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輕螢笑着,眼睛眯成一條線,點了點頭,對着司空說道:“那就多謝司老闆了。那幕後之人啊,可是司老闆的好朋友,當朝攝政王!”
“什麼?他?”司空呆了呆,看着夜輕螢,表情木訥了。
他就知道夜輕螢是在給他挖坑,可是,沒想到夜輕螢竟然就這麼直接的說了出來。
想來,夜輕螢膽子也真是大,她其實根本就沒有證據證明那是夏侯崢派的殺手吧?
“司老闆覺得爲難嗎?”夜輕螢笑了笑,道,“也是,司老闆和攝政王的感情深厚,自然是不會相信的。”
司空笑着回答:“五小姐說哪的話,五小姐既然開口了,那在下總得回去問問清楚吧!”
“是應該要問清楚。”夜輕螢點點頭,又是轉向蕭清絕,笑了笑道,“三叔,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吧!”
“嗯。”蕭清絕應了一聲,自始至終都沒打算跟司空說話,只隨着夜輕螢一同準備離開。
“你們等等啊!”司空見他們離開,忙轉身追了上去。
“司老闆,你還得采黑蠶絲了,我們就不打擾了。”
“不打擾不打擾,在下已經採得差不多了。”
“……”
司空見他們離開,便是死皮賴臉的跟着他們一起,穿過樹林,一直離開了極煞山的範圍。
因夜輕螢穿的蕭清絕的衣服多有不便,司空便是成了苦力。
出了極煞山,蕭清絕和夜輕螢原地等待,司空去了前面最近驛站牽了輛馬車來。
是他自己非要跟着夜輕螢和蕭清絕,所以,這會兒他就是後悔也沒用了。
蕭清絕和夜輕螢坐在馬車之內,司空倒是成了車伕了。
趕着馬車的時候,司空無語望天,低低嘆氣。
能怪誰?都是自己自找的,自己趕着去給人家當苦力呢!
……
進了皇城,司空徑自將馬車趕去了他的別院,特地選了後門。好在,他的別院原本就比較幽靜,人也少,算是比較安全的。他想,夜輕螢和蕭清絕若是這個模樣同時出現在旁人面前,指不定得惹出什麼事來。
“先進別院吧!這裡一向沒有旁人來,很安全。”待夜輕螢與蕭清絕下了馬車,司空便是指了指面前的別院,挺自豪的對他二人說道。
夜輕螢掃了一眼這別院,以前倒是來過這個地方。
的確是個好地方,又安靜又安全。
“多謝。”夜輕螢扯了扯脣角,算是道謝了。
司空同樣只是笑笑,嘴角彎了彎,可對上蕭清絕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他的笑容不覺得又是一僵。
他是得罪蕭清絕了嗎?怎麼蕭清絕……今兒怎麼看怎麼不對勁?尤其蕭清絕看他的眼神,好像……有那麼幾分嫌棄?司空摸了摸鼻子,一頭霧水。
他跟蕭清絕算是合作伙伴了,這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蕭清絕怎麼就嫌棄他了?
“司老闆,麻煩你讓人幫我準備一套乾淨的衣物,順便再幫我去藥廬抓點藥。”夜輕螢出聲,打斷了司空的遐想,同時,也將司空的眼神從蕭清絕的身上拉了回來。
“嗯,沒問題。”司空點了點頭。
“麻煩借用下紙筆,我需要寫藥方。”夜輕螢又是提醒了一句。
“嗯,自然沒問題,先進來吧!”司空沒有細問,便是先將他們迎了進去。
司空先是帶他們去了書房,夜輕螢拿了紙筆,便是將自己所需要用的藥材羅列了出來,司空喚來下人,命人去辦了。
寫完藥方之後,夜輕螢扶着書桌的邊緣,腦袋一陣暈眩。
蕭清絕伸手扶住她,蹙眉問道:“不舒服?”
夜輕螢搖了搖頭,道:“也沒什麼事,就是有點暈。”
“這藥方真的有效嗎?”蕭清絕有些不確信的問道。
並不是懷疑夜輕螢的醫術,只不過,他有些着急,生怕夜輕螢有什麼閃失。
“當然有效,三叔是信不過我的醫術麼?”夜輕螢眯了眯眼,笑得格外動人。
“得,你倆這麼秀恩愛真的合適嗎?”司空看了看蕭清絕,又看了看夜輕螢,嘴角抽了抽,問了一句。
如今看夜輕螢和蕭清絕,也不知是怎麼的,總覺得他們太登對了,可司空也明白,他們只是叔侄。即便是這樣,他還是想打趣下他們。
夜輕螢瞪他一眼,完全不想理他。
蕭清絕也是掃他一眼,完全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司空頓覺自己一句話說出冷場了,不由得乾笑幾聲,道:“好吧,是在下胡言亂語了。”
夜輕螢一本正經的點頭,道:“嗯,等會我也給你開點藥,你是有病了,得治!”
“……”司空悶了一下,被夜輕螢這樣一句話堵得半天都反應不過來,這小丫頭,嘴也忒毒了吧?
夜輕螢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司空來招她惹她,就算被她氣死,那也是活該的。
司空自然不與夜輕螢計較,便是領着他們出書房,親自送他們到廂房去。
這座別院很大,別院中的下人加在一起才十來個,司空平常也不住在這裡,只偶爾來這裡,對司空而言,這裡是個安靜的地方,很適合修身養性。
穿過亭廊樓宇,司空將他們帶到了一間廂房門口。
“五小姐先去休息會吧,看樣子,你傷得可不輕。”司空推開廂房的門,對夜輕螢說道。
他雖然不大懂醫術,但是也看得出夜輕螢臉色不好,怕是受了傷的緣故。
“多謝。”夜輕螢淡淡的道謝,面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
司空看着她這風輕雲淡的表情,不覺得想起了記憶裡的某個人,不由得嘆道:“此番瞧瞧,五小姐的舉止倒是像級了在下一個朋友。”
“朋友?”夜輕螢蹙眉,倒是好奇的看向司空。
難道司空覺得她像過去的慕清影?
她是不是潛意識裡,總會有着以前慕清影的舉動?
司空聽見夜輕螢的話,便是點頭,道:“是啊,朋友,不過可惜,她已經不在了。”司空說着,面上浮現幾絲悲傷,低低的嘆了口氣,一副哀婉低迷的模樣。
“逝者如斯,又能如何?”夜輕螢扯了扯脣角,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