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侯爺,你們聽聽,她承認了,她承認了!”蔣氏尖叫一聲,站起身來,指向夜輕螢,淒厲的喊了出來,緊接着,又是開始落淚。
夜輕螢斜了蔣氏一眼,不知道蔣氏又要鬧什麼鬼。
“你坐下,哭哭啼啼成何體統!”老夫人聽見蔣氏的哭聲,心中煩躁極了,便是開口訓斥。
蔣氏身邊的丫鬟忙將蔣氏拉了回來,扶她坐下。
蔣氏滿心都記掛着夜元吉的事,被老夫人一頓訓斥,心中更覺委屈,無聲的抹淚。她一輩子的希望就寄託在兒子的身上了,可是,誰曾想出了這麼個意外,兒子就這麼沒了,怎麼能不難過?
夜正弘鐵青着臉,對着夜輕螢,說道:“哼!你一個女兒家,下手那麼狠,如此不知廉恥!你可知道,你那一腳下去,文德世子再也不能人道了。”
“……”
夜輕螢一頓無語,她就那麼踹了一腳,慕文德就不能……人道了?
怎麼可能?
柳尚書臉色也有些不好看,接着說道:“因爲世子出事,便是將火氣灑在了大公子的身上,這才抓大公子進了大牢。大公子在牢中幾次想要求見世子,均被世子拒絕……而與大公子打架鬥毆的地痞流氓,是五小姐買通的……”
“什麼?”夜輕螢被柳尚書這番話給驚到了。
她買通了地痞流氓?她怎麼不知道?
“夜輕螢,你少裝傻!”夜正弘鐵青着臉,說道,“我們侯府到底是家門不幸,竟然出了你這麼個煞星!你喪心病狂到連親哥哥都謀害,你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夜輕螢也不理睬夜正弘,只是看向柳尚書。
“柳尚書,你口口聲聲說我是買通了那些地痞流氓,證據呢?”夜輕螢沒好氣的問道,這姓柳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看來,她真的是太好脾氣了。
柳尚書神色微閃,隨後開口說道:“獄卒親眼看見你去了大牢,豈能有假?五小姐,人在做,天在看,你如此冷血,六親不認,是會遭報應的。”
“報應?”夜輕螢低低的笑了,笑容裡多了幾分蒼涼。
跟她說報應?她就是好事做多了,纔有那樣的報應!現如今,別人不來招惹她,她自然樂得自在,可誰敢來招惹她,她絕對不會放過。
看來,這柳尚書當真是活膩了。
“我有沒有報應我還真是不知道,但是,柳尚書,睜眼說瞎話,你可別讓報應落在你的頭上!”夜輕螢陰森森的說道,聽得柳尚書一陣發冷。
“夜輕螢,你真是出息了!”夜正弘見夜輕螢這般恐嚇柳尚書,不免憤怒的說道,“柳大人乃是朝廷命官,你出言不遜,可知會有怎樣的下場?如今,證據確鑿,你還要狡辯!”
老夫人看着夜輕螢,也像是在看仇人一般。
“我們夜家沒有這樣的孫女!”老夫人憤恨的說道,“明日老身便是夜家宗祠,你夜輕螢根本不配入我們夜家的族譜!”
“誰稀罕!”夜輕螢冷淡的說道,“不過柳大人有一點倒是說對了,那就是我的確冷血,六親不認!你們鬧了半天,不就是說我買兇殺死夜元吉嗎?行,就是我買兇,那又如何?”
“你!”老夫人被氣得一口氣差點背過去,她奮力的敲着手中的柺杖,恨不得直接將柺杖甩在夜輕螢的身上。
“老夫人還是省點力氣吧,萬一被氣出毛病,還得怪我呢!”夜輕螢鄙夷的說道,“夜元吉會有這樣的下場,那還真是他的報應。”
“夜輕螢!”夜正弘徹底被激怒,他猛地拍桌,站起身,指向夜輕螢道,“你給我滾,滾出侯府!我們夜家沒有你這樣的女兒!你大哥屍骨未寒,你說的這叫什麼話?你害死你大哥,拒不認罪,你以爲,本侯就沒辦法治你的罪了?”
夜正弘怎麼也沒想到,自家這個女兒已經惡毒到這種地步了。
那日在書房,夜輕螢明確的表明了立場。她說,她可以在侯府安安穩穩的呆着,只要不來惹她,她一定安分守己。但,若是誰惹到她,她一定不會心慈手軟。
他當時聽了她的話,甚至覺得這些年這麼對她實在是有些愧疚,誰曾想……沒隔多久,這個女兒又是將嫡姐送進庵堂,又是害死了兄長!如此心狠手辣,他豈能再容忍?
夜輕螢聽了夜正弘的話,不覺嗤之以鼻。
治她的罪?他憑什麼?別說她沒害夜元吉,就算真的是她所爲,夜正弘也不能將她怎麼着!
“你不要以爲你三叔慣着你,你就可以爲所欲爲,這一次,你別想好過!”夜正弘狠狠的警告,從這一刻起,他已經打心裡不認夜輕螢這個女兒了!
“三叔慣沒慣我,我不知道,但是,我沒做過的事,別想往我身上丟!”夜輕螢冷淡的警告,“想治我的罪自然沒問題,人證、物證,當然需要!”
柳尚書氣呼呼的說道:“五小姐好厲害的口才,那地痞流氓已死,自然是不會供出你的背後主使了,但你害死你的兄長,這是不爭的事實。”
“柳大人,你可別讓報應落在你女兒身上。”夜輕螢轉向柳尚書,盯着他的眼睛,輕聲說着,但字字清晰,聽進柳尚書的耳中,顯得格外的刺耳。
柳尚書家的千金,好歹是皇城十二貴女之一,若是真落個什麼報應,那可不好了!
夜輕螢這句話,敲打在柳尚書的心坎上,柳尚書最寶貝的就是自家女兒了,如今聽夜輕螢這話,整個人便是不自在了。
“五小姐留點口德吧!”柳尚書的臉上青白交加,心中對夜輕螢的怨氣更深了。
夜輕螢嗤笑一聲:“做了缺德事,還想要我留口德?柳大人可真逗!”
“夜輕螢,你夠了沒?”夜正弘冷嗤一聲,“從今以後,你跟我們夜家沒有任何關係,柳大人,麻煩你將夜輕螢帶去刑部大牢,她就是殺害我兒的兇手,還請柳大人做主!”
柳尚書聽了夜正弘的話,心中好一陣痛快,連聲應道:“侯爺請放心,下官一定會辦好這件事的。”
柳尚書說罷,便是起身,轉向門口,陰沉的喚了一聲:“來人哪!”
“大人!”很快,五六名刑部的捕快便是擠進了前廳。
“將這女子押回刑部。”柳尚書吩咐道。
“是!”捕快們應下,便是朝着夜輕螢走來。
夜輕螢冷冷的瞧着,袖口下的手緊緊捏着,她敢肯定,這些人敢靠近,她一定要他們好看!
可正當這時,丁伯卻是急衝衝的闖了進來。
“老爺,不好了……恭親王領着恭親王世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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