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造紙

祭祀大典那天忙累了一天後,我僅休息了一天就開始了坐朝上班的日子。上朝對我來說的確是痛苦而又快樂着。現代的大學生活已養成了晚睡晚起的習慣,在這世界裡晚上六、七點鐘也就是卯正辰初時就吃過了晚飯,然後就無事可幹。

國喪期間不能歌舞,不能飲酒做樂,何況這裡的歌舞我不感興趣,酒也是酸的像醋無法下嚥。玲兒到是經常過來,卻因爲國喪而只能摟摟抱抱,最多有個“法式溼吻”不可再進一步。躺在牀上半天睡不着。想看幾本書,這時的書全是竹簡,又重又沒有標點符號,文言文功底還可以的我都讀不下去。

早上卻很慘,寅時[三點鐘]就要起牀,因爲上朝時間是早上卯時[五點鐘],雖然有一大羣宮女、太監圍着我轉,但這個作息時間卻太讓人痛苦。可是二天的早朝上下來,唯一的作用就是熟悉了一些朝中的重臣,像文臣中長史蔣琬、待中蕫允、城陽亭侯陳震、黃門待郎費禕等,武將中鎮北將軍魏延、漢中令馬謖及一班小將什麼關興、關統、張苞、趙統、趙廣等。

因爲諸葛亮丞相開府,軍國大事都由丞相府議定。而劉禪雖當上了皇帝卻從小紈絝,誰又放心讓他決定軍國大事呢?我看着一羣來彙報工作卻只要我知道不用我決定的大臣們無語了。於是我決定休朝,正好利用這段時間把未來好好規劃一下。面對我休朝的決定文武百官們集休黙許,讓我好好體會了一把可有可無的感覺,我暴汗了。

笫三天早上我美美的睡了個懶覺,起牀後心清氣爽。一切準備做完後我來到所謂“書房”,說是書房卻是一個小宮殿,裡面幾排書架上一卷卷的都是竹簡。中間靠牆邊有一大塊地毯,地毯上放着一張書案,書案上有毛筆、筆架、硯臺、墨等物品,案上還攤開着一張白娟。大概這就是紙了吧,我想道。

這個時代可沒有什麼“太師椅”、“老闆椅”人們都是跪坐,就像現在的日本人還有的硊坐那樣。我的腿可不願受那份罪,於是我一屁股就坐在了地毯上,反正我也不想寫什麼字。坐在地毯上我開始了慢慢的思考。這二天睡不着覺時我也陸陸續續地想了一些,現在需要系統的去想想。

蜀國人口在三國中是最少的,在這個打仗就是打人數的時代,人口是個大問題。蜀國就是現代的四川省,只有中央的成都平原是產糧基地,周圍一圈大山是地廣人稀,住南的雲貴等地現在還是原始森林茂盛,原始少數民族佔據的不毛之地,這些少數民族現在統稱南蠻,好像在不久之後諸葛亮去七擒孟獲後,那裡才穩定下來。

那麼現在第一任務就是增加人口,想要增加人口只有穩定環境,生活富足,糧食富餘才能行。這些事諸葛亮和一幫文武大臣們都會去想、去做。我要做的只是用我多出來的一千多年的知識讓他們做的更好。那麼我該做些什麼呢?

我產生了一種記錄下想法的衝動,可是用毛筆我還行起碼上學時我還練習過一段時間,但在白娟上寫字還沒試過,試試看吧,想到這我大喊了一聲“來人,給朕磨墨。”安公公跑了進來對我說道:“陛下,小的馬上給您磨墨。”說完拿起墨塊在硯臺里加了點水後磨了起來。

我提起筆飽沾了濃墨後在白娟上寫下了第一字。可一下筆墨跡就陰了開來,一個字寫完我都認不出來是什麼字了,只好嘆口氣放下了筆。我記得西漢時蔡倫已經造出紙來了呀?怎麼現在沒有呢?於是轉臉問安公公道:“安公公,怎麼沒有紙啊?”安公公看着我說道:“回陛下,紙製造不易,寫字的紙更是稀少珍貴,陛下平時很少寫字,故宮中沒有。大概丞相府會有,小人這就去取。”

我一聽心裡一動,對安公公說道:“紙現在很珍貴嗎?”得到了安公公肯定的回答後我心中一喜,在現代造紙不是什麼難事,不是怕污染小鄉村都能有個造紙廠,我雖然知道的不全,但前世也有個同學的父親是在造紙廠上班的,聽他吹過不少,也去他父親單位參觀過。想生產出現代的白宣紙可能不行,一般的紙還是問題不大的。

想到這我忙對安公公說道:“安公公你安排一下,我要去丞相府。”安公公聽後施禮道:“小的遵旨,小的這就去安排。”一會之後,我前護後擁的來到了丞相府,進了丞相府後發現這裡並不奢華,而是非常淡雅,到處古色古香,透出一種寧靜、淡泊之意。在我進入正廳之前諸葛亮已經帶着幾個人迎了出來。

諸葛亮和那幾個人看見我齊齊施禮道:“參見陛下萬歲!萬萬歲!”我回道:“相父免禮,衆愛卿免禮。”諸葛亮等幾人把我迎進了大廳,我在上首跪坐了下來後,諸葛亮等人也坐了下來。諸葛亮開口問道:“不知陛下現在到來有何要事啊?”

我看了看左右的人後對諸葛亮說道:“相父,那日我在宗廟中與相父及子龍叔父相約一事,不知相父可有準備?現朕有一造紙之法想請相父安排一、二。”諸葛亮聽後正坐不語,似乎在思考什麼,而另幾人卻大驚道:“陛下競知造紙之法?此話當真?”

我欣然回答道:“這是當然,君無戲言。”此時諸葛亮也正色回答道:“陛下既有此意,臣下有一主薄名叫宗預、字德豔。此人彼有才學又忠於我蜀國,忠於陛下,我安排此人聽從陛下吩咐,陛下如有要求只要吩咐此人可也。”我聽後大喜,宗預此人在《三國志》裡也是有名人,雖記不得如何形容,但《三國志》裡有名有傳的起碼都是“角”。在諸葛亮吩咐下去後不久,一個人走了進來。

此人進門後低頭彎腰的來到我跟前,深施一禮後道:“微臣參見聖上,聖上萬歲!萬萬歲!見過丞相大人。”我說道:“愛卿平身。”隨着一聲“謝聖上。”的聲音此人站直身子擡起頭來。只見此人四十歲開外,身高一米七十以上。相貌堂堂,果然一表人才。

我滿意的點了點頭。此時諸葛亮說道:“宗主薄,聖上召你前來是要你君前聽用,不知你可願意?”那宗預一聽忙又施扎道:“回聖上、回丞相微臣當誓死跟從聖上,決無二話。”我聽到此言更爲高興說道:“好、好、好,愛卿此言朕甚爲滿意,你去準備一下,申時可進宮求見,朕自會吩咐你。”

看着宗預施禮退出後我便對諸葛亮說道:“相父,朕有此人相助大事可成也,相父當靜候佳音。朕先走了,相父不必遠送。”在衆人的相送下,我心情大好的離開了丞相府。回到宮裡後吩咐安公公道:“安公公,申時此人前來不必通稟,你把他直接帶入書房既可。”安公公回道:“小人遵旨。”

在我焦急的等待中,終於安公公領着宗預來到了書房中,宗預行過大禮後在我的要求下硊坐在了我的側面另一張書案前。我開口道:“愛卿,我有一造紙之法,你可記錄下來。”看到他塾練的提起一隻小號毛筆,攤開一卷竹簡後我說道:“造紙之法,一曰選材:竹子、樹木、青草皆可。

二曰裁切:要裁切成小段,樹木要剝去樹皮。三曰粉碎:樹木、竹子要切碎、切成薄片。四曰浸泡:挖一大池用石灰水浸泡這些原料。五曰蒸煮:浸泡七至十日後放大鍋內蒸煮。六曰摏搗:蒸煮透後放入石巢中摏搗。七曰打漿:摏搗後的材料可放入另一干淨的大池中加石灰水用力攪拌均勻。

八曰抄紙:用竹框崩起紗布在攪拌好的漿水中抄下。九曰曬紙:把抄出後的紗布框靠在太陽下晾曬乾。十曰揭紙:把晾曬乾透後的紙輕輕揭下。此十點可爲造紙之法,愛卿可完全記下?”

宗預滿臉喜色說道:“聖上萬歲!此造紙之法十分可行,如成當造福我蜀國萬千子民也。”我說道:“愛卿當尋可靠之人做之,此法不可外傳,切記!”宗預臉色一正道:“微臣遵旨,微臣當謹慎行事,這就去辦。微臣告退。”我說道;“愛卿可立刻去辦,如有不知之外可隨時告於朕知道,你去吧。”

看着宗預離開的背影我心裡七上八下,深怕第一次行動就失敗,那樣以後該怎麼和諸葛亮他們說接下來的事呢?他們還能相信我嗎?想到這我對自已說“這次造紙只能成功,不能失敗。”轉過頭吩咐安公公道:“安公公,以後我在這間書房中說的每一句話你們都不可外傳,如有外傳我唯你是問,另你派入看着宗大人的行動,進展的如何了要隨時來報,知道了嗎?”安公公低頭道:“陛下放心,小人知道該如何去做。”

在焦急的等待中,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我無心去幹別的事,聽着安公公一天天報告:今天已備好材料、今天巳挖好池子、今天已開始蒸煮、今天已開始拌漿,我只能無奈的等待着。終於這一天安公公對我說道:“啓稟陛下,宗大人今日巳把紙漿晾哂完畢,明日可揭紙了。宗大人請陛下明日前去一觀。”我聽後興奮的道:“去請相父和子龍叔父一起前去,安公公你親自去請!”“小的遵旨。”安公公說完馬上退了下去。

我在大殿中興奮的來回走着,恨不得一下子就到明天。第二天我一大早就起來了,匆匆吃過早飯就一連聲的催安公公起駕。那個時代又沒有汽車、摩托車,只能坐馬車。雖然我讓安公公簡單一點安排行程,可畢竟是皇帝出行,前護後擁之下將近走了三個小時纔來到了宗預選的造紙坊。

到跟前一看,宗預把這安排成軍營了,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全是軍卒,軍卒全副武裝的把個院子圍的水瀉不通。我暗自點頭,這個宗預事辦得不錯。進了第二道院門,渚葛孔明和趙雲帶着幾個人已等待多時了,見我進來後立刻迎上前來,施禮道:“參見聖上、聖上萬歲!萬萬歲!”

我高興的道:“相父、子龍叔父、衆愛卿免禮。隨我前去一觀新造之紙吧。”說完我帶頭往第三道院門內走去。我一走進院子,看見院子足有大半個足球場那麼大,一大批工匠正在不停的忙碌着。這時宗預也走了過來,施禮道:“參見聖上,啓稟聖上第一批紙張馬上可揭下,請聖上試用。”

我興奮的說道:“宗愛卿辛苦了,馬上把造好的第一批送過來,我要與二位叔父和衆愛卿一起試用。”宗預應道:“臣遵旨。”轉身走向一邊。我和諸葛亮他們也來到了一間準備好的房間內。

不一會宗預領着幾個人手裡捧着一摞紙張走了進來。宗預說道:“啓稟聖上,這是本做坊第一批造出的紙張,請聖上和衆位大人試用。”我接過幾張紙來,發現沒有現代的紙張那樣勻稱和光潔,也就相當於毛邊紙一樣,比毛邊紙還要黃一點,柔韌性也要差不少,這時幾位心急的大臣已經開始在紙上寫字了。連諸葛亮都忍不住拿起筆來,在紙上寫起字來。

許久以後,諸葛亮來到了我的身邊輕聲說道:“陛下,臣現在相信陛下所言了,臣爲先皇賀,爲陛下賀!”我聽了這句話心裡一下輕鬆了下來。三國時代,屬於我的三國時代,我終於邁出了萬里長征的笫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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