部分都待在悅心院,要不就是外出,對於鎮國公府長什麼樣子,心裡完全沒底。
隨手喊了個府中的丫鬟,讓她帶着自己與青桐逛。
鎮國公府畢竟是國公府,比之陸心顏見過的最大最豪華的舞陽侯府,還要大得多。
不過裡面裝修,卻是比不上舞陽侯府,連廣平侯府都不如。
國公府賞賜下來的時候,蕭炎已半身不遂,估計沒心情大肆修葺府邸,只是簡單修整了一小部分院子。
因此國公府雖大,卻到處空空的,顯得有些悲涼,一如躺在牀上的蕭炎。
“小姐,國公府這麼大的地方,卻這麼荒蕪,好可惜。”
要知京城可是寸金寸土啊!
“我也覺得是,不過我和蕭世子在這府裡住多久不好說,等以後再看看吧。”
他們新婚,蕭逸宸又是獨子,將來是要繼承爵位的,怎麼也該住在鎮國公府。
但想到蔣氏還有蔣夢瑤,陸心顏實在不想和她們共處一個地方。
只是想起寬和的蕭炎,搬出去的話,陸心顏又開不了口。
所以搬與不搬,是個沉重的話題。
兩人跟着丫鬟轉了小半個時辰,眼見太陽升高,越來越熱了。
陸心顏道:“回去吧,有空再轉。”
“是,少夫人,奴婢帶您從另一條路回去。”丫鬟說完,便帶着她們往悅心園走去。
走了不過半刻鐘,突然聽到不遠處的亭子裡,傳來哭聲。
那哭聲,很耳熟。
“瑤表妹,你別哭了,有什麼傷心事,你跟表哥說,表哥能幫你的,一定幫你。”
哭的是蔣夢瑤,另一個,應該是見過一面的柳涵。
“柳表哥,你說我做錯了什麼,我半夜起來,到廚房裡忙活了半宿,做好早點,拿去…”
蔣夢瑤開始聲音有些大,後來似乎怕被人聽到,很小聲地哭訴。
陸心顏離得遠,聽得不分明,但蔣夢瑤開頭那幾句,已經讓她知道,蔣夢瑤說的是早上的事。
她心中冷笑一聲。
原本她看蔣夢瑤雖不順眼,也沒覺得她有多惡毒或是多有手段,否則以蕭逸宸的性子,肯定一早將她趕出去了。
但現在,陸心顏發覺自己和蕭逸宸,只怕是雙雙走眼了!
距早上的事情過了一兩個時辰,蔣夢瑤要是哭,早就哭夠了,何必現在又當着柳涵的面哭個不停?
好一朵小白蓮!
倒是小看了她!
青桐也氣憤不已,“小姐,要不要我上去教訓她?”
能用拳頭解決的事情,她絕不願意用口解決!
“先不用。”
陸心顏說完,徑直走向亭中。
快靠近時,似笑非笑開口道:“咦,表妹,你怎麼還在哭啊?都兩個時辰了,是不是早上表嫂的話,嚇着你了?要是這樣,表嫂向你賠不是!”
蔣夢瑤本來已經被柳涵哄得差不多了,一聽到陸心顏的聲音,想起她早上的警告,嚇得臉都白了。
淚珠兒漱漱往下掉,又不敢大聲哭,強忍的模樣,我見猶憐。
柳涵紅着臉站起來,“見過表嫂。”
陸心顏對他印象不錯,語氣也溫和,“柳表弟也在啊。”
她斜睨蔣夢瑤一眼,“柳表弟,表妹哭了兩個時辰了,你好好哄哄她。”
柳涵有點手足無措,“我…我就是路過,看錶妹不開心,聊了幾句。表妹是小孩子心性,不大懂事,要是表妹有得罪表嫂的地方,還請表嫂該指出的指出,不這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這柳涵倒是有點意思!一般人都說,要是有得罪的地方,請不要跟人一般見識!
他倒說得很是公正坦蕩,表妹不懂事,做錯了該教就教,教完了別把她的錯放在心上。
陸心顏對他印象又好了些。
“表妹,哭夠了嗎?”陸心顏微笑着看向蔣夢瑤。
明明在笑,卻把蔣夢瑤嚇得直往柳涵身後躲,一副膽小怕事的樣子。
這個蔣夢瑤,若不是剛纔聽她哭訴,看她現在這樣,心裡或許會生出一些歉意。
畢竟她一個王者,將人家青銅按着往死裡打,好像過火了些。
但陸心顏現在已經看穿了她,也就沒什麼愧疚的。
蔣夢瑤靠得柳涵近,柳涵很不好意思,耳尖都紅了,“表妹莫怕,表嫂是個大度的,你若做錯了,跟她陪個不是,表嫂定會原諒你的。”
蔣夢瑤越發委屈了,心想你沒看到早上她那個樣,威脅她如果敢多看錶哥一眼,就挖了她的眼珠子劃花她的臉!
這麼兇殘野蠻的女人,哪裡會大度?她纔不要跟她陪不是。
蔣夢瑤躲在柳涵身後不吭氣。
柳涵十分不好意思道:“表嫂,表妹可能是知道做錯事慚愧了,我代她向表嫂賠不是如何?”
“看在你的面子上,今日就先這樣吧。”
陸心顏的本意是不想蔣夢瑤背後搞小動作,既然柳涵是個腦子清晰的,她就懶得多說了。
“柳表弟,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
“表嫂,表哥這段時間過得如何?”柳涵見她要走,叫住她。
“蕭世子啊,挺好的。”
何止好,簡直酸爽得不要不要的,水深火熱的人是她!
柳涵沒有成親,不懂陸心顏弦外之音,“表哥以前吃了不少苦,以後請表嫂多些用心照料。”
“我是他的夫人,這是自然。”
“陸心顏!你在這裡幹什麼?”
不遠處傳來一聲怒吼,陸心顏回頭,只見蔣氏正不顧形象地朝這邊跑過來。
真的是…跑!
而且滿臉怒容!
蔣氏跑過來,站在柳涵面前,“陸心顏,你跟涵兒說什麼了?你是不是想勾引涵兒?我告訴你,你做夢!”
陸心顏:…
柳涵滿臉通紅,“表姨,表嫂只是路過這裡,說了幾句話而已,您不要這般…污衊,傳出去對錶嫂名聲不好。”
“她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你還護上了?”蔣氏皺起眉頭,對着柳涵時,語氣雖是質問,卻明顯緩和很多。
“表姨,你別亂想,這裡還有瑤表妹在呢。”
蔣氏看到柳涵身後的蔣夢瑤,用力將柳涵往自己身邊一拉,數落起來,“夢瑤,早上讓你給表哥表嫂送點心,結果你自己笨手笨腳,給摔壞了。回來我不過說了你幾句,你就委屈得哭着跑出來,還拉着涵兒訴苦!我跟你說過,不要靠近涵兒,男女有別,傳出去對涵兒…和你的名聲都不好!”
陸心顏:原來蔣夢瑤坐在這裡哭,不是故意哭給她看,而是因爲回去被蔣氏罵了,才跑到這裡哭的!
看來她好像誤會什麼了。
蔣夢瑤頭垂得快到胸口,小聲道:“對不起,表姨,這地方離柳表哥的院子挺遠,我沒想到會遇到他。”
柳涵解釋道:“表姨,我剛剛去給表姨父請安,回來恰好經過這裡。”
蔣氏不悅道:“你去給他請什麼安,我不是跟你說過了,不要去嗎?你去了他也不會見你,只怕一個惱火上來,讓人殺了你!”
隨後來的盛嬤嬤聽到這話,咳了一聲。
蔣氏似乎意識到說了不該說的,又轉過來對着陸心顏,大聲問道:“那你呢,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回母親,媳婦嫁來國公府已有半月,還不熟悉府中環境,所以讓丫鬟帶着走了一圈,母親要是不信,問問這個丫鬟。”
丫鬟忙道:“回夫人,奴婢帶着少夫人轉了半個時辰後,少夫人說有些累了,想回悅心院。奴婢想着這條路少夫人沒走過,便帶着少夫人從這邊走,沒想遇到表小姐在哭…”
看來都是巧合!蔣氏警告地瞪了一眼陸心顏,“你未嫁入國公府前,便有水性揚花的壞名聲,如今你成了國公府少夫人,希望你謹守婦道,不要做出丟臉的事情來!”
旁邊的柳涵,聽到這話,不知爲何整個脖子都紅了。
陸心顏沒有注意到,垂首道:“是,母親。”
“回去吧。”蔣氏厭惡地揮揮手,扭頭對着柳涵溫和道:“涵兒,扶我回去,我有話跟你說。”
“是,表姨。”
柳涵扶着蔣氏走了,陸心顏站在亭子外面,若有所思地看着離去的兩人。
她擋住了出口,蔣夢瑤在亭子裡不敢離開,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陸心顏瞟了她一眼,看她害怕不似作僞,又見蔣氏帶着柳涵離開,留下她孤零零一人,很是可憐,便和氣道:“表妹,要不表嫂送你回去?”
“不用了,不用了!”蔣夢瑤嚇得快哭了,“表嫂,是我不對,都是表姨讓我這麼做的,求求你不要挖我的眼,不要劃花我的臉,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以後我看到表哥,一定有多遠躲多遠!”
陸心顏:…看來以後在蔣夢瑤眼裡,她成了兇殘的代名詞了!
她摸摸鼻子,“那我先走了,有空來悅心院找我玩。”
“哇!”蔣夢瑤終於嚇哭了。
早上蕭逸宸才警告過她,以後不許她靠近悅心院,現在陸心顏卻邀請她去悅心院玩,不是想弄死她是什麼?
阿孃,鎮國公府好可怕,您什麼時候來接女兒回去?嗚嗚~
陸心顏看着上下不接下氣的蔣夢瑤,想起早上的事情,意識自己又說錯話,嚇壞小姑娘了。
她不敢再說什麼,向青桐使個眼色走了。
青桐倒是不怎麼同情蔣夢瑤,敢出來搶人家男人,就該做好被喊打喊殺的準備!
兩人一路向悅心院走去,陸心顏越想越不對勁,“青桐,你有沒有發現夫人剛纔很奇怪?”
私底下,陸心顏懶得喊蔣氏母親,直接用夫人代替。
“很奇怪,我以爲她最疼的是表小姐,現在看來,跟表少爺一比,表小姐就像個沒人要的孩子。”
“我也是這樣覺得。還有,你看她一出來,就罵我是不是想勾引柳表弟,那模樣,一點不像是替蕭世子擔心,反而像…”
青桐本來沒這麼細心,聽陸心顏一說,恍然大悟,“對!夫人一句沒提姑爺,反而一直護着表少爺,要是外人見了,指不定以爲表少爺纔是她的親生兒子!”
陸心顏斥道:“這話可不能胡說!”
“不過確實挺奇怪的。”她又道:“一個親兒子,一個堂庶妹的女兒,比不上外祖家一個表哥的兒子,還真是耐人尋味!弄得我好奇死了,只可惜一提到阿爹夫人的話題,蕭世子馬上就變了臉,像個蚌殼似的,嘴巴閉得緊緊的。”
“小姐,我覺得可以從表小姐身上下手。”青桐道:“之前以爲她是朵小黑蓮,剛纔方知道就是朵可憐的小白蓮,不如從她身上打聽打聽。”
“這倒是個辦法。”陸心顏道:“阿爹那裡,不方便問,夫人那裡肯定什麼都不會說,柳表弟是男子,要是被蕭世子知道我讓人接近他,指不定醋死人!那個表妹,膽子小,嚇唬嚇唬她,說不定知道什麼就全說了。”
“嚇唬她?這好辦,我來!”青桐躍躍欲試。
“咳咳,我隨口說說的,別把她嚇出毛病了,讓星羅或夏知出馬,柔情攻勢!”
青桐索然無趣,“是,小姐。”
——
‘姚雪’依照溫如香提供的線索,派人在外打探姚雪與冷尋的下落,不過兩日便找到了人。
她喬裝打扮出去,偷偷看了看姚雪,見到與龍薪七分相似的容貌,嚇了一大跳。
之前還懷疑是不是溫如香誇大事實,等親眼看到,‘姚雪’直覺認定,那名女子一定是姚雪。
這讓她頓起了殺機。
好不容易得到的富貴,絕不能拱手讓給別人!
她派人去姚雪落腳的客棧試探了兩次,均無功而返。
派去的人回來稟告說,與姚雪一起的中年男子功夫不錯,警覺性很高,他們沒法下手。
‘姚雪’着急得很,生怕哪天被人看到那女子的真面目,將這消息捅到龍薪或龍天行面前,那她一切都完了。
無奈之下,只好求助溫如香。
溫如香道:“如果客棧不好動手,將她引到人多的地方,只要她與她義父分開,要對付她輕而易舉。”
‘姚雪’一聽有理,又讓人密切關注,得知姚雪與冷尋,二十五那天要去清巖寺上香。
這下可把‘姚雪’樂壞了,連忙安排人手,準備在清巖寺動手。
溫如香道:“阿雪妹妹,除了她的事情,珠珠郡主那邊,咱們得去舅舅那裡說道說道!都過去這麼多天了,舅舅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萬一他被那個雲姨娘迷惑住,或是對你起了疑心,那可不妙了!”
上次陸心顏跟她說,一個月內讓她的衣香閣消失!
她當時大斥陸心顏說大話,然而想到陸心顏的本事,這幾日來一直心裡打鼓,不得安寧。
便想挑撥‘姚雪’,煽動龍天行對付陸心顏,這樣一來,她就無後顧之憂了。
‘姚雪’果然上當,“溫姐姐說的是,明日咱們去如何?”
“好,明日我們一起去找舅舅。”溫如香道:“二十五那天,我陪你一起去清巖寺,此次是最後一擊,一定不能有誤!”
“謝謝溫姐姐,有你在,我就安心多了!”‘姚雪’眼裡閃過一道陰毒的光。
誰也不能阻止她富貴!
誰也不能!
否則,她見一個,殺一個!
見兩個,滅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