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空間裡還是栽了五棵蘋果樹,兩棵沙棗樹,和一點人蔘靈芝。雖然被小黃鳶錄奪了一半,至少還剩下了一半由她〖自〗由支配,嚴真真也知足了。
,“好吧,雖然只有五棵,也勉強夠了。”小黃鳶看着五棵小樹苗,總算不再在她的眼前亂舞亂飛。
很晃眼的啊!
嚴真真嘆了口氣:“你好歹也給我留兩隻吧?每次進來都吃不上蘋果,這都是我種的啊!”
,“好吧,每天給你留上兩個,過期作廢。”小黃鳶很乾脆。
,“那什麼時候算作廢?”“你那塊表上,到了八點就算。”
嚴真真追問:,“早上還是晚上?”
,“當然是晚上,要不然你有時間進來嗎?”小黃鳶哼了一聲,然後喜孜孜地圍着蘋果樹飛了兩圈,才心滿意足地棲在小木屋的頂上,還不忘打擊一句”“這是誰蓋的屋子啊,醜得實在是沒法兒用語言形容!”
嚴真真暴怒地對它揮了揮拳,這小鳥兒,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這空間除了她,還會有誰進得來?
“好吧,勉強可以遮風擋雨吧”1卜黃鳥在屋頂上翹首顧盼,一哥神氣的樣子。
這算是讚美嗎?可是聽起來,卻是一點誠意都沒有。
嚴真真沒好氣道:,“這裡有鳳有雨嗎?”
空間裡,四季如春,雖然稱不上風和日麗,至少也無風無雨。她建小木屋的原因,不過是人類固有的思維定式而已。其實似乎還真不派上什麼用場呢!
,“唔,也許以後會有的。”1卜黃鳶說罷,便振翅飛了起來。嚴真真分明聽到它的笑聲,隱隱透過空氣傳來,忍不住暗暗好笑。
她現在居然淪落爲和一隻鳥吵架!
不過,天天吵一架”似乎有益身心健康啊!至少,面對着每天重複的事務性工作”她似乎並沒有像以前一樣,心煩意亂。
在空間裡養足了精神,嚴真真才神采奕奕地出了空間。因爲一那隻小黃鳥說,聽風軒有人進來了,而且是個男人。
雖然半信半疑,嚴真真還是小心起見地閃出了空間。王府裡能進聽風軒的,也就只有孟子惆了。迎娶安容雅之際,他還有空到聽風軒來?這隻小黃鳥,不會是在騙自己吧?
她剛把書拿到手上,碧柳就〖興〗奮地推門進來:“王妃,王爺來了。”
,“哦?”嚴真真發呆的原因,是小黃鳥的未卜先知。算算時間,也就夠孟子惘從聽風軒的門口走進來。
難道它真是一隻不凡的小鳥?嚴真真想,也許是有些神奇之處的吧,至少別的鳥就不像它那麼貪吃,一隻鳥吃得比十個人還多!就那小
身板兒,真不知道那些大蘋果給裝到了哪裡。
“請王爺安。”碧柳的聲音,終於把處於呆怔狀態的嚴真真給驚醒了。回過神來,看到碧柳一臉焦急地對着自己使臉色,才急忙起身迎接。
“給王爺請安。”她的禮素來只行一半,也不管孟子惆的手伸沒伸過來,自己就直起了腰身,“王妃不必多禮,坐罷。”孟子惆在主位坐下,嚴真真只能陪在一側。她很鬱悶,聽風軒明明是自己的院子,爲什麼孟子惘一來”就把她從主人的位子上給趕下去了呢?
,“王爺有什麼吩咐,把我叫過去問一聲兒就走了,何必親自過來?”嚴真真讓碧柳斟上了茶,才笑吟吟地問。
要三度做新郎官的人,看起來果然是精神面貌煥然一新啊!真不知道那安容雅”長得怎樣的傾國傾城。嚴真真決定,只要人家不來惹上自己,倒不妨站到同一條戰壕裡。反正她和齊紅鸞已經不死不休”
更討不了太妃的歡心,不如拉個同盟軍。
,“是有點事要問你呢!”孟子惘說了這麼一句”卻只管低頭喝茶。
嚴真真倒把一顆心吊到了半空,半天沒聽他說一個字。
“王爺”她不耐久坐,更沒有孟子惘的養氣功夫,等了一會兒,忍不住動問。
,“你的鳳冠,怎麼送到了留香院去?”孟子惆低着頭喝茶,眼皮都沒有擡一下。可是手指頭,緊緊地握着茶杯的把手。
“哦。”嚴真真笑道,“聽得王爺甚是重視這位錦鄉族的貴女,規格總要超過齊側妃,人家的面上纔好看。旁的也沒有什麼,只那鳳冠,倒富麗堂皇。我戴着有些壓不住,貴女的身份,倒是正好。”
“那頂鳳冠是正妃所用,你送給人家,算是什麼意思?”孟子惆暗惱於心。
嚴真真茫然地問:,“上面也沒刻着字,我想着這些首飾裡面,倒是那一個頂拿得出手,才讓人送了過去。”
“雖說並非正妃方可戴,但歷來這些鳳冠,也只賜於正室。”孟子惆怒氣敢情在她的眼裡,那頂鳳冠也只是與普通首飾類同。
難道她不知道,單隻鳳冠上的那十顆明珠,就得之不易嗎?即使皇室,也很難湊到這麼勻稱的明珠。
“哦,我不知道。可是,鳳冠上也沒有正紅色,給安側妃用,那應該沒什麼吧?”嚴真真小心地問,“若是給安側妃惹來麻煩,倒是我好心辦了壞事。”
明珠是很值錢,可對於這種表明身份的東西,她也不可能拿到當鋪去。既然如此,便如同雞肋似的,還不如不要的好。
孟子惆看了她半晌,才無奈地嘆道:,“你知不知道,這頂鳳冠的價值?”
嚴真真認真地點了點頭:,“雖然我對珠寶不在行,但看那幾顆明珠,就知道價值不菲。若非如此,我也不好意思把它送給安側妃。她是王爺親自帶回來的,身後雖然不能說代表整個錦鄉族,至少也能代表一部分勢力,王爺用得上。更何況,她又是皇上所賜,自然要更加用心,不能讓人覺得受了怠慢。”
“你當真如此想?”孟子明目現異光。
她纔沒有這麼偉大呢!歸根結底一句話,就是不想無緣無故受他的大禮。她和他,終歸要塵歸塵,土歸土。她不想有朝一日離開的時候,欠他那麼多,還都還不清。
不過,這話可不能說。所以,她很,“真誠”地點頭:“我就是這麼想的。當然,齊側妃和我不對盤,我也願意和安側妃親近。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
孟子惆幽幽道:,“敵人的朋友,當然是你的敵人。
可敵人的敵人,未必就是朋友。”
“至少有成爲朋友的可能嘛!所以,我現在做的,是投資。興許,不知道什麼時候,便會有豐厚的回報呢!”嚴真真笑得有點天真,反倒讓孟子惘心中一動。
“你想得真是簡單。”他嘆息一聲,剛來的怒氣,忽然地就散了。
見慣了女人間的爭風吃醋,嚴真真的態度,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生活原本就是頂簡單的,只是人們把它想得太複雜了而已。”嚴真真嘆息,又燦然生笑”“那個鳳冠,也是我唯一拿得出手的首飾,也想讓她在王府的地位,稍稍提高一些。我也是以己度人,齊側妃的身後有太妃,她再尊貴,也是外邦女子,離鄉背井的,立足不易。”
“好,如你所願。”孟子惆放柔了聲”“只是你的首飾本就不多,就是打了兩件,也被你陸續送了人。回頭,我讓銀樓再進府來,你挑幾件。”
嚴真真故意誇張地笑道:“那我不是賺了?”
孟子惆站了起來:“你心地純良,原是該得的。今兒還要進宮,晚上如果回來得早,我到你這裡來。”
,“啊?”嚴真真意外,猶豫着問”“新婦纔要進門,你不去陪她麼?就是齊側妃那裡,也得好生安撫。”
“是啊,人生事總是十九不如意的。幸好,你還賢惠,不會吵得闔府不安。真真,往後我會好好待你。”孟子惆嘆息了一句,便轉過了頭。
“王爺心裡明白就行,我不打緊的。”嚴真真急忙撇清了自己。
她可不想攪和進去,由得那兩個好好爭一爭就是,她倒樂得過自己的小
日子。
送走了孟子惘,碧柳才一臉崇拜地走了進來:,“王妃,還是你厲害,王爺果然對王妃不一樣。纔剛在聽風軒門口,還站定了回了好幾次頭呢!”
嚴真真啞然失笑:“我哪有這樣的一份兒心計?不過是想躲個清靜罷了,你還不知道我?和兩個女人去搶個男人,我還嫌費心思呢!你自去耍罷,我這裡也不用服侍。”
“王爺說晚上會過來……”碧柳滿臉〖興〗奮”“奴婢去吩咐做幾樣小
點心,王爺愛吃的那個彩色湯圓兒,現在也該弄起來了。”
,“他哪有空?安側妃的婚事就在明日,這會兒恐怕要去宮裡見她。
女兒柔情,王爺一時半會兒,是不會脫開身的。就是回了府,還有個齊側妃守責呢,哪裡會到聽風軒來?”嚴真真不以爲然”“白糟塌功夫做什麼?不如做兩塊棗泥糕,回頭咱們幾個當宵夜。”
“一樣是做,不如多做一些。”碧柳眼珠一轉,撇下句話便走了出去。
嚴真真搖頭失笑,知道碧柳還奢望孟子惆晚上會過來。可是,她卻已經婉拒了他,這裡需要的,不是孟子惘。
看向窗外的竹林,已經抽出新枝,她嘆了口氣:,“要是他能過來,那該多好啊!也不知道,現在傷勢恢復得怎麼樣了。有紫參在,總不會有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